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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语境中“文化中国”建构的成都责任

2012-03-31邓经武

关键词:成都文化

邓经武 黄 杉

(成都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四川成都 610106)

全球化语境中“文化中国”建构的成都责任

邓经武 黄 杉

(成都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四川成都 610106)

全球化时代,各国各民族面对西方发达国家的强势文化冲击,纷纷张扬起自我文化进行对抗,“未来的战争将是文化的战争”已经成为许多国家的共识。“文化中国”的建构已经成为当务之急,中国文化是由各地域文化融铸而成,成都作为巴蜀文化的聚焦点,必须以自己的努力,为“文化中国”的现代重构和中国声音言说,抵御西方文化霸权,以及为全球性城市化进程探索“成都模式”,做出自己的贡献

全球化;中国声音;中国特色;成都责任;成都模式

一 全球化语境中的中国声音

在全球化浪潮的荡涤下,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探索和特色实践,都具有一定的世界意义。民族国家寻找符合自身的发展道路,塑造自我形象,张扬特色文化,以及确保自身未来安全的战略等,实际都是全球化,因为在全球一体化浪潮中,世界各国、各民族都在热切关注具有共同性的问题。

由于西方发达国家经济科技的强势以及传媒技术的高度发达,全球化、地球村的格局已经被建造在西方文化霸权中心的基础上,“Where do I belong?”困惑着每一个人。因此,当全球经济发展的一体化并向西方强势国家趋同“接轨”之际,全球文化却在各国各民族力保自我个性的努力下日渐走向多元化。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文版序言》(1997)指出:“在未来的岁月里,世界上将不会出现一个单一的普世文化,而是将有许多不同的文化和文明相互并存。那些最大的文明也拥有世界上的主要权力。”[1]基于国家战略安全和中华民族未来生存与发展的需要,必须强化“自我身份的确认”,对“文化中国”问题的重视,是近年来中国最高决策层一个明显的态势。是西方“化”中国,还是中国“化”世界,这已经成为中国高层和一批知识分子密切关注的问题。民族“文化”的现代重构问题成为中国官方近年来向世界发出的愈来愈响亮的声音。[2]

中共十六大(2002)提出“社会更加和谐”的要求,并于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概念和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四位一体”的总体布局,从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中可以看出,“文化建设”已经成为考量中共“执政能力”关键性的四“位”之一。继后,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2006)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它包括四个方面:一是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三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四是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其中,无论是“中国特色”还是“民族精神”的强调,乃至于“八荣八耻”的道德评判标准,都呈现着中国固有的传统文化特征。

中共十七大(2007)把“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置放首位,“中国特色”已经成为执政党首要关注对象,我们知道,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所呈现的“特色”,都源自于其漫长历史进程的文化积淀和表现,即“人是文化的产物”。这应该就是胡锦涛总书记在“庆祝清华大学建校100周年大会”上讲话中提出“文化育人”的原因之一。2011年新年伊始,?天安门广场竖起了一座9.5米高的孔子青铜塑像,似乎可以理解为中国给全世界发出的又一个“中国声音”。

2011年3月5日,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开幕,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文化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我们要更加重视和大力加强文化建设。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吸收和借鉴世界各国文明成果,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他强调说,国家发展、民族振兴,不仅需要强大的经济力量,更需要强大的文化力量。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和灵魂,是一个民族真正有力量的决定性因素,可以深刻影响一个国家发展的进程,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3];3月14日“两会”期间,温家宝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回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认为: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化传统,在世界上历经劫波,而现在还保存完整传承下来,中国是一个典范。文化传统是一个国家的灵魂,文化传统更具有感召力和凝聚力,要充分发扬国家的文化传统[4];2011年“七一”,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胡锦涛总书记提出:要着眼于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形成与中国国际地位相对称的文化软实力,提高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面对当今文化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重要因素的新形势,我们必须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着眼于提高民族素质和塑造高尚人格,以更大力度推进文化改革发展,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进行文化创造,让人民共享文化发展成果。中华民族创造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中华民族也一定能够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创造出中华文化新的辉煌。[5]

中共十七大六中全会,把文化问题作为全会的唯一议题,这在党的全会上是极为难得的现象。李长春《关于“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把《决定》的思路解说得甚为明晰:当今综合国力竞争的一个显著特点是文化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越来越多的国家把提高文化软实力作为发展战略的重要内容。从一定意义上说,谁占据了文化发展制高点,谁拥有了强大文化软实力,谁就能够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因此,中共中央强调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关系到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关系到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关系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6]

笔者认为,“中国特色”,应该是中国数千年积淀传承流布至今的文化所决定的,而绝非外来的各种主义学说“舶来品”,这是经过20世纪以来“全盘西化”、“现代化”与民族化、本土化的碰撞融汇、对新型社会建构的各种探索之后,在国人大脑中逐渐明晰起来的认识。

二 中国文化建构中的成都资源

在当下,文化已经成为张扬自我特色、确保自我个性、市场扩张与产业发展,尤其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未来安全战略的重要资源。在新的形势下,面对全球化发展态势,继承和发扬民族文化的优势内容,重构现代中国文化,这就需要地域文化提供资源,因为中国文化本来就是由齐鲁、秦晋、吴越、荆楚、巴蜀等地域文化经由漫长的历史运行而融汇化聚而成的。

在全球性文化发展趋势下,文化资源已经成为国家之间争夺的主要目标,中国故事“花木兰”被美国改编为动画片,赢得巨额全球票房;韩国的“端午节申遗”(2005)成功后,又把中医改名为“韩医”以及把“祭孔大典”等用于“申遗”;日本动画游戏以《三国志》为代表,吸取了大量中国文化资源,形成《项刘记》、《三国英杰传》、《水浒传:天命之誓》等文化产品,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可以预见,新加坡、印尼、越南、朝鲜等曾经长期在中华文化圈运行的亚洲国家,将会掀起一轮争夺中国文化资源的新浪潮。

中国各地关于文化资源的争夺,也是愈演愈烈。湖南、贵州、云南争夺“夜郎”品牌日趋激烈(注:四川也有夜郎国人却没有加入这场争夺战)。贵州省以赫章县发掘出土战国、西汉、东汉的大量文物,再次固化“夜郎国在贵州”。在长沙召开的“夜郎古国”策划评审会(2010)上,湖南新晃县宣布,将斥资50亿元重建“夜郎古国”;由湖北安陆申报“李白故里”引发与四川江油的争议,中国三地(四川江油、湖北安陆、甘肃天水)和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的托克马克市都在争夺“李白故里”;河南与湖北争抢“花木兰”故乡;浙江萧山、诸暨和绍兴抢夺西施出生地;从山西两处争抢“帝尧故里”到湖南、陕西的“炎帝故乡”之争,到曹雪芹故里被河北唐山丰润、辽宁辽阳、辽宁铁岭和江西南昌四地争夺,战火正炽。2008年,甘肃省临洮县宣布,计划投资8000万元建造“老子文化园”,次日,河南鹿邑举行了纪念老子诞辰2579周年公祭大典,并对外宣布将举办“中国·鹿邑国际老子文化节”,2009年,安徽涡阳县计划投资不少于5亿元来建“老子文化生态园”,要打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道家文化胜地”。

甚至连虚构的文学人物也成为争夺对象,陕西、贵州、福建都称自己是“正宗西游记花果山”所在地;山东阳谷与临清二县,声势浩大地打造“西门庆故里”,2006年,黄山市徽州区宣布将投资2000万元开发“西门庆故里”、“《金瓶梅》遗址公园”等项目。文化资源的发掘、争夺乃至假造等,已经成为中国目前的社会普遍现象。

作为“西僻之国”又是“戎狄之长”巴蜀大地的首府,成都的“天府”物质优势孕育了独特而丰富的文化,许多方面都在人类历史上有着“第一”的价值,曾经为中国文化的发展繁荣,做出过重要贡献。仅以物质文化层面而言,如当时世界上最大、人类历史上发挥功能最久的都江堰水利工程、世界科技史上最早的“临邛火井”天然气使用、世界第一张纸币“交子”在成都出现等,以及汉代蜀布与唐代蜀锦、宋代雕版印刷术、索桥、“石室精舍”等,都有着世界第一的地位。成都的“羊子山遗址”、“宝墩文化遗址”、“十二桥遗址”,尤其是“金沙遗址”等,都是当时世界范围内人类早期物质文明辉煌的体现;再以精神层面的文化而言,中国本土宗教— —道教的“产床”和“摇篮”就在成都平原;佛教中国化过程中的巴蜀禅宗(蜀禅)曾经发挥过极为重要的作用;人类纪元之初从成都走出去的司马相如、扬雄、王褒,成为中国汉代一流文化人,即“王、扬、枚、马”中三大家、以及“汉代文章两司马”之一;唐代“天下诗人皆入蜀”与宋代的“蜀中文人何其多”等,都是中国文化发展历程中的突出现象;20世纪40年代,由于“二战”引发的民族危亡之感,以“东方艺术大师”张大千在成都举办的“临摹敦煌艺术展”为引爆点,中国一流文化人把民族再造和文艺复兴的希望,寄予成都。“成都:中国文艺复兴的肇始地”的话语言说,成为当时中国思想文化界一个最突出的现象;成都是巴蜀文化的汇聚地和大本营,几千年的人类发展史在成都积淀了太多的文化内容,许多方面已经成为中国文化发展历程中的一个标志性符号。

换句话说,“天数在蜀”、“易学在蜀”、“史学在蜀”、“戏剧在蜀”等古人的说法,都是充分肯定巴蜀文化在中国文化建构中的重要与不可替代的贡献。成都有着大石崇拜的独特文化现象。有着汉代驰名中外的“成都造”工艺品漆器,是南方丝绸之路的枢纽,三国时代蜀国宫廷的戏剧扮演是中国戏剧最早的雏形,唐代成都造的“益州麻纸”是官方规定的诏书、册令专用纸,唐参军戏在中国戏剧史上的价值、晚唐花间词派对“宋词”的先导作用、“宋时蜀刻甲天下”的出版业盛况等,都曾经是中国文化发展历程的标志性事件。成都是“天下诗人皆入蜀”的集散地,“蜀中文人何其多”的荟萃地,从大汉帝国的赋体文学司马相如、扬雄开始,历代一流作家在成都唱响的歌声,都常常成为一代中国文学精品积淀。在成都街道上,我们几乎是每一步都会踩着古人的脚印,每一脚都会踏出一个迷人的传说故事 (如青羊宫、支机石街、五担山、君平街、驷马桥、万里桥等)。水、城、文、商、果、花、史、茶馆、雪、山等,都是文化会展产业可贵资源。

一个城市的精魂和个性呈现,就在于其对自己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张扬——这才是城市建设最困难的所在。城市建筑的任何一种具体物质形制,都应该让人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文化韵味。北京的四合院与上海的里弄,就是不同文化风格的民居;同样是皇宫,北京的紫禁城与巴黎的凡尔赛宫,却具有东西方的不同历史文化内涵;伊斯兰文化圈的的穹隆建筑以及尖拱窗形式,与西方哥特式高耸的尖塔构成鲜明对比;即使是现代化建筑,纽约的摩天大楼与上海的摩天大楼,都有各自的民族文化韵味。城市的建筑不仅是凝固的音乐、立体的绘画、实用的雕塑,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实用性与观赏性的统一,而其最根本还必须具有鲜明的民族的、地域的、时代的独特文化内涵。

三 全球性文化重构中的成都责任

温家宝总理在中央文史研究馆成立60周年座谈会上指出:“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对一个国家发展进程的影响,比经济和政治的影响更深刻、更久远。如果说,经济发展改变的是一个国家的面貌,那么文化繁荣则可以化育一个民族的风骨……城市的设计不是从这个地区文化的特点出发。这个问题恐怕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7]一个区域的禀赋受到地理、资源、文化传统、民族、基础设施、市场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而形成自己的个性;一个区域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形态,又往往聚焦于也集中体现于一个中心城市的形象之中。独特的地理气候条件、资源禀赋、构成因素及分布状况、由之而来的特有的生产、生活方式,以及由这些前提条件决定而形成的价值心理、习俗、方言方音等等,都决定着每一个城市都是独特、不可互换的。因此一个城市的建设必须体现自己对历史理性和人文精神的理解和体验,展示自己独特的社会图景和地域文化气象,呈现特定地域社会的文化面貌。成都市全力营造“世界现代田园城市”,其着眼点在于张扬中国特色和探索一条具有地域特色的城市建设路子。在全球化语境中,这种“特色”的基点和支撑,必然是本土积淀并且沿袭千百年之久的文化。换句话说,无论是“文化中国”还是“文化成都”的建构,都会向传统文化寻找资源,以求建设一个在“世界城市”之林中有特点、符合“现代”人生诉求、具有自己独特发展历史与文化运行特征的城市。

成都市作为国家级综合改革试验区,在统筹城乡协调发展方面,已经取得重大成效,体现在“三个集中”、“六个一体化”等的辉煌成就,它可以涵盖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三大领域,但在“文化建设”方面,却明显缺失。按照中国现在的“四位一体”(或加上“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发展基本国策,成都市在“文化建设”领域,尚未有明确的总体思路,或者说,是令人遗憾地缺失了“文化一体化”建设思路。

仅以人类纪元之初为例,与西方古罗马帝国双峰并歭的汉帝国时期,引领时代精神大合唱的就是“汉代文章两司马”中的司马相如,成都有纪念其事迹的地名“驷马桥”却至今未能树立起他的巨型雕塑;尤其令人遗憾的是,成都市大力打造的文殊坊仿古街区,在仿古建筑设计与建设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以求体现出“历史文化”,但是真正的历史文化“亮点”却未能抓住,位于其中的金马街,就缺失了当年居住在那里写《金马碧鸡赋》而扬名天下的汉代名人王褒雕像;汉代扬雄的《蜀都赋》以及引起“洛阳纸贵”盛况的晋代左思《蜀都赋》,还没有通过形象直观的方式展示出来;即使是成都文化重镇的青城山,也看不到以《虬髯客传》开创中国武侠小说先河的“青城道士”杜光庭的踪迹……

又如成都的铛钯街,是以中国古代尤其是明代盛行的一种兵器命名的,是大慈寺僧人练武存放兵器的地方,本可以打造成为中国古代兵器展示街区;水井坊街区的设计,应该抓住中国酒文化尤其是四川酒业历史的流变历史而进行形象演示……“紫气东来”过函谷关、留下嘱咐“子行道千日后,成都青羊肆寻吾”的老子,是中国道家哲学与道教崇奉的祖师,既然有“巴蜀半道,尤重老子之术”的地域风俗,那么在成都街头树立老子的雕像,也当势在必行;佛教的中国化进程中,“蜀禅”曾经发挥过重要作用,具有“马驹踏杀天下人”盛誉的马祖道一塑像的建造,可以让人们了解中国佛教尤其是禅宗的特点与发展历史;在君平街,建造汉代著名哲学家严君平的塑像,引发民众对中国古典哲学的关注热情……这些,都应该是利用本地历史文化资源,张扬成都文化特色的最佳理念。

人与动物的最大差别,就在于能够预先地规划自己的生活,能够对自己将要制造的器物,头脑中先有一个设想。马克思曾经指出,“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8]这里所说建筑师头脑中预先形成的“观念”和“表象”,就是受当地代代相传、流布甚久、积淀于周围大众内心潜意识,并且已经物质化地呈现在他眼前的城市建筑物等的影响而形成的。因此,他的建造理念,必然带有所在地域文化的鲜明印记。

城市的兴起,是人类迈入文明时代的标志,英语“文明”civilization的词根就是“城市”city。而任何一种文明,都是在特定的空间中受各种自然与物产条件制约而衍生发展的,因而都有着自己的鲜明特色。这种特色就荟萃于所在区域的中心城市的各个方面,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城市汇聚的文明又常常通过市民的承传、创新与发扬,得到固化与扩展。在前工业化时代,由于交通、信息等的限制,一个城市的布局、建筑格式、主要街道的朝向、尤其是市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价值评判与审美取向,都长期保持着自己的特色。例如,三亚街头的海螺与海贝的雕塑、西安古城墙与护城河的重塑、苏州的小巷的恢复等,就是立足于自己城市的历史与文化特色而彰显自我个性。

城市建设必须立足于既有历史和一切原有条件,即自然气候与地形、植物种类构成、自身的发展历史和发展特征、原住民的价值评判与审美取向等。例如,与世界很多城市的正南正北格局不同,成都市的主要街道走向,是受特殊的气候与水文等自然条件制约,形成其正东北朝向的棋盘式布局,极有利于大气污染物的顺风稀释扩散,从而有益于城市大气环境清洁。又如,在秦砖汉瓦已经普遍得到运用的汉代,成都人建造人类历史上第一家政府办学的校舍(公元前143年),就花费大量人力财力,不辞辛劳地从偏僻山区采取、搬运石头进城,建造“石室精舍”,用今天的话来说,这实际上是抛弃了轻便快捷易行的“高科技”,而采用老式旧套的手段建造校舍。这实际上是古蜀文明“大石崇拜”文化的价值导向所制约的。

由于曾有过“天下诗人皆入蜀”的盛况,所以成都街头还可以建造“成都街头的登徒子”(闻一多语)即初唐四杰的塑像,展示中国诗歌开始迈向繁荣鼎盛的历史;曾经在成都居住并留下大量名作的唐代杜甫与宋代陆游等,都应该有物质化显像化的形象展示,让本地市民与外来游客随时可以与古代先贤近距离接触,缩短历史时空的距离。让普通市民随时随地接触到中国历史文化,从而提升文化素养和增强对中国文化的自信心。于此,全民族和这个城市市民文明素养的整体提高,一个城市的独特形象与文化内涵,都可以借助这种途径,得到实现。“文化中国”的形象就经由“文化成都”形象,得到一次鲜明而具体的展示。文化景观是人类储存知识和传播知识的重要符号文本,因为任何景观都应该是一种独特文化的物质化展示,是对一种个性文化的显像式解说。

这是在全球化语境中,尤其是西方强势文化导引下的全球文化一体化态势下,对“地方性知识”的注重,已经成为一些国家官方和知识界特别关注的聚焦点,这也应该是中国文化重构与弘扬繁荣一个必须具备的重要应对策略。成都作为千年古城,汇聚着特色鲜明的巴蜀文化多重因子,是人类文明史的一个缩影和区域板块,也是世界格局中一个城市发展的样本。因为承载独特而鲜明的民族文化,成都人在“世界公民”中应该成为中国文化的言说者和代表者,成为抵制全球文化一体化与西方文化霸权的本土文化坚守者和创新者。

我们应该确立这样的责任意识:成都市应该为全球性的城市化发展、为中国飞跃发展的城市建设,提供一个成功的参照模式,这就是“成都责任”。人是文化的产物,又是一种独特文化的载体和传承、创新者,需要立足于自己的文化之根;中国文化是由各地域文化融汇而成,成都作为巴蜀文化的聚焦点和荟萃地,有能力为“文化中国”的重构提供资源和抵御西方文化霸权,做出自己的新贡献;为中国文化、为人类文化的发展与辉煌、为全球性的城市化发展,提供一个切实可行的“成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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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文版序言》,新华出版社,2010年

[2]中国政府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资源,在世界各国建立“孔子学院”,进行“汉语推广”和中国文化传播,亦是一个弘扬“中国声音”的文化战略。

[3]参见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人民日报》2010年03月16日

[4]参见《温家宝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答中外记者问》,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

[5]参见《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央政府门户网站www.gov.cn

[6]参见李长春:《关于【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http://www.sznews.com

[7]参见温家宝:《加强文史研究保存历史记忆》,http://news.sina.com.cn/c/2011 -09 -07/035723116711.shtml

[8]参见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202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

On Chengdu’s Responsibility for the Construction of“Cultural China”in the Context of Globalization

Deng Jingwu,Huang Sh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Chengdu University,Chengdu 610106)

Abstract:In the era of globalization,peoples and nations,faced with strong cultural impacts of the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try to fight against them with their own cultures,and that“the future war is the culture war"has become the consensus of many countries.Therefore,the construction of"Cultural China”has become a top priority.Chinese culture is cast from various geographical cultures,and Chengdu,as a focal point of the Bashu culture,must take its own efforts to voice for the modern reconstruction of"Cultural China”so as to resist Western cultural hegemony,and make its own contribution to the global urbanization by practicing the"Chengdu mode".

G1-2

A

1004-342(2012)05-13-05

2012-06-12

2010年成都大学统筹城乡发展研究专项课题“城乡统筹下图书馆信息资源共建共享研究”(编号:20804)

邓经武(1955-),男,成都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黄杉(1970-),女,成都大学图书馆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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