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衡科学思想的“人本”根基及其创作
2012-02-16孔英民
孔英民
(阜阳师范学院 信息工程学院,安徽 阜阳 236041)
文学研究
论张衡科学思想的“人本”根基及其创作
孔英民
(阜阳师范学院 信息工程学院,安徽 阜阳 236041)
张衡认为人能认知宇宙,并能驾驭它,充分肯定了人的主体作用。反映到其创作上,张衡作品中的人性意识明显增强,多带有凸显人性本体、纵情自娱的特色,呈现出文学自觉的气息。张衡的创作接近具备文学自觉的必备因素,是魏晋文学自觉时代到来前的先行军。
张衡;科学;人本;文学自觉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是我国文化史上一位少见的文理兼综的博才,他“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瑰辞丽说,奇技伟艺,磊落炳焕,与神合契”[1,p354],在数术、制造、文学、绘画等方面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张衡一生曾两任太史令,安帝元初三年(116)至安帝建光元年(121)为首任,任期为五年;顺帝永建元年(126)至顺帝阳嘉二年(133)为复任,任期为七年,张衡在太史令职上的任期共为十二年。太史令一职,《后汉书·百官志》云:“太史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天时、星历。凡岁将终,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掌奏良日及时节禁忌。凡国有瑞应、灾异、掌记之。丞一人。明堂及灵台丞二人,二百石。’”[2]此职以掌天时星历为主,张衡于此职上由于“天资睿哲,敏而好学”[1,p354]及“固孤是求”[1,p354]的精神,潜心钻研科学,取得了不凡的成绩,也很有自己的科学见解。
一、宇宙可知、天弄于人的科学思想
对于宇宙,上古就有所论,主要体现在道家的观点中。老子认为“道”是万物之源、宇宙的本体,在老子看来“道”“惟恍惟惚”[3,p148],“窈兮冥兮,其中有精”[3,p148],“道”虽然其中涵有细微的精气却是深远暗昧,捉摸不定,老子认为“道”是难以把握的。庄子继承了老子的思想,认为“道”:
“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爱,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4]
在庄子看来,形成宇宙的“道”是早已永恒存在的,不可近、不可观、力量巨大,得到了“道”、把握了宇宙就可以操纵一切事物,庄子把“道”及宇宙看成是不可知的,并且持有一种敬畏的心理。道家对于“道”的阐释表达了一种人在自然面前无能为力的思想。
至汉,董仲舒把天神化,认为:“天高其位而下其施,藏其形而见其光。高其位,所以为尊也;下其施,所以为仁也;藏其形,所以为神,见其光,所以为明,故位尊而施仁,藏其形而见光者,天之行也。”[5,p164]并提出天人感应说:“人有三百六十节,偶天之数也;形体骨肉,偶地之厚也;上有耳目聪明,日月之象也;体有空窍理脉,川谷之象也。”[5,p354]“大节十二分,副月数也;内有五藏,副五行数也;外有四肢,副四时数也。”[5,p356]在董仲舒看来人应天、副天而成,人是天派生出来的:
“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害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为怪异以惊骇之,惊骇之尚不知畏恐,其殃咎乃至。以此见天意之仁而不欲陷人也。”[5,p259]
董仲舒认为人间的灾异都是上天的意志,极力渲染天的至上,虽此说的提出是为了限制王权,但其中表露出一种人受命于天,人与天不可对抗的观点,把人放在从属的位置。
到了东汉张衡,他认为宇宙的生成分为三个阶段:
“太素之前,幽清玄静;寂寞冥默,不可为像;厥中惟虚,厥外惟无。如是者永久焉。斯谓溟悻,盖乃道之根也。道根既建,自无生有,太素始萌,盟而未兆,并气同色,混沌不分,故道志之言云,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其气体固未可得而形,其迟速固未可得而纪也,如是者又永久焉,斯谓之庞鸿;盖乃道之干也。道干既育,万物成体。于是元气剖判,刚柔始分,清浊异位;天成于外,地定于内。天体于阳,故圆以动;地体于阴,固平以静。动以行施,静以合化,堙郁构精,时育庶类,斯谓之天元;盖乃道之实也。”[6,p776]
宇宙经历了一个由“无”到“有”到万物滋生的过程,宇宙形成之前是一个没有物质性东西的虚无空间,而“如是者久焉”,元气混合,呈现出一种混沌不分的状态,经过一段时间的进化后,万物成形,混沌分化,天成于外,地形于内,并孕生出万物,宇宙生成。张衡视角中的宇宙具有可知的特点,在宇宙与人之间,张衡强调人认知的主观能动性。
在宇宙发展的过程中,张衡认为人的作用不可忽视,持有一种人可驭之的观点。“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为,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有象可效,有形可度,情性万殊,旁通感薄,自然相生。莫之能经,于是人之精者作圣,实始纲纪而维之。”[6,p777]与老庄和董仲舒相比,张衡认为人的主观力量是巨大的,可以将杂乱无章的自然按照自己的要求归于有序,总结出规律。
“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6,p761]“逾庞鸿于宕冥兮,贯倒景而高厉;廓荡荡其无涯兮,乃今穷乎天外。”[6,p777]宇宙广袤无垠,具有不可尽知的特点,面对宇宙,张衡的态度是“穷”乎天外,积极探索。在《思玄赋》中张衡设想了游历太空的情景,“出紫宫之肃肃兮,集太微之阆阆。命王良掌策驷兮,踰高阁之锵锵。建罔车之幕幕兮,猎青林之芒芒。乘天潢之泛泛兮,浮云汉之汤汤……凌惊雷之砊磕兮,弄狂电之淫裔”。在太空中,“我”自由出入群星之间,能“凌惊雷”、“弄狂电”,人能掌握自然的主体意识充分展示出来。
先秦时期,由于认知的有限性,对于宇宙现象无法解释,道家对宇宙持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到了汉代,统治者为巩固王权着想,竭力夸大天的作用,把天神秘化,以钳制人的思想。无论在先秦还是汉代,在人与宇宙之间,人多被摆在从属、被压制的位置。张衡作为科学家,“约己博艺,无坚不钻”[6,p773],“一物不知,实以为耻”[1,p354],具有积极探索未知世界的精神,能从客观角度对待宇宙,摆正人与宇宙的关系。张衡认为人能认知宇宙,并能驾驭它,充分肯定了人的主体作用,他的“以人为上”思想,发现人、重视人,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归位,找回了曾经被忽略的人性,体现了人的意识的觉醒,也使张衡的作品中的人性意识明显增强。
二、凸显人性本体、纵情自娱的创作特色
“由于自我意识的加强,文学的社会责任感减弱了。文学的创作首先不是为了满足社会的需要——政治教化的需要,而是为了满足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快感。”[7]创作中个性意识的加强,人性的凸显及政教意图的弱化,体现出的是作者创作独立性及作品私人性的加强,张衡的诗赋创作受其“以人为上”思想的影响,更多地凸显人性、真情。
张衡的《定情赋》是一篇表露男女情爱的作品。汉之前也有作家用赋反映男女之情的,以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和《神女赋》为代表,这两篇赋把女子置于被动迎合男子的位置,在赋中,男性为中心,女子从属于男子,这是俗世男尊女卑礼法思想的体现。至汉,汉赋以政为要,基本不关涉此类题材,而张衡的赋则大胆涉足情爱领域,《定情赋》虽是一篇残赋,但赋中女子“光华艳而秀容,断当时而呈美,冠朋匹而无双”,容貌娇好、绝世无双,而使得男子愿时刻相陪。这篇赋的价值在于关注女性,让女性复位,这是对传统礼法思想尤其是儒家女子“三从”理论的突破,是一种较为人性化的思想。张衡的作品由此表现出的是更多的私人性和独立性,也正是自张衡始,反映男女真情的题材大量涌入赋作,推动了文学私人化的进程。
东汉蔡邕作《静情赋》:“余心悦于淑丽,爱独结而未并。情罔象而无主,意徙倚而左倾。昼骋情以舒爱,夜托梦以交灵。”赋中男子对女子的爱恋热烈、奔放,完全是承张衡的男女在爱情中平等的进步思想。陶渊明在《闲情赋·序》中云:“初张衡作《定情赋》,蔡邕作《静情赋》,检逸词而宗澹泊,始则荡以思虑,而终归闲正。”[8]陶渊明认为张衡、蔡邕的两篇作品终归闲正而不越礼。但细究之,闲正之语在文中结尾只是一笔带过,“看上去是在提倡以礼节情,但作品的实际效果却是对真情的弘扬,对以礼抑情的否定。”[9,p23]两篇赋的可贵之处还是在于表现了男女真情,凸显了人性。陶渊明的《闲情赋》完全模仿张衡《定情赋》的内容与写法,抒发了一个单相思男子的深切思慕之情,虽末尾也归于闲正,有画蛇添足之感,但整篇赋的精华是展示了男女至真的爱情,赋中女子“表倾情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芳;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朱帷而正坐,泛清瑟以自欣”,德貌双馨的女子使得男子“愿在丝而为履……愿在昼而为影……愿在目而为桐”发下十愿,愿做女子常用的十种物品陪伴女子,爱恋之情抒发得真挚热烈,鲁迅评之为“大胆”,“陶潜先生,在后人的心目中,实在飘逸得太久了,但在全集里,他却有时很摩登,‘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窗前’,竟想摇身一变,化为‘阿呀呀!我的爱人呀的鞋子’,虽然后来自说因为‘止乎礼义’未能进攻到底,但那些胡思乱想的自白,究竟是大胆的”[10]。“大胆”一词就揭示了此类题材及作品思想的超拔之处,而陶潜此赋承张衡的创作而来更见张衡在创作中对人性拓展的先导作用。建安时期出现大批描写男子思慕女子的赋,据尚学锋《汉末赋风新变与道家人文精神》统计,有陈琳、阮瑀的《止欲赋》,王粲的《闲邪赋》,应玚的《正情赋》,曹植的《静思赋》、《洛神赋》[9,p25]等,皆是承张衡的衣钵,抒写男女之间爱情的真情之作。
张衡作品不仅大胆涉足爱情领域,而且将男女之事引入创作,以张衡的《同声歌》为例,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让女子叙述自己的婚姻生活且涉及男女之事,作品人性凸显的程度更深:“重户纳金扃,高下华灯光。衣解金粉卸,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众夫所希见,天老教轩皇。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望。”爱情在经学家眼里已是俗不足道,张衡不仅写爱情婚姻而且提及床帏私事,这在汉代创作中是绝无仅有的。诗中女子自叙非常露骨:在含有时间推进的叙述中“衣解”、“粉卸”、“列图”到师从素女、轩皇(素女、轩皇皆为善房中术者),和女子直白的感觉叙述中“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望”,把男女之事“写到真处”[11,p185],描画出“男女欢态”[11,p185]。虽男女之事具有本真的特点,但衡之前、衡之时,直接描写男女欢情的作品是极少的,张衡既关涉其事又通过女子近似直白的自述写的大胆热烈,其情即真又露,汪祚民认为:“张衡笔下的男女之事没有半点淫邪之意,而是感情的自然流露,其所表现的不是男女之间的苟且贪欢,而是夫妻恩爱的高度升华,女主人所得到的不是一时的情欲满足而是情感净化后的一种永久的美感体验。”[12]张衡的这首诗因为真情大胆表露而闪耀着更多的人性意识。
张衡的《思玄赋》有明显的仿骚痕迹,它按照《离骚》的范式来写,但其中表现的思想、渗透的情感,与屈原截然不同。作品先表明了自己艰难的处境“行陂僻而获志兮,循法度而离殃,惟天地之无穷兮,何遭遇之无常”,于逆境之中,张衡也经历了一个徘徊彷徨难以抉择的过程“心犹與而狐疑兮,即歧阯而摅情,文君为我端耆兮,利飞遁以保名”,愁苦之中张衡上天入地、游历太空,目的是追求解脱之道,可最终还是“悲离居之劳心兮,情悁悁而思归,魂眷眷而屡顾兮,马依辀而徘徊。虽遨游以娱乐兮,岂愁慕之可怀”,对国家恋恋不舍。在自己爱国而国不爱己的情况下屈原选择怀抱高洁投河自尽,屈原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在战国这个才即可雄的时代,屈原完全有实力到别国施展身手,但强烈的爱楚之心让他“宁溘死以流亡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最终怀抱高洁“依彭咸之守则”投河自尽,屈原紧恪儒家操守,在知其不可而为之失败后选择了极端的道路,从儒家层面看,屈原的操守是值得肯定的,但从人性的角度看屈原是在强大的国家、理想面前泯灭了自我。而《思玄赋》中张衡最后的选择是:“收畴昔之逸豫兮,卷淫放之遐心。修初服之婆娑兮,长余珮之参差……御六艺之珍驾兮,游道德之平林,……不出户而知天下兮,何必历远以劬劳。”张衡虽有不得志的忧伤悲怨,但不像屈原那样激愤难平走极端之路,而是选择了在修身养德中平静己心。“愿得远度以自娱,上下无常穷六区,超踰腾跃绝世俗,飘颻神举逞所欲,天不可阶仙夫兮,柏舟悄悄吝不飞,松乔高跱孰能离?结精远游使心携。”张衡的心态较为平和、超然,用了一种老庄似的放达心态来调整自己、应对一切。而这相对于与祖国共存亡并选择了极端道路的屈原来说是一种看重自我、散发着浓郁人性光辉的抉择。
再如,张衡的《归田赋》极力设想田园的乐趣,在田园生活中自由骋情而寻得一种逍遥与快意,完全是一篇娱情的作品。作品从三个方面展示自己的隐居生活:第一个方面是田园自然风光,“于是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原隰郁茂,百草滋荣。王雎鼓翼,仓庚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阳光明媚、百草复苏、鸟儿振翅、同飞和鸣,描画了自然界的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第二个方面是自己的田园生活,“尔乃龙吟方泽,虎啸山丘。仰飞纤缴,俯钓长流。触矢而毙,贪饵吞钩。落云间之逸禽,悬渊沉之魦鰡”。在远离尘嚣的清净之地,时而俯钓长流、时而远射高飞,享受一种自得与收获的喜悦。第三个方面是自己的读书生活,“于是耀灵俄景,系以望舒。极盘游之至乐,虽日夕而忘劬。感老氏之遗戒,将回驾乎蓬庐。弹五弦之妙指,咏周孔之图书。挥翰墨以奋藻,陈三皇之规模。苟纵心于物外,安知荣辱之所如”。赏够春光尽兴而归后,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在咫尺茅庐中与周孔、三皇做伴,用笔墨驰骋身心。
张衡选择三个画面来表现自己田园归隐的乐趣,张衡的快乐既有游息于大自然同于自然的轻松、和谐,又有不受世俗事物羁绊的人生的自在,同时还有在先哲的遗训中纵横身心的快乐,作者用三幅画面、三种生活来表达自在自得的田园之乐,超越一切的隐逸之乐。张衡的笔触是多面的,张衡的逍遥自得也是无以伦比的,张衡在种种自得的描述中把自己的逍遥推向了一种极致。我们从逆境中的张衡所设置的生活状态中看到的不是悲伤、压抑,而是一种彻底释放的人性。
三、小结
“以人为上”的思想,发现人、重视人,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归位,找回了曾经被忽略的人的价值。受此思想影响,诗赋在张衡手中成了凸显人性、发抒真情的工具,其作品很大程度上去除了以往创作的实用政教目的而带有更多的独立性和私人性。张衡的科学思想透露出了大一统体制中的士人觉醒的气息,张衡的创作特色也是汉末文学自觉的一个信号,他的这些创作因更接近文学自觉的必备因素,而成为魏晋文学自觉时代到来前的有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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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王文才)
On Zhang Heng’s Scientific Humanist Thought and His Works
KONG Ying-min
(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and Technology, Fuyang Teachers College, Fuyang 236041, China)
ZHANG Heng thought that human beings could understand and control the universe. He fully affirmed the central role of human beings. Reflecting in his works, not only the consciousness of humanity was obviously enhanced but also“human nature” and “excessive entertainment” were embodied to show “literature conscious”. ZHANG Heng’s work was closer to meet the essential factors of "literature conscious" and became a herald of "literature conscious" period of Wei and Jin dynasties.
ZHANG Heng; science; humanity
I206.2
A
1009-9115(2012)06-0031-04
安徽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10sk536);阜阳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09FSSK17)
2012-04-30
孔英民(1977-),女,回族,河南淮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先秦两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