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拟代诗的源流与范本价值
2012-04-13杜红亮
杜 红 亮
(郑州轻工学院 中韩文化研究所,河南 郑州 450002)
建安拟代诗的源流与范本价值
杜 红 亮
(郑州轻工学院 中韩文化研究所,河南 郑州 450002)
“拟代”是建安文学的一个重要现象。建安拟代诗角色意识浓郁,具体有乐府歌诗与文人古诗两个体系、拟作与代言两种体式,其范本在创作动机的“述”“作”转变、抒情对象的同情共感、艺术形式的趋丽求美等三个方面显现出独特的自觉价值。
建安;拟代诗;范本;价值
建安作为“文学自觉的时代”[1],却产生大量体制相同、题目接近的拟代诗,一直是一个醒目而“反常”的存在。钟嵘、刘勰与皎然等颇多肯定,而当今学者则多视其为不真的“伪作”、“与创作者自我生命无关”[2]的模仿,誉少贬多。辨析拟代的概念,解读建安拟代诗的范本体系与演变过程,可以管窥汉魏文学自觉的轨迹。
一、拟代诗的概念内含与源流
在古代文学的各种样式中,诗赋的“拟代”最为常见。“拟代”为“拟作”与“代言”的合称,二者各有内含。“拟作”是“依据既有作品进行仿拟,其情意内涵和形式技巧皆须步武原作,并尽可能逼肖原作的体格风貌,以求‘乱真’。因此,它是一种以既有特定内容和形式的‘书写品’为法式的模仿行为。”“代言”则是“代人立言”,所言的内容和形式俱无具体规范可循,于是只能根据自己对所欲代言之对象的了解,以“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方式,来替他说话[3]11。就拟代诗的外部形式而言,拟作诗的标题常用“拟”“学”“代”“效”等字,以标明所指对象,如《文选》中的“杂拟类”作品;而代言诗常用“为”字标明所指对象,如王粲的《为潘文则作思亲诗》、何逊《为人妾思诗》等,或以“代”字标明所指对象,如曹丕、曹植的《代刘勋妻王氏杂诗》等。具体到两类中“代”字领起作品的归属,则可进一步根据范本判断。拟作诗须以一定的文字范本为依据,代言无范本。但是,就“拟作诗”与“代言诗”的本质而言,二者皆有站在原作者立场替主人公立言的特点,因其角色转换,又可用一个“角色诗”的概念涵盖[4]。
拟代作为一种创作模式和表现方法成熟于汉,而其中的角色转换元素却是蕴蓄已久。《诗经》与《楚辞》中的拟代抒情方式的产生,即受原始宗教活动中巫觋角色互换的触发。《诗经·风》160篇,其中50篇为女子口吻自述的作品,《谷风》《氓》《女曰鸡鸣》诉说婚姻的不幸;《君子于役》《伯兮》表现对征夫的思念;《泉水》《竹帛》演绎着卫女的思归。“风”为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作者不可考,不能排除女子创作的成分。但是作品出现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作者多为男子应是定论。《诗经·雅》106篇,作者为上层男性贵族,却也有《出车》、《皇皇者华》、《白华》、《杕杜》等部分女子口吻的作品。对此,日本学者赤塚忠氏称其为男子扮作女子进行戏剧对白的“剧诗”[5]。而李重华则总结为:“三百篇所存淫奔,都属诗人刺讥,代为口吻。”[6]
《诗经》比兴手法为后世拟代诗创作提供了基本的途径,屈原则发展比兴为“香草美人”的象征,进而固化了以男女比君臣的模式。在《离骚》中,诗人将理想、圣君和贤臣异化为美人,通过对神话中三位美女宓妃、简狄和二姚的追求失败,说明个人的“政治失态”以及楚国末年政治黑暗、君臣疏离的现实。对此,王逸《楚辞章句》注曰:“《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7]诗人在屡经失败后,《九歌》又转换角度,抒情主人公从求婚男子变为失宠女子,以弃妇比拟逐臣,表现对诽谤的党人与疏远的君主的不满,具有浓郁的政治拟代性特点。
汉乐府与《古诗十九首》是产生拟代的沃土。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辑汉诗638首,其中乐府139首。宋唐庚尝言:“古乐府命题皆有主意,后之人用乐府为题者,直当代其人而措词,如《公无渡河》须作妻止其夫之词。太白辈或失之,惟退之《琴操》得体。”[8]乐府在产生之初为因事命题,戎边则写《从军行》,行商写《估客乐》,出塞写《出塞曲》,皆自然的抒情诗。后来乐谱失传,文人依题赋诗,历久而成一种无严格格律、近于古体的诗歌体式。乐府中的女性题材,如《远离别》、《王昭君》、《白头吟》、《长相思》、《长干行》、《妾薄命》、《去妇怨》、《有所思》等,皆为第一人称,角色意识浓郁,后人仿效,遂多代言。据统计,汉唐之间代拟代诗共八百余首,乐府命题的约有四分之三。
《古诗十九首》是汉末民间歌谣转向文人抒情诗的过渡性作品,标志着五言诗的成熟,作者身份争议较大。“根据诗中地名和内容,认为是汉代以洛阳为活动中心的失职之士,主要应出自太学生阶层”[9]50,作者应为男性。19篇中,《行行重行行》、《冉冉孤生竹》、《庭中有奇树》、《客从远方来》等篇皆以女性的口吻抒发相思之情,仅有《涉江采芙蓉》一篇以男子口吻表现对妻子的思念之情。“古诗十九首中的思妇之辞甚至多于游子之辞,实际是文人的代言之作。把一种苦闷从男女不同的角度表现出来,在内容上就显得更加丰富,在艺术上也更加动人”[9]51。其实,游子之悲与思妇之怨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由于十九首集中表现了“逐臣弃妻,朋友阔绝,死生新故”的苦闷,又“能言人同有之情”,故获“千古至文”之誉,引发后人诸多感喟。
二、建安拟代诗的范本体系与特征
建安九年(204)曹操击破袁绍残余,邺随之成为曹氏统治的中心和文学重镇。相对平静的世事给文人以短暂的平静,“丝竹并奏,酒酣耳热”的环境又催发了“三曹”“七子”等人的赋诗激情,纵向沿袭前人拟作代言,横向游宴友人同题共赋,拟代遂成一时之盛事。而建安拟代诗依据范本不同,可以分为乐府歌诗、文人古诗两个体系。
其一,乐府歌诗体系。“其辞或据既有之乐府古题再行敷衍,或自制为合乐歌辞而被之管弦,或仅袭乐府旧题而未必步轨其意,亦未必皆能人乐”[3]74。根据拟作与原作在曲、题、辞方面的异同,此系列作品又可分为多种类型,具有拟作者主观抒情浓郁,角色转换意识淡薄的特点,如曹丕《燕歌行》,曹植《七哀诗》,甄后《塘上行》等,俱为名篇。曹丕乐府特点比较鲜明的有两种,“其中有些是模拟《诗经》的,如《短歌行》、《善哉行》等;又有些是模拟汉乐府的,如《临高台》、《艳歌何尝行》等”[10]。其乐府歌诗主要表现争储时的弱者心态,为建安思妇“贞定贤淑”形象的定型之作,如《燕歌行》(秋风萧瑟天气凉):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汉乐府与古诗中常见的“秋风”、“群燕”、“援琴”、“清商”、“明月”、“星汉西流”、“牵牛织女”等语辞与意象,被诗人以自然手法连缀于诗中,拟作兼有代言,营造了一片清凄悲凉气氛,极富感染力。王夫之评曰:“倾情、倾度、倾色、倾声,古今无两。从‘明月皎皎’入第七解,一径酣适,殆天授,非人力。”[11]其后,陆机、谢灵运、萧绎、王褒、庾信等均有同题仿作,正是对文帝“良人从役于燕,妇人诉其怨旷”的诠释。
曹丕的拟代诗大多作于被立太子之前,而曹植的拟代诗多作于黄初年间,即曹丕继位之后。又如曹植《七哀诗》(明月照高楼):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作品用清尘、浊泥作为浮沉异势的两相比照,待嫁佳人与求仕文人构成显性的象喻关系。诗家评其为“皆借闺房儿女之私,以写臣不得于君之思”[12]516。《美女篇》、《种葛篇》、《浮萍篇》、《妾薄相行》等乐府名篇,展示着曹植政治疏离后的心迹。
其二,文人古诗体系。题多《杂诗》、《情诗》、《拟某诗》之名,用女子口吻抒怀,性质与十九首的思妇诗相类,如徐幹《情诗》、《室思》,曹丕《杂诗》二首,曹植《弃妇诗》、《杂诗》六首。曹氏兄弟对古诗的借鉴很早就引起了关注,钟嵘《诗品》曰:“魏文帝诗,其源出于李陵,颇有仲宣之体则。”[13]王世贞《艺苑卮言》曰:“子桓之《杂诗》二首,子建之《杂诗》六首,可入《十九首》,不能辨也。”[14]文帝继位,子建贬爵遣徙,逐臣抑郁之情与弃妇失欢的身份等同,“拟作”于是就有了与“原作”近似的篇章结构、语气句式、情绪体验。曹植文人古诗中,诸如《游仙》“人生不满百,戚戚少欢娱”,源于《生年不满百》“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杂诗》“飞观百余尺,临牖御棂轩”,源于《青青陵上柏》“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送应氏》“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源于《东城高且长》“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皆为名句化用,典范俱存。如徐幹《杂诗》其三:
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飘飖不可寄,徙倚徒相思。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古人评曰:“末四句,遂为千古拟作,然举不能如‘何有穷已时’之健。”[15]202
据范本源流分,拟代诗有乐府歌诗、文人古诗两个体系。据范本性质分,则有拟作、代言的两种体例。就抒情主体角色意识的浓淡程度而言,相较与拟乐府和拟古诗,建安代言诗无范本,创作更自由,自觉意识也更强,为拟代诗中佳品。
代言诗旨在代人立“言”,内含有二:一是诗人代作品中的抒情主人公“言”;二是作品中的抒情主人公代诗人“言”。抒情主体或为客子,或为弃妇,或为边将,或竟不知为何等人,角色不再局限于个体而成为类型,从而具有虚构特点,如,曹丕《代刘勋妻王氏杂诗》《寡妇诗》,曹植《代刘勋妻王氏杂诗》,繁钦《定情诗》《咏蕙诗》,王粲《为潘文则作思亲诗》,徐幹《为挽船士与新娶妇别》等。曹丕、曹植兄弟的《代刘勋妻王氏杂诗》是现存最早的以“代”名篇的作品。
曹丕诗云:
翩翩床前帐,张以蔽光辉。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
曹植诗云:
谁言去妇薄,去妇情更重。千里不唾井,况乃昔所奉。远望未为遥,踟蹰不得共。
二诗均托刘勋妻王宋的口吻,抒写被休弃的悲伤。题中的“代”即代王宋陈情,抒情主体皆王宋而非曹氏兄弟。正如吴乔说:“凡拟诗之作,其人本无诗,诗人知其人与事与意而拟为之诗,如拟苏子送别诗及魏文帝之《刘勋妻》者最善;其人固有诗,诗人知其人与事与意而拟其诗,如文通之于阮公,子瞻之于渊明者亦可。”[12]516
建安代言诗作为一种特殊形式的模拟,与拟作诗相比其更重创作情境的还原及抒情主体的角色转换。具体有三个比较明显的特征:其一,题目多以“代”领起;其二,抒情主人公多第一人称,常见“奴”、“妾”、“君”、“郎”、“我”等称谓;其三,表现内容为诗人“言”与抒情主人公“言”的双向渗透。鲁迅尝言:“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持久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16]建安代言诗承袭古诗“思妇文本”的传统,并对盛装女子楼头怅望、深闺忧思的形象有所挖掘,经过积淀而成为具有重要美学意义“男子作闺音”现象,隐然形成自成一格的写作传统。
三、建安拟代诗的范本价值
以拟代的方式进行文学创作,既是生命体验的一部分,也是呈现创造力的一种形式。法国学者让米利曾这样评价拟代作品:“仿作者从被模仿的对象提炼出后者的手段结构,然后加以诠释,并利用新的参照,根据自己所要给读者产生的效果,重新忠实地构造这一结构。”[17]建安拟代诗的范本价值,主要体现在创作动机由“述”转“作”、抒情方式的同情共感、艺术形式的趋丽求美等三个方面。
“述”为对先贤作品的诠释,重在社会实用性;“作”则是自由的原创,重在文学艺术性。两汉拟代诗与建安拟代诗比较,有“述”与“作”之别。《论语·述而》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18]朱熹《论语集注》曰:“述,传旧而已。作,则创始也。故作非圣人不能,而述则贤者可及。……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皆传先王之旧,而未尝有所作也,故其自言如此。”[19]汉武帝推行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文化政策,六经遂盛。文学出于礼法名教的需要,一改灵动的自由状态而沦为经学附庸,拟代诗自然也被赋予了宗经征圣的教化功能,实质为“述”。班固就把诗赋的功能限定为“抒下情而通讽喻”,“宣上德而尽忠孝”,为王朝政治“润色鸿业”。东汉末年,政治黑暗,军阀混战,更有黄巾起义冲垮了正统的封建秩序。世事艰难,文人摆脱经学的束缚,开始进行新的生活尝试和艺术追求,建安拟代诗注重抒发对世事无常、人生苦短的感慨以及内心真实的体验,涌现了大量缘情之“作”。曹氏父子与建安七子拟代佳作频出,成为为建安风骨的重要构成部分。如徐幹《室思》:
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终之。别来历年岁。旧恩何可期。重新而忘故。君子所尤讥。寄身虽在远。岂忘君须臾。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
既形象地描摹了思妇孤寂愁闷的生活情状,同时一语道尽对丈夫的眷恋企盼之情,以及随之而来的失望和痛苦。整篇融情于景,以景衬情,称为南朝诗人摩习、拟作的另一模板。
建安拟代诗抒情,采用了与模拟对象同情共感的叠加方式。模拟者呈现一种作者又读者的双重身份。拟作者与原作者的情感与心理经历类似,创作时先阅读原作会其意,后将原作的相关元素固化于拟作,拟作不仅要传播旧文本信息,更要凸显拟作者的声音,其语言是一种共鸣后的“双声”,一种深化的情感。如何逊拟古辞《双白鹄》新作《拟古诗》,主题就已从天灾引发的忧思转向了对人祸的恐惧。而以“拟古”名题,仅仅是为了避免直言触发政治灾祸,“何逊可以说是开以拟古方式曲折抒情的先例。晋代的龚壮则开以拟古为名进行讽谏的先例”[20]。
建安拟代诗在艺术形式上呈现出从“汉音”抱朴守质之俗到“魏响”重文趋丽之雅的转变。魏晋之际,曹氏兄弟与时下文人提炼自然之情进入审美,拟代诗在体式、手法以及语言方面表现出一种自觉的追求。胡应麟曰:“汉人诗不可句摘者,章法浑成,句意联属,通篇高妙,无一芜蔓,不着浮靡故耳。子桓兄弟努力前规,章法句意,顿自悬殊,平调颇多,丽语错出。王、刘以降,敷衍成篇。仲宣之淳,公干之峭,似有可称,然所得汉人气象音节耳,精言妙解,求之邈如。严氏往往汉魏并称,非笃论也。”[21]曹丕寄身于质朴自然的古乐府,却有“诗赋欲丽”的追求,选用清词丽句,配以和谐音韵,表达纤丽情思。据统计,曹丕诗歌共50余次使用叠字,拟代诗中的“翩翩飞鸟”、“泛泛绿地”、“汤汤川流”、“谷水潺潺”等,辞句美感,朗朗上口。
曹植诗歌“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古今,卓尔不群”[22]。骨气与辞采,一主内,一主外,为诗歌成功之关键。“‘骨气’,主要表现为诗人的主体情志,无论悲喜哀乐,皆有强大坚实充盈的底气为基础,作品气力遒劲”[23]。“辞采”,是指对各种艺术手段的有益尝试。曹植《美女篇》拟汉乐府《陌上桑》而来,但是比兴使用、意境营造、对偶使用、结构创新、声律和谐等均有突破。沈约评曰:“子建函京之作,仲宣灞岸之篇,子荆零雨之章、正长朔风之句,并直举胸情,非傍诗史,正以音律调韵,取高前式。自《骚》人以来,多历年代,虽文体稍精,而此秘未睹。至于高言妙句,音韵天成,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颜、谢,去之弥远。”[23]建安时期,尚无四声之辨,仅有平仄之别。
陈祚明评价三曹诗歌曾有“细揣格调,孟德全是汉音,丕、植便多魏响”[15]126—127之断语,一个“多”字道出了以曹丕、曹植为代表的建安拟代诗在“述”与“作”、“俗”与“雅”以及抒情性方面的过渡特点,由此可以管窥汉魏文学自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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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6.2
A
1000-2359(2012)02-0191-04
杜红亮(1971—),男,河南郑州人,郑州轻工业学院中韩文化研究所副教授,主要从事汉魏六朝文学研究。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11YJA751011);河南省高等学校青年骨干教师资助计划项目(2010GGJS-108)
2011-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