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镛与晚清义赈
2012-04-14周秋光贺永田
周秋光,贺永田
李金镛与晚清义赈
周秋光,贺永田
光绪初年,“丁戊奇荒”发生。江南绅士募集巨款,跨境赴华北赈灾,是为晚清义赈。李金镛是这批绅士中的代表性人物。他先后在苏北、山东和直隶主持赈务,对晚清义赈的兴起与发展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李金镛;晚清;义赈;慈善事业
光绪初年,中国华北地区发生了持续数年之久的特大旱灾。一批江南善士募集巨款,亲赴华北灾区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跨地域性的大赈灾活动,是为晚清义赈。晚清义赈在中国赈灾史上具有重大意义,诚如有的研究者所指出的,“它不仅改变了自古以来官赈一统天下的局面,也为百弊丛生的传统救荒体制带来了新鲜气息,使中国的赈灾事业进入新的阶段。”[1](101)李金镛便是这批江南善士中的代表性人物。对于晚清义赈,学界已有相当关注,其代表性成果当属专著《地方性流动及其超越——晚清义赈与近代中国的新陈代谢》(朱浒,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和《晚清义赈组织研究》(靳环宇,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其他专门性论文亦为数不少。然关于李金镛与晚清义赈尚未有专文论述,仅在江南绅商群体中有所提及。这与李金镛在晚清义赈中的重要地位很不相称。因此,本文特对李金镛光绪初年参与晚清义赈的活动作一专题梳理。
一
李金镛(1835—1890),字秋亭,江苏无锡人。少年时读书,种田,稍长随父经商。同治元年,因捐输得同知衔,投效淮军。光绪初年,参与赈济“丁戊奇荒”。旋因赈灾有功升为直隶知府。光绪七年(1881),调吉林珲春办理屯垦事务。八年(1882),调任吉林知府。九年(1883),任长春厅通判。十二年(1886),升道员。十三年(1889),受北洋大臣李鸿章委派筹办漠河金矿。十六年(1890),在漠河病故。
李金镛走上赈灾之路与他青少年时期成长的环境有关。李金镛的父亲李廷发虽为商人,亦“以信义力善称于时”①。李廷发与道咸年间苏州著名慈善家谢元庆是至交。谢元庆以好善乐施闻名吴中。史载:“道光中吴门以好善乐施著声远近者,首功甫,次谢蕙庭(谢元庆)。”[2](24)李廷发从小便注意培养儿子与人为善的品格,并鼓励和引导他参加各种慈善救灾活动。谢家福所撰的《李金镛行状》称:“君幼承庭训,读书力善。咸丰丙辰,君年才二十,奉尊甫命,随先君子收养金陵难民”①。李金镛是同县余治的弟子。余治是无锡著名的慈善家,被誉为“江南第一善人”。他一生以著述善书,劝人行善为职志。有学者称“大凡清代后期的慈善代表人物均与他有所关联。”[3](360)李金镛为余治得意门生,自然更深受其影响。他在苏北赈灾期间所制定的《海州查赈章程》,便自称是师法余治[4]。
在参与光绪初年华北赈灾之前,李金镛已经是“乡邑善士”了,并且时有善举。咸丰三年(1853)始,金陵一带时有清军与太平军之战事发生,生灵涂炭,造成大量难民。咸丰六年(1856),年仅二十岁的李金镛奉父命随谢元庆在金陵一带收养难民,并深得其赏识。谢元庆对他的老师余治说:“秋亭大帅才,毋以乡邑善士目之。”①咸丰十年(1860),李金镛随淮军在苏、常一带与太平军激战。战后,李金镛见“疮痍未复,乡野耕织之具,荡焉靡存”,便“措资购置,广为分给。复设清节、保婴局、施棺局以安恤之。”②除此之外,有学者指出,李金镛在随父经商时,曾“将经营所得,大部分回报社会,用于赈灾济贫和兴办社会公益、慈善事业”[5](91)。
二
自光绪二年(1876)起,苏北海州、沭阳一带“旱蝗为灾”,“饥民扶老携幼,拥塞道途”③。“初冬时灾民纷纷南下,流离失所,惨不胜言。”④灾民离境觅食者“不下二十万人”⑤。苏北灾民由于地缘关系流亡到南京、常州、苏州、上海等地觅食。常州绅士在当地设厂留养难民。李金镛即参与其中,“备寒衣赈给之”。他有感于老幼灾黎行动不便,不能出走觅食,便萌发携款赴灾区放赈之念。然而跨境赈灾,毕竟道途艰险,且需款甚巨,为个人能力所不逮。于是先赴上海会商江云泉、胡雪岩、周味六、顾容斋诸绅。众绅认为赴江北赈灾很有必要,并各输巨款,委托他与金苕人携款往灾区散放。李、金又邀请袁子鹏、秦斋、庄小山、杨殿臣、朱寿崖、尹敏斋、瞿君星五等人同往⑥。李金镛一行携赈银十三万,于光绪二年十二月十三(1877年1月26日)抵达此次赈灾的第一站沭阳⑥。李金镛等在苏北赈灾的大致区域为“淮安、徐州、海州所属”②,具体路径是“由沭阳而宿迁而海州而赣榆”⑥。在查赈的过程中,李金镛等一反官赈之方法,与放赈同人分赴各乡,随查随放,效果非常好。至海州查赈时,李金镛将这种查赈方法加以总结与完善,形成《海州查赈章程》,并公之于众,“从此奠定了晚清义赈活动的基本准则”[1](101)。除了发放赈款之外,李金镛等还采取以工代赈之法,“大兴水利”②。
光绪三年四月(1877年5月)间,李金镛由赣榆出苏北,至山东青州赈灾。而在此之前,扬州绅士严作霖等已在青州放赈,但仅限于临朐一县。李金镛抵青后即主持了青州的赈务,并将赈务覆盖了临朐县。
在青州赈灾期间,李金镛主要采取了以下几项措施:
1.成立赈灾机构。在青州设立江广助赈局,作为领导青州府各属赈务的总机构。同时在益都、临朐、寿光、乐安、昌乐五县设立分局,分派义赈同人主持各局工作。
2.登报劝捐。为了筹集到大笔善款,李金镛等在《申报》上发表《劝捐山东赈荒启》,号召“绅商善信”“踊跃输资”。
3.查赈与放赈。仍循在海州查赈方法,由各义赈同人分头下乡,会同地方公正绅士、地保、庄头,挨户清查,随查随放。至于各义赈同人查赈区域则为:李金镛、庄桂生、赵翰、侯大中等查赈益都;瞿家鑫、袁涛、王时跃等查赈临朐;王福运、施怀珠等查赈寿光;侯大中、刘日寿、杨培查赈昌乐;王时跃、顾玉成等查赈乐安⑦。
4.收养灾孩。在江广助赈局下设两局:“一曰抚教,一曰留养。抚教者,就其资质之高下,分别教以读书习艺;留养者,收养残疾及生病之婴孩,延医生以疗其疾,给衣食以赡其身,一俟病退力强,再送抚教局习业。”⑧为了使灾区无着小孩都得到及时收养,李金镛不断扩大抚教、留养两局之规模。至七月初三(8月11日),“抚教局中共留三百五十余名,留养所中共留二百五十余名,现拟添屋扩充”[6](5466)。至七月初八(8月16日),“两局共收一千四百余名,除亲属陆续领回外,尚存六百余名,复虞各孩出局之后,流徙出境,即会商府县绅士及徐令大容,捐设同善关堂,以期久远”⑦。至七月十二(8月20),“养济局共租屋二所,一所四十余间,一所六十余间,前后收留八百余名”⑦。然留养、抚教两局终属临时机构,赈务结束之后便将撤办。可是“青州一属,向无恤孤善堂”,且“孤贫子弟流落极多”。于是“为久远计”,李金镛等又于青州城内筹设了青州同善堂。
5.建议赎田。“赎田一事,倡于无锡徐君顺昌、李君金镛、尹君德、靳君文泰、严君作霖。”⑨鉴于灾荒期间富户低价收买贫民田产的危害性,李金镛于七月初六(8月14日)委托谢家福代为上禀直督、苏督、东抚、苏抚、漕督,建议当局允许灾民赎田:“窃卑职等自查赈以来,探悉上年被灾之后,富户短价收买田产者,各处皆然,贫民为饥寒所迫,值十仅得二三,所得即微,则所卖益甚。由是贫苦之家,田产百不存一,即今岁逢中稔仍不免饥寒载道。窃恐民无恒产,因无恒心,况荒年为盗贼之媒,失业尤饥寒之本,加以江北风气素悍,山东为近畿要地,若不急为补救,隐患何可限量?……拟请将江苏境内海州、沭阳、赣榆、宿迁、盐城、阜宁、兴化宝应等县,山东境内临朐、益都、寿光、昌乐、乐安、临淄、潍县等县被灾剧重之区,凡丙子七月以后、丁丑七月以前灾民所售田产,无论已为税契,于三年之内悉准以光绪元年条漕串票归户册籍为凭,备价回赎,一面由卑职等会同各省绅士多方筹劝,尽捐款之盈绌,贴赎价之多寡,以遂民生而安世业。”[6](5466-5467)此建议得到直督李鸿章、东抚李元华的赞可,而苏督沈葆桢却认为“窒碍”必多,不可实行⑨。然李金镛等并不灰心,将赎田之法略改后,继续呈请实行[6](5488)。可惜的是赎田之议因其自身缺陷终未获官府批准,未能付诸实施。
6.建议疏浚小清河,以工代赈。李金镛认为,青州地形为内山外海,境内虽有洱河、溜河、小清河,但“地势内隆外洼,且数十里中绝无湖荡潴蓄,支港通流,故潦则易盈,旱则易涸,商舶不进,田利亦薄。”[6](5469)青州旱灾为害,实与此有关。因此,他向当局建议用乐安、寿昌两境灾民,实行以工代赈,“从海口羊角沟、分关、马家楼、三义镇一路辟达小清河,使商舶得以驶人。”[6](5469)在李金镛看来,此举有十利而无一弊,然终因“经费过巨,未经准行”[6](5469)。
青州一役,李金镛等赈绩斐然。“统计临朐、寿光、益都、昌乐、乐安五县,共赈二十六万口,经费十五万串。”[6](5472)
在青州放赈期间,李金镛获悉临近之武定府所属博兴、青城、滨州一带灾情严重。于是将江广助赈局青州总局移驻武定,同时在青州、武定两府展开放赈工作[6](5472)。
至光绪四年(1878)初,李金镛等主持的山东赈务基本结束。然此时晋、豫、直省赈务仍方兴未艾。在此之前,各省就有邀请他去主持赈务。还在上年1月下旬,李鸿章就札令“调其赴直”赈灾。上年9月下旬,又有江南同人邀请他赴山西主持赈务⑦。而曾和他一起在青州赈灾的袁子鹏等人此时已赴河南赈灾,也迫切希望他能去豫省主持赈务。“秋亭(李金镛)、绥之(谢家福)能否分一人到此?”⑩李金镛选择去了直隶。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曾是李鸿章的下属(李金镛曾投效淮军),他自己也早有此意。在上年9月间,他在武定府勘灾时,发现“接界直隶之河间府亢旱频年,情形更蹙,”当时便“亟谋往赈”,只因在青州的不少同人都表示“查赈经年,暂以归里”而作罢⑪。此期间他得以从青州赈务中抽出身来,自然选择去直隶。
光绪四年(1878)暮春,李金镛“亲带司事数十人”⑫,“航海抵津”[7](281)。李金庸抵津后即奉李鸿章之命,与道员吴大、盛宣怀驰赴灾区(河间府属各地),会督地方官绅分投查办。李金镛先是主持办理了阜城、景州、东光、故城、武邑赈务。嗣因永定河漫口,又奉李鸿章之命赴被水之永清、东安、武清办理抚恤。恰逢故城、安平又续遭水灾,李金镛又向苏省绅士劝捐赈款,并与义赈同人同赴灾区查放。为了收到更好的赈灾效果,李金镛积极推行以工代赈,于光绪五年(1879)春筑成任邱千里堤②。同时,为了预防将来灾害再次为患,他还在赈灾过程中,劝绅民开井积谷,以备凶荒。直隶期间,李金镛赈灾成绩突出:“集捐至六万馀两之多,放赈至九州县之广,出力至十月馀之久。自备薪水盘费,不动公项丝毫,赈款涓滴归公,灾黎成沾实惠。”[7](281)
直隶赈务结束后,李金镛又另行筹劝巨费,于天津创设广仁堂[7](281)。该堂初设津郡东门外南斜街,后改建西门外太平庄,盖屋二百八十余间,分设敬节、蒙养慈幼、工艺、力田、戒烟六所,并收恤灾区妇女。六所均分别妥定章程以为久远,主旨为收养天津、河间二郡所属孤寡之无依无告者。收养的具体办法是:男孩上等资质,立义学以教诗书;中等资质,雇梓人教以宋字刊印,余如修发、制衣,皆可因材施教;下等资质,试种桑棉蔬稻及区田、代田之属,觅浙江老农教以种法。该善堂最大的特色就是“于读书、农工加之意焉,务俾一人有一人之事,渐冀自能谋生”,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教养并重,身心兼救[8]。
三
李金镛在光绪年间的赈灾活动具有不可低估的历史意义。
其最重要的意义是对晚清义赈的推动。具体表现有三个方面:
其一,李金镛是晚清义赈的发起人。关于晚清义赈的起点,学术界主要有两种基本观点。一种认为光绪三年(1877)初的苏北赈灾是晚清义赈的起点;而另一种则认为是稍后的东赈⑬。学术界大都认同第一种观点。如依照第一种观点,李金镛是最早到苏北赈灾的江南善士。他理所当然是晚清义赈最早的发起者,并极有可能是首倡者⑭。即使照第二种说法,李金镛同样是最重要的发起人。其实李金镛并不是最早到达山东赈灾的江南士绅。早在上年(1876)10月间,就有一位金陵富商捐资并亲往该地放赈⑮。之后又有丹徒绅士严作霖受镇江居民委托率队在青州府属临朐县放赈⑯。然而,这并不影响李金镛作为东赈发起人的地位。因为那位金陵富商的行为纯属一次偶然的行动,即因其子天生残疾,“忽发恻隐”而前往山东赈灾的⑮。此次行动之后亦未再有赈灾之举。而严作霖尽管是最早到达山东的义赈领队,但其放赈区域始终局限于临朐一县。然李金镛抵达青州之后,便将赈务覆盖了该县,并主持整个山东的赈务。
其二,李金镛及其带领的义赈队伍是光绪初年义赈的主力军。如果将苏北赈灾也算在内的话,江南同人发起的晚清义赈主要是在苏北、山东、河南、山西、直隶五个地方进行。李金镛在苏北、山东、直隶三个地方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苏北,他发放赈银十三万之多,放赈区域广至淮安、徐州、海州三府。他所领导的义赈队伍是惟一的一支在苏北赈灾的义赈队伍。在山东,仅青州一役,就赈济二十六万余人,放赈范围涉及青州、武定两府十余县。在直隶,筹款达六万两之多,放赈至九州县之广。虽然有学者认为李金镛在直隶是奉李鸿章之令主持赈务,其活动已经超出义赈范围,当属官赈范围[9](144)。但笔者认为李金镛仍在义赈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其理由之一便是桃花坞收解直赈公所仍在不断地向李金镛解款,且不低于七次[6](5735)。
其三,李金镛对晚清义赈机制的形成颇有贡献。其具体表现为:(1)苏北赈灾期间,在他的带领下,所有赈灾人员皆“抛去公私正务”,且“均不开支薪水”⑰。“这种以救灾为专业(尽管是短期的)的做法在江南历史上还是第一次”[9](95),并在后来成为义赈活动中赈务人员必须立誓遵循的基本原则[10](1091-1092)。(2)其在苏北赈灾期间所制定的《海州查赈章程》奠定了晚清义赈的基本原则,甚至影响至民国。其后他在山东办赈时仍是遵此章程放赈;在河南办赈的袁子鹏等也承认是“照青州、海州之例,挨户查赈”;豫赈中制定出的《查赈条议》,在查户、放票、散赈等主要环节上亦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在后来多次赈灾活动中被奉为“标本”的《义赈刍言》同样如此;甚至在1921年由中国义赈会颁布的《查放局通则》中,也只不过是把查赈员改称为“调查员”[9](205-206)。(3)其在山东赈灾期间提出的疏浚小清河建议在义赈史上具有特殊的意义。此工程是“义赈同人首次系统提出的大型水利工赈工程”,并且在十五年之后“循着同样的思想”、依靠义赈的力量得以完成。[9](233)
另一个重要的意义是对华北地区善堂建设的推动。李金镛在青州赈灾期间即与义赈同人筹建了青州同善堂,是为华北地区第一个综合类善堂⑱。青州同善堂的设立开义赈同人在华北设立善堂善会之先声。随后,义赈同人在豫赈期间设立了大量的善堂善会。如严作霖在嘉县、阳武设立了恤嫠会,在原武设立了儒寡会;金福曾在怀庆、新安、渑池相继设立了善堂[9](242-243)。李金镛对华北地区善会善同建设的推动,最值得一提的是在天津设立了广仁堂。广仁堂不但是光绪初年义赈期间江南士绅在华北地区办得最为成功的例子,而且其模式后来被盛宣怀在华北地区推广,形成了一个“广仁堂系列”。光绪八年(1882)间,盛宣怀在京师设立京都广仁堂,不但其章程仿照天津广仁堂,而且每年的征信录都要送一份到天津广仁堂备案。后来盛宣怀在山东任职期间又创办了莱郡广仁堂、登郡烟台广仁堂,并于光绪十八年(1892)将之前由李金镛创办的青州同善堂改建为青郡广仁堂。这三家广仁堂均为仿天津广仁堂而建。盛宣怀亦自称是“仿照京津成案”而为[11]。尽管“广仁堂系列”的形成是盛宣怀大力推动的结果,但李金镛首创的天津广仁堂,则最早奠定了其基础。
注 释:
① [清]谢家福:《李金镛行状》,光绪十六年刊本,上海图书馆藏,第1页。
② [清]谢家福:《李金镛行状》,光绪十六年刊本,上海图书馆藏,第2页。
③ 《江北荒象》,《申报》1877年1月6日。
④ 《淮扬赈荒》,《申报》1877年4月16日。
⑤ 《苏垣灾民近状》,《申报》1877年2月10日。
⑥ 《海州查赈章程》,《申报》1878年3月28日。
⑦ 谢家福:《齐东日记》卷上,苏州博物馆藏稿本。
⑧ 《赈济奇荒记》,《申报》1877年11月20日。
⑨ 《山东助赈局上直督江督东抚苏抚漕督请准灾民赎田禀并批》,《申报》1877年11月21日。
⑩ 《河南助赈局来函》,《申报》1878年2月27日。
⑪ 《十月朔日为直隶武定河间两属告灾致江浙诸同人书》,《申报》1877年11月24日。
⑫ 盛宣怀档案(未刊),上海图书馆藏,编号:00009911。
⑬ 前一种观点以王卫平的《光绪二年苏北赈灾与江南绅士——兼论近代义赈的开始》为代表,后一种观点以朱浒的《地方性流动及其超越--晚清义赈与近代中国的新陈代谢》为代表。
⑭ 关于谁是最早倡议去苏北赈灾,根据史料记载,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上海绅商胡雪岩等募得巨款委托李金镛赴苏北赈灾;另一种说法是李金镛主动赴上海会商胡雪岩等发起苏北赈灾;基本可以明确的史实是李金镛在赴苏北赈灾之前曾会商胡雪岩等,并在上海募得巨款,之后由李率队赴苏北赈灾,而胡雪岩未在赈灾队伍之列。
⑮ 《为善获福》,《申报》1876年12月28日。
⑯ 《乐善可风》,《申报》1877年4月30日。
⑰ 《劝捐接赈》,《申报》1877年6月12日。
⑱ 据梁其姿统计,在1877年青州同善堂成立之前,全国共出现过223家综合类善堂,其中115家位于江浙两省,整个北方地区只有陕西紫阳县设有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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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曹允源,李根源.民国吴县志[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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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夏东元.郑观应集下册[Z].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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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Jin-yong and the Late Qing Dynasty Charity Relief
ZHOU Qiu-guang,HE Yong-tian
During the early years of Emperor Guangxu,the Great Famine broke out in 1877 and 1878.The gentleman from Jiangnan raised large sums of money,and went to rief,which is considered the beginning of Charity Relief.Li Jin-yong was one 0f the representative figures.He had presided over the rlief works in northern Jiangsu,Shandong and Zhili,which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ris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charity relief.
Li Jin-yong;The Late Qing Dynasty;charity relief;charity
周秋光,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南 长沙 410081)贺永田,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湖南 长沙 41008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慈善通史”(11ZD&091)
(责任编校: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