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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民族化:国族话语与民族传统的耦合

2012-04-18周云龙

集美大学学报(哲社版) 2012年2期
关键词:民族化知识分子都市

周云龙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戏剧民族化:国族话语与民族传统的耦合

周云龙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抗战期间的戏剧“民族化”讨论,意在探讨如何把都市和农村的戏剧传统编织进抗战建国的国族论述,并在民族主义的书写诉求中实现二者的完美整合。“都市”中的戏剧实践在民族危机深重的时刻,无法担当凝聚民族共同体并发挥集体动员的职能,需要一个戏剧传统的再生产方案来为之鸣锣开道。现代知识分子从都市到农村的空间位移隐喻着两套戏剧知识系统和实践方案之间的冲突与互渗。

戏剧民族化;国族话语;民族传统;都市;农村

一、话剧民族化:缘起与问题

自近代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在戏剧领域就不断地通过民族传统的再生产实践,参与现代民族国家话语的构筑。抗日战争时期的戏剧“民族化”或“民族形式”的讨论是其中相当突出的一个案例。本文将以抗战时期戏剧“民族化”讨论中所涉及到的传统问题作为研究个案,探讨中国现代民族国家实践与传统话语之间的意义关联。

一般情况下,关于“民族形式”的首倡公认来自毛泽东。193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指出:“把国际主义的内容和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做法,我们则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1]这虽然可以视为激发文艺界“民族化”的讨论灵感的直接源头,但在历史长镜头中捕捉文艺创作上的“民族化”问题,或者说就“民族化”讨论所承续的话语脉络着眼则可以追溯到“五四”时期的“平民文学”,接着是1920年代末期开始的文艺“大众化”的倡导。在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实践中,对于“大众”/“平民”等表述往往和对于“西方”的援引是同时进行的,中国知识分子借助对于西方思想资源的引介和挪用实现中国的强盛,潜在地制造了作为“想象的民族身份主体”(the supposed mainstay of national identity)的“大众”与其书写诉求之间的断裂。于是,“大众”就浮现于文本,作为民族特性的想象性替身,被用以指代“中国”并藉此填补二者间的裂隙。[2]我们由此可以看到“大众”/“平民”与“民族 (国家)”之间的依赖与关联。因此,“民族化”可以视为“五四-左翼”的文艺“大众化”呼吁在新的历史格局中的改头换面,那么,抗日战争时期的戏剧“民族化”所涉及到的“传统”就只能是“五四-左翼”的戏剧实践传统的再生产问题。

戏剧领域的“民族化”的真正提出,是在1939年的延安。当时主要负责延安和陕甘宁边区的戏剧组织工作的张庚在《话剧民族化与旧剧现代化》一文中倡议:“要彻底转变过去话剧洋化的作风,使它完全适合于中国广大的民众。在这意义上,就把它们归纳成一句口号,就是:‘话剧的民族化与旧剧的现代化’。”[3]显而易见,张庚提出的戏剧“民族化”方案的最终旨归就在于寻求一个把戏剧实践与抗战和民族集体动员紧密结合起来的最佳途径。[3]关于戏剧“民族化”实践的主要资源,张庚在文中亦有相当明确的清理:“内战时期的两个戏剧传统,大都市的和农村中的,在延安合流了。大都市的带来了进步的技术和人才,而农村中的带来了大众化的经验和教训。”[3]从张庚所强调的“两个传统”来审视此时期的戏剧“民族化”,其内涵的真正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自近代以来就已萌生的相当顽固且极具困扰的诸如“现代-传统”、“城市-农村”、“知识分子-大众”等关系格局的历史延伸与时代流变。[4]

抗战期间的戏剧“民族化”讨论,意在探讨如何把都市戏剧传统和农村戏剧传统与抗战建国的国族话语紧紧地黏合在一起,并在民族主义的书写诉求中实现二者的完美整合。然而,在这一实践规划中又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个难题,即“都市”与“西方”、 “现代”、 “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等一系列符码之间的密切胶着,对于作为民族身份主体象征的大众存在着潜在的疏离与消解,无形中也“切断”了凝聚民族共同体的文化记忆,从而使戏剧“民族化”方案不得不对“五四”传统采取一种颇为复杂、暧昧的态度。因此,戏剧“民族化”就必须致力于重新阐释“传统”以填充这组对立的关系范畴间的鸿沟,这是我们探讨戏剧“民族化”的逻辑起点。

二、都市与农村传统的纠葛

耐人寻味的是,张庚借助两个用以描述空间的词语来概括抗战期间的中国戏剧所面对的两种“传统”,即“大都市的”和“农村中的”。然而,我们的讨论却不能停留在这一极为抽象的指代上,更不能将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戏剧实践化约为两种空间与书写间的互相激发、指涉与想象,而是要去追踪和考掘在意符 (农村和都市)与意指 (戏剧文化传统)间的断裂面上隐寓、铭刻的丰沛语码信息。

中国文化史中,“农村”与“国家”的关联是“都市”的一种想象和建构,而且这一书写传统由来已久。“五四”时期的“国民性批判”话语进入文艺创作后,“乡土文学”迅速崛起,成为启蒙叙事的一支劲旅,同时也成为这个阶段的文坛最美的收获,并迅疾开启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中不绝如缕的“乡土”/“农村”叙事传统。有趣的是,在现代“乡土文学”的起点处,“农村”就被近乎天然地与“国民 (性)”紧紧捆绑在一起,作为“都市”的他者被呈述在文本中。在此类文本里面,“农村”被表述为一片黑暗的大陆,它成为一个指涉着愚昧、专制、苦难、贫穷等一系列反价值的空间符号,一个考察中国“国民性”的文化标本,当然其中也饱含着受到西潮冲击的中国现代知识分子民族悲情与淡淡乡愁。1935年3月鲁迅对于“乡土文学”的“侨寓”性论述,[5]暗示了中国现代知识分子身份的边缘性、混杂性以及中介性,然而其书写实践本身则是属于“都市”的。如果说“乡土”/“农村”潜在的对立面为“都市”,那么这些书写“乡土”的作者们游而不离 (乡)、在而不属(城)的姿态正昭示着其矛盾的精神结构与文化困境。运用一种都市经验来反观其农村记忆,其实是一种想象的越界,在启蒙视野中,被模糊了边界的“都市”/“农村”的混杂书写状态隐喻着“现代”与“传统”两套价值系统的碰撞、交锋与汇流。因此,与其说“都市”与“农村”是两种社会空间的描述,不如说是对两类深寓着界限模糊的知识系统的文化空间的表述,即“西方/现代”、“中国/传统”的对应性建构。

中国现代戏剧萌生于“都市”之中,甚至可以说中国现代戏剧是一种“都市艺术”,特别是对于从日本、西方引进经过创造性地本土化过程后的中国戏剧形式“话剧”而言,更是如此。即便是传统的戏曲艺术,其“现代化”的进程也是在“五四”时期的“旧剧应废”的呼声中踽踽而行的,形只影单的表象下仍有“都市”的文化氛围与之相伴相随。如果说戏曲是一种“传统”戏剧形式,那么它也是一种现代的“传统”。这种“都市”中的戏剧实践在民族危机深重的时刻,就无法担当凝聚民族共同体并发挥集体激情动员的职能,同时,由于书写符号的区隔,[6]这种尴尬还导致了“阶级”议题浮出水面,即知识分子与想象的大众之间的疏离,这些因素显然与国族话语存在着抵触和龃龉。于是,转向“农村”寻找蕴含着民族的集体记忆与身份主体的戏剧就成为必需。然而,抗战与建国的共时性又不失时机地放大了“农村”戏剧的潜在危险与障碍,即封建、落后、地域性以及“农村”戏剧的狂欢成份对于国族政治的潜在颠覆。那么,这个悬而未决的情形就有力地决定了抗战与建国的时代性命题必然需要一个生产戏剧传统的方案来为之鸣锣开道,张庚从中国戏剧运动史中抽出“都市”与“农村”的两大传统,可谓切中肯綮。

对于抗战时期从“都市”重返“农村”的中国知识分子而言,在发现这两大戏剧传统之后,其面临的更为困难和艰巨的步骤在于,如何重新剪辑这两大资源丰赡却又不无凌乱的戏剧“传统”,才能落实它们在现代民族国家的话语“蒙太奇”中那种“严丝合缝”地对接?张庚在文中首先极为严厉地批评了“五四”时期的戏剧,他基本上一笔勾销了这一时期的戏剧创作的任何实绩,视其为对于西洋的“模仿”和“学习”,根本谈不上“创造”,至于戏剧的“民族性”更是奢谈。[3]在日军大举侵犯中国而导致的民族危机中,张庚的论述思路显然无法容忍“五四”戏剧实践的“模仿”和“学习”,因为这在张庚看来,正是致使其“民族性”丧失的渊薮。这种潜在的认识差异事实上源于对民族身份主体的认知歧异。

三、国族话语的整合策略

无论“五四”新文化倡导者的意愿如何,“平民”在其想象中始终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它似乎是“都市”里面的贩夫走卒,也可能是“农村”里面的村夫野老。然而历史的后见之明告诉我们,前者中能够识文断字的人读的是“鸳鸯蝴蝶”,迷的是“唱念做打”;后者多数目不识丁,热衷的是酬神社戏。启蒙文学与西式新剧中的“平民”人生真正波及到的往往是极少数寄身“都市”的知识青年,他们显然不能够成为承担和负载“民族”的主体。到了1920年代末期,中国知识分子对于“五四”时期的文艺创作开始逐步展开回顾和检讨。在这样的历史格局中,张庚认为“左翼戏剧运动”仍然不具备“创造”“民族戏剧”的潜力,因为它同样没能找到真正的民族身份主体,“大众化的问题结果只能在亭子间里面来冥想,至多,也不过在弄堂中间,极少数进步的加入了补习学校的工人中间去推行罢了”。[3]“亭子间”与“弄堂”显然是组构“都市”空间的基本单位,这种“空间局限”导致了“这个时期的戏剧运动,在旧戏的改革和话剧的大众化上,即是说,在戏剧的民族形式的创造上,并没有做多少,至少是没有意识地做多少工作。只是有了这种企图,萌芽了这种倾向而已”。[3]

由此看来,“大众”不能仅仅是“都市”中的“小市民”,其运作范围必须扩展到“都市”之外。张庚在1933年曾任上海左翼剧联总盟常委,他对于“都市”戏剧的反思与批评别具象征意义—— “戏剧民族化”似乎是知识分子的一次“知识返乡”。毛泽东在1939年5月发表的《五四运动》中指出:“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真正的革命者必定是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的。”[7]这一号召无疑为知识分子的“戏剧民族化”制定了理论方向,评价“戏剧的民族形式的创造”实绩的依据在于该戏剧实践是否找到了准确的民族身份主体,“都市”戏剧在这个方面显然是失败了,那么,“戏剧工作者”只能到“广大的农村中间,民众中间去发展他的剧运了”,而抗日战争的爆发也直接促成了知识分子对于“农村”的深入。[3]

中国现代戏剧的实践空间由“都市”到“农村”的转换背后,其实潜在地是由一个“阶级”与“民族”的此消彼长和互渗合作的过程在推动着。在民族危机深重的年代,过于强调“阶级”事实或完全无视“阶级”事实都会给抗战建国带来可怕的灾难,必须寻找一个恰当有效的名词来转移话题并在暗处填补社会鸿沟,这个名词就是“民族 (国家)”。当准确的民族身份主体—— “工农民众”被强有力的政治话语确认以后,知识分子的戏剧实践空间就必须转移,两个“阶级”在“农村”的会合,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两个戏剧“传统”,即“大都市的”与“农村中的”。两个戏剧“传统”的“合流”就是民族国家话语整合“阶级”的一个隐喻,知识分子在此贡献了一份不可忽视的话语力量。戏剧作为一种“都市”艺术,它与“西方”/“殖民主义”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联系,在其中潜在地包含着一个亟待解决的戏剧的“民族”身份问题;同时,布尔乔亚阶级的文艺实践亦依附于西方、都市文化,于是,戏剧的“民族”性与“阶级”性就可以借助没有明显的民族属性的“都市”空间进行置换,成为“二而一”的问题。当戏剧的“民族”身份被澄清并被“民族化”以后,“西方”、殖民主义文化等具有颠覆性的文化因素的危险就暂时地不复存在,而依附于“西方”的小资产阶级也就随之消隐,因此戏剧的“阶级性”问题也就迎刃而解。“阶级”议题对于抗战建国来说,始终是一种具有破坏性的分裂力量,是构筑民族共同体的最危险的敌人和最大的干扰,在话语层面它需要被掩饰,在现实层面它需要被消泯,而戏剧“民族化”实践构想的基本职能即在于此。

中国现代民族国家的话语实践不能完全拒绝西方的现代性模式,特别是在由西方引进的“进步的技术”方面。要掩盖这一基本的悖论,戏剧“民族化”的方案在用“民族”转译、替换“阶级”时,还必须重新生产现代戏剧的实践传统。张庚成功地觅得了两个颇为中性的空间指称(“都市”与“农村”)来取代诸如“知识分子/民众”、“西方/本土”等敏感语汇,使其戏剧“民族化”的规划既是“现代的”,更是“民族 (国家)的”,而不会是“阶级的”或者是“落后的”,甚至“西方的”。如此,抗日战争中的戏剧实践就可以成功地弥合由血脉不纯净的“现代”戏剧知识所制造的阶级区隔和民族身份困境,从而融入到现代民族国家话语的大型交响乐演奏中去,“民族化”的实践方案也巧妙地获得了轻易不会受到质疑的理论合法性。因此,戏剧“民族化”的实践方案在深层次上、事实上正是戏剧的“民族国家化”。

四、传统的再生产

在张庚看来“客观条件更具备的时候”始于“抗战开始以后”, “它变化了戏剧的环境。从前是内战,现在变了统一战线,从前是对立的,现在得携手在一道工作……戏剧工作者可以向广大的农村中间,民众中间去发展他的剧运了”。[3]这一说法完全可以在张庚自身的演剧经验中得到印证。张庚在抗战爆发后离开上海到江西、湖北等地开展戏剧活动,于1938年辗转来到延安,担任鲁迅艺术学院戏剧系主任、鲁艺工作团团长等职务。张庚对于戏剧“民族化”的“客观条件”的论证,既是努力消泯知识分子与大众、都市与农村之间知识断裂的表征,同时也泄露了知识分子“返乡”的被动性意义。

张庚认为“新的条件”“把剧运中本质上的东西”改变了,即观众群体成为“广大落后的群众”,“进步”与“落后”的“相遇”使知识分子的戏剧实践没得选择,只有适应,最后就是戏剧的“战斗的任务”需落实在“对于广大民众教育的任务”上。[3]这三种“本质上的改变”事实上是顽固地证明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启蒙理想的一以贯之,知识分子在这场历史变局中似乎处于一个无可奈何的被动的话语位置。在“五四”时期身处“都市”文化空间对于“乡土”的那种伤感的遥遥一瞥,突然转化为身临其境的文化遭际,自我放逐之后还能否真正回归并“融”入其中,似乎一片茫然。几乎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严酷的政治机器甩出了理想的实践轨道,内心的惶恐与失措在所难免。张庚对于“返乡”的“客观性”的强调,正暗示出其“主观”的不情愿。延安作为一个理想“农村”的典范,该文化空间中的戏剧实践在当时的文化场域中无疑居于中心位置。延安的戏剧运动在张庚看来是“都市”和“农村”两个传统“合流”的结果,前者提供“进步的技术和人才”,后者呈示“经验和教训”,既然延安剧运“在技术上并没有多大的可夸耀的进步”,也就意味着“都市”戏剧传统/知识分子的力量在这个“农村”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发挥。表面的“合流”背后是潜在的“对立”,两大戏剧传统的提出其实对照着“西方/本土”、“现代/传统”的二元结构。据此,我们可以在张庚提出的两大戏剧实践传统的天平两端明显察觉出其不平衡与不和谐的因子,即从知识分子“返乡”的被动性中流露出来的争夺话语主动权的言说姿态,诚如张庚本人对于今后剧运方向的指出,“要利用和改造旧形式”,[3]无论是在何种“意义”上,这一实践指向的主语显然是“都市”/“知识分子”,而作为宾语的“旧形式”显然与“农村”相对应。

英国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曾犀利地指出:“就与历史意义重大的过去存在着联系而言,‘被发明的’传统之独特性在于它们与过去的这种连续性大多是人为的 (factitious)。总之,它们采取参照旧形势的方式来回应新形势,或是通过近乎强制性的重复来建立它们自己的过去。”[8]中国知识分子面对新的历史格局带来的时代性困惑和迷茫,不得不在戏剧实践领域生产出“大都市的”和“农村中的”两种戏剧传统/知识系统,来不露声色建构某种自我身份的“连续性”及其合法性,而这一生产传统的话语资源则来自一个面目模糊的“西方”,从中寻找可以相对独立于“农村”/“国家”话语之外的助力。前文已经指出,“大都市的”和“农村中的”两种戏剧传统/知识系统在中国知识分子的戏剧实践中被杂糅为一种感知中国的经验时, “农村”与“国家”/“国民”之间就可以发生意义上的关联与互换,共同整合为一种现代民族国家的叙述,此刻的“都市”作为一种现代价值体系就不会与“农村”全然对立。因此,虽然在民族危机时刻的这种对于自我身份的连续性的建构,不可避免地会给知识分子自身带来一种关于民族情感上的创伤,但这正好可以借助其“接受民族遗产”的实践来进行缓解和疗治——在被动的“接受”之外,依然是主动的“利用”。在知识分子的“戏剧民族化”的实践规划中,被生产出来的“大都市的”和“农村中的”两种戏剧传统,在上述意义层面呈现为相互对抗的话语格局,这在本质上是知识分子在启蒙立场上对于政治大叙述的虚拟拒斥。

[1]毛泽东.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M]//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19-536.

[2] REY,CHOW.Ethics after Idealism:Theory,Culture,Ethnicity,Reading[M].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98.

[3]张庚.话剧民族化与旧剧现代化 [M]//王运熙,张新.中国文论选:现代卷.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24-44.

[4] XIAOMEI,CHEN.Occidentalism:A Theory of Counter-Discourse in Post-Mao China[M].New York:Rowman &Littlefield Publishers,Inc.,2002.

[5]鲁迅.《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 [M] //鲁迅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241-266.

[6]周云龙.从书写符号拯救主体:重审五四时期的“戏剧文学” [J].东南学术,2010(3):104-110.

[7]毛泽东.五四运动 [M] //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58-560.

[8]霍布斯鲍姆.发明传统 [M] //霍布斯鲍姆,兰格.传统的发明.顾杭,庞冠群,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1-17.

Keywors:theatre nationalization;nation-state discourse;national tradition;city;country

(责任编辑 杨中启)

Theatre Nationalization:The Articulation of Nation-state Discourse and National Tradition

ZHOU Yun-lo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 350007,China)

The discussion of nationalizing theatre in the era of Anti-Japanese War intended to investigate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raditions of city and country with national discourse in the nationalism writings.Because of the failure in uniting the national community and mobilizing the public by the practice in cities,the program of reproducing theatre tradition was the necessity.The space transformation of modern Chinese intellectuals implied the conflict and penetration of two sets of theatre knowledge systems and practical programs.

J 802.1

A

1008-889X(2012)02-56-05

2011-10-24

2011-12-06

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 (08AB02)

周云龙 (1979-),男,河南南阳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戏剧、跨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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