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实在论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辩护
2012-04-13胡笑雨
胡笑雨,蔡 仲
(南京大学 哲学系,江苏 南京 210093)
批判实在论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辩护
胡笑雨,蔡 仲
(南京大学 哲学系,江苏 南京 210093)
马克思理论是以社会世界为研究对象的理论,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问题是西方学术界讨论的一个重要论题。研究者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解读不可避免地运用了当时处于统治地位的科学观,而正统马克思主义者的辩护则打上了深深的实证主义烙印。巴斯卡领导的批判实在论是在对实证主义科学观的批判中发展起来的另一种科学哲学,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之间关系密切。相对于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实证主义辩护,马克思研究社会实在的方法和巴斯卡所创立的批判的实在论更相符。
马克思理论;科学性;批判实在论
马克思理论是以社会世界为研究对象的社会理论。由于社会现象的特殊性、易变性和复杂性,相对于从19世纪就占据了巨大文化权威的自然科学而言,社会科学一直都没有停止为自身的科学地位而进行的奋斗,自然科学的迅猛发展以及科学哲学的迅速繁荣使得社会理论始终面临着“科学”困境。20世纪后半期,随着实证主义科学观在科学哲学领域的不断衰落,出现了对科学的不同理解,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问题也成为西方学术界讨论的一个重要论题。研究者以不同的科学哲学作为分析工具,对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进行了不同的辩护。罗依·巴斯卡(Roy Bhaskar)所发展的“批判实在论”是科学实在论的一个重要流派,和其他科学实在论大多以自然科学为主要的讨论对象不同的是,批判实在论是以人文社会科学为主的。沃克(David Walker)认为,马克思的考察社会实在的方法既不同于实证主义,也不同于批判理性主义和约定论,而是和批判实在论的方法相符合。
一、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实证主义辩护
实证主义科学哲学是现代科学哲学产生的源头,逻辑实证主义作为实证主义科学哲学发展的巅峰,使得科学实证主义成为20世纪上半期占据统治地位的标准科学观。而且,实证主义还是社会科学哲学思想发展的起点,它试图把自然科学里的方法运用到社会科学,并由此预设了科学的统一[1]。概括起来讲,实证主义科学观的核心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经验主义和可检验性,强调科学的基础在于观察和经验证据对科学知识的检测作用;第二,科学的目的在于获得关于世界的预言性和解释性知识,而说明性解释则是用普遍定律覆盖下的演绎归结作出说明(演绎—律则模型);第三,把因果关系当作规律性来看待,认为因果关系就是一件事在另一件事之后发生的规则(休谟定律);第四,科学的价值无涉,主张事实和价值、描述陈述和规范陈述之间的区别;第五,统一科学观,试图把在解释自然科学中的成功方法运用于社会科学,从而保证社会科学的科学性。
受实证主义科学观的影响,“正统”马克思主义者如考茨基、普列汉诺夫、伯恩施坦等把马克思的社会理论和自然科学进行比较,认为马克思在其著作特别是成熟著作如《资本论》中运用了大量的经验证据,而这些经验证据在马克思的理论中所起的作用和自然科学中的经验证据是一样的。所以,马克思的理论是得到了经验确证的科学理论。除正统马克思主义者外,“分析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对马克思的理论科学性进行了经验主义的辩护,例如利特尔(Daniel Little)就指出,《资本论》的科学性就在于它是一部以经验证据为基础的著作,因此,《资本论》是经验主义社会科学的典范[2],是实证主义意义上的科学。
“正统”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马克思在其著作中所作的大量预测,是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进行实证主义辩护的另一个重要依据。而且,马克思的著作中关于规律的陈述也是研究者把马克思的理论等同于实证主义意义上的科学的原因。比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序言写道:“这部著作研究的最终目的是揭示现代社会运动的经济规律。”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也强调马克思发现了社会历史规律:“正如达尔文发现了有机自然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3]“正统”马克思主义者还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客观分析,所以,马克思理论说明的是将要发生什么而不是应该发生什么,这和科学实证主义科学观所要求的科学理论是价值无涉的观点相一致。
马克思本人有一段关于“一门科学”的著名论述,他说:“历史本身是自然史即自然界生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显示部分。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4]很多学者据此认为马克思持有“统一科学”的观点,而正统马克思主义者也以此证明马克思本人就持有和实证主义者相同的科学观。但是,有学者指出,在马克思的社会理论中,社会关系具有重要地位,社会关系语言不能够像实证主义所要求的那样,被还原为可观察的物理学语言;社会关系在社会科学中至关重要的地位使得社会科学的规律只能是一种趋势规律;社会科学中的解释也只是一种有限解释,社会科学中的预测是有条件预测;社会科学中的检验也是非决定性检验[5]。所以,马克思的统一科学并不是强的实证意义上的统一科学。沃克则认为,马克思关于“一门科学”的论述实际上只是“认为自己在从事一项在某些方面类似于自然科学的事业,但这不排除他在社会科学中使用不同方法的可能性”[6]151。
二、批判实在论对实证主义科学观的批判
科学实在论是上世纪后半期在对科学实证主义科学观的批判中迅速发展起来的一种和科学实证主义相对立的科学哲学。总的来说,科学实在论认为存在一个不依赖于人类观察的世界,一个理论的真或成功在某种意义上包含着在其表述的理论术语中所提到的理论实体的存在。而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影响广泛的批判实在论受到了英美学界的高度评价,巴斯卡的著作被认为“不但可以和波普、拉卡托斯、库恩、哈瑞等学者的著作并驾齐驱,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7]。而且,批判实在论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的联系日趋密切,并把自身界定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打工者[8]。
批判实在论科学哲学从不同方面对科学实证主义进行了批判。
第一,批判实在论反对实证主义者的可观察本体论。巴斯卡认为,经验主义的可观察本体论完全是一种错误的意识形态,在这种意识形态下的世界是扁平、统一、无结构和无差别的。实证主义者认为科学理论的基础是观察或者感觉经验,否认不可观察实体的存在,并认为科学理论是可检验的。“科学实在论者则认为正确的理论所描述的实体、状态(states)和过程确实存在”[9]。批判实在论把科学的研究对象分为“暂行的”(transitive)和“终行的”(intranstive)*我国学者对transitive和intranstive这两个词的翻译主要有两种:“及物的”和“不及物的”;“可及的”和“不可及的”。笔者在此采用的是台湾学者庄锦农和魏中平的翻译。。“暂行的”是指我们在任何时间所拥有的各种观念、模型、理论等,这些东西是我们当时所拥有的最接近实在——也就是“终行的”事物——的真理,因此,科学的任务在于利用这些“暂行的”东西为素材,不断地将其转化为关于世界的更深的知识。批判实在论者认为,实证主义研究的是可以直接观察到的“经验界”,而实在分为由深至浅的三个层次:实在界(domain of real)、实际界(domain of actual)和经验界(domain of empirical)。“实际界”是发生的事件的层次,人们不一定能经验到却可以用因果法则推知,而“实在界”则是无法直接获知的、产生“经验界”和“实际界”的背后机制[10]。
第二,批判实在论者认为实证主义的认识论是一种完全的镜像反映论,在实践中表现为把科学理论的预测功能放在优先于解释功能的地位。因为实证主义者认为科学的目的是获得关于世界的预言性和解释性知识,说明性解释就是用普遍定律覆盖下的演绎归结作出说明,因此,演绎—律则模型是实证主义科学论断和科学说明的经典模式[11]。科学实在论者则认为理论的解释功能和预测功能是对称的,而巴斯卡更进一步把科学理论的解释功能置于预测功能之前。对社会科学而言,“因为社会体制从本质上讲是开放的(open),不能被人工封闭,所以我们的社会理论的经验验证原则就不能是预言性的而必须是说明性的”[12]5。“由于社会经济制度是很宽泛、复杂的,所以效果、后果或者说是结果不能很好地被预测到”[13]。
第三,批判实在论抛弃了实证主义者以休谟式的因果律为核心的理论。实证主义者把因果关系当作事件的规律性来看待,“说一件事是另一件事的原因,就等于说第一件事在时间上优先于第二件事,而且不论何时,第一件同类的事首先发生,第二件同类的事也会同样发生”[14]28。批判实在论者则认为,“说明现象不仅仅是表明它们是很好地建立起来的规则的例证,相反,通过对基本结构和机制的了解,我们必须发现现象之间的必然联系。这通常意味着我们是不熟悉实体和过程的。但是,只有通过这样做我们才能到达事物的‘仅仅是表现’之外,到达它们的本质和精髓”[14]5。所以,批判实在论认为解释就是要通过现象以达到事物的本质,是要发现现象之间的必然联系。
第四,科学实在论者拒斥了科学实证主义者所主张的社会科学价值无涉的观点。实证主义特别强调科学理论的价值中立,认为价值判断和科学命题是相互分离的,不能把价值强加在科学方法中,科学应该是价值无涉的和客观的。巴斯卡则认为科学解释的重要功能在于批判,社会理论由于“总是包含了社会生活中的实践参与,并且有时会逻辑地包含着价值和功能”[14]5,所以不可能是价值中立的,而且任何与其他社会理论对立的社会理论都必然会给出另外的不同说明和解释。不过,批判实在论并没有抛弃理论的客观性,而是特别强调社会理论所具有的转变社会(transforming the society)的作用。“如果我们接受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这也是一个对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的虚幻或错误意识的批判,我们可能会——甚至一定会——直接越过对那些机制的消极的评价而达到一个对合理性指向改变它们的行为的积极评价”[12]5。
第五,批判实在论的“统一科学观”和实证主义统一科学观不同。实证主义者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原则上是没有区别的,所有的科学理论都具有统一的方法、语言和规则,数理物理学是范式科学。批判实在论也坚持“统一科学”的观点,但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统一性在于它们共同的本体论本质:“因为批判实在论本质上是一种深层的实在论,它通过先验实在论揭示出自然科学中实在的深层的、分层的特征,使得无论是自然实在还是社会实在,在本体论意义上都呈现共同的本质,从而使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处在相同的‘科学-社会-认识’的序列中,在科学理论和科学实践上形成了相同的科学本质观念。”[15]而在具体的研究主题层面上,批判实在论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还是有差异的,所以,巴斯卡提出了不同于实证主义的“自然主义”和诠释学的“反自然主义”(anti-naturalism)的研究社会科学的第三种立场,即“批判自然主义”。他认为,诠释学的反自然主义观点是建立在实证主义的错误科学观之上的,一旦抛弃了实证主义的科学观,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有着共同的科学方法和判断标准就是可能的。
三、马克思的理论是批判实在论意义上的科学
尽管研究者对马克思的理论科学性有着不同的定位,但是,不论是否承认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不能否认的是马克思对20世纪的世界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实际上,马克思的一生都在努力实现对社会实在的更科学的理解。唯物主义、辩证法、批判性、抽象性以及本质-现象的区分等都是马克思对社会实在研究方法的突出贡献。沃克认为,与其他研究者对马克思理论科学性的辩护相比较,马克思的研究方法和批判实在论科学观之间的确存在很多的一致性。
首先,马克思研究方法中的经验主义不是实证主义意义上的经验主义,而是和批判实在论的经验主义是相符的。唯物主义是马克思方法论的基础之一,因此,虽然马克思理论研究的对象是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但马克思研究的出发点却是经验的,马克思从具体到抽象的分析过程表明马克思的方法中包含着经验主义成分。但是,马克思对经验证据的运用并不是科学实证主义上的经验主义。沃克认为,虽然在马克思的著作中,特别是早期著作如《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确有很多关于经验主义的论述,但通过对上下文的理解就会发现,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经验主义的论述实际上是在抨击“青年黑格尔派”的推测和唯心主义的哲理化背景下谈到的,是为了强调他们的方法和“青年黑格尔派”方法的对立就是其中的经验主义成分[6]139。马克思理论中的重要术语如价值、抽象劳动、资本等常常指的是不可观察的实体、过程或关系,马克思理论中所揭示的真正原因也往往是现象背后不可观察的本质。而且,马克思批判了以前的政治经济学家仅仅反映表象而不进一步洞察本质的经验主义,这与批判实在论所反对的经验主义相一致。
其次,批判性是马克思理论的显著特征,马克思对资产阶级学者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不可避免地包含了他的价值判断在内,所以马克思的理论并不是完全价值无涉的,马克思的社会理论不能和科学实证主义所要求的那样,做到事实与价值(fact-value)、理论与实践(theory-praxis)的完全分离。马克思认为观察是依赖于理论的,因为在马克思的说明中,过程、结构、关系等不可观察的理论实体在“剩余价值”、“抽象劳动”、“阶级”等理论解释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一点和批判实在论对科学理论并非价值无涉的观点也是一致的。
再次,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根据马克思的预测的失败来否定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波普反对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他认为,马克思在面对相反的经验证据时,总是准备修改其理论而使其免于证伪[16]。然而,从批判实在论的观点来看,实证主义者预测的实现实际上就是假说的验证,而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运行的预测更多的是一种抽象的趋势,这和自然科学的经验规律是不同的,所以很难看到预测的实现。而且,由于批判实在论者并不认为理论的预测功能在社会科学中占有主要地位,一个理论即使没有产生特定的可以检测的预言也不能算是失败的,因此,在批判实在论者看来,马克思理论中的预言是否成功就不再是其是否科学的一个问题。而且,马克思并没有和实证主义者一样,把所有规律看成是中立的和永恒的,马克思关注的是资本主义的特殊性和历史性。所以,马克思的规律是历史性的规律,是一种趋势规律,不能像实证主义者的规律那样产生精确的预言。
马克思探索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现象之间的必然联系以及产生这些现象的常常被掩藏的资本主义的内在机制,马克思研究方法的重要内容是现象和本质的区分,比如马克思分析了资本主义的利润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来自资本家所拥有的资本,但真正来源却是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因此,马克思理论的说明和批判实在论的说明模式是相符合的,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世界的研究是为了寻求“外部运动”背后的“真正的规律”,和只是停留在事物的外部运动和永恒联系的层次上的实证主义的规律也不同。
当然,批判实在论虽然反对科学理论的价值无涉,但并没有放弃科学理论的客观性,认为理论必须具有转变社会的作用,以便使人类从束缚和压迫的外在结构中解放出来。而马克思正是把理论的批判性和客观性结合起来去寻求真正反映社会世界的客观真理[6]171。马克思也非常强调改变世界的重要性,他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7]
最后,对马克思来说,“只有了解资本的内在本性,才能对竞争进行科学的分析,正像只有认识了天体的实际的、但又直接感觉不到的运动的人,才能了解天体的表面运动”[18]。所以,不论是社会科学还是自然科学,其不能直接感知的内在本质都是需要通过科学的方法来识别的,这样来看,马克思的“一门科学”更符合批判实在论对统一科学理解。
四、结语
马克思认为,正是实在所具有的反现象性(counter-phenomenality),才使得科学知识具有了必要性,否则如果表面的现象与背后的实在之间是一致的,那么科学知识就成为多余的,我们只要靠表面现象的知识就可以了。而反现象性也是巴斯卡的批判自然主义和实证主义之间的重要区别之一。巴斯卡的批判实在论的焦点在于科学知识,特别是社会科学知识的性质和可能对社会结构所产生的作用,这和马克思关于理论和实践的关系的观点是一致的。如果说马克思早期的研究主要是哲学的话,那么马克思早期的哲学正是为后期的“科学”提供了哲学基础,是马克思的科学哲学。所以,“马克思发展的研究社会的科学方法才是他对人类的永久贡献”[6]182。沃克这样的评价也许不够全面,但的确凸显了马克思的科学方法对于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意义所在。
巴斯卡的批判实在论与马克思主义之间的确存在着密切关系,比如,客观物质因素在批判实在论思想中同样居于重要地位,而且,巴斯卡的批判观念根植于马克思的辩证法中,“巴斯卡将马克思的辩证法思想有选择性地引入批判实在论,形成了辩证的批判实在论思想”[19]。特别是批判实在论所彰显的对社会实在的批判精神和解放作用,更是对马克思社会科学理论精髓的继承和发扬。随着批判实在论在西方学术界影响的日益扩大,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探讨批判实在论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之间的关系,巴斯卡也被看作是“离马克思最近的哲学家”[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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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家鹿]
ScientificStatusofMarx’TheoryundertheCriticalScientificRealism
HU Xiao-yu,et al
(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93,China)
Marx’ theory is about the social world. The accounts of the scientific status of Marx’ theory utilized different conceptions of science, and everyone is the dominant model of the time. The traditional Marxism’s reading was deeply marked as scientific positivism. But Marx’ method does conform the critical scientific realism which is founded by Roy Bhaskar.
Marx’ theory;scientific;critical scientific realism
C02
A
1000-2359(2012)02-0001-05
胡笑雨(1973—),女,河南浚县人,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生,主要从事科学哲学研究;蔡仲(1959—),男,江苏涟水人,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科学哲学研究。
2010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10YJA720001)阶段性成果
2011-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