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话语视角下的毒品成瘾问题分析
2012-04-18林少真
林少真
(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多元话语视角下的毒品成瘾问题分析
林少真
(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对毒品成瘾的认识,在管理者、吸毒者双方的话语中呈现各自不同的特征。管理者的成瘾话语是以鸦片类毒品为模板进行成瘾认识的,30年来对成瘾的宣传报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吸毒者的成瘾话语是区分毒品类型与使用程度的,他们以鸦片类毒品的成瘾模式进行对照,不成瘾成为新型毒品的首要特征。两种话语的成瘾认知差异,背后的原因在于以医学为代表的科学毒品话语体系没有建立起来。期盼毒品话语能超越对鸦片类毒品成瘾的理解,对毒品认识进行更加科学的医学界定,从而为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开展毒品治理工作提供更有成效地禁毒与戒毒宣传。
新型毒品;传统毒品;成瘾性;多元话语
一、问题的提出
“成瘾”一词是泊来词,它译自英语单词“addiction”,我国各种词语字典如《辞海》、《汉语词典》至今未收录其中。“addiction”最早是从英语动语“to addict”推导而来,意思是“绑定、附带,将自己或他人作为某人或某项事业的仆人、门徒,或其他信徒”。直到20世纪初, “to addict”一词才与对某行为的强迫依赖或药物摄取行为关联起来,明确指“毒品使用”,[1]最早于1906年出现在牛津英语字典。而作为名词“addict”第一次被收录使用是于1909年,因鸦片剂才被界定的。通常认为,毒品具有固有的内在成瘾性,没有人能够抵制这种成瘾的影响。一旦接触毒品,就会上瘾,从而破坏身体,控制思想,失去对自身意愿的控制。随着毒品种类在全球的日益增多,镇静剂、兴奋剂、致幻剂以及各种混合剂型相继出现,我国学者按毒品流行先后,把毒品分为“传统毒品”与“新型毒品” (也称为“合成毒品”),传统毒品就是以鸦片、海洛因等阿片类流行较早的毒品,“新型毒品”主要是指两种最为流行的苯丙胺类兴奋剂即冰毒 (甲基苯丙胺)和摇头丸 (亚甲二氧甲基苯丙胺),还包括K粉(氯胺酮)等其他人工化学合成的精神活性物质。①上海社科院内部资料:《新型毒品滥用的现状、发展趋势和应对策略》,2007.然而各种药物药理特征的差异致使它们的成瘾性已经千差万别,鸦片类的成瘾概念受到很大的挑战,单一性的毒品成瘾认识显得漏洞百出,毒品成瘾话语在权威话语与大众话语之间开始逐渐出现断裂。
本文尝试以“多元话语”为理论工具,结合中国当前的毒品新形势,探讨毒品成瘾话语的多样性特点。话语就是人们已经实际说出来的东西,多元话语进一步指出,说出来的东西并不存在某种惟一的原意或者本意,在对某一社会现象的话语建构过程本身被认为是存在着多种不同的可能性,而非某种惟一的可能性。面对一个话语文本,不同人可能形成多种不同的分析结果。[2]本文研究资料主要来自2008年在上海强戒所对28位毒品吸食人员进行的深度访谈资料以及1979-2008年30年间《人民日报》的相关毒品报道②《人民日报》是上情下达的媒体工具,作为政府文件的辅助,可以准确解读管理者的态度动向。因此对于管理者的毒品成瘾认识,资料主要来自《人民日报》的相关报道。,分析管理者、吸毒者、医学关于毒品成瘾的差异性话语,通过呈现毒品成瘾的多种差异性认识,对毒品成瘾话语进行重新的思考与定位,从而为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开展毒品治理工作提供更有成效地禁毒和戒毒宣传。
二、管理者的成瘾话语——以鸦片类毒品的成瘾为模板
关于吸毒成瘾的定义,《人民日报》于1999年在报道中指出:“任何人,只要沾上毒品,都会产生双重依赖。一是身体依赖,二是精神依赖。人体一旦出现身体和精神依赖,就是通常所说的吸毒成瘾了。”[3]2007年《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 (草案)〉修改情况的汇报》中就吸毒成瘾作了进一步说明。所谓吸毒成瘾,指吸毒人员对毒品产生生理和心理双重依赖。同时对毒品产生不同程度的耐受性,致使吸毒人员不断提高吸毒量,加速对身心的损耗。不过分析管理者的禁毒宣传发现,管理者关于毒品成瘾的话语侧重于两方面:
1.对毒品成瘾的生理症状分析。毒品成瘾症状的描述可追溯至鸦片战争时期引发对吸大烟者“鬼相”记忆,“瘾至,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豸虎逼于后,亦惟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4]93这种成瘾形象成为鸦片成瘾者的典型写照,为此中国人被戴上“东亚病夫”耻辱称号。之后的毒品成瘾一直延续了鸦片使用成瘾的印象,相关毒品报道指出,吸毒成瘾发作时,先是“呵欠连天”、“两眼无神”、“涕泪交流”等轻微成瘾症状,然后是“万蚁啮骨”、“万针刺心”等严重成瘾症状,最后结果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十足的‘下地狱’”的痛苦。
2.强调了吸毒成瘾对他人或社会的危害性。吸毒成瘾,第一,对人体产生损害。它会损害人体大脑及神经系统的功能,破坏血液循环、呼吸系统及心脏的功能,也会影响正常生殖能力,导致人体免疫力下降。第二,导致经济危机,家庭破裂。许多吸毒者染上毒瘾后,生意破产、债台高筑的现象比比皆是,夫妻离异、亲友不和的情况也不乏其人。而且成瘾最让人痛恨的表现是,吸毒成瘾后,为了筹集毒资不择手段,走向犯罪成为必然结果。“毒品犯罪往往是许多严重刑事犯罪和治安问题的重要诱因,各地由毒品问题引发的刑事犯罪案件普遍增多”。[5]
通过1979-2008年30年间《人民日报》的相关报道分析,笔者发现毒品成瘾生理症状的解释集中在1998年和1999年,此后对于与毒品有关的成瘾表现没有太多的讨论。而对于成瘾导致危害行为的话语解释,1995-2005年这10年间的报道重点没有差异,依然是“为了筹集毒资,男盗女娼”。说明政府对成瘾的描述话语相对稳定,从鸦片战争开始,以鸦片类毒品为模板讨论成瘾性已经成为普遍认可的毒品代名词。虽然随着毒品类型的增加,冰毒、摇头丸、K粉等新型毒品不断涌现,但《人民日报》针对成瘾的表述仍然变动不大。直到2007年,对新型毒品成瘾的描述开始出现细微调整,采用较海洛因宽松的成瘾用词,从中窥探对毒品成瘾认识的一些变化。从“任何人,只要沾上毒品,都会产生双重依赖”到“新型毒品连续使用能使人产生依赖性”的提法演变,说明对吸毒成瘾的严厉程度有所放松,对新型毒品的认识就是成瘾是一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结论。
梅约克等人研究发现,吸毒者认为,一般只有使用海洛因会药物成瘾,会对使用毒品和自己的生活失去控制。其他毒品的吸食者具有管理自己毒品使用的能力,不会成瘾,提出对不同类型的毒品使用也需要进行区分对待。[6-7]管理者在毒品成瘾性的宣传中,虽然考虑到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的反应差异,对新型毒品的成瘾话语作了微调,在吸毒成瘾的概念上成瘾的绝对性话语有所放松。不过关于毒品成瘾与危害的描述没有太大变动,依然沿用鸦片类毒品的路径依赖手法,将鸦片类毒品的成瘾提法直接用于新型毒品,从而模糊了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各自的药理特征,对毒品类型不作区分,全部笼统地称为吸毒成瘾。未区分毒品类型差异的结果就是以鸦片类毒品为模板的成瘾印象在政府的宣传和公众视野中成为对毒品的集体想象。
三、吸毒者成瘾话语——区分毒品类型的成瘾差异
药物是否被定义为上瘾,一直是根据鸦片或古柯衍生物所产生的影响进行界定的。[8]316吸毒者在自身的吸食经验中发现,管理者关于毒品的成瘾话语是有缺陷的,以鸦片类模式为主导的成瘾表达,并不能涵盖所有的毒品类型。通过对28位吸毒者的访谈资料进行内容分析,在吸毒者的认知中,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是完全不同的毒品类型。他们把两类毒品进行对照的提及次数达24次,其中有16次谈及两种毒品不一样,有8次直接表明,新型毒品比传统毒品好。
吸毒者对海洛因的首要印象与政府对成瘾症状的描述是相吻合的,集中于成瘾产生的强烈生理痛苦。一旦毒瘾发作,轻者“流眼泪”、“打呵欠”,重者“骨头钻”、“蚂蚁爬”。不过吸食者认为,与海洛因不同,新型毒品不会上瘾,生理依赖少,随时都可以不玩。他们表示,使用新型毒品只是好玩,没有瘾头无所谓,可以就玩,不可以就不玩。上海市社会科学院于2006-2007年在上海强戒所进行的两份问卷调查显示,针对“过去一年中在构成身体危害的情况下还反复使用药物”这一问题,使用新型毒品的吸食者占33.1%,使用传统毒品的吸食者则高达80%。卡方检验结果显示,两者有显著差异 (sig<0.001)。而提及“最近两次用药时间选择当天”的,传统毒品使用者的占到69.2%,而新型毒品使用者选择当天的只有18.8%。卡方检验结果显示,两者有显著差异 (sig<0.001)。表明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产生的生理依赖有很大差异,使用毒品的频率不一致。与传统毒品的生理成瘾性相比,新型毒品生理依赖性明显比较小,身体戒断症状不明显,最多就是“两三天不溜的话,睡觉起来浑身累”。
一些吸毒者认为新型毒品使用还是有瘾的,主要是体现在心瘾上。吸食新型毒品在心理上也会出现一定的心理渴求,一般看不到毒品不会去想,但如果看到别人在用,这种渴求感就十分强烈。政府成瘾话语中把心瘾看成是心理上、精神上导致吸毒者具有一种周期性或连续性吸毒的欲望,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取和吸食毒品,无论什么兴趣、爱好、刺激都难以使毒瘾转移。[9]181吸毒者却认为,这种心瘾的解释在吸大烟者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吸食海洛因心瘾很重,吸过的人开心不开心都会想到它,即使努力戒掉生理依赖,一旦出现类似吸食情境,也极容易复吸。有吸大烟者说:“心瘾戒不掉的。只要有自由的一天起,就想着抽大烟。”(H131248,无业)但使用新型毒品没有出现“不惜一切代价获取与吸食毒品”的现象。管理者的禁毒宣传认为,吸毒者会千万百计寻找毒品以缓解毒瘾,一旦经济出现困境,吸毒成瘾者就会通过毒品犯罪来支付昂贵的毒资,导致社会治安混乱。这是公众对毒品暗含罪恶的集体想象,新型毒品吸食者承认吸毒成瘾者会从事偷抢骗等各种危害社会行为,但他们认为这是使用海洛因而非新型毒品的后果。因为海洛因成瘾严重,不用不行,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弄钱吸,而新型毒品没什么瘾,没钱不吃也行。
以上说明,在吸毒者的毒品成瘾话语中,对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两种毒品类型的成瘾反应是大不相同的。与管理者对成瘾的宣传倾向于生理症状及危害表现的成瘾话语相一致,吸毒者也倾向于从这两方面判断毒品的成瘾性。他们认为新型毒品不上瘾,没有明显的成瘾症状与成瘾的痛苦表现。而吸毒成瘾产生的社会危害性也仅限于传统毒品。对他们而言,吸食新型毒品在生理上不难受,是否吸毒成为吸食者可以控制的行为。他们普遍认为自己花得起,可以按照自己的经济水平有选择地使用,不存在经济困境问题,也不会因为经济困境去从事危害社会的行为。说明吸毒者对于传统毒品成瘾特征的认识,与管理者的毒品成瘾宣传是基本一致的,认为鸦片类毒品发作会产生痛苦的成瘾戒断症状,引起强烈的社会危害。但是否认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的成瘾特征一致,他们认为传统毒品无论是身心成瘾性还是危害性,都大大高于新型毒品。虽然有新型毒品使用者表示,使用新型毒品也会出现一定的心理渴求,不过这并不掩盖不成瘾成为使用者认识新型毒品的首要特征。吸毒者表示,与海洛因的成瘾性比起来,新型毒品的成瘾性可以忽略不计。说明与政府模糊化毒品类型进行成瘾认识不同,吸毒者对于毒品成瘾的认识是分类型和分程度的。这个成瘾差异的认识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曾引起西方社会的关注,当时公众关注的问题是一些毒品,特别是大麻和安非他明等毒品尚未被确切定义有明显的停药综合征。[10]42吸毒者以鸦片类毒品的成瘾性作为衡量标准,认定传统毒品倾向成瘾,新型毒品倾向不成瘾。
四、医学的成瘾话语——超越成瘾理解的科学界定
医学,作为处理人体生理处于良好状态相关问题的一种科学,对影响身体健康的药物始终是以科学检验手段进行研究的。关于毒品成瘾的医学话语界定,最早是在禁酒运动的范式中建立起来的。根据成瘾的疾病模式,认为吸毒成瘾是由毒品引起的疾病,[10]41成瘾者是有病的个体,精神上、身体上或两者都存在疾病。成瘾的医学观点一直由医学和健康治疗领域所持有,直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吸毒成瘾疾病化的看法来自社会对艾滋病的关注,许多吸毒者因毒品注射用具不洁染上艾滋病,这才开始逐渐被人提出并用来代替刑事诉讼,医学的成瘾话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政府的吸毒成瘾概念中主要有两个标准,一是毒品产生生理和心理依赖;二是毒品产生耐受性,吸毒量增加。这两个标准来自于医学上对毒品成瘾的界定,表达的就是滥用导致的不良反应。不过相较于管理者的毒品话语侧重于成瘾症状和危害表现,医学的话语更倾向于毒品产生的不良反应及停药反应。针对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两种类型的药物,医学的成瘾话语呈现它们各自的药理特征。以国际药物分类对阿片类和安非他明类两类毒品的医学介绍为例,阿片类毒品具有镇痛、镇静、止咳、止泻和致欣快作用,反复使用既可引起躯体依赖,又可引起精神依赖,而且具有很高的耐受性。安非他明类毒品是一类人工合成的化学物质,具有中枢兴奋作用,使用后具有很强的精神依赖性,既可引起躯体依赖和耐受性,又可引起高度警觉、注意力集中、活动增加、睡眠减少、食欲抑制、心慌和血压增高等。[11]
管理者与吸毒者两种话语的成瘾认知差异,背后的基础原因在于医学的科学毒品话语体系没有建立起来。虽然医学话语很早得到认可,但对于不同类型毒品的药理差异,依然是研究的薄弱环节。按法律规定,管理者的成瘾话语应该是根据医学话语进行界定的。然而医学成瘾话语中,一方面对成瘾药理特征的复杂性描述不利于对成瘾治理进行标准化界定,针对传统毒品与新型毒品不同的药理特征,成瘾描述区分不够明显;另一方面由于新型毒品在我国作为一种新兴药物出现的时间较短,围绕新型毒品尤其是广泛流行的苯柄胺类毒品进行的医学实验还比较缺乏,科学性的结论还待进一步地研究。因此对成瘾的认定,本来应该是标准化的医学界定,却在各地执法过程中呈现不一样的说法。有禁毒社工说:“这肯定得考虑政府的成本预算,比如在上海二次定义为成瘾,云南可能就是五次。现在成瘾解释肯定不照医学上说,按照行政解释说。”说明当前的医学成瘾话语是依附于管理者成瘾话语,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立的科学体系,而管理者的成瘾话语依据的仍然是过去政策的路径依赖,以鸦片类毒品的成瘾标准进行宣传和治理。
然而随着毒品类型的多样化导致简单化的成瘾概念失去了根基,一旦脱离鸦片模式的束缚,成瘾问题就会陷入杂说不一的混乱境界。[12]10我国当前的禁毒宣传特别是对新型毒品的禁毒宣传,存在盲区与误区。政府对毒品药理的解释是十分有限的,并没有区分毒品类型的毒品差异,充分考虑新型毒品不同于传统毒品的药理特性。因此有必要针对毒品的成瘾性问题作重新理解与界定,应该超越鸦片成瘾模式,摆脱成瘾性单一标准的局限,分类型、分程度进行多样性的成瘾理解,把重点放在毒品的危害认识上。已有宣传报道对传统毒品与新型毒品危害的差异性作了更进一步的区分,认为这两种毒品的药理特性不一样,引发的生理危害有所不同,长期使用海洛因会破坏人的免疫功能,并导致人体主要脏器的损害;而作为兴奋剂与致幻剂的新型毒品却会直接损害人体的大脑神经细胞,产生神经细胞变性、坏死,导致急慢性精神障碍。许多吸毒者会出现各种妄想及幻听等病理性精神症状,而且在此病理性精神症状的作用下,吸毒者极易产生暴力行为。有数据表明,82%的苯丙胺滥用者即使停止滥用8年至12年,仍然有一些精神病症状,乃至精神分裂,一遇刺激便会发作。[13]419一位吸毒者的话很好地概括了两种毒品在药理上的差异:“冰是不知不觉地自杀,海洛因抽了是痛苦地想自杀。”不过对两种毒品的危害描述仍然是以鸦片类与苯柄胺类两种大类进行区分的,利兹大学的一个调查结论进一步建议,毒品的科学话语应该进行更细致的毒品分类,它强调谈论药品上瘾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们每天的存在都涉及到了使用这样或那样的药品。一个很好的方法是,注明“海洛因上瘾”或“巴比妥酸盐中毒”,并将每一个毒品滥用者看成是他自己的特别问题。[11]319期盼在管理者与吸毒者两种话语各执一词的尴尬状况下,建立毒品成瘾的科学话语,开展苯柄胺类毒品针对性地研究与治疗,从而超越对鸦片类毒品成瘾的理解,对毒品认识进行更加科学的界定,为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开展毒品治理工作提供更有成效地禁毒和戒毒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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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s:new drugs;traditional drugs;addiction;diverse discourse
(责任编辑 陈蒙腰)
A Study of Drug Addi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verse Discourse
LIN Shao-zhen
(College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Development,Huaqiao University,Xiamen 361021,China)
As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drug addiction,two discourses have their own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government and drug users.The government’s discourse considers the opiate drug addiction as a template for understanding,and it has not changed for three decades.Drug users’discourse distinguishes drug type and use level.They consider that addiction is not the primary feature of new drugs compared to opiate drug.Two discourses have their own addiction cognitive differences.The reason is that medical drug discourse has not been established.We can look forward to going beyond the understanding of opiate drug addiction,giving a more scientific understanding of the drug,and providing an effective anti-drug and rehabilitation publicity for drug control management in the new historical background.
C 913.8
A
1008-889X(2012)02-80-05
2011-08-28
2011-10-30
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11YJC840026);福建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 (FJCGGJ11-041)
林少真 (1981—),女,福建莆田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越轨社会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