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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敏感旅游地和旅游者互动影响与协调——以梅里雪山雨崩村为例

2012-04-02普荣白海霞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12年3期
关键词:梅里雪山旅游者垃圾

普荣,白海霞

(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旅游与经济管理系,云南丽江674100)

1 旅游地—旅游者的互动影响

旅游影响效应研究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的欧洲和北美,特别是当时北美的旅游研究集中体现在“旅游的影响研究”[1-3],并在学术和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旅游活动的蓬勃发展使得旅游的影响日渐深入,但长期以来人们只把旅游活动作为一项单纯的经济活动来看待,世界各地区发展旅游主要局限于经济效益上,对于旅游影响的研究早期亦倾向于关于旅游的经济效益和正面效应[4]。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旅游的认识也更加全面起来,波赛尔曼和克莱尔麦卡锡在《Management Tourism Growth》一书中全面地分析评估旅游地“驯服”旅游业(旅游者)的措施,通过这些措施,最大程度地减少旅游者对旅游地带来的负面影响,实现旅游者与旅游地的协调共生[5]。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学者在这方面的研究有了一定发展,其中较早涉及旅游者对接待地社会文化影响的学者是徐崇云和顾铮[6],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注旅游者对接待地社会文化影响的学者多了起来,申葆嘉通过对旅游活动特征的分析,探讨对接待地形成压力的原因、因素及一些旅游接待地压力的理论问题[7],保继刚和楚义芳在其合著的《旅游地理学》中专门论述了旅游开发的区域影响,其中对旅游给接待地带来的社会影响和文化影响分别进行了比较系统的研究[8],李经龙等人从旅游地居民的态度、示范效应、道德感的退化等9个方面对国内有关旅游对接待地的社会影响进行了全面介绍,并探讨了影响因素的相关关系[9],在理论研究方面,李建欣[10]、肖洪根[11]、宗晓莲[12]分别从旅游社会学与人类学的角度对旅游者对旅游目的地的社会影响进行了理论分析与阐述。由于我国旅游业发展起步较晚,对于旅游者与旅游目的地的互动影响研究没有从总体上围绕旅游地的可持续发展大局出发来构建研究体系[13],更多的研究是基于旅游者对目的地造成的影响,而旅游目的地给游客带来的影响系统性研究较少。

Prescott-Allen认为[14],要衡量一个旅游地是否处于可持续发展的状态,必须从人文系统和生态系统两个大系统的平衡关系来进行,而人文和生态系统实际上是一个相互渗透、彼此联系和作用的“人-地”关系系统,可持续发展理论实质上是关于“人-地”关系的理论,是通过对人类行为的调整而达到“人-地”和谐共存的理论,是在环境保护理念指导下的发展理论[15]。基于旅游地的人地相互作用理论,本研究从可持续发展的视角来探讨生态敏感旅游地与旅游者的互动影响和协调共生。

2 研究区域概况

梅里雪山位于云南省滇西北德钦县境内,地处云南与西藏的交界区,主峰卡瓦格博峰海拔6 740 m,为云南第一高峰。梅里雪山地区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公约列为“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地”的核心区之一,梅里雪山国家公园占地面积960多km2,是云南省三大试点国家公园之一,雨崩村处于梅里雪山国家公园的核心区,位于梅里雪山神女峰脚下,雨崩村分为上雨崩和下雨崩,2片村落分布在梅里雪山下一片宽广而狭长的谷地中,村子东北有缅茨姆以及将军峰雄峙,西南被奔腾澜沧江割断,与白马雪山遥遥相望,全村34户人家,140多口人,皆为藏民。雨崩村目前尚未修通公路,仅靠一条人马驿道与外界相通,游客进入雨崩村必须通过骑马或者步行的方式从澜沧江边的西当开始登山翻越海拔3 800 m的南宗垭口再下坡才能进入,全路段9 km,由于地势陡峭险峻,一般徒步或者骑马进入雨崩的游客都需要4 h左右。尽管可进入性极差,但雨崩壮丽的冰川雪峰、完好的原始森林、险峻的峡谷激流、圣洁的瀑布湖泊、广袤的草甸花海以及神圣的神山崇拜宗教文化和质朴多姿的藏民族文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旅游者,近几年来,每年到雨崩旅游的游客量急剧增加,来自雨崩管理站的统计,2007年雨崩接待游客量1.2万人,2009年达到1.8万人左右。旅游者的急剧增加对于这样一个只有34户人家的峡谷村落来说在带来经济收益的同时也使得生态环境的压力进一步增大。随着旅游者的进一步增加,这个处于梅里雪山核心区生态极其敏感的旅游地面临着更多的挑战与威胁。

3 雨崩村与旅游者的互动影响

为了全面了解雨崩的旅游发展和生态环境的总体现状,作者在美国大自然协会的赞助支持下作为环保宣传志愿者协同20名同行在2010年国庆期间进入雨崩进行为期10 d的蹲点调研,通过问卷调查、访谈等方式全面了解雨崩的旅游发展和生态环境,对游客发放问卷500份,有效回收问卷478份,有效回收率达到95.6%,对当地居民和旅游从业者发放问卷60份,有效回收57份,有效回收率达到95%,进行访谈30人次,访谈对象涉及客栈经营者、赶马村民、当地老者、雨崩景区管理站工作人员等。问卷和访谈内容涉及旅游经济收入、居民参与旅游方式、旅游者行为方式、旅游生态环境、宗教文化和民族文化对旅游的影响以及景区管理等几个大的方面。问卷的设计在多次深入了解雨崩的基础之上紧紧围绕着雨崩旅游地的可持续发展和旅游地与旅游者的互动影响展开。

3.1 雨崩旅游地对游客旅游行为活动的影响

3.1.1 交通方式偏好及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旅游地的地理环境和区位条件决定了旅游者对旅游交通方式的选择偏好,目前尚未通公路的雨崩交通方式极其单一,大部分去雨崩的游客必须先从德钦县城坐车出发经过2 h的行程到达澜沧江边上的西单温泉,从西单开始,徒步和骑马是2种进入雨崩的主要可选择方式,在被调查的国庆期间进入雨崩的478名游客中,有42.1%的游客选择了骑马的方式进入雨崩村,57.9%的游客选择了徒步进入,在从雨崩村到景区内2个景点神瀑和冰湖的交通方式上,有74.5%的游客选择徒步的方式到达冰湖参观游览(雨崩到滨湖12 km),有82.3%的游客选择了徒步的方式到达神瀑景区参观游览(雨崩到神瀑7 km),总体来说,大部分进入雨崩的游客都更多地选择了徒步,而在从西单到雨崩村的骑马游客中,42.8%的游客之所以选择骑马的原因是行李太重无法背着行李徒步全程,而对于徒步进入雨崩的游客来说,大部分游客认为徒步能够更多地体验自然。游客对交通方式的选择反映出进入雨崩的游客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态旅游者,在被问及雨崩较差的交通条件和可进入性是否会影响到你本次雨崩之行的总体质量时,91.3%的游客答否,65.9%的游客认为交通条件和徒步方式正是进入雨崩旅游的价值所在,这也反映出进入雨崩的生态旅游者和传统意义上的生态旅游者有一定的区别,进入雨崩的游客具有更高的生态旅游体验要求。

3.1.2 消费方式转变及停留时间。与传统旅游地相比,进入雨崩的游客在消费方式上与其他地区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调查结果显示,旅游者在雨崩村的日均消费为134元(不含进出雨崩的骑马费用),消费金额较少,其中住宿和餐饮约占60%,36%的费用用来休闲放松如泡脚泡吧等。由于雨崩交通条件差,又处于旅游开发的早期阶段,目前村里没有旅游商品的销售,仅有的几家小商店也只提供生活必需品,游客的购物消费几乎为零,这与传统旅游地购物成为游客的主要消费方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游客在雨崩的停留时间平均为2.5 d,深入交流访问发现绝大部分进入雨崩的游客是通过丽江、香格里拉最后进入德钦到达雨崩的,而很多游客在丽江和香格里拉每个旅游城市的停留时间都不到2 d,但在一个小小的雨崩村停留时间却超过2.5 d,少部分探险旅游者的停留时间甚至超过5 d。在调查中当被问及“你认为本次旅行活动中最有意义和收获最大的旅游目的地”时,有41.6%的游客选择了雨崩;29.7%的游客选择了梅里雪山,远远超过丽江(15.6%)和香格里拉(13.1%),这也充分说明雨崩对旅游者具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

3.1.3 意境文化的约束。一个好的旅游地必须使游客时时处处感受到特色鲜明、颇有品位的旅游意境文化和氛围。旅游地的意境文化主要包括2个方面,一是旅游地文化行为要素,包括旅游地的风俗习惯、生活制度、行为规范等。二是文化的心理要素,包括旅游地当地居民的民族性格、宗教情绪,也包括旅游相关从业人员、与旅游者有直接接触的旅游地接待人员和工作人员的思维方式和道德情操,还包括旅游者的审美趣味和价值取向。作为拥有浓郁藏族风情文化习俗以及藏传佛教信仰的雨崩来说,游客在整个雨崩的旅游和生活都无时无刻不被这种意境文化所渲染,从进入雨崩沿途的藏传佛教神山崇拜和祭山活动的遗迹到雨崩的传统藏族民居,藏传佛寺、白塔以及沿途大量的藏民绕山活动和一路上堆积如山的尼玛石都给游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雨崩的旅游者除了被雨崩美丽原始的自然风光所吸引外,同时也被藏民坚贞的宗教信仰和面对生活的乐观所感染,很多游客在雨崩到冰湖和神瀑景区的路上动手堆积了大量的玛尼石,这本是当地藏民宗教活动中一种祈福的手段。在整个雨崩景区内,游客和当地藏民交流和使用最频繁的语言是“扎西德勒”,甚至连每一个外国游客都会使用这句话来进行交流。在调查中被问及“你在雨崩旅行能否很好地尊重当地的民族风俗和宗教信仰”时,38.7%的游客做到“很好的尊重”,46.3%的游客能够“基本尊重”,只有15%的游客因为不了解等种种原因“没有很好地尊重”,在问到“当地藏民的宗教信仰和风俗给你的最大印象”的开放性问题时,回答较为集中的是“藏民坚贞的宗教信仰”、“藏民对神山的崇拜和敬重”和“藏民面对生活的乐观”等,显然,这些都充分表明游客在雨崩极大地被当地文化所深深影响,这种影响甚至将会持续到游客返回到居住地,能够更多地帮助旅游者提高道德准则和净化心灵。

3.2 游客对旅游地的影响效应

3.2.1 经济收益。经济利益是旅游地旅游开发的根本追求和直接动因。早在20世纪末雨崩发展旅游之前,雨崩是梅里雪山地区一个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半农半牧的藏族村寨,村民的生产生活极其艰辛,一年一季的青稞、小麦、土豆和玉米是其主要的粮食作物。2000年以后,随着旅游者的不断涌入,旅游业逐渐成为雨崩的支柱产业,村民不同程度地参与旅游服务,并从中获得收益。全村34户居民通过开设旅馆客栈、出租民居、做餐饮、酒吧、组建马队驮运游客和行李等方式获得较大的经济收益。目前雨崩开设客栈18家,提供床位580多个,在旅游旺季通过地铺等方式能够满足每日700多位游客的住宿需求,收费标准为20~30元/(人·d),个别客栈提供简易标间,价格在80~100元/(人·d),旅游旺季价格适当上浮,同时,村里集体组建了马队,村民通过购买马匹入股等方式积极参与。调查显示,近2年雨崩每匹马全年能够为当地村民挣取1.8万~2万元左右的收入,很多家庭都有2~3匹马加入马队,多的甚至达到五六匹,全年平均能为每户家庭带来5万元左右的收入。客栈、餐饮、酒吧以及房屋出租等方式也是当地旅游收入的主要来源。调查表明,在整个雨崩34户人家中有14户人家自己经营客栈、餐饮和酒吧等,13户人家以出租房屋的方式间接参与旅游,其余的家庭则通过饲养马匹等方式来参与,形成了整个雨崩“家家搞接待,人人做旅游”的局面。

3.2.2 环境负担。雨崩近年来游客的大量增加给环境带来了负担。来自雨崩管理站的统计,2009年雨崩垃圾总量为46.5 t,由于雨崩目前没有一套完好的处理垃圾办法,这些垃圾只能通过人背马驮的方式运到9 km以外的西当销毁和填埋,垃圾量的增加和较差的交通条件使得运输成本极大地增加。雨崩的垃圾主要为游人沿途丢弃的生活垃圾,饮料瓶、易拉罐等是主要的垃圾构成品。调查发现,景区沿途尽管每隔一两百米就会设有垃圾筐供游客堆放垃圾,但依然有很多垃圾散落在沿途路边,由于山势陡峻,很多丢弃的垃圾清理起来异常不便。笔者在本次跟随美国大自然保护协会志愿者进入雨崩的一个工作就是清理和统计沿途的垃圾数量。经初步统计,沿途游客丢弃的垃圾平均只有71%左右是放入垃圾框内的,而将近29%的垃圾散落在2个垃圾筐之间的路边,这29%的垃圾实际上能够通过垃圾清理回收的只有约16%。对当地环境更致命的威胁可能来自一些游客扔弃的糖果包装锡箔纸。由于离雪山非常近,这些不起眼的碎屑物在太阳的照射下能够产生强反光,对雪山造成破坏,可能使得更多的积雪融化,雪线上升。

3.2.3 思想观念的转变及传统习俗的挑战。调查发现,进入雨崩的旅游者在与当地人频繁的交流中带动了当地居民思想的开放与旅游接待观念的树立。当地居民通过模仿和学习,行为举止、卫生习惯、语言水平和文化理解力等都得到改善和提高。在雨崩村50岁以下的居民都能够使用汉语和游客进行交流,当地年轻人在着装、服饰、发型等方面已鲜能看到传统藏族的影子。民族传统文化习俗在外界的影响下面临着更多的挑战与威胁。雨崩村目前保留着一妻多夫制的婚俗习惯,在34户家庭中有9户是一妻多夫制家庭,这种一妻多夫主要指一个女子同时嫁给两兄弟组成一个家庭,这样的家庭拥有更多的劳动力,不需要分割财产,显然,这些是在恶劣的生存环境和低下的劳动生产力下形成的,今天,这些对旅游者有着巨大吸引力的婚姻习俗很难再在年轻人中得以延续。

4 雨崩旅游地与旅游者的良性协调

4.1 政府层面的“有所为”与“有所不为”

作为旅游可持续发展理论具体实践之一的旅游增长管理模式在美国得到大力推广与应用[16],所谓“增长管理”(growth management)就是“政府有意识的计划,意图是在地方权限内干预旅游地发展的速度、总量、类型、地点和未来的发展质量”。源于美国城市土地开发利用的增长管理目前在美国的旅游景区规划发展中成为主流,加利福尼亚州的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内华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太浩湖,威斯康星州的多尔县等通过增长管理模式控制了游客数量和旅游配套设施的快速增长,保护了景区旅游资源的文化价值,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当前,雨崩巨大的对外吸引力和较弱的接待基础设施使得当地政府面临着一些旅游开发的需求动因,据说当地政府部门正在考虑修筑通往雨崩的公路和从雨崩到达各景点的索道来提高旅游接待和经济收益。

本研究认为,基于雨崩较高的生态敏感性和较差的资源环境承载力,单纯地加大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来改善进入雨崩的道路交通条件和配套设施,使得更多的旅游者能够进入雨崩,从而带来更大的旅游收益显然是欠考虑的。政府的“作为”当前更应该体现在从整个景区生态重要性的视角考虑雨崩的旅游承载力与发展定位的总体规划,目前雨崩的旅游发展定位应该是基于旅游体验的生态旅游者,朱璇等[17]一些生态学者认为,在我国目前国民的生态意识仍然淡泊的阶段,在生态极其敏感的地区率先发展背包旅游等生态旅游方式,可以最小程度地损害当地环境和文化,生态旅游者应当是中国敏感脆弱区域的先遣旅游者,他们严格约束自身的行为,对当地社区和后来的旅游者具有示范效应。雨崩目前的游客群大部分属于这一行列,尽管已经造成了一定的环境影响,但总体来说还没有出现大规模开发性破坏,旅游者对旅游地的干预和影响总体上处于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一些垃圾的处理、游客生态意识的提高以及民族文化的保护等显然是可以通过政府强有力的、深入细致的规划来得以改善。

4.2 传统文化传承与宗教约束

长期以来,梅里雪山地区有一套有效的资源管理模式,即“日卦”制度,“日卦”意为封山,是指当地居民不能到受宗教保护的神山进行打猎、放牧和砍伐活动,村民的资源利用只能在“日卦”区域以外。历史上的“日卦”是由寺院、土司和村民一起根据神山的重要性、风水方位、植被等因素,以一种宗教仪式的方式确定下来,因而,“日卦”具有超自然的意志和权威。梅里雪山地区至今依然保留有良好的生态植被和这一制度是分不开的,在梅里雪山地区,这种宗教约束对当地居民在旅游开发中减少对生态的破坏有着很好的作用,很多当地居民对神山的崇拜和敬仰能够很大程度上提高他们的环保意识。在调查中关于“你认为乱丢乱扔垃圾会导致的严重后果”时,几乎所有的当地藏民回答都是“乱丢垃圾会冒犯神灵”,而只有少数几人回答“乱丢垃圾会破坏环境使得生活质量下降”、“乱丢垃圾会导致旅游恶化”、“乱丢垃圾使得下游水质变差”。显然,比起任何的环保宣传教育,通过宗教的方式来规范和提高村民的环保意识从而带动旅游者环保意识的提高显得尤为重要。

4.3 加强管理措施建设和强化旅游者的生态教育

总体来看,进入雨崩的生态旅游者具有相对较好的生态意识和环境责任感,对这些旅游者采取各种有效的方法和技术实施生态环境意识教育对于当地生态环境的保护与改善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由于处于旅游开发的初期阶段,雨崩景区目前的环境教育提示等各种环保宣传措施做的还不够好,环保宣传的缺失可能使得游客主观上没有真正意识到雨崩生态环境的极度敏感和脆弱。景区管理部门可以在以下几方面进行操作:①在旅游区内设立具有环境教育功能的基础设施,如关于生态环境景观的相应解说系统、提醒游客注意环境卫生的指示牌、方便且与自然环境相协调的废物收集系统等;②利用多种媒体,使旅游者接受多渠道的环境保护意识教育,在梅里雪山景区、雨崩村等当地的导游图、导游册上添加相关的生态知识和注意事项并免费发放给游客;③增强旅游商品中的生态产品,包括天然食品、饮品。从雨崩垃圾的构成来看,当前主要的垃圾来自于饮料瓶和易拉罐等,雨崩景区内可以考虑依托丰富的泉水资源在沿途设立净化后的纯净水供应站,减少游客带大量的饮品进入;④开展环保宣传活动,应特别提倡“取走的只有照片,留下的只有脚印”,在游客进入旅游区时发放印有上述口号的废品收集袋,出门时把收集袋交还。

近些年来,从旅游发展方式的转变来看,我们经历了可持续旅游的理论熏陶,生态旅游的实践,并仍然在不断探索可持续旅游、生态旅游实现的基本路径和方法[18],从雨崩这个生态极其敏感的旅游地来看,贯彻旅游活动对自然生态和物种资源系统最小干扰原则显得尤为重要。从整个雨崩旅游地与旅游者的互动影响来看,旅游目的地的区域特性极大地影响了旅游者的交通偏好选择、消费方式和停留时间以及对旅游者的文化约束;同样,旅游者的进入使得目的地的经济收益得到极大提高,环境问题日益突出,居民思想观念发生改变和传统文化面临消亡的威胁。从旅游地的可持续发展角度出发,作为特殊敏感区域旅游业的发展应该从旅游者与目的地的相互影响作用来考虑,旅游业的规划不应该再是单纯的加大旅游地的建设和投入,目的地一些对旅游者的限制影响因素(如交通、地域文化约束等)兴许能成为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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