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出土夏代青铜器的考古学研究
2012-04-07黄烨儒
黄烨儒
(洛阳粤钰青铜器有限公司,河南洛阳471023)
洛阳出土夏代青铜器的考古学研究
黄烨儒
(洛阳粤钰青铜器有限公司,河南洛阳471023)
洛阳是我国古代青铜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偃师二里头的文化遗址和墓葬中发现的夏代青铜器是对初期青铜器的继承和发展。其数量和种类虽不是很多,纹饰也较简单,但在青铜文化史上有重要的地位。由于发掘的墓葬结构不同,出土青铜器在墓中的位置与组合也有差异。已出土的青铜酒器、容器、兵器、乐器、装饰品等,各具特点,具有重要的考古学意义。
考古学;洛阳;夏代;青铜器
夏代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国家,也是在洛阳建都的第一个朝代。洛阳不仅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都城,也是我国古代青铜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这里不仅出土了夏代的青铜器,而且有我国古代大型的铸铜遗址,面积10 000平方米以上,使用时间长达300年。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毫无疑问就是在这里生产的。洛阳至今发现的夏代青铜器之所以在数量和种类上都不是很多,且纹饰也简单,是因为洛阳出土青铜器的墓葬都是一般人的墓葬,夏代国君、王公贵族的墓葬至今尚未发现。但这并不影响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在青铜文化史中的重要地位,也不影响其在研究夏代政治史、经济史、军事史、冶金史中的特殊意义。
一
青铜器是用青铜材料制造的器物。根据合金成分的不同,青铜材料可分为锡青铜、铅青铜、铅锡青铜、镍青铜和磷青铜等。夏代的青铜材料为锡青铜和铅锡青铜。
据统计,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有200余件,有文献可见的110多件。[1]459这些青铜器均出土自遗址和墓葬中,只是各自的品种不同、数量不一。如35件铜刀中,出自遗址的有32件,出自墓葬的只有3件;遗址和墓葬各出土戈1件;12件铜爵中有10件出自墓葬,只有2件出自遗地;另外有铜镞16件,铜三棱器、柱形条各2件,铜条2件,似浇道铜3件,铜块1件,铜片、圆铜片各4件,残铜片1件,残铜器圈足1件,锥5件,锛2件,凿7件,锯1件,鱼钩3件,纺轮1件,均出自遗址中;而斚3件,盉1件,鼎1件,镶嵌圆牌饰1件,镶嵌兽面牌饰3件,圆泡形器1件,圆形器2件,皆出自墓葬中。
上述夏代青铜器按功用可分为工具(包括农具)、兵器、容器、饰品和乐器5大类。工具类有锛、凿、刀、锥和鱼钩等,其中锛、凿不具銎口,与后期加装木柄者有所不同,具有比较原始的特征。兵器类有戈和镞,其中戈分直内和曲内2种,曲内的还铸有凸起的云纹;铜镞出现了双翼带铤式。容器类有爵、斝、鼎、盉等,大都为薄胎、素面,并留有铸造痕迹,均为多块陶范合铸而成。饰品类有镶嵌绿松石的圆形和亚腰形的兽面铜牌饰等,代表着青铜时代早期的镶嵌技术。乐器类为单扉铜铃。
二
目前发现的出土青铜器的墓葬和遗址只分布在偃师二里头,洛阳市区、吉利区和伊川南寨等地虽也发现了夏代墓葬,但尚未有青铜器出土。
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多出自墓葬。偃师二里头遗址现已清理的墓葬有100多座,但出土青铜器的只有以下几处。
(一)墓葬中出土的青铜器
新发现的青铜器,出土自K3墓葬中的有铜戚(钺)1件(K3:1),铜戈2件(K3:2),另一件为采集;铜爵2件(K3:4),另一件为采集;圆泡形铜器1 件(K3:9),圆形铜器 2 件(K3:16,17)。[2]85出土自87YLM1墓葬中的,有铜鼎1件(87YLVM1:1),铜斝 1 件(87YLVM1:2),铜觚 1 件。[2]91
1980年秋发掘墓葬9座,发表资料的3座,其中ⅢM2出土青铜爵2件(ⅢM2:1,2),铜刀2件(ⅢM2:3,4)。[2]251982 年秋遗址九区清理墓葬 21座,发表资料的5座,其中M4出土铜铃1件(M4:1)。[2]321984年秋发掘墓葬5座,其中3座出土有铜器:M9出土铜爵1件(M9:2)、铜斝1件(M9:1),M6出土铜爵1件(M6:5),M11出土铜爵1件(M11:1)、兽面铜牌饰1件(M11:7)、铜铃1件(M11:2)。[2]651987 年发掘 9 座墓葬,其中 M57 出土铜爵1件(M57:1)、铜铃1件(M57:3)、铜牌1件(M57:4)、铜刀 1 件(M57:2)。[2]711981 年发掘墓葬5座,其中81YLVM4出土兽面牌饰1件(M4:5)、铜铃 1 件(M4:8)。[2]81另,2000YLⅢC 墓葬中出土 1 件青铜钺(2000YLⅢC:1)。[1]724遗址宫殿中心区6座墓中的02VM3墓葬出土铜铃1件。[1]777
(二)遗址中出土的青铜器
遗址三、八区内ⅧT22③出土铜爵1件(ⅧT22③:6),ⅢT212F2出土铜锛1件(ⅢT212F2:10),采集铜凿1件。[2]171982年秋九区灰坑出土青铜刀1 件(H13:2)。[2]32早商宫殿遗址灰坑中 VT7E③出土铜凿1件(ⅤT7E③:11),VH66出土铜锥1件(ⅤH66:1),ⅤH51出土铜刀1件(ⅤH51:2),ⅤTB(3b)出土铜镞1件(ⅤTB(3b:1),ⅤH82出土铜鱼钩1件(ⅤHH82:9)。[3]宫殿遗址内南 T4③出土铜镞1件(南T4③:1),南T1①出土铜器残圆足 1 件(南 T1③:1)。[2]55遗址 K4 出土镶嵌圆铜器 1 件(K4:2)。[2]85另有出土铜爵 1 件。[2]90
三
出土青铜器的墓葬结构有2种。一是有腰坑的长方形竖穴土坑。如ⅢM2,由墓室和腰坑组成,墓室口距地表深0.8米,南北长2.55米、东西宽1.20米,现存深0.85米。墓底铺朱砂,最厚处达6厘米,其范围南北长2.1米,东西宽0.9米。墓底南部有一腰坑,南北长1.02米,东西宽0.47米,深0.45-0.5米,坑东、北壁满布朱砂,坑内无物。二是长方形竖穴土坑。如M11,开口于第三层,墓坑南北长2米、东西宽0.95米,墓底距地面1.10米;M57,墓室长2米、宽1.05米、深0.35米,墓底有2-3厘米厚的朱砂。
青铜器在墓中的位置比较清楚而没有被扰乱的情况大致有以下6种:一是置于墓室的西北部,如ⅢM2中的青铜爵和青铜刀各2件,与其他随葬品一起放在墓室的西北部;二是置于墓室中部靠南端,如M6中的铜爵1件;三是置于墓主人胸部,如M11中的兽面铜牌饰,81YLM4中的镶嵌绿松石兽面铜牌和铜铃置于墓主人胸部;四是置于墓室的南、北和中部东西侧,如K3中,铜爵放在室南边,圆泡形铜器放在室北边,铜戈、铜戚(钺)分置于中部(略偏北)的东西两侧;五是置于墓室北端,如ⅢM2:4中的铜刀在墓室北端漆盒下面;六是置于墓主人胸腰之前,如1YLM4:8中的铜铃置于墓主人胸腰之间。
青铜器在墓葬中的组合形式,由于墓中发现两种以上青铜器的很少,所以组合也较为简单。其主要有以下8种:一是铜容器爵与兵器戈,钺与圆形、圆泡形铜器的组合,如新发现的铜器和玉器K3中就有铜爵2件、铜戈2件,钺1件、圆形铜器1件,圆形铜器2件;二是铜容器爵与铜刀的组合,如ⅢM2中有铜爵2件与铜刀2件;三是装饰品和乐器的组合,如81YLⅤM4中有装饰品兽面铜牌饰1件、乐器铜铃1件;M11中有兽面铜牌饰1件和铜铃1件;四是单一的铜器铃、铜爵,如M4中只有铜铃1件,M6中只有铜爵1件;五是铜容器斝与爵的组合,如M9中有铜斝和铜爵各1件;六是铜礼器鼎、容器斝与酒器觚的组合,如二里头遗址新发现的铜器墓中有鼎1件,斝1件与觚1件;七是铜器爵与装饰品铜牌、乐器铜铃与铜刀的组合,如M57中有铜爵、铜牌、铜铃和铜刀各1件;八是铜容器爵与装饰品铜牌的组合,如M11中有铜爵1件与铜牌饰1件。
以上8种组合形式中以青铜爵为主的组合形式最多,其次为装饰品铜牌与乐器铜铃的组合。
四
洛阳出土的青铜酒器主要是爵,墓葬和遗址中均有出土,如ⅧT22③出土的ⅧT22③:6等。[2]17这些铜爵可分为无柱爵和有柱爵2种。
无柱爵:尖尾、束腰、平底、有鋬、有三足。依据形式上的差异,无柱爵又可分为4式。其一,器形低,足短,流尾间距相对较短,如ⅧT22③:6。其通高12厘米,底长径5.5厘米,端径4.5厘米,足高3.5厘米;窄流、尖尾、细束腰、平底;鋬呈半圆形位于器身中部,鋬与流呈直角;短足,且三足形状不同,其中两足呈三棱形,另一足略呈四棱柱形,外侧稍错出器;薄胎,无纹饰,无铭文;铸成后修整较差,有些地方毛边未去,表面粗糙。其二,器形较低,足变细增高,流尾间距相对较短,鋬上有镂孔,如K3:4。其通高13.3厘米,流长5.7厘米、底长径5.8厘米、短径3.8厘米、足长约5厘米;三足较细且向外弯曲,长短不一;鋬位于爵身中部,上有三镂孔;薄胎,素面,无铭文。再如ⅢM2:1。其高14.8厘米、器体较矮;流尾间距较短、束腰平底;把位于爵身中部,上有三镂孔;三足较细呈尖锥形微向内敛;无纹饰和铭文。其三,器体高,流尾间距较长,有圈足,如ⅢM2:2。其束腰、平底;圈足下接三足,足较细低向外撇;圈足饰圆镂孔四个,镂孔四周隆起如兽眼;把位于器身中部,上有条件镂孔两个,流尾间距23.2厘米、高22.4厘米。其四,形体瘦,流尾间距较短,三足细高,如M6:5。其束腰平底,把下端连接爵底的边缘,足微外撇;通高17.5厘米,流尾间距19.5厘米。
有柱爵:流根有一对柱,束腰、平底、流尾间距大、足细高、有把。有柱爵也可分3式。其一,矮柱较高,三足细高微外撇,如M9:2;M11:1。这2件形制大致相同,只M11:1略大,通高20.7厘米,流尾长,间距26.2厘米;而M9:2较小,通高16.4厘米,流尾间距20.5厘米。两件的把位于爵中部。其二,形体较粗,矮柱较高,底呈扇形,即一侧外凸,如K3。其采集、流尾粗、束腰平底、三柱形足粗高;把较宽,与足在外凸处相接相接。其三,小矮柱不明显,形体粗矮,敞口、口沿内侧有一周凸起的边缘,流尾间距较大,如M57:1。其窄长流,尖长尾,束腰,平底;腰腹横切面为椭圆形,三足较低;半环形鋬位于爵身中部,鋬身横切面呈凹字形,鋬首有三角形镂孔,鋬上缠有麻织品;素面,无铭文;通高16.4厘米,口宽6厘米,流尾间距19.8厘米,底径4.7-7厘米,足高5.1-5.3厘米,胎较厚。
洛阳出土的青铜容器主要是铜斝和铜鼎。
铜斝,敞口,上有两个三棱锥状矮柱;长颈,单把,束腰。据其形状差异可分2式。一是平底,形体瘦高,下部呈长方形,三棱形足,如M9:1。其素面,侧附一柄,三足下呈棱状,上部为显四棱,通高30.5厘米,口径17-18厘米。二是圜底、形体矮胖,下部圆鼓,三锥形,足较短,如87YLVM1:2。其素面,二柱微内倾,侧附一柄,薄唇内附一加厚边;上颈腰内收,三锥足为扁圆状空心;通高26.8厘米,口径14.5-14.8厘米,腹径8.9厘米,柱高1.5厘米,器壁较薄。
铜鼎,折沿,薄唇内附一加厚边,沿上立二环状耳、一耳当足;平底,深弧腹,空心四棱锥状足,腹部带状网格纹,器壁较薄;通高约20厘米,耳高分别为25厘米、26厘米,口径15.3厘米,底径9.8-10厘米,壁厚 0.15厘米左右。如87YLVM1:1。
洛阳出土的青铜兵器有戈、钺、戚、镞、刀。
青铜戈,戈身宽长,中有脊,三角形尖刃,可分为2式。一为曲内圆穿,形体较大,如K3:2。其通长32.5厘米,援长20.8厘米,援宽3.8-4.8厘米,内宽3.9-5厘米;直援曲内无阑,援中起脊,援面由脊向刃斜抹而下,近刃处又凸起增厚,形成一道沟;援约宽于内,援内交接处呈直角,内中有一单面孔似的圆穿;穿援之间有安朼痕,穿后铸有凸起的云纹,纹间凹槽内可能镶嵌过绿松石。二为直内方穿,内后有四齿,如K3采集。其器形较小,援部与曲内圆穿式同,援与内成一直线,分界线不明显。
青铜钺如2000YLⅢC:1。形制较宽扁,器身长;平面呈长方斧形,体薄平;刃角外侈,刃部较钝;肩部两侧微起脊,系范线痕,可能有窄内而无栏;钺身近肩部饰带状纹一周、花纹凸起,其下有一圆孔,整器残长13.5厘米,宽6.1厘米,刃宽7.6厘米,厚0.5厘米。
铜戚1件,如K3:1。戚身窄长,戚内扁平,上有一方穿;戚身中部隆起,刃部外侈、内与身之间有阑,通长23.5厘米,内宽2.9厘米,戚身宽3.1厘米。
铜镞可分4式。一如VT12 13③b:1,镞身坚固叶形,铤呈三角形;二如VH73:1,镞身为三棱形,横断面呈梯形;三如VH66:13,镞身为三角形、双翼短中与脊,铤圆形;四如南T4③:1,镞身三角形,中有脊,双翼长。
铜刀分直柄刀和环首刀2式。直柄刀如ⅢM2:4,刀长条形,刀身中部略宽;平背、弧刃、短柄呈长方梯形;素面;长18.4厘米。再如M57:2,小平背、刃、短柄;柄部遗留有木柄朽屑,通长34厘米。环首刀如ⅢM2:3,尖部圆钝微上扬,厚背略方;柄部微曲、环首;柄部两侧饰平行凸斜线纹,其中间每面有六个凹槽;刃长14.5厘米,通长26.2厘米。
青铜乐器只发现铜铃,其正视呈梯形,顶与口部呈椭圆形,平顶,器身一侧有扉棱,也分为2种形式。一为桥形钮,如81YLVM4:8。其正视梯形,平顶,顶中间有两个方穿孔,夹一窄梁形成桥形钮,素面,通高8.5厘米,周壁厚0.5厘米。再如M57:3,其两侧面有梯形凸棱边框,顶中央有一长方形镂孔,桥形小钮横跨其上。通高8.45厘米。二为弧形钮,如M4:1。其横剖面呈椭圆形,近口部有周凸弦纹;器高8.2厘米,顶径5.8厘米,口径9厘米。
青铜装饰品见于发表资料的为镶嵌铜牌饰,共3件。根据形制和纹饰的不同可分3式。一式呈长圆形,中间呈弧状束腰,T形冠较复杂,弯月眉较宽,绿松石镶成与主纹饰大致平行的辅助纹饰。如81YLVM4:5,两侧各有二穿孔钮,凸面用绿松石不多形状粘嵌排列成兽面纹,凹面附着麻布纹;这件器物放置在墓主人的胸部略偏左。二式形状与一同,唯纹饰有区别,梭形眼;T形冠较简单,弯月眉细长内卷,绿松石镶成上下走向的辅助纹饰。如M11:7,两侧各有二穿孔钮,长16.5厘米,宽11厘米。置于墓主人胸前。三式呈圆角梯形,不束腰,弯月眉较宽,眼下有表观鼻和须的纹饰、眉以上为鳞甲纹。如M57:4,两侧各有二钮,用青铜铸成兽纹镂孔框架,然后用绿松石镶嵌为猛兽;头端窄而身部宽,圆头,两眼圆睁,下颌有利齿数枚,身有鳞状斑纹;器长 15.9厘米,宽7.5-8.9厘米。
五
我国古代的青铜器发展,经历了初期、发展期、兴盛期和衰败期四个不同的时期。
虽然夏代以前,各种铜器在我国不同文化类型的遗址中都有所出土,如仰韶时期的黄铜片、马家窑文化中的青铜片、齐家文化中的青铜器和红铜器等,但以青铜器为主。如1976年甘肃玉门清泉火烧沟齐家文化后期墓葬出土的200多件铜器中,绝大多数是青铜器,且主要为工具类和饰品类,而红铜器只有13件。
山东龙山文化遗址中曾出土了一件与同时代陶鬹形制相同的青铜鬹。这说明龙山文化时期的人们不仅能够制铜造工具,而且已经能够铸造容器,因为如果非融熔的锡青铜难以铸造成功。因此可以断定,龙山文化晚期已进入青铜器的发展时期。
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属发展时期的青铜器。它是在初期青铜器的基础上继承和发展起来的。所谓继承,主要表现为青铜的工具和装饰品仍有相当数量,制造方法有冶铸等;所谓发展,即青铜容器增多,纹饰出现,还出现了青铜乐器和铜锛、铜锥等工具。青铜装饰品也从简单到复杂,如新出现的圆形、圆泡型铜器,镶嵌圆铜器和兽面铜牌等。在初期,青铜装饰品很少见到,即使有也都不是一次制作工艺所能完成的。兽面铜牌上已出现了云纹和弦纹,在铸造工艺上也较前先进。铜器制造方式上均采用陶范,而生产工具等多采用单范铸成,容器则采用组合范铸成。郑光先生认为,当时的铜饰品已采用了铸造与镶嵌工艺相结合的手法。[5]青铜镞的出现,更能反映出当时的生产水平。夏代的青铜器因为处于发展期,铸造方法上仍带有一定的原始性,如合金成分不稳定,种类特别是容器创新的少,等等。
洛阳出土的夏代青铜器,有创新的铜鼎、铜牌、铜饰、铜镞等,也有对同时或更早期陶器的仿制,其随陶器变化而变化的特征非常明显。例如铜爵、铜斝口上的柱就是源于之前的陶爵、陶斝口上的泥丁。陈旭先生认为,这是仰韶—龙山文化以来陶器装饰工艺的进步。[3]二里头遗址发现的青铜钺,器身稍长,纹饰古,则较明显地保留了脱胎于龙山时代鬲平有孔石斧(铲)的特征,显然与其一脉相承。[2]91有一件底部加镂孔圈足的铜爵,形制新颖奇特,为科学发掘品的第一件。其发现的意义在于,为同类型同形制的类器的断代提供了依据。[2]25
在偃师二里头夏代墓葬出土的青铜器中,发现有人为砸毁的青铜器,这与毁器葬有关。毁器葬在新石时代中期的仰韶文化早期墓葬中就已经存在。[4]这种葬俗分布地域广,在全国各地的墓葬中都有所发现,而且没有民族界限;这种葬俗跨越的时空很长,历新石器时代、奴隶制时代和封建制时代,毁坏器物可以说涵概了随葬品的方方面面。这种毁器葬俗主要集中在二里头的墓葬之中。
除偃师二里头以外,在洛阳东马沟也清理出夏代墓葬11座,[2]98洛阳吉利东杨村遗址清理出夏代墓葬7座,[2]102伊川县南寨清理出二里头文化墓葬25座,[2]109但没有一件青铜器出土。这是因为二里头夏代墓葬的数量多,发现这种特殊随葬品青铜器的可能性就大;同时,二里头出土青铜器的墓葬形制大,标志着墓主人的身份地位较高。而上述三地墓葬的墓主人身份地位,低于二里头出青铜器墓葬的主人,因此他们还不够随葬青铜器的级别。再者,二里头墓葬是在夏都之地,有一定地位的奴隶主贵族才能享受死后埋葬青铜器的待遇,这部分人很可能就是原来夏氏族部落中的奴隶主贵族。否则,他们死后也就不可能埋在王都之地。能埋在王都之地这也是一种特殊待遇。
[1]杜金鹏,许宏.偃师二里头遗址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5.
[2]杨作龙,韩石萍.洛阳考古集成:夏商周卷[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
[3]陈旭.河南古代青铜冶铸业的兴起[M]//夏商文化论集.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
[4]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西安半坡[M].北京:文物出版社,1963.
[5]郑光.二里头遗址的发掘[M]//夏文化研究论集.北京:中华书局,1996.
An Archeological Study of Bronzes of the Xia Dynasty Unearthed at Luoyang
HUANG Ye-ru
(Luoyang Yuejue Bronze Ltd.,Luoyang 471023,China)
Luoyang is one of the areas with the most developed bronze culture of ancient time.It is on the basis of the earlier bronzes that bronzes of the Xia Dynasty which were found at the site of Erlitou Culture at Yanshi and excavated from the tombs get inherited and developed.Though small in number and variety,simple in decorative designs,they have unique historical roles to play in the bronze culture.With different structure of the tomb,the position and the lay-out pattern of the bronze-ware are also different.Each unearthed bronze ware of drinking,container,musical instrument and decoration has their specific characters,which is of great archeological significance.
archeology;Luoyang;Xia Dynasty;bronze
K871.2
A
1672-3910(2012)02-0005-05
2011-09-20
黄烨儒(1950-),男,河南孟津人,中华传统工艺大师,黄氏粤钰青铜器第17代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