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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意义与美学价值

2012-04-12王俊恒

关键词:水浒潘金莲水浒传

王俊恒



《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意义与美学价值

王俊恒

施耐庵在《水浒传》中塑了一系列女性形象,有英雄型女性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等;贤妇型女性林冲娘子;淫妇型女性潘金莲、潘巧云、阎婆惜等;柔弱型女性金翠莲等。这些女性性格多样,形象丰满,体现了作者相对进步的女性观。《水浒传》女性形象的塑造,对小说主题的揭示起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具有一定的文学史意义和叙事学意义。

《水浒传》; 女性形象; 叙事学; 美学价值

自《水浒传》①施耐庵、罗贯中:《水浒全传》,湖南:岳麓出版社,2006年。(本文所引文本皆出于此,下不一一注明)问世以来,学界对它的研究从未停止过,其中关于女性形象和随之引发的关于作者女性观的讨论占有相当比重。其中,批评《水浒传》女性形象和作者女性观落后的占多数,如认为《水浒传》只注重宣扬“女人是祸水”,女性意识是空前的失落②马瑞芳:《女性意识在三国水浒中的空前失落》,《东方论坛》1994年第4期。。“文学作品既非完全的本文,亦非完全是读者的主观性,而是二者的结合或交融。”③H·R·姚斯、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周宁等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367页。因此,读者对《水浒传》中女性形象的接受必然会带有自己的主观性,但相关论述的误区依然存在:一是脱离《水浒传》所产生的时代,用今天的男女平等的观点来否定《水浒传》女性形象和女性观 ;二是以《水浒传》中塑造的“恶妇”来代表当时整个时代的女性形象特征,认定《水浒传》作者刻意丑化女性;第三是忽视了《水浒传》中女性形象塑造的积极意义。本文拟从文学角度探讨《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意义。

一、《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文学史意义

作为中国第一部长篇白话小说,《水浒传》在艺术、思想上必定会有时代的痕迹、初创者的粗糙。对这样一部作品,只有着眼于其在文学史上的意义,评论才会更客观。《水浒传》全书共写了76个妇女,其中具体展开描写的有47人。作者对这些女性的描写有其重要的文学史意义,作者对女性个性的客观描写与对女性地位的认同,则具有一定的进步性。

(一)《水浒传》中女性形象十分丰富

作为世代积累型小说,《水浒传》有其独特的发展历程。胡适先生说:“《水浒传》是从南宋初年(西历十二世纪初年)到明朝中叶(十五世纪末年)这四百年的‘梁山泊故事’的结晶。”④胡适:《〈水浒传〉考证》,见竺青选编:《名家解读〈水浒传〉》,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8页。其创作素材,主要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大宋宣和遗事》、《宋史》、宋人周密《癸辛杂识续集》等史书和笔记;二是宋元民间流传的“梁山泊故事”(或称“宋江故事”),三是元代“水浒戏”。

《水浒传》女性形象则丰富了很多。如英雄型女性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等;贤妇型女性林冲娘子;淫妇型女性潘金莲、潘巧云、阎婆惜、卢俊义的贾氏夫人等;柔弱型女性金翠莲,工于心计、行事刁钻的老虔婆阎婆和王婆等,带有侠义之气的名妓李师师,充分展现了以社会底层女性为主的社会各阶层女性群体特征,而这些女性形象的丰富,为古代文学史中女性形象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水浒传》女性形象逐渐丰满

与之前的水浒故事相比,《水浒传》中女性形象群体的塑造有其进步性。虽然《水浒传》中主要塑造的是一系列的以“恶”为主要特征的女性形象,但作者刻意增添了一系列细节,丰富了女性形象的个性特征。

元朝水浒戏中的女性,多为“坏女人”形象,如郭念儿、王腊梅(燕和妻)、萧娥、王腊梅(赵士谦妾),她们无一例外地与他人有着奸情。作者写她们的“坏”是没有进行任何铺垫和原因分析的,而《水浒传》的同类型人物所以“坏”,都隐含着一定的合理原因:追求。潘金莲是因为“女貌郎不才”;阎婆惜是因为宋江其貌不扬且“只爱学枪使棒,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而受到冷落;潘巧云是因为杨雄“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正常的情欲得不到满足。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她们体现了对人性本能与情感的追求,是情欲一体的鲜活的生命个体的需要。周作人先生有言:“人的一切生活本能,都是美的善的,应得到完全满足。”*周作人:《周作人经典作品选》,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5年,第5页。尽管《水浒传》和元代水浒戏中的女性一样最终难逃一死,但因作者刻意增加了导致她们由一般女子变成“坏”女人的原因,使女性形象更加丰满。尤其是潘金莲的塑造,在她变“坏”的过程中写了很多王婆、西门庆引诱的内容,为后人给潘金莲翻案提供了蓝本。再如孙二娘,与武松初见的“笑容可掬”,到武松故意挑逗杀意已起时仍“笑着寻思”;被武松按压在地上时,又只是叫“好汉饶我”的圆滑变通;在得知武松的真实身份后,却又说出了“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的话来。诸如此类,在同时代的文学作品中是鲜见的。这也是文学史上人物形象塑造的进步。

(三)体现了作者相对进步的女性观

1.增加了三个英雄型女性——孙二娘、顾大嫂、扈三娘。在“女子无才便是德”观念充斥整个社会的时代,在男性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里,作者却刻意塑造了这样三个女英雄形象。尽管学界有“天下无无妇人之小说”(曼殊《小说丛话》)这一说,但《水浒传》作者却不仅仅是为了有女性出现,还特别赋予了她们男性的特质、赋予她们与男人们“平起平坐”的地位。与前代和同时代的文人相比,这一写作模式是大胆的,也是其进步女性观的展现。

2.客观、全面地展示了女性张扬的个性。在水浒的世界中,女英雄和男人一样个性张扬,敢于仗义救人,敢于冲锋陷阵。如孙二娘其语言风格和行事作派,充分显示了其张扬的个性。再如,顾大嫂自立、重情义,当得知自己的表兄弟含冤入狱后,心急如火的她便有了劫牢救人的想法;她对现实有着清醒的认识,当孙立犹豫不决时,她的言语表现出对当时社会的强烈控诉等等。尽管作者塑造的女英雄带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尤其是扈三娘的形象塑造很少有人性的光彩,但在当时,作者所体现出来的女性观是超时代的,也是进步的。作者对这些英雄女性的客观描写,对《水浒传》反映的“官逼民反、乱由上作”提供了更有力的论据。

《水浒传》作者对“淫妇型”女性也有客观的展示。如潘金莲本是清河县里一大户人家的使女,因其“颇有些颜色”,招致那个大户的纠缠。如果她追求的是荣华富贵,她就会毫无疑问地顺从,从此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选择了“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可见她强烈追求人格的独立,不愿受到侮辱,不愿顺从。阎婆惜对爱情执着追求,在她认为自己追求到了自己的幸福爱情后,便再也不愿意强装笑容,去迎接与讨好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了。所以, 那种认为以《水浒传》、《三国演义》为代表的白话小说中的女性意识空前失落的看法,有其偏颇之处。

当然,作者对这些“淫妇型”女性的所作所为是持强烈反对态度的。这一点和当时的道德观吻合,即使是今天,这些女性的所作所为仍然是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可贵的是,作者在塑造这些“淫妇型”形象时能客观全面地展示她们张扬的个性,虽然不是赞赏,却让读者看出她们的“恶”不是刻意为之的,而是因为外在环境的逼迫和个性的原因推动发展的,其中有令人同情的成分。《水浒传》作者的这种客观全面的展示,与元代水浒戏作者主观地全盘否定、无视人物性格发展过程相比,体现出女性观的进步。

《水浒传》中的女性从未中断自我追求,她们的追求呈现出人性本我的光辉,但作者却没有给她们安排一个很好的归宿。这既有情节发展需要的原因,更与作者面对现实社会压力的耐受力强度有关。这是作者女性意识觉醒的一种潜在表现,一种“欲露还匿”的无奈选择,充满了迫不得已的因素。这种结局会让接受者深思:是什么原因使得规规矩矩地生活着的、本应该有美满结局的贤妇型女性家破人亡?是什么原因使得本该勤俭持家、温柔守礼的“英雄型”女性舞枪弄棒走向造反的战场?是什么原因使得最初追求幸福生活的“淫妇型”女性走上罪恶和毁灭自己的道路?是什么原因使得“柔弱型”女性无人保护、任人欺凌?作者塑造的这些女性形象对于深化《水浒传》的主题无疑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学界对《水浒传》女性观的批评,重要的一方面是针对作者对于女性“恶”的揭示,认为《水浒传》的作者是在刻意地贬低女性,其实不完全是这样。《水浒传》中的男性何尝不恶?很多英雄形象身上所存在的“恶”远远高于女性。如李逵为救宋江劫法场时,“当下去十字街口,不问军官百姓”,乱杀一阵;“百姓撞着的,都被他翻筋斗,都砍下江去”;到了白龙庙,庙祝因没出来迎接宋江而被杀。武松血溅鸳鸯楼,做饭的、养马的、丫环使女全部被杀,让人感到这些英雄身上的“恶”。女英雄身上也有这种“恶”的痕迹,如孙二娘做人肉包子等,这些方面证明,作者不为“英雄”讳。作者在塑造这些身具“恶”行的英雄形象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将男性和女性分开,没有一味地褒扬男性而贬低女性。作者矛头所指,其实是男人和女人身上所存在的于天理之道所不容的“恶”,英雄与之对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替天行道”。

二、《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叙事学意义

自《水浒传》问世以来, 接受者的读解迥异。个中原因,除了接受者常常根据自己的知识观、权力观和伦理观来理解《水浒传》中的人物命运及“水浒故事”外,关键在于《水浒传》“能引人想象的空白点太多”*武小新:《金批〈水浒〉中的接受美学初探》,《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3期。。《水浒传》女性形象就属于这样的“空白点”。一般情况下,经过后人接受过的就再也不是《水浒传》中的那个形象了,如明人许自昌《水浒记》中的对情感忠诚执着的阎婆惜。20世纪80年代后,出现了许多“戏说”类水浒故事,如《潘金莲开夜校》、《梁山别传》等。魏明伦的荒诞川剧《潘金莲》,将潘金莲塑造为个性化,反封建化,追求个性解放、自由恋爱,但最后却逐渐堕落,乃至犯罪的悲剧人物。中央电视台播出的43集《水浒传》,基本符合原著情节,但在主题立意、人物形象、细节刻画等方面都有所创新。编导将《水浒传》的淫妇形象加以改造,把她们变成令人同情的受害妇女。倘若用今天的观点,对水浒英雄的评价还停留在《水浒传》中,势必影响对英雄形象的塑造,如果将这一改变的形象还原到小说中,自然会影响小说的原貌。所以《水浒传》女性首先是属于这篇小说的,她们的存在首先是为小说服务的。小说不是宋代妇女生活史,它不必承担社会生活史、历史教科书的责任。所以,研究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最根本的还是要从形象与小说本身的关系入手。小说的第一要义是它的叙事学意义,如在读者的接受过程中,改变潘金莲、阎婆惜等人的个性,描述她们追求欲望满足的合理性,则小说的叙事链环会因此脱钩,此后的小说情节就没法展开,那也就不是《水浒传》了。同样,如果批评《水浒传》女性形象的塑造,最根本的一点还是要强调这些女性形象对于小说情节发展等叙事学方面的意义,这样也会使对《水浒传》女性形象的评价不局限于这些形象本身,或者只是在强调小说作者和今天相比的客观存在的女性观之类,会使批评更切合小说本身,也更深入。

从叙事学的角度来说,《水浒传》女性形象对全书故事情节的展开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如宋江、武松、鲁智深等人,他们被逼上梁山都是因为“女人”,如果不是金翠莲似的弱女子,如果不是潘金莲、阎婆惜之类的淫荡女子,这些英雄都不会因为有命案在身而被逼上梁山。因为要突出这样的因素,写“恶妇”就要写出恶的样子,这样才会使情节更合理。如《大宋宣和遗事》中的宋江杀惜,只是因宋江回家看到“阎婆惜和吴伟打暧,更不采者”,于是一时怒发冲冠,“将起一柄刀,把阎婆惜、吴伟两个杀了”。这里的阎婆惜不能起到激化矛盾的作用,有损于水浒英雄形象的塑造。《水浒传》中出现的宋江杀惜,是阎婆惜步步紧逼之后宋江的忍无可忍之举,使得情节的发展更加合理可信。因此,《水浒传》中出现的诸多“恶妇”更多具备的是叙事学意义。

三、《水浒传》女性形象塑造的美学价值

从审美取向上来说,《水浒传》塑造的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总体上是不受读者喜欢的人物形象。他们的意义在于其震撼性,每一个人物形象给人的都是一种理性的思考,敲打着读者的内心世界:一个怎样的社会,才会有这样的一群以血肉之躯无所畏惧地来对抗整个社会的人?

《水浒传》中的男性和女性人物群像在塑造方面有其相通之处,即表现在美学价值系统方面的统一性,都是集中地从政治层面、哲学层面和道德层面的角度来塑造的,最终集中到一点:忠义。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形象,只要是违反这一点的,结局都是死亡。如王伦被杀是无“义”,女性形象亦然。《水浒传》塑造的女性形象,如果是支持“忠义”的,都是正面形象。如九天玄女,两次出现都是向宋江传授“忠义”思想;妓女李师师,即使是下贱的娼妓身份,因为支持水浒英雄们替天行道的忠义思想,也受到了水浒英雄们的敬重。如孙二娘、顾大嫂等女英雄,即使相貌粗丑又杀人如麻,但是她们的所作所为因为以“义”为中心,也被推上了梁山好汉的宝座。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成了水浒英雄颠覆小朝廷的政治牺牲品,而那些动辄会影响英雄忠义思想表述的女性群体,或者是刻意破坏“忠义”的女性,最后都惨遭杀戮,和男性形象的结局是一致的,在伦理道德上归于“恶”。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水浒传》作者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是围绕小说“忠义”的主题服务的,没有什么刻意丑化女性的分别。

从《水浒传》女性形象的身上,会发现儒释等哲学思想都遭到了破坏,道德让位给强权,佛家思想也受到了冲击。潘巧云与和尚裴如海的私通,“一个字便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色中饿鬼”。儒家思想之“仁”被忽视,《水浒传》中大多数的男性和女性群像,似乎都缺少“仁”的胸怀,都没有温情脉脉的一面,动辄打打杀杀,或者心生恶念,害人害己。水浒英雄们杀人手段残忍,动辄掏心挖肝,惨烈血腥。这说明经过元代那样的乱世,儒家“仁”之传统受到强烈的冲击,中国的传统思想受到了极大破坏,儒不成儒,佛不成佛,道德沦落,只剩下了皇权统治下摆脱不了的“忠”以及以暴制暴的“义”。“忠”、“义”是水浒人物形象在政治行为状态中表现出来的个性特征,属于政治性的伦理道德,这些不仅制约着水浒英雄们的所作所为,也决定着水浒女性群像必须以此为标准。即使是宋代理学所注重的对于女性的要求在《水浒传》中似乎也被忽视,而让位于“忠义”。如对扈三娘形象的塑造,没有恪守儒家传统思想标准,扈三娘早就订婚,应该从一而终,但从“忠义”角度来看,她仍然是作者称赞的女英雄。

在女性的形象塑造中,不管是哲学层面,还是政治、道德层面,因为正面思想观念的缺失,导致《水浒传》的女性群体主要集中在“人物丑”。要么是违反仁义道德的淫荡之女性,要么是几乎没有任何正常女性美感的水浒女英雄,要么是被伦理道德所不齿的恶女人,要么是受到多方面欺凌的毫无个性光彩的弱女子,充斥着丑恶和无奈、暴力和凶残。作者塑造的女性形象,难道仅仅是指责和丑化她们?不然,作者只是以女性形象为切入点,来反映那个传统思想受到冲击性毁灭的社会。上层已经不能正常有效地统治管理下层,下层已经对上层失去了信任和希望,这样的社会到底将何去何从。

《水浒传》写的是一个乱世,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家庭、温情让位于政治、暴力,道德、法律失去对人们的约束。弱者如金翠莲,委曲偷生都不能;淫者如西门庆、潘金莲,蓄谋杀人,官府却不愿予以公正的审判;水浒英雄们,几乎个个都被逼得不能正常生活。因为“乱自上作”,所以“乱自下作”。《水浒传》中的女性正常的需求不能得到满足,而是受到任意的损害;诸多原本应该活得更美好的女性被毁灭,更进一步说明水浒英雄们所处的时代不正常,已经到了不得不造反的地步。

[责任编辑:刘运兴]

OntheSignificanceofFemaleImagebuildinginOutlawsoftheMarshandtheEstheticValueSystem

WANG Jun-heng

(Editorial Department ofJournalofAnhuiNormalUniversity, Wuhu 241000, P.R.China)

This paper first expounds the novelist’s progressive views on women relative to his times and the literary significance of female image building in the novel. It then argu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cceptance history, that female image building in the novel is mainly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lots and therefore is significant mainly in terms of narrative. The paper goes a step further to analyze the esthetic values of female image building inOutlawsoftheMarsh. It concludes that female images are built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olitics, philosophy and ethics to uncover the ugliness of human nature. Therefore, like male characters in the novel, female characters are built to expound the theme of loyalty and righteousness and indicate that the then society were at the point that no ordinary life is possible and that the only reasonable reaction for heroes is to rebel.

OutlawsoftheMarsh; female image; narrative; esthetic value

王俊恒,《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编辑部编辑, 助理研究员(芜湖 2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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