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外经贸发展的强国之路——2012年对外经贸春季形式分析会发言摘要

我国贸易强国之路需要大量的探索和创新

俞建华（商务部部长助理）：

30多年来，中国对外贸易经历了由小到大、由统到放、由乱到治的进程，还将经历由大到强的重要历史进程。如果是说中国对外贸易由小到大、由统到放、由乱到治来之不易的话，那么我们国家的对外贸易由大到强的道路，会更加辉煌，道路也会更加曲折。

过去10年，中国对外贸易在世界贸易的比重从4%上升到10%。有专家指出，中国的人口占全球人口的19%，中国的贸易占全世界的比重也应该达到19%的水平。贸易份额的变化奠定了我们贸易大国的地位，促进了我国的就业和国民经济的稳定快速增长。同时，也对国际经贸的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未来10年，我国对外贸易的发展将进入重要的历史发展阶段，贸易的环境也更趋复杂。目前要处理好3方面的矛盾，回答这一系列的问题。

（一）崛起的中国与已经崛起的大国，围绕着中国崛起引发的矛盾

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的崛起，已经而且即将改变世界的格局。这个改变首先表现在世界贸易份额和话语权上，很大程度上也反映在市场和资源的争夺上。守成大国和崛起之间的矛盾，同时崛起国家之间的矛盾，正在崛起和尚未崛起国家之间的矛盾，都有着重要的众多因素。这些矛盾、博弈是不可避免的历史进程，解决得不好，崛起就会走弯曲。目前，金融危机还在蔓延，全球需求萎缩，各国企业经营困难，就业形势严峻，加上有些国家国内选举斗争的需要，中国正在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和转移矛盾的重点。我国对外经贸正处在结构调整、矛盾多元、摩擦高发的阶段。

从国内看，我们国家正在进行经济结构调整。所谓的结构调整，我的理解就是有扬有弃、有保有压。这种调整既不能左也不能右，既要看到结构调整的历史必然性和重要性，同时也不能脱离中国的发展阶段，处理不好将对我国的对外贸易产生重大的影响。当前，为了实现调结构、促平衡的目标，我们正在实施减顺差、促平衡的政策。从全球范围来看，绝大多数国家都处于供大于求的状态，我国产能过剩的问题也很突出。此外，中国工业化还远没有完成，产能扩张的速度还将快于国内需求的增长，这种状况短期内恐怕难以改变。对外部的扩张势不可当，但留给我们的余地到底有多大？现在占全球10%到11%，有人说可以达到20%，但是我们的余地可以有多大？空间又在哪？

（二）金融危机给全球化带来的新变化对我国对外经贸的影响不可低估

金融危机发生后，经济全球化的趋势虽然没有逆转，但出现了很多新形势、新特点，值得我们高度关注。我认为，全球化是在科技创新和自由贸易两大引擎推动下向前发展的。美欧等发达国家要放弃多边贸易体制、放弃多哈回合谈判的倾向是十分明显的，保护主义明显抬头，鼓励产业回归，甚至要处罚向国外转移产能的企业。许多传统上支持自由贸易的利益集团、产业、企业，也纷纷放弃自由贸易，倒向保护主义。这一趋势如果继续发展，必然影响我国承接全球产业转移，甚至导致我国在全球分工中已经确立的地位，使我们陷入一个新的错位。

近期我们注意到美国倡导产业回归和再工业化，巴西推出壮大巴西的新工业政策，印度颁布了新制造业政策，这些是长期的经济趋势还是短期的政治秀？这对我国的产业布局、比较优势和全球产业链条中的分工有什么影响？另外，网络的发展和普及对传统贸易有什么影响？事实上，网络的发展对我国的对外经贸影响是非常大的。与危机之前相比，现在的贸易保护主义有哪些新的发展和特点？应对这些贸易保护主义应该有什么新思路？这些问题都亟待我们回答。

（三）围绕中等收入国家引发的矛盾

我国人均收入已经达到4000多美元，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水平。面临中等收入国家劳动力成本上升，我们如何调整外贸结构？创新升级多元化之路如何走？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产业向外转移？这种转移对我国的竞争力有什么影响、有什么样的规律可循？目前，我国对外贸易增幅正在下降，今年1到3月进出口增长了7.2%，出口增长了7.7%，我们全年定的是10%的目标。以前每年定10%的目标实际增长是30%，今年10%的目标如果能达到就非常不容易了。1到3月我国加工贸易的进口增长了1.2%，但3月份减少了0.5%，加工贸易的进口，下一步会反映到出口上。我国对外贸易的增幅在下降，这其中多大程度是因为外需的减少？多大程度是因为我们国内政策的调整？我们说宏观调控朝着预期方面在发展，哪些是本来的目标？是我们希望达到的效果？哪些是因为外需的减少导致的？哪些是应该达到的效果？哪些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效果？我们的对外贸易正在由大变强，我们靠什么支撑我们贸易强国的地位？支撑到底在哪里？

以上这些问题，都需要大量的实践的探索和理论的创新。总之，中国的崛起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期，对外贸易在国民经济当中仍然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为应对金融危机的冲击，我们一方面要扩大内需，另一方面，还要稳定外需，增加我们在国际贸易规则制定的话语权，创造对我国有利的环境。这些任务的完成，需要在座的领导、同事、专家共同出谋划策、形成合力。

今年外贸形势严峻

王收文（商务部外贸司司长）：

从1978年到2001年，我国外贸增速年均约为15%；从2001年加入世贸到2011年，年均增长约20%。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上提出了今年外贸要增长10%，但是今年的形势是什么样子？总的来说，今年外贸形势严峻。

1.看看外需情况。现在的外需比较低迷。美国经济温和增长。如果今年外贸有亮点的话，对美国贸易可能是一个亮点。美国经济已经从严寒走上温和的复苏，失业率在下降，消费在增长，但复苏的基础是比较脆弱的。欧洲是我们最大的市场，现在处于温和的衰退。前不久，德国总理默克尔讲，欧洲的复苏会是一个马拉松式的复苏。欧元区失业率现在是创15年的新高，欧洲市场比较麻烦。日本受地震的影响，供应链的影响，特别是日元升值的影响，其经济今年仍然是处于停滞状态，至少没有太多的增长。这三个市场占我们出口的44%左右。从发展中国家，新兴经济体，特别是金砖国家来说，印度、俄罗斯、巴西、南非的经济今年都在减速，并且通胀压力不小。所以，整体来看，外需市场比较低迷。

2.先行指标尚未根本好转。就订单指数而言，3月份，我们的进口订单指数是51.5，出口订单指数是51.9，都比50多不了多少，基础不牢。租船定仓的情况是一个比较好的先行指标。如果外贸企业去租船定仓了，他的出口货一定要发出去的。在和广州和上海的一些大船舶公司、船舶交易所进行了联系了解，未来半个月这个指标和去年没有明显的增长。集装箱出口也是一个较好的指标，集装箱出口越多，说明外贸的未来趋势比较好，今年前两个月，集装箱的出口数量下降了31.6%，单价下降了15.4%。集装箱数量、价格都下降说明未来大家对外贸的整体的需求增长，不看好。波罗的海干散货指数（BDI），目前只有不到1000。

3.企业的综合成本在不断上升。一是融资难、贷款贵的问题，对中小企业来说，这个矛盾仍然很突出；二是劳动力成本上涨，比如“三金两险”大企业一直比较规范，一些小企业以前根本不做，现在也要实施了，确实压力比较大；三是能源的价格不断提升。综合成本上升另一个非常明显的就是土地，过去我们外贸出口之所以能够增长，很大的程度要归功于吸引外资的政策，现在外向型的外资在沿海地区遇到了土地的问题，沿海地区外向型的外资不是那么乐观，这对我们的外贸有影响。

4.订单转移。现在订单的转移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向国际市场上转移，这在劳动密集型产品上表现明显，比如说一些服装企业，它把一些低档的订单再拿到中国大陆来生产，没有人给他干，因为利润很低了，只能转到东南亚去，如箱包、玩具、鞋都有这种情况，这是订单向外部转移。第二类就是外贸企业现在注重做内贸，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外贸企业开始做内贸，而且成绩很大，因为以前做外贸帮助他提高了技术水平、工艺水平，产品质量没有问题，只是做外贸的营销渠道不足，现在国内市场增长非常快，企业做外贸又积累了一些资金，所以开始在国内建立一些零售渠道，订单由外贸转向内贸，也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

5.进口情况。今年的进口形势也是不容乐观的。我们进口的40%是原材料和大宗农产品（主要是粮、棉、油、糖、毛、原油、铜、铝、铅、锌、铁矿石），加工贸易进口占20%，消费品占6%左右，还有30%左右的是投资品。原材料的进口是刚性的，加工贸易的进口是我们不能控制的，消费品进口现在在迅速增长，但是它的基数比较低，而投资品进口现在我们看后劲不足。4万亿下去的时候，我们对外的进口需求很大，4万亿基本上用完了，下一步企业的创新、技术改造的动力是不足的，所以进口的形势也非常严峻。

6.新的优势行业尚未形成。今年外贸比较拉后腿的行业，一个是船舶，船舶出口今年能够持平就不错了，明年会有一个大的下跌；第二个是光伏产品，去年出口300多亿，今年毫无疑问要下降；第三个是IT产品，特别是电脑，出口金额也会下降。我们的优势行业和新的增长亮点在什么地方？现在还不明显，一个可能的亮点就是LED产品，节能灯、节能设备，这些产品出口，显示了比较好的势头；第二个是消费品，中国现在的日用消费品质量、品牌、价格优势开始显现。但是真正的成规模的新亮点、新优势需要继续培养，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总的来说，今年外贸形势十分严峻。我们要按照“稳增长，调结构，促平衡”的方针，加倍努力，实现外贸又好又快发展。

中美关系的热点与发展趋势

张向晨（商务部政策研究室主任）：

关于中美经贸的热点比较多，我归纳了10个方面的热点问题：

1.知识产权问题。这是一个老问题，而且会伴随着中国的发展一直双方争夺的焦点，是关系到谁能笑到最后、走到最远的关键问题，会一直持续下去。

2.贸易平衡和汇率的问题。中国现在受到的压力暂时有所缓解，比如我们的顺差占GDP的比例下降，但是这个也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刚在日内瓦的世贸组织召开的讨论会争论表明，美国不会放弃用贸易规律之间的关系武器来压中国，他们第一步拿到WTO里，之后还会继续推动这个事情。

3.政府采购协议。从我们国家发展角度来说，参加中欧采购协议是对我们有利的，但是国有企业算不算在里面，这个也是双方争论的焦点。

4.多哈回合谈判。现在正陷入僵局，这中间还有很多的斗争，美国还会争夺他有优势的利益。

5.围绕环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的争论。现在已经摆脱了刚开始时美国给我们带来的震撼，并且开始理清了我们的思路来应对这件事。但是这是美国和中国之间相互不见面的斗争，争夺地区主导权和贸易发展趋势的博弈。

6.关于贸易救济和贸易争端。最近出现了一系列的热点。如美国通过一个法案，2月28日成立了一个跨部门的执法中心，起诉我们硒鼓的问题。从贸易救济和国家发展战略角度来说，历史上没有一个国家靠贸易救济维持发展自己的产业，这个问题我们也应该看清楚。我们的策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该认真来研究和对待。

7.高科技的出口限制。奥巴马见胡主席讲，希望有所进展。所以我们会抓住这个问题向他进攻，但是我们内心里对美国放松高科技出口限制不会有根本的指望，不可能的，就是美国人他自己不可能饮鸩止渴，美国人认为威胁他根本利益的东西，他是不会放弃的。

8.碳关税的问题。目前来看还不是很大的现实威胁，但是对我们贸易发展是一个长期的根本性威胁。眼下对付欧洲航空要收碳关税，这个法规一旦生效，美国总统也有权力来决定征收这个税。因为现在没有多边的规则，这个需要我们做认真的准备。

9.美国说的国有企业竞争规则。麦卡锡最近专门讲国家资本主义成为全球的挑战，并且美国在谈判里面推进了这些东西，双边投资协议里面也推了一些东西，并且建立了一套竞争中立的规则，然后再把这套规则施加给中国，这样对我们发展来说是一个新的制约因素。

10.美国要重新振兴制造业的问题。奥巴马出台一些政策，我认为他就是作秀，为选举增加一些就业。但是我的看法是，这是美国长时间的战略，对我们来说是有挑战，也有机遇。挑战就是围绕高端制造业的竞争会更加激烈，但中美之间的贸易也会增加。我们不久前在广东调查了几百家的外资企业，去年美国的企业里面有35家提前终止了中国的业务，减资有14家，应该说还是很小的数量，这些企业基本是依赖美国市场或者需要依赖美国生产条件的企业。美国波斯顿咨询公司的报告认为中国因为生产要素的提高，会造成在中国大量的美国企业迁走，但他没有分析不同的企业、不同的产品结构，所以对这个报告，我们也不能特别高估。

中美经贸关系可能出现拐点

李永（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兼职副会长）：

我想向各位汇报一些自己的观察，不一定成熟，提出来共同探讨。

1.怎么看待目前的中美贸易的关系？现在美国国会包括政府，反华的气氛很嚣张，大家都说大选在即，所谓的大选政治。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从中期选举美国29个议员做反华广告，到了现在的大选阶段，共和党候选人高调指责中国；现在美国制造业协会又在旧金山海湾大桥立起了一个非常大的牌子，说这些材料是百分之百的外国材料，都能在美国做，背景用的是中国国旗。这些利益团体浮上来，已经不是简单的大选政治问题，加上近期成立的贸易执法中心，修改针对中国的关税法案等。我觉得这里面不仅仅隐藏着美国对中国误解的加深，还意味着对中美经贸关系的政策调整。

2.中国跟美国究竟有多少共同的利益？我做了一个小图，共同的利益其实是越来越小，所谓越来越小是什么？不论从政治上、军事上、外交上、经济上，其实中国是一直以来都和美国存在比较大的差异。比如说，在安理会对地区冲突的态度，跟美国一向是不一样的;在IMF改革上，主张加大发展中国家份额；在世界银行也要挑战美国，要求有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在世界经济体制治理上面，挑战美国的主导地位；在国际金融体制的改革中表达了“去美元化”声音。如果我们人民币是世界主要货币的话，有这么一个国家跳出来说要去人民币化的话，我们心里会怎么想。再加上金砖五国和一些区域合作，都会引起美国的猜忌，乃至战略调整。我想如果和美国没有互信，就可能会导致双方之间在角色定位、对对方的角色期待以及对地区的主导等等这些方面的差异就会越来越大。在这种框架下，我个人认为共同利益就会变得更加脆弱，使中美之间发展互利互补的经贸关系就变得比较脆弱。在政治因素的挤压下，中美共同利益的区间可能会被逐渐地压缩。

3.怎么来看美国对中国的经贸策略？我觉得在经贸上的矛盾和冲突，已经不是简简单单逆差、就业、汇率这些问题上的口水战。不是口水战的原因是什么？难道美国人不知道中国的逆差和美国就业没关系吗？其实知道。美国现在感到难受的问题是什么呢？首先，美国过去要和中国保持接触，让中国融入所谓的国际经济体系，美国希望在一个国际经济体系之下让中国获得一些利益，然后达到和平演变的这么一个目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中国虽然成功地融入了这个体系，比如WTO,但是没有按照美国的意愿去融入这个体系，而且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其次，中国在这个融入世界经济体系过程当中，美国是付出了一定代价的，就是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在某种意义提供了动力，为中国提供了市场，却使中国成为了现在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面临这样的环境之下，美国人想WTO能不能达到约束和遏制中国的目的？显然不行，因为中国已经比较能够熟练地运用这个体系规则，而且这个规则已经不能满足美国维持霸权地位的需要了，于是乎就出现了TPP，于是乎就建立了刚才说的贸易执法中心，于是乎就出现了修改税法，增强美国人对中国所谓的“双反能力”。这都是美国对华贸易政策变化调整的表现。

4.美国对华经贸政策调整会出现什么趋势？我认为美国在经济上遏制中国的定位越来越明朗化，这个明朗化的趋势有两个层次。一个就是利用政治、经济等手段，开辟独立于中国的自由贸易区、各种合作的空间，使美国的利益最大化，排挤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地位，使得中国在同样的领域里，面临美国的更多的挑战。第二个层次就是制度化，强化对中国的制约因素，就是刚才我们说的修改法案和执法机构。目前，中美经济发展模式出现了反向转型，我们现在往内需转，美国现在往出口转，在这样一个反向过程中，美国向出口驱动过渡过程当中，我个人认为美国的政策可能更具侵略性，也就是说，中美关系将超越贸易平衡上的问题，可能会延伸到全球，也就是在某种意义它会挤压一些中国在外部市场的空间。在这之前我提过美国的战略会有三个替代，现在看来得有四个替代。一个是投资回归替代，这个替代导致的是一部分对中国的投资回去；第二个是投资目的地的替代，现在已经发展了各种双边关系，这种替代使美国的企业未必就选中国投资；第三个是进口来源地替代，从其他国家进口原来从中国进口的产品，这个也是一种替代；第四个就是新规则替代，就是用新的规则来取代中国运用比较熟练的WTO规则，然后重新规范中国的贸易。这是我的一个判断。

普京胜选与中俄经贸合作

王俊文（中国国际贸易学会会）：

由于普京当选，现在我们国内不少的地方企业，都在考虑是不是俄罗斯未来可能成为一个亮点。因此，今天就是想就普京当选和中俄经贸合作谈一点个人的意见和看法。

从2000年到现在，俄罗斯从动荡、危机到进入了全面的复兴这样一个转变，但俄罗斯到2020年之前进入第五大经济体，任务还很艰巨，我自己认为普京上台将面临两难的抉择。

首先，俄罗斯当前的政治改革，应该说上一个大的台阶已经很有限，只是对一些承诺或者安抚放宽党派入门的门槛，甚至没有当选的党派也可以参加议会的工作，地方长官由过去任命改为推荐、民选，增加对话机制。

其次，经济上改革也很难有大的收获，经济严重失衡，能源和原材料是苏联发展的支柱产业，吸引外资虽然不少，但加工和制造业落后，机械设备装备水平低下，除了国防和航天工业外，市场开放程度低等问题，这些都严重制约俄罗斯经济的快速发展。

我自己认为普京执政后从发展经济来讲，会从三个方面着手：

第一个方面就是趁加入世贸组织的机会扩大与世界各国的交流合作，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实际上加入世贸组织是俄罗斯高层的决策，他们看到世界很多国家之所以快速发展走的是加入世贸对外开放之路。所以这个是以普京为首的领导层非常重要的决策，我认为是正确的，也是俄罗斯计划从多边着手，修改不适应的法律法规，设立开放的窗口。实际上现在俄罗斯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很多的探索。另在区域合作上就是抓两头，一头是抓欧亚经济联盟，俄罗斯监管体制是经济联盟，经济上联盟了，政治上就没多大问题。现在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也正式签署了经济联盟文件，这是普京当前上台以后，从区域性来讲要抓的另一头。

第二个是拓展区域合作方向是，重视亚洲作用。俄罗斯本身也是亚洲国家，要利用亚洲经济快速发展的优势，来推动俄罗斯的发展。现在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今年亚太会议是在海参崴举行，那里也是在扩大机场，加紧建设。另外不排除在这个会议期间，宣布以海参崴为中心的大的经济开发区，以吸引美国、日本、韩国、中国一些经济实力比较强，以此作为一个窗口，来吸引这些国家开发西亚和远东的资源。

第三个是俄罗斯将加强同中国合作，重视中国的作用。在普京当选以后，中俄经贸合作要把握好几点。对俄罗斯来讲，中国加入世贸组织10年的成就，应该对他们是很好的一课，他们特别对中国取得的改革开放成就认可。很多人都表示，现在跟中国的合作是现实的，这就反映了整个俄罗斯现在和未来对华经贸合作的基本思路。

我认为中国对俄经济合作应把握好几点：第一点就是我们和俄罗斯的合作要摸准脉搏，不能头脑发热，要思路明确、步骤稳妥、措施到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普京上任以后，我担心国内一些企业会认为有不少利益可得，制定一些不现实的、不切合实际的、操作困难的项目计划，到时候，吃苦头的可能是我们的企业，包括我们边境地区的开放，一定要把握好度。第二点就是切不可一哄而上，我们有这方面的教训，弄一个什么事情，大家都一哄而上，过去边贸就有这个问题。现在，俄罗斯这么大地方，经济就这么大，又人口稀少，我们这么多的商品过去，或者都去参与俄罗斯的石油和矿产资源开发，你试想一下俄罗斯敢不敢承受？第三点，现在俄罗斯加入世贸组织了，我们有些人提出来能不能推进自贸协定谈判，我觉得这是不现实的。俄罗斯有什么商品可以向外出口？俄罗斯给我们供应的只有石油、天然气、矿产，所以你要跟他谈签什么自贸协定，这个会让俄罗斯怀疑我们的动机。第四，要积极与俄罗斯要搞一些技术贸易，增加一些机电产品特别是技术产品的出口，搞些资源加工项目，这样做首先可以给俄罗斯带来税收，还可以增加它的就业，如果我们做这样一些投资，就可以使俄罗斯能够多理解一些、支持一些。再就是在西伯利亚和远东搞一些基础设施投资，比如说公路、住宅，因为要开发西伯利亚和远东首先必须有人，俄罗斯现在是每年几十万的人口从远东地区外迁，要把这些人留住，就要保证他们的生活条件。不能像过去的边贸一样，在这方面我们过去的教训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