郁达夫南洋时期文艺活动及其影响
2012-04-18张建英
张建英
(集美大学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郁达夫南洋时期文艺活动及其影响
张建英
(集美大学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郁达夫南洋时期积极倡导现实主义文艺理论,加强了马华文学现实主义创作思潮的地位,提高了马华文学的创作质量。郁达夫的文艺实践活动,为马华文坛培养了一大批有影响的作家,留下珍贵文学遗产,促进了当地文艺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
郁达夫;南洋时期;文艺活动
一、引 言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家,自1939年1月至1942年2月,郁达夫在新加坡担任多家华文报纸文艺副刊编辑,活跃于马华文艺界①20世纪30年代中期起,作家把南洋的概念固定于新加坡、马来西亚两地,通称马来亚,南洋文艺由此成为马华文艺。。当地文艺界在收集整理郁达夫文稿以及研究郁达夫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已出版的专门书籍有《郁达夫选集》(方修、张笳合编)、《郁达夫逸闻集》(方修编)、《郁达夫抗战论文集》(林徐典编)、《郁达夫南游记》(温梓川著)、《郁达夫别传》(温梓川著)、《郁达夫诗集》(郑子瑜编)、《郁达夫卷》(王润华编)、《郁达夫旅新生活与作品研究》(姚梦桐著)等。还有很多研究郁达夫的学术论文和回忆文章,到20世纪80年代初,单单追悼纪念郁达夫的文章就达到上百篇。[1]
二、文艺活动
1939年1月,郁达夫担任《星洲日报晚报·繁星》、《星洲日报早报·晨星》、《星洲日报星期刊·文艺》的主编。此后,他还编辑《繁华日报》、《星槟日报星期刊·文艺》、《星光画报·文艺栏》、《星洲日报半月刊·星洲文艺栏》、《星洲日报星期刊·教育》、《大华周报》、《华侨周报》等,担任为纪念《星洲日报》创刊10周年而编写的《星洲十年》的编辑委员和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的《星洲日报》代主笔。此外,郁达夫还担任新加坡文化界抗战动员委员会的执行委员,星华文化界抗敌联合会常务主席。郁达夫接编《晨星》当天发表声明对刊名进行释义:“晨星”之所以“稀少”是由于“光明的白昼的来临”,希望这小小的一个园地,象“稀少晨星之可贵而可珍”,在南洋“变作光明的先驱,白昼的主宰”,培植出许多“照耀南天,照耀全国,照耀全世界的大作家”。[2]471显然,在抗战的特殊背景下,郁达夫把自己的编辑工作定位于在南洋培养出一批优秀的本土作家。
(一)积极倡导现实主义文艺观,致力于提高马华文学的创作质量
郁达夫认为,文艺是时代的产物,为正义、人道、自由和真理而斗争是作家必须承担的社会责任;在全民抗战时期,自己周围的现实就是丰富的文艺写作题材,“文艺假使过于独善,不与大众及现实政治发生关系的时候,则象牙之塔,终于会变成古墓”。[2]574因此,作者要写与时代相关的作品,满足大众的需要。针对南洋战时文学创作活动中存在的种种问题,郁达夫发表了几十篇的文论,从内容的选择到艺术表现技巧等方面做了大量的细致入微的指导工作。
1.针对马华文学作品的简单化、标语化等问题,郁达夫积极提出对策。为配合抗战需要,大量马华文学作品在内容和形式上有明显的简单化、情绪化、标语化的倾向,成为文坛争议甚至诟病的焦点。郁达夫提出了扩大文学写作题材和灵活选取写作角度的建议:“大海中投下一石,波浪是一定会起的,你如不能捉住石下海去的一点中心,描写焦点,你也可以从侧面看去,描写出因这投石而起的波纹的一圈或半截。”[2]487马华文艺工作者要擅于从已有的别人的材料中发挥想象力;要运用好别人所提供给的材料,使读者受到感染,沉浸于其中;应立足于自己熟悉的生活,写南洋受战事影响下的变化,如“人口的增多,市面的畸形发展,筹赈会、展览会的开催,以及各地的景气的推移升降等等”。[2]488抗战文艺要有彻底的写实精神,要多层次、深入地挖掘出现实表象掩盖下的事件和人性的丰富性、复杂性和深刻性。只有这样,作品才能在情感上引起读者共鸣,才能称之为符合现实主义创作原理的文学创作。郁达夫的主张有利于纠正马华文艺存在的公式化、概念化倾向,对于提高当地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的质量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2.针对马华文坛存在的盲目模仿现象,郁达夫坚持创作要尊重文艺自身的规律,力主文艺形式的多样化。当时,为推动马华文艺的通俗化、大众化,由南下文人张楚昆主编的《狮声》等刊物开辟专栏,刊登一系列来自中国的鼓词、民谣、章回小说等民间文学作品,以及通讯、报告、特写、街头剧、墙头文学等抗战时期新起的文学作品,马华文坛立即纷纷仿效。此举产生的后果是“马华文坛将中国文坛在此时所倡导的一切文学形式都‘拿来’照用,并因此出现了一些‘不消化’的现象,例如,在闽粤占90%的南洋倡行中国北方的‘大鼓弹词’,从而引起了争议”。[3]在抗战背景下,文学通俗化、大众化运动的开展起到了宣传群众、鼓动群众的作用,郁达夫积极推行南洋文学通俗化、大众化运动。为了服从于现实的需要,对战争时期文艺的宣传作用,郁达夫予以认可和强调。他主张艺术形式只要能达到抗战的目的,各种手段都可以试试,各有各的妙处,关键是要有实际成效。郁达夫特别认同报告文学、戏剧等文学样式在满足大众对文艺需要方面的优势及对宣传抗战的明显效果,多次著文推介报告文学并举办征文活动,写下多篇剧评评介话剧、歌剧、秧歌剧等剧作形式。同时,郁达夫认为文艺与现实是分不开的,坚持艺术必须首先是艺术,强调文学的功效是间接的,具有生动性、感染力的艺术品才能真正达到宣传效果。他强调战时文艺的特殊内容,但在反映人生、教育民众之外,还应有娱乐的功效,而娱乐性应是高雅的。关于战时文学的艺术表现技巧,郁达夫从文学的体裁、写作技法、语言等方面进行详细的论述,认为抗战之时文艺必须与政治、时代有紧密的联系。郁达夫主张文章作者要有自己的风格,采用什么形式合适,要与表现的主题、个人的习惯相吻合。郁达夫热心为本土文集写序,这些序文均表现出对不同形式与内容的包容性。他在《序〈不惊人草〉》中抒发对旧体诗的感怀,认为这是一种即景抒情的好方式,但若用古诗有限的字数去承载上海大战、徐州突围、武汉退出等时代大事, “终觉得是魄力不够”;他的《序李桂著的〈半生杂忆〉》一文,赞赏作者叙述半生经历细腻有致,“自传式的作品,在这一个大时代里,也许是要被人笑为落伍的东西;可是一个人的经验,除了自己的之外,实在另外也并没有比此再真切的事情。重要之点,是在这一个小小的存在,如何地去吸收周围的空气,如何地去适应当时的时代”,[2]655郁达夫赞赏此书写的虽是个人的经历,但在每一处都能反映当时的时代和环境,他希望作者趁年轻能深入到时代的核心和群众的怒潮里去。
3.针对马华文艺地方性问题的争论,郁达夫重视马华文艺“南洋色彩”的营造。郁达夫刚到马来亚时,当地文艺界人士向他请教马华文艺地方性问题,他回答说,因为文艺是社会、环境等影响下的产物, “我以为生长在南洋的侨胞,受过南洋的教育而所写作的东西,又是以南洋为背景,叙述的事件,确是像发生在南洋的作品,多少总有一点南洋的地方色彩的。问题只是这色彩的浓厚不浓厚,与配合点染得适当不适当而已。”[2]482郁达夫强调,马华文艺应有南洋色彩,但是要防止另一种情况的发生,即“一味地要强调这南洋色彩,而使作品的主题,反退居到第二位去的这一种手法,也不是上乘的作风。”[2]482郁达夫指出,创造马华文艺根本问题“只在于人,只在于作家的出现。南洋若能产生出一位大作家来,以南洋为中心的作品,一时能好好的写十部百部,则南洋文艺,有南洋地方性的文艺,自然会得成立。”[2]482
(二)倾心建设马华文艺
郁达夫刚到新加坡时,有些文艺青年对郁达夫在国家危亡时刻不能领导青年参加抗战表示失望。郁达夫连续发文解说:“文艺作家应该守住自己的岗位,努力去修养去创作”;“若是只教参加讨论会,参加各种运动,就是文艺作品的话,那也很好,不过我却还是在打算以笔来写,以头脑来想,以自己来体验。”[2]490由此可见,郁达夫对文艺工作者的现实作用有清晰的定位,他将马华文艺的建设当做是一项长远的工程精心经营。
1.大力培养文艺新人。郁达夫的文学精神吸引了一大批文艺青年,新加坡、马来西亚文学界现当代许多著名作家当年在他主编的刊物上发过稿,得到过他的指导、评介。他推介温梓川、陈毓泰译著的《南洋恋歌集》: “文学里面,以短小的抒情诗,为最有价值;抒情诗中,以谈情说爱的高热度的情诗,为最真切而有意义。”马华文学的精华汇聚在了恋歌情歌中,这本诗集里有不少像中国古乐府似的名句,自己虽已人到中年,阅读这种情诗,“却心如悬帆”,“不自觉地饱胀起来”。[2]606他评论温梓川小说集 《美丽的谎》,认为温梓川是“作风朴实”的作家,在恋爱小说中描写和渲染就较为平淡不够味儿;他反映马来亚中下层社会现实的作品最为精彩,以独到的眼光将平凡的故事写成小说,朝此方向发展下去, “是可以成为马来亚社会的忠实记录者的”。[2]878郁达夫欣赏贫困的诗人冯蕉衣的才情,在艺术上予以指导、生活上予以帮助。1940年10月冯蕉衣以27载的年轻生命长怀冤恨于地下,郁达夫旋即为他写下文章《悼诗人冯蕉衣》。郁达夫1941年2月为冯蕉衣遗诗集书写序文《序冯蕉衣的遗诗》,因他的才气、倾向和性情,称之为“一位生下来的抒情诗人”,认为他缺少的是直接参与革命行动的热情而已,对这位青年抒情诗人的过早离世表示深深的惋惜。[2]876当时南洋的青年华文作者普遍存在写作题材狭窄、文章内容空洞、作品质量不高等问题,郁达夫发表《希望于投稿诸君者》等多篇专稿耐心进行文学创作技巧的普及工作,经常面对面具体指导青年作者。
2.促进艺术交流。1939年2月2日郁达夫写信向上海作家戴平万约稿:“我到新加坡来,是为了帮《星洲日报》编副刊;心里的打算,就想替南洋的知识青年,介绍一点国内文艺界的作品,与将南洋青年的创作,介绍一点到国内去。”[2]513为了扶植本地作家,郁达夫主编的刊物主要刊载南洋作家的作品。针对当地文艺青年文学创作水平不高、存在“差不多”的现象,他积极向国内的名家约稿,以满足当地青年作者对来自中国的“新鲜而富于刺激性的稿子”的渴望;或转载中国作家的作品,以对“散处在南岛的诸位写作者,示以一种模范的意思”。[2]463他也将本地稿件精心挑选寄往国内发表,促进华文文学界的交流。为了引导马华文学开拓文化视野,在世界文学的格局中谈发展,郁达夫热心向马华作者推荐外国作家作品:写作“个人性格小说”学习契诃夫,反映“主人公与环境自然的交互关系”学习屠格涅夫,要表现“时代急进、环境变化激烈”则多读欧战后的海明威等作家的作品。[2]539郁达夫借助新加坡这免税的自由港,及时介绍战争和政治动荡时期国际文艺的新动态。
3.反对派系恶斗。针对当时马华文艺界存在的派系、谩骂状况,郁达夫不姑息退缩,直言: “研究问题,与人身攻击不同;创造文学,与参加运动两样。”他主张讨论问题的态度一定要“真率”,特别是在必须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的形势下,不能意气用事,各分门户,甚至置论题而不顾,“专走向谩骂讥笑,植党营私这一条路去,那是最不对的一个错误”。在艺术上要宽容,“文艺”不是“武艺”,“讨论”不是“抗战”;要创造文化、造福人类,对于艺术上的不同见解就要有“宽大的尺度和宽大的胸怀”。[2]503他鼓励青年作者不要陷于无休止的争论中,作为作家,最终应以作品说话。
三、影 响
自新加坡开埠以来,郁达夫是落户这里的最著名的中国作家和文化人。国难当头,以浪漫主义歌者著称的郁达夫脱胎换骨为追逐世间风云变化的文艺战士。马来西亚拉曼大学中文系的金进认为,作为鲁迅生前好友之一,郁达夫“其文化上的象征意义远大于他的抗战活动,他的存在是一种五四文化精神南洋传播。”[4]《星洲日报》是当时的大报,旗下的数个文艺副刊在当时马华文艺界已是很有影响力。郁达夫担任主编期间,以宣传抗日救亡、表现社会现实为文学创作宗旨,刊物出版专刊、特辑,发表评论、讨论文章,吸引并培养了马华一大批文艺青年,为文坛输送了强有力的文学力量。三四十年代的马华文坛,正经历着纯文艺与写实之间的选择。新加坡、马来西亚两地的华文文学坚持贴近生活的现实主义的文学观几十年,直到20世纪60年代由于政治原因才有所变化,这与郁达夫等中国南来文化人的贡献不无关系。
1.为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华文文坛培养了一大批有影响的作家。三年多来,在南洋这个文化尚未发展起来的地方,郁达夫一直注重作家队伍的培养。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华文文坛当代许多重要的作家都得到过他精心栽培,多年以后,许多作者回忆郁达夫对他们的帮助、扶持和鼓励,字里行间充满感激之情。新加坡成绩卓著的华文作家苗秀曾回忆:“他对那些投稿的年轻作者,也时常主动去信鼓励他们。有时一天收到几十封信,他都是亲笔回,下午的时候,我常看到他在报馆里回信。”[5]丘帆认为郁达夫“非常喜欢接近文学青年……很欢迎我们这些前去拜访的喜爱文学的青年人,态度也极为诚恳,对年青的写作者,他的奖励更是不遗余力”。[6]郁达夫引导马华文学青年创作抗战文学,很多年轻人在他的亲自指导、扶植下成长为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郁达夫凭借自己在中国文坛的影响力,为马华作者提供新鲜的来自中国著名作家的作品,促进了马华文学由稚嫩走向成熟,在抗战文学的旗帜下加强了马华文学的凝聚力。1939年的《晨星》被称为马华抗战文学初期最有特色和影响力的文学副刊,马华文坛称文学副刊编辑为“文学的导师”,这一称号郁达夫当之无愧。
2.为马华文学留下大批珍贵文学遗产。郁达夫编辑的《星洲日报·晨星》成为抗日文学的中心。为适应战时文艺通俗化、大众化的需要,该刊举办一系列专题性的诗歌、散文、评论的征文活动。例如:1941年夏《晨星》举办“马来亚一日”征稿活动,号召新马各报馆、各文化机构共襄此举,鼓励华人社会各阶层都来记录他们自己的生活。据1941年9月9日《晨星》报道,总计收到稿件2 000余件。[7]156郁达夫还为在报刊上发表的作品书写评论。如今,这些文章已成为马华文学的珍贵遗产,为马华文学研究者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材料。
3.间接促进了马华文学的独立发展。马华文学有自身的艺术特质,其最重要的因素是“南洋色彩”。马华文学是在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影响下产生并发展的,自产生起就面临着是“附庸中国”还是“归化当地”的选择:“附庸中国”则为侨民文学,“归化当地”则为马来亚华文文学。从20世纪20年代中叶起,当地多家媒体曾陆续开展“马来亚文学”问题的讨论。新马出生或长大的作家,基于对本地的认同,呼吁创造具有本地意识的文学。如20年代,朱发雨、张金燕等喊出“把南洋色彩放进文艺里去”的口号,陈炼青提出“提倡创造南洋的学术和文艺”;30年代,丘士珍提倡“马来亚地方文艺”。[7]70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华侨高涨的抗日救亡运动,使被压抑了的华文创作热情激发出来,掀起抗战文艺的大潮。中国南来的文化人的爱国宣传,激发了当地华人的中国民族主义认同。关于“南洋色彩”、“马华文艺独特性”的理论与实践的探索让位于抗战文艺,有关南洋色彩的讨论进入沉默期。郁达夫在南洋期间,侨居南洋的中国作家有几十位,他们普遍要求海外华侨文学作为中国文学之支流继续发展。郁达夫对“南洋色彩”报以肯定和提倡,足见其眼光远大及包容的胸怀。针对当时马华文艺界每当提出问题时,大抵都是全盘照搬国内而忽视南洋的社会环境、民众特点的情况,他认为这不是向前辈作家学习的真正应有的态度。他指出:“对南洋的土人,不要看得太轻。我们希望人家以平等来待我们,我们必须以平等来待人家。”[2]491他编辑的文艺副刊,主要刊载当地作家的文章,说明他对新马社会的理解,对艺术规律的尊重。
应该指出的是,郁达夫关于南洋文艺的提倡,其本意是以“侨民文艺”为出发点的。郁达夫认为马来亚的华人是中国的侨胞,“南洋文艺是祖国文艺的一个组成部分”;他希望“在海外建立一座文化中继站”,以后的南洋“成一个中国文坛已经四散后的海外方面的文化中心地。”[2]529郁达夫主观上要在南洋培养一批优秀的本土作家,建设“将来建国急进时的一个后备队”,在客观上对马华文学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具有推动作用。马华作家既有热爱祖国的一面,又有立足于本地社会的现实要求。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马来亚华人与当地民众团结抗战,反对殖民主义与民族独立运动高涨,他们意识到自己与脚下这块土地是同呼吸共命运的。 “二战”后的十几年,是新马华人的国家认同改变时期。这种思想反映到文艺方面,便在战后兴起了一场激烈的关于“马华文学独特性”的论争,马华文艺独特性问题讨论的结果是马华文艺的独立。1956年新加坡文艺界提出“爱国主义的大众文学”的口号,强调华人对居住国的归属感。
四、结 语
抗战时期的马华文学,出现了马华文学发展史上空前繁荣的景象。郁达夫在南洋时期积极推行抗战救亡文艺,鼓励马华作家创作反映当地社会现实生活的作品。他多次撰文谈论马华文艺,并亲自培养文艺青年,他的现实主义文艺理论对马华文艺的发展产生了直接的影响。抗战时期是中国文化人南渡较为集中的时期,他们在南洋开展文艺抗日救亡工作,引导马华文艺的发展方向,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对马华文艺的走向具有深远的影响。这表明,当年郁达夫他们在新马文艺活动所播出的文化种子,已经有了殷实的结果,在未来的发展中还会有更多的收获。研究郁达夫南洋时期的文艺活动及其对马华文艺的影响,无论对于郁达夫研究本身还是对于中国文化人在海外的文化贡献及影响都有重要的意义。
[1]颜敏.郁达夫的南洋形象——有关“南洋郁达夫”研究的清理与反思[J].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2):48-54.
[2]郁风.郁达夫海外文集 [M].北京:三联书店,1990.
[3]莫嘉丽.中国抗战文艺思潮与马华的文艺运动[J].八桂侨刊,2000(4):52-56.
[4]金进.郁达夫南洋时期的人格转变及南洋经历关系之考辨[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0(6):162-169.
[5]苗秀.马华文学史话 [M] //铃木正夫.苏门答腊的郁达夫.上海:远东出版社,2004.
[6]丘帆.郁达夫在南洋的二三事 [M] //铃木正夫.苏门答腊的郁达夫.上海:远东出版社,2004.
[7]庄钟庆,庄明萱,蔡师仁.东南亚华文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G].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 林 芗)
Impacts of Yu Dafu's Literary
and Artistic Activities during His Stay in Malaysia
ZHANG Jian-yi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Jimei University,Xiamen 361021,China)
In his Malaysia period,Yu Dafu advocated realism,which strengthened the status of local realistic creation.And his literary and artistic activities there helped train a team of new writers and artists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ocal literature,and make far-reaching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Malaysia's Chinese Literature.
Yu Dafu;Malaysia period;literary and artistic activities
I206.6
A
1008-889X(2012)03-68-05
2011-10-25
2011-12-30
张建英 (1966—),女,福建龙岩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东南亚华文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