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当前中俄旅游合作

初智巍 潘晓伟

浅析当前中俄旅游合作

初智巍 潘晓伟

中国和俄罗斯都是旅游资源大国，又是邻国，这为两国的旅游合作提供了良好基础。从政治层面上看，两国政府都高度重视，中国的“俄罗斯旅游年”已经开幕，2013年俄罗斯将举办“中国旅游年”。但目前中俄旅游合作仍存在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如旅游市场不够规范、缺乏适合俄罗斯游客口味的商品、合作形式较单一等。

中俄；旅游合作；现状；优势

近年来，随着中俄两国合作的深入，两国政府均重视和对方的旅游合作。2011年10月11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与时任俄罗斯联邦政府总理普京在北京签署的《中俄总理第十六次定期会晤联合公报》中指出：“双方将积极协助2012年在中国成功举办‘俄罗斯旅游年’，2013年在俄罗斯成功举办‘中国旅游年’”。2012年6月5日，中俄两国元首在北京出席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和俄罗斯联邦旅游署关于进一步扩大旅游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的签字仪式，两国旅游合作与旅游产业发展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然而和中俄旅游合作如火如荼的发展态势不相符的是，国内对中俄旅游合作的研究严重滞后。现笔者不惴浅陋，对当前中俄旅游合作进行初步探讨。

一、中俄旅游合作现状

（一）俄罗斯人来华旅游

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统计，自本世纪初以来，出国旅游的俄罗斯人增加了35%，而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2010年来华旅游的俄罗斯旅游者超过237万人次，同比增长36%。2011年，中国已成为俄罗斯第二大出境游目的地，俄罗斯也成为我国第三大客源国。

2011年两国互访游客达近335万。俄罗斯在莫斯科、圣彼得堡、西伯利亚和远东等地区的100家旅游组织和公司取得了对我国免签证旅游权。来华旅游的俄罗斯人中，来自莫斯科及周边地区的居民仅占20%，其中多数是俄远东地区居民。由于地利的关系，俄远东地区已经成为黑龙江省主要境外客源市场。俄罗斯旅游运营商协会对远东地区12个城市250家旅游公司进行调查的结果显示，俄罗斯远东地区大多数居民愿意选择来中国旅游。冬季和夏季是远东居民赴华旅游的旺季。冬季来华旅游的俄罗斯人占异地旅游人数的70%，而夏季则为60%。43%前往中国旅游的远东居民选择海滨旅游城市，最受欢迎的是海南。[1]近年来，赴香港旅游的俄罗斯游客也在逐年增加。2010年俄罗斯赴港游客数量是8.7万人次，比上年增加了1倍；2011年超过13.1万人次，同比增长约52%；2012年1～3月，游客数量达到4.4万人次，同比增加77%。促使俄赴港客流增长的主要原因是香港对俄公民实行免签入境及优良的航空运输服务。低价购物、当地美食、葡萄酒和主题公园一直吸引着俄罗斯游客赴港旅游。[2]

（二）中国人赴俄旅游

俄罗斯是一个旅游资源十分丰富的国家，有数千处名胜古迹、30多个国家级自然公园、近2000个博物馆、79个自然保护区。其中12处名胜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及自然遗产名录。俄罗斯的旅游资源按地理位置可分为西南、中央、南部和北部4大旅游地带。西南旅游带包括黑海、里海沿岸区、北高加索区和高加索山区3个旅游区，该地带是俄罗斯重要的疗养保健、体育观光旅游区。中央旅游带包括中央区、西北区、伏尔加河沿岸区和乌拉尔区4个旅游区，是以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为中心、以领略民族文化和风情为主的综合性旅游区，是了解俄罗斯历史文化的绝佳线路。南部旅游带包括鄂毕—叶尼塞区、贝加尔湖沿岸区和远东区3个旅游区。该地带旅游资源多属未经开发的自然景观。北部旅游带包括诺里尔斯克、马加丹、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等部分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休假旅游中心和疗养区。[3]

近年来赴俄旅游的中国人也越来越多，每年都有近百万人次，但赴俄旅游的游客去的主要是一些传统景点，在地理位置上属于中央旅游带。“中国游客现在到达俄罗斯旅游，大多都是集中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游客是老年人，旅游季节集中在六月到九月之间，八月份是最高峰。”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说。但实际上，除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为首的中央旅游带外，新西伯利亚、贝加尔湖、阿尔泰山、北高加索和黑海沿岸等地也同样值得中国的游客前往。如要观光和疗养游，贝加尔湖是首选。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湖全长636公里，宽27～79.5公里，储水量为2.3万立方公里，水量占世界优质淡水储量的1/5。贝加尔湖中生存着2500余种动物及鱼类，其中不乏特有物种。贝加尔湖地区阳光充沛，雨量稀少，冬暖夏凉，有矿泉300多处，是俄罗斯东部地区最大的疗养中心和旅游胜地。贝加尔湖以其优美的环境和气候吸引着世界各国的游客。

若想狩猎、泡温泉及滑雪，勘察加是必去的地方。近年来，俄罗斯政府非常重视发展狩猎旅游。现在俄罗斯有100万头野鹿、50万头麋鹿、10万头野猪及370万公顷狩猎用地。仅堪察加州就建立了21个狩猎场、53个狩猎屋。在勘察加狩猎花费不算高，俄罗斯的狩猎许可证价格是世界上最低的。猎捕野猪的许可证仅为200～300卢布。由于勘察加特殊的地理位置温泉众多，矿泉疗养资源非常丰富，温泉、喷泉、冷热矿泉和间歇泉有数千处，仅热泉就有85处，是著名的疗养胜地。另外，在勘察加可以全年开展高山滑雪运动，火山滑雪享有盛名。据统计，2005年堪察加州共接待外国游客8000多人次，但中国游客寥寥无几。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无论是俄罗斯人来华旅游的数量，还是中国人赴俄旅游的人数，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2011年俄罗斯来华旅游人数只占俄罗斯出境总人次数的5.8%，中国首站赴俄罗斯旅游仅为中国出境总人次数的1.16%，中俄双边旅游市场的发展还有很大的增值空间。

二、中俄旅游合作优势

（一）两国政府高度重视

2012年和2013年分别是中国的“俄罗斯旅游年”和俄罗斯的“中国旅游年”，这是今、明两年两国在人文合作领域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两国各级部门对此都高度重视。2012年3月23日，中国“俄罗斯旅游年”开幕式在北京举行，中国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和俄罗斯联邦政府副总理苏尔科夫共同出席开幕式。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俄罗斯联邦政府总理普京分别向中国“俄罗斯旅游年”开幕式发来贺辞。中国“俄罗斯旅游年”的各项活动已相继展开，在中国“俄罗斯旅游年”期间，全国各地将举办各类活动121项，北京市成功举办了迎接新年首批俄罗斯游客活动；广东省将组织“万人游俄罗斯”活动，并拟与俄罗斯对开旅游专列；黑龙江省发挥与俄毗邻的地域优势，将举办中俄导游大赛等各类活动42项。在“俄罗斯旅游年”期间，俄罗斯将举办超过120项活动，其中包括促进中医药在俄罗斯的使用等。2012年6月5日下午，中俄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和俄罗斯联邦旅游署关于进一步扩大旅游合作的谅解备忘录》，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出席了签字仪式。根据该谅解备忘录，中俄两国旅游部门将充分利用中俄两国互办旅游年的有利契机，在信息共享、旅游投资、市场营销与推广、技能发展与培训等方面进一步加强两国间旅游合作。

（二）巨大的旅游需求

旅游业是俄罗斯发展较晚产业，但发展势头迅猛，现有超百万人在从事这个行业。2010年全俄旅游直接收益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若加上连带产业的收益则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5%。当前俄罗斯共有4500家旅游运营商、约1万家旅行社为游客提供服务。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秘书长塔利布·里法伊认为，在未来十年内，俄罗斯人将是世界旅游者的主体。[4]

俄罗斯人的文化素质较高，重视保护历史文化古迹。就俄罗斯的历史文化遗存数量而言，首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特列季亚科夫美术馆、普希金博物馆、新圣女公墓等都对中国公民有很强的吸引力。

俄罗斯东西横跨10000公里，南北从亚热带到北极横跨3000公里，幅员辽阔、自然景观优美，适合度假和观光。黑海沿岸、波罗的海沿岸、贝加尔湖沿岸和高加索山等地都是著名的旅游胜地，索契、贝加尔湖更是享誉全球。毗邻黑龙江省的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阿穆尔州是远东旅游区的主要旅游胜地。沿阿穆尔河游览，不仅能欣赏美丽的自然风光，而且还能了解居住在阿穆尔河沿岸的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

俄罗斯人来华除了参观故宫、长城、兵马俑等历史古迹外，他们还对中国的养生保健、休闲旅游，以及具有中国文化元素的旅游项目很感兴趣，目前俄罗斯人来华旅游主要有三个流向：（1）去北戴河、辽宁兴城为首的海滨度假，大连、青岛、烟台、海南等地也是他们度假的重要目的地。俄远东旅游者更喜欢去海滨度假，因为远东大部分地区远离海洋，对海滨度假较感兴趣。（2）去五大连池等地疗养。五大连池是一个发展的较完备的疗养区，俄罗斯游客很喜欢那里的温泉。（3）前往哈尔滨、北京等城市旅游观光。俄罗斯游客对现代化的游乐设施兴趣浓厚，如一般欧美日游客参观长城线路是长城加十三陵，而俄罗斯游客则要求长城加九龙游乐园。哈尔滨市内的游乐场也吸引较多的俄罗斯游客，特别是少年儿童，这对于开发家庭旅游很有潜力。俄罗斯游客对北戴河等地的游乐设施也比较喜欢，如南戴河的戏水乐园、秦皇岛的海洋康乐园等是他们必去的景点。

(三)良好的边境旅游发展基础

中俄边境线长达数千公里，接壤省区有黑龙江、吉林、内蒙古和新疆，对于开展边境旅游来说具有十分优越的地缘条件。黑龙江是中国纬度最高的省份，与俄罗斯边境线长达2981公里，与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滨海边疆区、犹太自治州、阿穆尔州、外贝加尔边疆区等5个州区相接壤。2011年由黑龙江省出境赴俄罗斯的游客为42.7万人，占全国赴俄旅游人数的52.8%。黑河、绥芬河、东宁、密山、抚远、同江、萝北、饶河等边境口岸城市，以及哈尔滨、牡丹江、佳木斯等中心城市，成为深受俄罗斯游客喜爱的旅游目的地和交通中转站。黑龙江省是全国率先开展对俄边境贸易和边境旅游的省份。这些便利条件与黑龙江两岸旖旎的自然风光、淳朴的民族风情、共同拥有的界江、界湖及互补的经济结构，共同构成了黑龙江与俄罗斯旅游全面合作的基础。

便利的交通使得俄罗斯游客到中国旅游的费用甚至比在其国内疗养和度假还要便宜。远东的哈巴罗夫斯克距离黑龙江省抚远县航道距离65公里，乌苏镇距离卡扎科维茨沃仅为2.5公里。作为我国我国最大的沿边陆路口岸的满洲里距离俄后贝加尔斯克仅9公里，有铁路相连，交通异常便利。据悉，从远东到北戴河旅游的费用仅是从远东到黑海度假的1/3，从布拉戈维申斯克和哈巴罗夫斯克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旅游的费用也高于赴中国境内旅游的费用。

三、发展中俄旅游合作的建议

旅游业的发展水平直接影响着两国旅游合作的程度，如果没有独特的旅游产品、配套完善的旅游设施以及良好的旅游环境、旅游服务、安全保障等，旅游业就不能兴旺发达，与周边国家的旅游合作也难以展开。俄罗斯和中国都是属于旅游资源开发较晚的国家，尽管近几年两国的旅游业快速发展，但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程度、旅游经济覆盖和旅游业总体发展水平方面仍远落后于欧美国家。鉴于中俄旅游合作的这种状况，笔者现从以下三方面谈谈对进一步提升中俄旅游合作水平的想法。

（一）规范旅游市场。在中俄旅游合作中，中俄双方均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问题。俄罗斯方的问题主要表现为出境验放速度慢、安全环境不好、接待服务设施和服务水平偏低等问题。中国方面主要为经营秩序混乱、旅游企业鱼龙混杂等问题。同样的线路，报价差别在一倍甚至两倍以上，因而提供的服务会差别很大。有的旅行社组团还带有赌博、色情等其他目的。为了整顿边境旅游秩序，应该开展了打击出境赌博专项行动，以及出台了禁止异地办理护照等措施，以此来净化目前不规范的旅游市场，为中俄旅游合作层次的提升打下基础。

（二）开发适合俄罗斯口味的、有吸引力的旅游产品。在全力推进中俄旅游合作的大背景下，对俄旅游资源和产品也应深度挖掘。在积极推进中俄界江、界湖游等重大项目的同时，还有针对俄罗斯人度假习惯和特点，配套开发旅游新产品，如保健疗养游、冰雪旅游、学生夏令营、湖泊湖滨度假游、观光休闲产品等多种旅游项目。

（三）拓展中俄旅游合作的渠道

购物游曾作为很长一段时期里中俄旅游合作的主要形式，但购物游时间短、活动范围小的特点制约了中俄旅游合作的进一步发展，因而改变购物游等较单一的旅游种类，发展生态旅游、“寻根访古游”等多渠道的旅游模式势在必行。

生态旅游方面，黑龙江省有一定的优势。近几年黑龙江省在旅游方面大打生态牌，推出了大森林、大冰雪、大界江、大湖泊、大湿地、大农场、大熔岩、大油田的“八大”生态旅游产品。依托冰雪、草原、湿地、森林、农业、狩猎、界江和野生动物观赏等天然资源，形成了数十条生态环保旅游精品线路。亚布力、威虎山、五营等国家森林公园；镜泊湖、五大连池、兴凯湖和扎龙自然保护区都为旅游者提供着更广阔的生态旅游空间。位于同江市与抚远县交界处的洪河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胜利、云山、友谊和兴凯湖等现代化大农场也都很适合开展生态旅游。

在开展“寻根仿古游”方面，哈尔滨有一定的优势。哈尔滨与俄罗斯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中东铁路开通后，大量俄国人迁居哈尔滨，这是俄侨进入哈尔滨的第一个高潮，十月革命后至20年代中期是第二个高潮。十月革命后，大量仇视苏维埃政权的资产阶级、富农、旧官吏、部分知识分子纷纷迁居国外，哈尔滨就是俄侨的迁居地之一。至新中国成立，俄（苏）侨民在哈尔滨生活长达半个多世纪之久，鼎盛时期俄（苏）侨民数量约达20万人。新中国成立后，在中苏友好关系的大背景下，苏联大力援助我国的经济建设，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有13个苏联援建项目设立在哈尔滨，从而使得大批苏联专家和学者来到了哈尔滨，在这个城市留下了他们深深的足迹。现在许多来哈尔滨旅游的俄罗斯人或是当年曾在此生活过俄（苏）侨，或是当年俄（苏）侨民的后人，或是新中国成立之初援华的专家或其后人，现在道里、南岗的许多老建筑是这些俄罗斯游客驻足参观、追忆先人之所。从这个角度出发，在未来哈尔滨城市规划时要充分重视对这些老建筑的保护，为哈尔滨的旅游事业发展保留更多的资源。

[1]俄罗斯多数远东居民喜欢前往中国度假[EB/OL］.俄罗斯新闻网，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shehui/20101110/42916369. html，2010－11－10.

[2]今年年初以来俄罗斯赴港客流增加77%[EB/OL］.俄罗斯新闻网，http：//rusnews.cn/ezhongguanxi/ezhong_wenjiao/20120321/4338042 0.html，2012－03－21.

[3]孙晓谦：《浅析俄罗斯东部地区的旅游资源》，《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5(05).

[4]转引自孙晓谦：《俄罗斯旅游市场开发现状及发展趋势》，《西伯利亚研究》，2012（03）.

F591.512

A

1671-7740(2012)02-0013-04

初智巍（1980-），女，硕士，黑龙江工程学院人文与社会科学系讲师，从事社会学研究。

潘晓伟（1978-），男，博士，黑龙江大学黑龙江流域文明研究中心研究人员，从事俄罗斯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