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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异的图像
——论德勒兹对康德综合观的批判

2012-04-13

关键词:德勒知性先验

宋 涛

(中山大学 中文系, 广东 广州 510275)

康德的三次综合出现在《纯粹理性批判》的“纯粹知性概念的演绎”中,康德指出:“所谓综合,是在最一般的意义上,我理解为把各种不同的表象放在一起,并把它们中的杂多在一种知识中加以把握的活动。”[1]A77/B103这一活动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次综合:直观中领会的综合,所综合的是瞬间中感性的杂多;第二次综合:想象中再生的综合,是对不同时间中表象多样性的统一;第三次综合:概念中认识的综合,是让被综合的表象多样性统摄在“我思”的概念之下。德勒兹批判了康德的三次综合,论证了感性经验的独立性,强调差异的优先性。

一、德勒兹对第一次综合的批判

德勒兹认为康德的第一次综合忽略了内涵量的能动作用。时间与空间互异,对于任何两个时刻来说,另一时刻可以将之分解,空间中任意两点间可存在第三点。但是,如果我们的接受能力接受的只是时间与空间的不同片段,我们将永远不能产生印象。因此,必须通过综合将不明确的杂多即差异性片段连接成明确的可感知形式。

康德认为综合是无意识的,是“灵魂的一种盲目的但是不可或缺的功能,没有这种功能我们就不会有知识,但是这种功能我们几乎没有意识到”[2]112。然而,它却产生于一种主动的能力:“所以,我们一定具有一种主动的综合能力,综合这种杂多。”[2]114康德宣称,这种能力要对综合负责,正如再生中的综合是“想象”。值得一提的是,想象中再生的综合是先于直观中领会的综合发生的,假设没有这种先于经验的对杂多的整体把握,杂多仍旧无法统一在知性范畴之下。想象进行了纯粹接受性活动,将不同的经验连接为前后继起的过程。康德将想象称为“主动的”,事实上,他相信唯有想象能完成对直观之物的把握,想象体现了先验意识的主动性。

德勒兹认为,康德让想象中再生的综合先行于直观中领会的综合,这为感性经验必须服从理性统摄的主体性哲学要义奠定了基础。这一活动由此产生了两个问题,第一,是否所有的量都能够被想象把握?第二,量是否具有能动作用?

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强调,直观中领会的综合是由分配的有限性,即量决定的:“对一般直观中杂多同质东西的意识,就客体的表象首次借此成为可能而言,就是一个量的概念。”[3]155如,在人们的视觉中,眼前的树就比背景中的山看上去大,这是想象在调节知性,事实上,山比树大,即使它看上去更小,我们以树为参照,确定背景中的山是树的多少倍;如果天上有太阳,我们又要确定太阳是否是一个更大的量;假如分配的有限性无法完成对巨大量的综合,如人在仰视金字塔时,会发生什么?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用崇高予以解答。因为去综合时间与空间中的量,我们必须到达测量的极限。但是,当知性对巨大的量无法作出指示时,综合无法进行,崇高感由此产生。按照康德的看法,当想象的综合在面对像金字塔这样巨大的物体时是失败的。这表明,不是所有的量都能在想象中被综合,为什么?康德承认:“领会并不带有任何困难,因为它是可以无限地进行的;但统摄(综合)却随着领会推进得越远而变得越来越难。”[4]这暗示对直观中杂多经验的把握固然能为我们确立知识的基本形式,但是无限杂多的量却可以让想象的主观意识无能为力;康德的崇高即是对想象中无法综合的量的解释。康德的量在德勒兹看来就是一种强度,是一切经验可感知的范围。德勒兹认为,康德在第一次综合中对量的驾驭是不必要的:量的大小意味着什么?德勒兹的回答是:“强度(intensity)。”[5]230这是说,强度决定了知性的领会程度。接下来德勒兹指出,“强度即差异”[6]223并描述了强度的两个特征:“1.强度是内涵量,是不平衡的。2.强度意味着处于萌芽阶段的量。”[6]232-237德勒兹的强度暗示:强度的差异性决定了知性领会的程度,强度作为初生的量不能被取消,这也意味着差异性不能被消解,这是知性无法把握一切量的原因所在,这与康德的观点形成鲜明对比。康德的第一次综合在于消解量的差异性,让经验内容成为“为我”的结果。德勒兹却暗示没有差异就没有量。

此外,德勒兹证明了量的能动作用,这一作用是由内涵量体现的。康德把量分为内涵量和外延量两部分,外延量是空间—时间维度,是对事物种类的划分;内涵量是感觉经验的强度,属于质的范畴。康德认为,量仅仅充满空间而未构成外延,外延只提供形式,这维系了感性的被动性和知性的主动性间的二元性。对此,德勒兹举例加以反驳:对海浪声的感知,是由细微的水滴声组成的,不同的声音加起来被感觉为量。这一例子直接驳斥了康德的论断:“感觉作为现象中的某物,对它的领会绝不是从诸部分进到整体表象的前后相继的综合,所以它没有任何外延的量。”[3]159由此,德勒兹得出相反结论:“一切共存之物,是每一种形式和每一有质地的表象在延伸时同时起作用;它们构成的不是没有外延的和没有深度的一组抽象线条组成的画面。”[6]98假设内涵量如康德相信的那样,不会产生外延,那么,我们所听到的海浪声是没有变化的,单质的,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德勒兹论证了在康德的第一次综合中不是所有的量都能被综合的,康德的综合让量的多样性和差异性被迫服从人的主观意志。彻底成为我“思”的结果。根据德勒兹的说法,强度(量)必须是生产性(productive)的。强度的生产性意味着量的不断生成,意味着杂多和差异。德勒兹的差异思想用强度反驳了康德对知识的初步设定,强度赋予了强度生命力,由此肯定感性的差异性,以及知觉试图统一一切经验对象时的无能无力。

二、德勒兹对第二次综合的批判

德勒兹指出,康德的第二次综合再生了虚构的幻像。康德认为,如果没有想象的连接,我们就永远无法抓住第一次综合中所经验的片段:“假如朱砂时而是红的,时而是黑的,时而是轻的,时而是重的……那么,我的经验性的想象力就会连在表象红时想到重的朱砂的机会也得不到。”[3]115-116

事实上,人们总是能借助想象力把时间中的片段再生综合成一个完整的图像,这要求再生的综合把过去连接到现在,从而统一它们的差异。因为,假设表象没有在思维中成为前后继起的系列,杂多就永远只能是杂多。如果这一切发生,“我们的经验性的想象力就会永远也做不出与自己的能力相符合的事,因而就会像一种死的和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仍然在内心深处隐藏着”[3]115。但是,康德的再生的综合是以自然规律的服从为前提,即客体必须服从主体,康德宣称:“我们是自然的立法者。”[2]114

由此,这面临一个问题:感性经验是否能调节我们已有的表象?就此,德勒兹谈到,表象(representation)一词的前缀-re意味着主动地重新获取再现的东西,因此,这种主动性有别于感性所特有的被动性和多样性。康德让先于经验的想象力具有绝对的优先性,从而否定了经验内容自身的能动意味,使经验服从表象的统一。事实上,在康德的第二次综合中,表象与经验的二元性使经验内容不可能调节我们已有的表象。德勒兹对此的揭露让再生的表象成为伪装的代名词,显然,表象不过主观臆造了过去的经验,这仍旧否定了经验的独立意义。

康德主张:“表象的再生必须有一个规则,按照这条规则,一个表象宁可与这个表象而不是与另一个表象在想象力中建立联结。据此,再生的这一主观的和经验性的根据,我们称之为对诸表象的联想。”[3]128因为这种联想要求感性材料是可被联想的,并且服从再生活动中无例外的结合普遍原则,也就要求预设的先验法则,康德将“现象的一切联想的这一客观根据称之为现象的亲和性”[3]128,因为这种亲和性预示了知觉的统一和知性的范畴一样,要求来自知性立法功能的主动综合。对此,德勒兹借用弗洛伊德在《科学心理学计划》(ProjectforaScientificPsychology)中爱玛的案例予以说明:爱玛解释了记忆中在商店里被嘲笑的经历,所以害怕独自走进商店;然而弗洛伊德却揭露了另一段爱玛被店主抚弄的记忆,这段记忆被前一段记忆掩盖了。受压抑的记忆片段扭曲了真实的记忆要素,使记忆要素从不同的时间片段通过“压缩”,被连接成一个单一的幻像以替代真实的记忆片段,并通过再生的被动综合连接了时间中被分散的要素。这种无意识的,自然而然的综合不要求知性范畴决定联想的连接,因为弗洛伊德揭示了另一个法则在影响它:被抑制的影响。这很好地回答了下面这个问题,即“为什么联想连接的是这些表象而不是其他的?”[2]44-45受此案例启发,德勒兹得出结论:表象的密切关系(亲和性)来自康德的先验能力。当这种能力试图连接受到压制的记忆要素时,亲和性是无能为力的,面对无法连接的记忆片段,先验范畴会用伪装和替换将其隐藏在记忆深处,因为这些记忆片段无法服从康德的再生活动中无例外的普遍原则。可见,再生的表象不过是把受到挑选的记忆片段综合成符合知性法则的图象,德勒兹深刻地指出,这种表象不过是虚假的幻像。

德勒兹洞见到,在爱玛案例中,知性的同一法则在差异性的记忆间斡旋;试图把被抑制的时间片段压缩和伪装成满足知性原则的表象,由此掩盖记忆要素中真实的差异性。爱玛意识到被唤起的事件(被嘲笑)和被抑制的事件(被抚弄)之间虽然具有类似之处,即它们都是不愉快的经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种类似能使这两次事件连接,并在表象中被真正再现出来;德勒兹称此为虚假的相似性:“同一和类似不过是不可避免的幻像。换句话说,反映概念可以解释我们在再现论范畴基础上思考差异的根深蒂固的习惯。”[6]119显然,康德的先验范畴提供了同一和类似的虚假拟像(simulacra),因为它们放弃了经验的真实性。相反,真正的综合力量不是来自表象,而是来自德勒兹的幻像(Phantasm)*德勒兹在《意义的逻辑》中区别了表象哲学的拟像(simulacra)与差异理论的幻像(phantasm)。Simulacra是动词simulate(假装、模仿)的名词,意为在原型基础上模仿、复制,phantasm指人在无意识状态下的对过去事件的真实保留。。

德勒兹在《意义的逻辑》中谈到,“真正的幻像属于完全的差异领域”[7],这类幻像允许时间中的不同行为独立共存,从而产生思维。幻像允许时间中两个或多个在扮演“纯粹过去”时的角色能够连接。虽然时间中的事件在经验上是彼此前后继起的,然而它们在幻像中却是象征性的共存。“我们面临现实中的自相矛盾,现在是一个接一个的,或者事实上是一个跟着一个相互联系的,但纯粹的过去与真实客体却具有象征性的共存关系”[6]124。幻像允许时间中两类相异事件无意识地共存,从而证明了自己在记忆中的独立意义。对于德勒兹来说,幻像是一切知性法则无可奈何的事实,因为它游离在表象之外。循此方法,德勒兹展示了幻像在综合中扮演了比再现更重要的角色。

三、德勒兹对第三次综合的批判

最后,德勒兹批判了康德的第三次综合:概念中认定的综合具有二元论特征。康德断言:“如果不意识到我们在思的东西恰好正是我们在前一瞬间所思的东西,那么一切在表象系列中的再生就都会是白费力气了。因为它将是在目前状态下的一个新的表象,这表象完全不属于它本来应该借以一步一步产生出来的那个动作,而它的杂多就会永远也构不成一个整体,因为它缺乏只有意识才能带给它的那种统一性。”[3]117这段话是说,只有把杂多的表象统摄在某种概念之下,杂多的表象才能必然联系在一起,综合成一个整体,如果没有概念的综合中的必然统一性,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综合,完成认识活动。

概念中认识的综合再现了作为统一体的客体,这表示意识的统一性保留了再现的结果。康德假设客体=X,作为统一公式,将意识看做同一的,这为客体的差异性带来了统一的认识。例如,被给予的感性多样性(不同的感性经验):沉重的脚步,一声咆哮,飞奔的速度,都不能说明这是一头老虎。只有老虎的概念才能将符合虎这类动物的各种特征进行归纳整理,最后得到老虎的结论,否则任何经验性的描述都不足以带给我们这样一种统一的意识。这种非经验性给予的辨别又被称为先验统觉的运用。康德把综合性的我叫做“统觉”。统觉又分为“经验”统觉和“先验”统觉。经验统觉是瞬息万变的东西,是内部知觉中经验性的,不断变化的自我,这又被称为内感官。先验统觉有两层意思:一是指人的普遍意识,是人人所共有的“纯意识”,而不是个人的特殊意识,在康德看来,这种普遍意识具有客观有效性。另外一层意思是说,尽管我的经验统觉是瞬息万变的,但总有一个是在一切变化着的意识状态中屹立不变的,这被康德称为先验统觉。所有经验对象的统一性都源于先验统觉的统一性。

值得强调的是,先验统觉的统一性要做到想像中的对象和原来的对象同一,认识者本身还必须是同一的;如果认识主体本身不一致,那么所综合之物只能是杂多。比如,要认识一头老虎,我们需要确认眼前所见的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头,因此,我们需要再现前一个表象;因为再生的综合只在想象中发生作用,想象无法构成知识,为了构成知识,知性功能必须再生表象,而表象只在时间中才存在;这种综合的最高形式来自“我思”,可见,“持续不变的‘我’(纯粹的知觉)产生了一切和我们相关的表象”[2]146。这个表象保持了从客观形式到主观形式的一致性。我能认识一头老虎,老虎是被经验到的。在经验中,我意识到自我,我是实体性的。但是,客体=X和先验统觉的“我”是非实体性的,并如数学公式般起作用。这样,经验的“我”和先验的“我”事实上是两个分裂的部分,但却在康德统觉作用下得到统一,这种统一超越了我们对知识的假设,我们能设想他们的存在,是因为综合的作用。

先验的统一是靠先验统觉进行的综合,它是“一切人类知识最根本的原则”,这是康德先验哲学的核心。因为知识必须具有统一性,没有统一性,完全杂多的东西不叫知识。康德认为,知识就其本质而言是一个整体,是包括经过比较、互相连接的各种表象。如果每一个表象与别的表象毫不相干,都是各自孤立的、分离的,那就不会有知识产生。统觉的先验统一是一切知识的基本条件。康德主张,统觉的先验统一即概念,是一切知识之所以成立的基础。

德勒兹从两方面批判康德有关统觉的统一概念。首先,统觉的我思只对自身再现了一个事实;笛卡尔用它证明了自我的存在,最后是上帝的存在;对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讨论试图从上帝的概念演绎出上帝实体的存在,这是笛卡尔所犯的错误。根据德勒兹的看法:“我思”不等于本体论的“我是”。这种差异在康德著名的陈述中也得到证实:一百个现实的塔勒(Taler,德国钱币)与一百个可能的塔勒不同。“因为,后者在这里意味着概念,前者却意味着对象及其肯定本身……这正如一个商人为了改善他的境况而想给他的库存现金添上几个零以增加他的财产一样不可能”[3]476-478。“康德的论点是差异性的杂多现象必然服从于范畴,所以我们通过范畴成为自然界的真正的立法者”[8]。显然,康德对感性和知性的设定是二元性的,知性只给予知觉形式;内容来自于感性,感性内容在知性给予其形式前是非决定论的。简单地说,存在属于被动的感性,思维属于再现的主动性。

德勒兹对康德的第二点批评是关于知性的功能。康德称之为“主动”的功能,尽管它的作用在于将事实再现为一个整体。康德说道:“我不能决定我的存在是自我的主动的存在;我所能做的是将思维的自发性再现给自我;我的存在仍旧仅仅是被决定的经验,那就是作为外观的存在。”[2]169这表明,当我运动时再现的我,也仅仅是行为的表现,我的喜怒哀乐只保持了我的外在行为。这些“行为”只属于经验自我的再现,由此,我们获得知识。我们的一切希望、记忆和欲望都不属于我们自己,它们只属于我们的自我再现。对于康德来说,虽然我们有自我意识,然而,我们仍然是自我的陌生人:“当‘我是’时,我对自己一无所知,我不过被呈现给自我而已。”[2]169我们的内在感官在感性范围内,自我被康德视为由我统摄,属于知性功能范围。德勒兹称这个分裂的主体为“碎片化的我”[6]87,这一方面是先验和不可知的(除非通过它的作用:综合),另一方面是内在的,主动的。德勒兹有关康德的三次综合的整个批判产生于试图废除统觉的先验统一,从而为差异性的感性经验谋求合法地位。他指责康德企图不顾一切代价拯救他的再现论:“不可能保持康德式的分配,这种行为最大的成就在于拯救表象世界,综合被理解为主动的并导致自我同一性的新形式,而被动被理解为简单的非综合的接受能力。”[6]87德勒兹认为,如果我们不再维护知性的积极功能和感性的被动功能的内在二元论,感性必须服从知性的问题就不复存在。

结语

如果说康德用综合统一了感性经验的差异,德勒兹则解构了这种统一,预设了差异对同一的僭越。以德勒兹为代表之一的后现代思想家,无疑引领了一个以康德和黑格尔为批判对象,对主体性哲学深刻质疑、对一切曾经坚如磐石的同一性主旨、宏大叙事结构进行解构的差异性时代。在德勒兹看来,康德让客体必须服从表象的一切综合推理,其哥白尼革命意义并不彻底,真正意义的哥白尼革命应该完全消解一切人为设置的虚假图景,使主体获得真正解放:让“差异成为自身(difference in itself)”[5] 96。

德勒兹对康德三次综合的批判性改写从根本上动摇了先验意识的主动原则、主张概念和范畴以外的经验性要素的现实意义。这一批判反映出后现代理论在世界观与方法论上的整体思想特征:站在差异性立场思考问题;主张在差异与同一性之间建构互补的视域融合,以更宽广的视角和广博的心胸接纳差异。不过,虽然德勒兹肯定了差异的绝对性,却忽略了差异同样是主观的产物,如果同一始于柏拉图的表象哲学构造的虚无幻像,那么,与同一互为逻辑前提的差异是否最终也只能是某种先验假设?在消解了康德的同一命题之后,差异的先验性也暴露无疑。显然,在康德的同一性消失之处,正是德勒兹的差异诞生之地。

[1]Immanue,Kant.Kritic der reinen Vernuft,hrsg von[M].Wilhelm Weischedel,Frankfurt am,Main:Suhrkamp,1981.

[2]Gills,Deleuze.Critique of Pure Reason[M].New York:Palgrave,2003.

[3]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4]Immanuel,Kant.Critique of Judgement[M].London:Collier Press,1951.

[5]Gills,Deleuze.Difference and Repetition[M].New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3:90.

[6]Gills,Deleuze.Desert Islands and Other Texts:1953-1974[M].New York:Semiotext(e) ,2004.

[7]Gills,Deleuze.The Logic of Sense[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0:243.

[8]吉尔·德勒兹.康德与柏格森解读[M].张宇凌,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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