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尼生《鹰》的风格及象征意义

张文杰

（河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18）

丁尼生《鹰》的风格及象征意义

张文杰

（河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18）

丁尼生，以善用韵律著称，选取丁尼生最优秀诗歌之一《鹰》，分析其中鹰的风格及象征意义。诗歌虽短，但气势宏伟，富有节奏感，韵律优美，分别描写了动、静两个状态下的高山雄鹰，个性鲜明，极赋美感。

《鹰》；动静结合；象征的

诗歌在 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可以被称为是丁尼生的时代。阿弗瑞德·丁尼生（1809-1892）于1851年获“英国桂冠诗人”的称号，他维持桂冠诗人的职责和荣誉，直到1892年去世。丁尼生从小酷爱诗歌，创作了很多优秀作品，其主要代表作有《公主》《磨坊主的女儿》《玛丽女王》等，《鹰》也是其中一首。他一直被认为是英国繁荣史中诗歌方面的一朵奇葩。《鹰》这首短诗，在长度和字数等方面不能与他其它的诗篇相比，但却脍炙人口，堪称诗歌中的精品。这首诗之所以能为世人传颂，不只因为其中的乐感，更多的是乐感之后的引申意义。在此篇文章中，主要讨论《鹰》的风格及其象征意义。

一、《鹰》：动与静的完美画卷

《鹰》创作于1851年，是一首悼念挚友哈拉姆的抒情诗。本诗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高山雄鹰的生动形象。狭义上讲，这只鹰可能是指诗人生前友人哈拉姆，但从广义上说，本诗的意境完全可以推开去。全诗的英文及其译文如下：

The Eagle

He claps the crag with crooked hands,

Close to the sun in lonely lands,

Ringed with the azure world, he stands.

The wrinkled sea beneath him crawls,

He watches from his mountain walls,

And like a thunderbolt he falls.

鹰

扭曲的利爪紧扣巉岩，

背顶着寂寂大地上的阳，

那周围是一片淡淡的蓝天。

他下面是蠕动着的皱海面，

他栖在墙似的山岩上凝望，

刹时间向下扑去迅如雷电。

全诗共六行，两个诗节，极其短小精悍。诗的开头以“He（他）”代替“It（它）”，鹰在这里被人格化，拟人手法的运用，使这只自然界的动物被赋予了人的生命，从而具有了“灵魂”，实在是画龙点睛之笔。另外，诗中第一行的clasps，crag和crooked为押头韵，鹰这种勃勃生气又通过押头韵/k/而进一步得到加强。

第一诗节在第三行用了一个逗号，一反常规地将状语冗长的部分前置，并运用行间休止（逗号），令人不禁为鹰的命运担忧，长长的将近两行诗让人觉得鹰所处的巨大危险，将主语和动词置于本诗节的结尾处，突显了鹰傲立时的阳刚和静态美。整节诗在这里暂告一段落，整个诗节押/ndz/韵，如stand，“以st-开头，通常表示力量”，给人一种洪亮有声、稳定有力的感觉。

莱辛曾经说过，“诗想在描绘物体美时能和艺术争胜，还可用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化美为媚。媚就是在动态中的美……”，莱辛所说的“化美为媚”的艺术手段，可以通过巧妙地使用动词使诗形象化，进而使形象呈现出动态感的手段来实现。在《鹰》中，诗人从两个方面来进行动觉意象的创造。前三行，用了clap和stand两个动词，一是在数量上相对后三行少，二是这两个动词都属静态动词。诗人使用这两个动词的目的，是采取以静写动，寓动于静的艺术创作手法，突出鹰力踞崖顶，蓄势而发，伺机出动的神态。后三行，诗人用了crawl，watch和fall三个动词，一是数量上较前三行为多，二是这三个动词都是动态动词。其中既有动作的持续（crawl），又有动作的承接：看（watch）准目标后就势俯冲（fall）。fall一词的使用可谓传神，因为它在这里产生了歧义。它或可理解为“降落，俯冲”(to descend or go down），或可理解为“倒下，死亡”(to drop down dead）。

第二节诗押住/s/尾韵，依然是/s/音表示“咝咝”的风声，而流音/l/则表鹰俯冲而下的迅疾，尤其是将动词“falls”放在诗的结尾，起强调作用，与上个诗节末尾的“stands”形成鲜明对照，再配以明喻“象雷电”，更突出了鹰动作的迅速和力量。相比之下，在“他”的脚下，大海虽强大，但其波浪也小若“微波”，无奈且乏力地蠕动，高山虽如墙般陡峭（在这里，诗人运用暗喻，将山壁比做墙），鹰以其锐利的目光从高高的山颠俯视下面，falls以摩擦音/f/打头，表示鹰迎着狂风，顶着危险，如雷电般俯冲而下，义无反顾，不可阻挡。流音/l/和响辅音/s/表示风的流动和“咝咝”声，更显示鹰的迅速果敢。因此，如果说第一诗节表现的是鹰的阳刚和静态美的话，那么第二诗节表现的则是鹰的勇猛和动态美。

本诗在诗歌韵律上采用的是四步抑扬格，每行四个音步，先抑后扬，先弱后强，由不确定到确定，读起来铿锵有力，一气呵成。诗中并未用任何象声词，但却使用了响辅音/s/做为全诗基调，伴以爆破音/d/和流音/l/，做为本诗的“画外音”，与头韵、中韵相配，与诗四步抑扬格相伴，使本诗充满动感，给读者以阅读上的快感。

二、鹰表层和深层的的象征意义

首先，在好友哈莱姆去世后几年，在丁尼生的记忆里，他的作品里都充满着其友的影子。丁尼生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去纪念他的朋友。他将所有的思念和感情都投注于《鹰》的创作中，在这首诗中读者也见到一只勇敢而坚强的雄鹰展翅高飞，于天于地。赋予鹰以朋友化身的意义，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对亡友学识及人品的欣赏，以及对亡友的哀悼。最后一刻，雄鹰突然落下，也将读者的心情从高牵至低谷，引起共鸣。刚开始所见的是一只勇敢、强壮的雄鹰，但是最后却突然跌落低谷，这种强烈的对比正是丁尼生对朋友生前和生后两种心情的写照。因此，鹰被赋有丁尼生之故友哈莱姆的象征意义。

其次，这首诗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拟人。诗人用第三人称单数“他”贯通整首诗。其中主格的“他”出现了四次，宾格的“他”出现一次，所属格的“他”出现一次，而且鹰的爪子也被拟人化为“手”。总之，“他”、“他的”以及“手”的使用使诗中的鹰更具有人性。

从某种意义上说，鹰就代表了人类本身。生活在这个客观的物质世界中，人的生活就像诗中的鹰一样，充满着不确定，可以飞上天也可以跌落至地，起起落落就是人的命运。正像古语中的“物极必反”，人一旦处于一种巅峰时刻，就会出现转折，或许就会带你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诗的最后两句中，“屹立山巅傲视一切，如霹雳他骤然而下”，眨眼的功夫鹰就从空中跌下。在人的世界中亦是如此一般，人类为了生存，在追求梦想的旅途中通过不断的奋斗努力到达一个巅峰，一点点的松懈和回望都会让人前功尽弃，马上从一个波峰转至波谷的方向滑去。所以这个也给人一定的警示作用：达到巅峰的时刻切记要有清醒的头脑，不可以暗自骄傲，即使瞬时的放纵，也会将你带向另一个痛苦的深渊。

《鹰》的结局是诗人巧妙安排下的成果，引发读者的思考，在生活中寻求答案。读者会进一步思考这只鹰到底是怎么了，结果又是如何：是生病了，失去飞行的能力，然后无助地掉进大海？还是诗人采用比喻的手法来描述强壮的雄鹰只是潜水去寻找需要他帮助的弱者呢？作者也借鹰的双重意象，即充满变数的先行者和充满力量的雄鹰，来寓意读者，不管鹰的结局如何，他都是真实存在的，代表了人类自身，面对巅峰或者低谷，应该有坚定的意念与信心。相信辉煌不会如昙花一现，而困难与挫折也不会如泰山压身，永无出头之日。他激励着人们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应该保持冷静的头脑与积极向上的永不放弃的坚韧品格。

全诗使用的动词只有五个，但却动静结合，声音与诗意互融，淋漓尽致地体现了鹰的傲气和阳刚美，将作者体验到的具体形象，升华到美学的高度。给人以动静两方面的美的享受，通过声音和诗意给具体化的鹰以深刻寓意。另外，细细品味这首诗，读者难免会想到这其中的象征意义。从一些背景知识和对文本的分析，可以联想到这首诗象征着诗人对朋友的悼念，对人生的感悟。当然这其中的象征意义也不只这些，还有待进一步探寻，也正是因为丁尼生在创作上给读者留下了空间，虽然这首短诗在长度和字数等方面不能与其它的诗篇相比，但却脍炙人口，为世人所称颂，堪称诗歌中的精品。

[1] Alfred Tennyson. The Eagle[Z]. 1851.

[2] Laurence Perrine. Sound and Sense： An Introduction to Poetry(8thed.)[M].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College Publishers, 1992.

[3] Stephen Greenblatt. 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M]. W W Norton & Co Ltd, 2006： 117.

[4] 莱辛.拉奥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121.

[5] 林莺.《鹰》的风格[J].乌鲁木齐职业大学学报,2003(3)：120-121.

[6] 谢文利.诗歌美学[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9：394.

（责任编辑、校对：朱 燕）

The Style and Symbolic Meaning in The Eagle

ZHANG Wen-jie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050018, China)

Tennyson is famous for his usage of rhythm. The aim of this thesis is to analyze style and symbolic meaning in The Eagle, one of his best poems. Although this poem is short, it shows the eagle in two different states, dynamic and static, with magnificence and graceful rhythm, which is really full of distinctive personality and aesthetic feeling.

The Eagle; activity and inertia; symbolic

2010-12-17

张文杰（1987-），女，河北唐山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典籍英译。

I106.2

A

1009-9115(2012)03-004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