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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性的网络与大众化的文化

2012-02-16莉,朱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6期
关键词:辞典大众文化含义

李 莉,朱 平

(1. 南京政治学院 军队政治工作学流动站,江苏 南京 210009;2. 江苏省军区 预备役三团,江苏 南通 221008)

政治学法学研究

大众性的网络与大众化的文化

李 莉1,朱 平2

(1. 南京政治学院 军队政治工作学流动站,江苏 南京 210009;2. 江苏省军区 预备役三团,江苏 南通 221008)

当今世界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社会经济生产与生活经历并发生了诸多变化。在网络开辟的新的传播渠道与交流空间中,只有正确认识网络的大众性与文化的大众化之间的关系,使网络成为确立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主导地位过程中的积极、正向推动力,才能有效防范文化生成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媚俗化、庸俗化形象,才能使网络真正成为推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与发展的新力量,促进国家综合国力的有效提升。

大众性;网络;大众文化

大众文化虽然使文化的受众大为增加、表意更为通俗,却由于其潜在的语义悖论性[1]反而造成了一些媚俗化、庸俗化的现象。社会上掀起的挖掘和利用网络推进先进文化建设的热潮,使网络作为一种文化建设资源的优势,为新时期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生成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由网络的大众性而运用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使解开这个悖论性成为可能。

“大众文化”是改革开放以后舶来的词汇,并不是在我国本土文化内部自然生成的。在语源意义上,“大众文化”是对英语词组“mass culture”采用直译的方式形成的。因此,弄清英语“mass culture”一词的确切含义是准确理解“大众文化”的重要前提。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中,mass的基本含义是“a large amount of a substance, liquid, or gas, that does not have a clear shape”[2]。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版中,mass的基本含义是“a large good lump or pile without a clear shape”[3];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中,mass的基本含义是“a quantity of matter or collection of things united into one body”[4]。查阅其他发行量较大的辞典,mass的基本含义就是大量的形状不固定的物质,在这个基本含义的基础上,引申出来的第二个词义就是“大量;大数目”,也正是这个词义的使用“the masses”即为“大众;群众”。特别是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中,将the masses“群众,平民”的含义作为与“大量”“人群”并列的第三个词义。而在英语中,“mass culture”一词出现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长,较早使用这一名词的是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霍克海默。而霍克海默是将“mass culture”作为“culture industry”的产物来理解的。在《启蒙的辩证法》一书中,霍克海默认为:“文化工业的每一个产品,都是经济上巨大机器的一个标本,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在工作时,在休息时,只要他还在进行呼吸,他就离不开这些产品。”[5]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文化工业作为一种文化形态,不仅制造的文化产品产量巨大,而且受到这一文化形态影响的人数也是巨大的(以“群”计)。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mass culture”才会被直译为“大众文化”的。

但是,前文对mass的基本含义介绍中还隐含着一层意思,那就是“无状”(without a clear shape),而正是因为“无状”就导致了组成团、块、堆、群的各个物质、元素或原子之间是松散的被捆绑在一起的。马克思在对法国小农进行分析时说:“小农人数众多,他们的生活条件相同,但是彼此间并没有发生多种多样的关系。他们的生产方式不是使他们互相交往,而是使他们互相隔离。……他们……没有多种多样的发展,没有各种不同的才能,没有丰富的社会关系。……法国国民的广大群众,便是由一些同名数简单相加形成的,好像一袋马锺署是由袋中的一个个马铃薯所集成的那样。……他们不能代表自己,一定要别人来代表他们。他们的代表一定要同时是他们的主宰,是高高站在他们上面的权威,是不受限制的政府权力,这种权力保护他们不受其他阶级侵犯,并从上面赐给他们雨水和阳光。”[6]如果不考虑马克思分析中的阶级性,仅就其对社会结构的描述而言,与“无状”的团、块、堆、群中的各个物质、元素或原子是何其相似!所以,就这一含义的“mass”以及“mass culture”来说,大众文化不过是众化了的文化——工业化生产方式的众化、产品数量的众化、受众数量的众化——而不是大众的文化。

果然,除了在辞典中将“许多;大量”的含义特别标注为“informal”即非正式的英语用法之外,还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与《欧亚最新实用英英、英汉双解辞典》中发现,在mass“大量;大数目”的词义下,“the mass”的含义是“the greater part; the majority”即“大部分;大多数”;“the masses”的含义是“the lower classes of society; the working people; the common people”即“低层社会的人;劳工阶级;大众”[7]。可见,以语言之间相互交流的角度从字面意义上将“mass culture”翻译为“大众文化”是符合要求的,与此同时,却由于它与汉语词汇的重合造成其背后隐含的确切含义在被“大众化”使用的过程中被忽略淡忘了。

从前面的分析中不难看出,工业化生产方式与商业化运转方式一方面是将生产了大众文化的大众、劳工阶级作为大众文化的主要或者主力消费群体,另一方面在将生产过程与消费过程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却使大众文化失去了其应有的大众性。工业化的生产方式必然要求资本的投入与回报,而实现商品价值的商业化流通方式要求的是高资本回报率和资本周转率。如果说以需求引导供给的市场机制需要生产者充分考察、发掘消费者现实与潜在的消费意愿,那么以“大众”为对象提供的文化产品必然要符合他们的认知能力与鉴赏能力、限于他们的支付能力与需求层次。如果要求这些已经在机器旁、在生产线上劳碌的人们在离开了机器与生产线后去进行会令他们茫然无措、缺少共鸣的文化消费,甚至是挤占正常的日常基本生活支出的文化消费,那么他们进食的这份所谓文化饕餮盛宴或者会成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或者会造成消化不良,引发一连串的不适反应。从物质需求与精神文化需求之间在层次上递进的差异性而言,工业化的文化需要以一定的支付能力或经济基础为支撑,而大多数人在满足日常生活需求之后的剩余仍然是比较有限的,那么“‘大众’作为文化消费主体”这一前提本身还能成立吗?而文化的工业化与商业化最终由预期利润率决定所生产的产品,这些文化产品则是由文化资本投入者依据其自身对于大众心理、想象与欲望的评判所选择的具有可复制性高、可流通性广、可接受性强等特点的部分。大众进行文化消费的对象并非真正完全意义上基于他们的需求,消费过程本身也是对掌握生产话语权的一种延伸。所以在大众中的每一份子为大众文化而欢欣鼓舞、热血沸腾并全情投入之后,却只能蓦然地发现自己不过是参与了一场文化产品的制造过程,在这个过程还没有完全开始的时候就决定好了的产品会是什么样,在结束的时候依旧还是那个样,并没有因为有了他的参与而受到影响有所改变,或者这个生产制造过程就是要寻求尽可能多的人参与其中,最终兼顾每一个参与生产(同时亦是消费)者的意愿,却又让参与者面对这个似乎有又似乎全然没有我你他的结局而无所适从。

直译的大众文化的理想主义之处或许在于寄望尽可能地提高文化的普及率,有尽可能多的人接触并接受某种文化形态或文化观念。工业化的现实背景却实际造成这样的大众文化并不能真实地反映大众们的生活状态与日常心态,名义上具有的号召力虽然能够在起初将大众拉近,随即却是他们在对大众文化的体验中渐行渐远并失望地转身而去。作为一种“以商品性作为前提、以技术性作为媒介、以娱乐性作为中心的文化类型”[8],大众文化其实是精英化与小众化的,大众们则被隔离在了文化的大门之外。在这一假象的干扰影响下,社会主义主流文化的主导地位难以充分发挥出来,无法引导和制约包括大众文化在内的诸多非主流文化的发展方向,更不必说一些人就是以将西式的消费文化普及到我国社会各个阶层为初衷而故意为之的了。作为一个具体的、历史的范畴,大众文化如果不能真实反映出社会大众的生存境况,不能与我国现阶段社会生产力水平保持一致,不能体现社会主义主流文化的意识形态属性及其教化、启发和激励作用,就只能是消极地反作用于社会发展的精神体系。

网络从技术上说,就是分散的数字设备通过光纤、微波等传输介质连接成一个系统,实现信息互联互通与资源共享。网络的崛起与发展不仅使其承载的虚拟数据无限扩容,也使现实的信息资源共享重彩纷呈,由此在技术变革中随行着文化范式的变迁,呈现出内容无限性、交流即时性、传播高速性、触媒普遍性等一些新特点。通过接入网络的数字设备,使用一定的计算机运行程序,借助于公众网站了解即时新闻、查找资料、收听观看音频视频。一个成熟的网站所包含的信息几乎达到无限值,而若干网站在网络商务运作模式的影响下成为合作伙伴,无疑将这个“无限”所能容纳的数量与质量、时间与空间拓展到了任何人可以想象的空间之外。适应这种无限性需要,计算机中央处理器也以几何级数持续升级扩容、提速瘦身,推动着网络用户数量的几何级增长、运用网络能力的不断成熟和使用网络依赖度的日渐加深。同传统的电视、广播、报刊等传播方式相比较,网络无疑能够更为直接地到达用户并与之形成互动交流,能够更为频繁地向用户投送信息,也拥有更为广泛的接收者和参与者,具有更为典型的大众性。

网络的出现与发展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产方式、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并在与网络的交互作用中将其活动理解为一种文化形态。无论是站在网络中认识文化,还是立足文化来看网络,都不能否认网络的开放性、即时性与扩展性。这意味着网络不仅包容了众多的参与者,更取消了他们受到的年龄、学历、收入、阶层等差异,每一个人都处于完全平等的地位,更为自由、即时、充分地表达出各层次群体的声音,从而为每个人最大限度地发挥和满足其个性创造了条件。海德格尔认为,“文化就是通过维护人类的至高财富来实现最高价值”[9]。当网络通过不断降低现实的技术条件门槛增强虚拟空间的吸引力,而群体在网络空间中的集聚效应不断强化个人对网络的追逐与参与,带着文化烙印的网络不仅呈现出衡量人类社会进步的价值性,更体现出人类追求民主与自由的终极理想所在。这恰恰为大众抵御精英们凭借资本优势与认知优势侵蚀其真实意思表达提供了基石。在网络对个人产生巨大的影响力和更为普及的适用性的同时,个体也借助于网络这个平台产生着影响。网络的大众性与个性化之间看似矛盾的关系却正是解开大众文化语义悖论性的扣子,使得大众文化具有了真正意义的“大众性”。

[1]范玉刚.大众:概念的流动性与大众文化语义的悖论性[J].人文杂志,2011:110.

[2]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879.

[3]艾迪生·维斯理,朗文出版公司辞典部.朱原,等译.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M].北京:商务印书馆,艾迪生·维斯理·朗文出版社中国有限公司,2002:934.

[4]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1207.

[5]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启蒙的辩证法[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118.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77-678.

[7]颜元叔,主编.欧亚最新实用英英,英汉双解辞典[M].台北:欧亚书局印行出版社,1967:1009.

[8]孙仁歌.频频“越位”的大众文化——读《关于20世纪文化遗产的反省》[N].军工报,2000-07-01.

[9]海德格尔.孙周兴,译.世界图像的时代[A].海德格尔选集(下)[C].上海:上海三联出版社,1996:886.

(责任编辑、校对:韩立娟)

The Public Network and Mass Culture

LI Li1, ZHU Ping2
(1.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s Political Academy of Nanjing, Nanjing 210009, China; 2. The Jiangsu Province Division of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Nantong 221008, China)

The World has been in the era of the network. The society has experienced and undergone many changes in economy and people’s life. In the space created by network where people exchange their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e, only i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ublic of the network and mass culture has been recognized correctly, should the network be the positive and active force in the proces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ocialism advanced culture to prevent the 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mass culture from vulgarizing and fawning on customs and to efficiently promote the comprehensive national strength.

the publicity; the network; mass culture

G206.3

A

1009-9115(2012)06-0074-03

2012-06-02

李莉(1977-),女,甘肃民勤人,博士后研究人员,讲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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