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语言规划研究述评
2012-02-14邬美丽
邬美丽
(天津外国语大学 国际交流学院,天津 300204)
一、引言
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语言规划的研究蓬勃发展。这种发展既有其现实背景,也有学术背景。二战后许多原来的殖民地国家获得独立,新成立的发展中国家迅速增多,移民也成为当时西方国家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这些社会问题的出现给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带来了新的问题,语言问题便是其中一个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许多学者致力于研究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希冀为恰当地解决语言问题作出贡献。20世纪下半叶有生成语言学、功能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对峙。社会语言学研究语言和社会的关系、语言变异,成为不少学者关注的主要研究领域之一。语言规划作为社会语言学中的一个主要内容得到不少学者的重视。
从语言规划研究引起学者们注意到现在的蓬勃发展,其研究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语言规划及语言政策的理论研究,另一方面是语言规划的实践研究,即运用前期语言规划研究的理论成果来分析各国不同的语言规划问题。前者在20世纪后半叶基本完成,许多重要的、经典的语言规划理论基本上是在这个时间段完成的。后者从上个世纪至今一直是语言规划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方向。
二、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的理论研究
国外语言规划理论的发展包括不同思潮影响下语言规划的概念体系、语言规划的分类阶段、动机和目的等方面的研究。这些方面的研究是语言规划理论的奠基性研究,对日后各国的语言规划研究及实践均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1 语言规划的概念体系
最先提出“语言规划”(language planning)这个术语的学者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著名语言学家Uriel Weinreich,他于1957年在一次研讨会上使用了这个词,之后Haugen在论文中使用了这个词。随着研究的增多,“语言规划”逐渐成为一个使用最为广泛的术语在学界确定下来。也有学者使用过别的词语,如“语言管理”、 “语言治疗”、 “语言工程”和“语言修养”等,这些词语虽没有“语言规划”使用广泛,但也反映了在不同背景下解决语言问题的不同思路和方法。还有不少文献使用“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或“语言规划和政策”。
语言规划概念的演变已超过了几十年,这种演变反映了语言规划理论的发展阶段、作者意识形态的时代性及不同的研究背景。最初对语言规划作出界定的是学者Haugen,他将语言规划定义为:为了指导不同质的言语社区中书面语和口头语的使用而制定规范的正字法、语法和词典的活动。之后又对其进行了修订和补充,即对现有的语言形式进行判断的活动,为某个言语社区建立语言目标、政策和过程的活动。
Cooper提出过一个语言规划行为的分析模式。他认为,可以从以下八个方面去分析语言规划活动:谁是规划的行动者?针对什么行为?针对哪些人?要达到什么目的?在什么条件下?用什么方式?通过什么决策过程?效果如何?通过这个模式可以详细地分析语言规划行为,但却略显冗余。实践中学者们仅会对其中几个方面进行深入的研究。
2 语言规划的分类和阶段
Haugen(1966)提出了一种四重的语言规划模型,这种模型描述了语言规划的不同阶段,包括规范的选择(norm selection)、法典编纂(codif i cation)、推广使用(implementation)、完善功能(elaboration)。这个模型把焦点放在对语言本体的规划上,被人们广泛接受。Haugen的新版本和Kloss的地位规划 (status planning)和本体规划(corpus planning)的区分相一致。Kloss(1969)将语言规划分为语言地位规划和语言本体规划,前者是指在某一特定社会中以改变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的使用和功能为目的的语言规划行为,后者是着眼于改变语言自身及其内部结构规则的语言规划行为。现在学者们已经广泛接受了这种分类。
在地位规划中,语言规划者考虑的是,什么语言应该被规划?谁讲这种语言?这些语言在社会上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些语言的声望地位怎么样?(Ager,2001) Spolsky (2004)认为:“地位规划指确定各种语言的适当用途。”地位规划关心语言之间的关系及语言、语境和说话者之间的关系。地位规划一般被定义为一种关注语言和社会生活其他方面之间的关系,包括不同语言之间关系的规划。
与地位规划相反,本体规划主要涉及内在的语言规则(Spolsky,2004),分为三个方面:法典编纂、完善功能和现代化(modernization)(Kaplan & Baldauf Jr.,1997)。Kaplan和Baldauf Jr.(1997)认为,法典编纂主要涉及语言标准化的问题,而完善功能将重点放在语言功能的发展上,而现代化是制定程序的一个部分。现代化关注新的语言问题,完善功能关注现存的语言系统,这是二者之间的主要区别。
地位规划和本体规划是语言规划中的两个重要部分。Cooper(1989)进一步增加了另一个概念,叫教学规划(acquisition planning),指的是努力促进一种语言学习的规划。教育规划常侧重于学校语言教育中语言政策的实施、研究及相关问题,往往被称为教育语言规划(language-in-education planning)(Kaplan& Baldauf Jr.,1997)。Kaplan 和 Baldauf Jr.(1997) 认为,应从以下五个方面研究教育规划的实施:课程政策(curriculum policy)、人事政策(personnel policy)、材料政策(materials policy)、社会政策(community policy)和评价政策(evaluation policy)。课程政策主要关注教学中的语言选择,个人政策关注师资培训,材料政策的重点是教什么、怎么教、教多久,社会政策的重点是父母的态度、资金和招聘,评价政策涉及课程、学生、成本评价等。
Haarmann (1990)将声望和形象规划(status and Image planning)纳入到语言规划中。Ager将其划分为三个独立的活动: 语言推广,利用形象实施语言政策,形象与语言规划者自身的动机。根据Kaplan和Baldauf Jr.的观点,声望和形象规划的目的是为了在重要或有威望的情境中充分体现语言能力,而建立相关的语言政策并鼓励使用专门的语言形式。
综上所述,目前学术界提到的语言规划的四种类型是地位规划、本体规划、教育语言规划及声望和形象规划。在某种程度上,语言规划的这四个类别引导着语言规划的方向,可以被认为是语言规划的基本原理。
3 语言规划的行动者
语言规划程序中的行动者指的是发展、实施和评价语言规划,设定议程并使其实现的人。谁是语言规划中潜在的行动者是个有争议的问题。传统的观点认为,语言规划只能或理想中由一个强大的政治实体来承担,这样可以保持公正,这个强大的政治实体一般就是政府。在语言规划的过程中,政府当然扮演着主要的角色,因为他们有集中的权力和资源去改变一些状况。在传统的语言规划中,政府部门在建立和实行语言规划时起着关键的作用。这种由上而下的方法并不值得提倡。许多作者对传统语言规划者或行动者的角色提出了质疑,且进一步建议使语言规划的参与者更加广泛。例如,如果某一语言规划是针对某些人的,这些人应该在实际的语言规划和实施过程中拥有发言权。政府和权威部门并不是语言规划唯一的实施者和参与者,相关的民众也应该是语言规划潜在的参与者,他们会发起或者实施一些非官方的语言规划行为。Calvet(1998)将语言规划区分为两种,即由权威机构参与实施的规划和由普通人参与实施的规划。语言规划中相关的人均可以而且应该被看作语言规划的行动者。事实上,任何语言规划如果想要成功,必须考虑到规划影响到的人群的愿望。
在语言规划中,普通民众的观点是很有价值的,语言规划的实施者应该让普通民众了解语言规划的议程,让他们参与语言政策的制定和语言规划的实施。个人的语言行为将决定语言规划能否成功,尽管个人行为要比强有力的实体的影响小,但是没有个人的行动,什么规划也不可能实现。个人和所谓的“没有权力”的言语社区可以有意识地影响自己的语言,并不是只有强大的实体才可采取行动来改变或维护一种语言状态。
除了政府和个人,还有许多其他潜在的语言规划者,包括一些非政府组织、机构和某些有实力的团体。虽然可能产生不同的影响,但是各种各样潜在的语言规划行动者都有助于语言规划的完善。在确定行动者时人们也必须考虑到人口的因素。所有潜在的行动者应该携手合作,一起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努力。
4 语言规划的动机
语言规划普遍存在,这意味着人可以影响语言。人们为什么会试图去改变一种语言状况呢?由于不同的团体、不同的语言规划者的关注点不同,对语言问题的看法也各有不同。一些理论家曾通过限制某些动机的范围来限制语言规划的范围,如把重点只放在沟通和参与的实际问题。然而在现实中世界各地对语言的行动会受许多不同因素的影响。Ager(2001)对世界各地所研究的案例进行总结,提出七个动机:身份认同(identify)、融合(integration)、 工 具(instrumentality)、 意识形态(ideology)、映像投射(image)、不安全(insecurity)和不平等(inequality)。
5 语言规划的目标
Haugen(1983),Moshe Nahir(1984),Haarmann(1990),Kaplan 和 Baldauf Jr.(1997,2003) 等研究者都曾对语言规划的目标进行过讨论。Nahir(1984)根据从世界各地收集到的例子,提出了以下11 个语言规划的目标: (1)语言净化,包括外部与内部净化;(2)语言复兴;(3)语言改革;(4)语言标准化;(5)语言传播;(6)词典现代化;(7)术语统一;(8)语体简化;(9)语际沟通,包括世界范围的语际沟通(又划分为辅助语和英语作为通用语)和地域性的语际沟通(包括地域性的通用语和同源语之间的互相可理解性);(10)语言维持,包括优势语言维持和民族语言维持;(11)辅助语码标准化。
随着语言规划理论的不断完善,对语言规划目标的论述也不断完善。目前研究者们根据语言规划的分类对语言规划的目标进行研究。Kaplan和 Baldauf Jr.(1997,2003)提出的语言规划和政策目标的理论框架可以说是目前对语言规划目标最全面的概括,对政策规划和教育语言规划的目标进行了详尽的论述。语言规划的目标是一个较为庞大的结构,每一种类型的语言规划均有形式和功能上的目标,不同时期、不同地域、不同背景、不同领域的语言规划有着不同的目标体系。
三、语言规划的实践研究
近年来语言规划的研究偏重于实践研究。不少学者利用语言规划的理论,从学术视角来分析某一个或几个国家或一个政治经济联盟的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Krzyżanowski和Wodak(2011)的论文探讨了政治和多语政策之间的相互关系,重点剖析了欧盟在里斯本战略期间的多语政策。他们认为,语言政策和多语政策的经济因素主要取决于欧盟对整体经济发展战略的部署。Georgiou(2011)对塞浦路斯的地名标准化问题进行了探讨。Abdelhay,Makoni 和 Makoni(2011)对苏丹奈瓦沙语言进行文本分析,试图探讨政策声明如何体现语言政策。Nolan(2010)对法国的语言政策和多语状况进行了详细研究,并对1992年到2004年的诸多语言事件进行了发展性研究。Samuelson和Freedman(2010)对卢旺达的语言政策、多语教育进行了深入探讨。Wee(2010)对新加坡的语言政策进行了深入探讨,表明中国的方言和英语的方言Singlish在新加坡没有地位。Curdt-Christiansen(2009)对魁北克省中国移民家庭语言政策的意识形态因素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指出社会政治和经济因素强烈影响家庭语言政策,而且父母的教育背景、移民经验和文化性格都会影响他们对子女的语言教育及语言选择的指导。Kaplan和Baldauf Jr.(2005)对欧洲的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作了研究,主要涉及芬兰、匈牙利和瑞典三个国家。他们分析了这几个国家语言政策的历史和现状,包括语言教育政策、媒介角色、宗教角色和移民语言等几个方面,还亲自参加了这几个国家语言政策的制定。对亚洲的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也作了研究,涉及日本、尼泊尔和中国台湾及大陆的汉字问题。对这几个地方的语言形势进行了分析,并探讨了中国汉字的现代化问题。还对非洲博茨瓦纳、马拉维、莫桑比克和南非几个国家的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进行了论述。
21世纪以来的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研究在世界各地全面开花,研究不仅向纵深发展,而且在广度上也前所未有地充分发展。这些研究对世界各国的语言规划实践和语言发展提供了科学指导,是很宝贵的研究材料。
四、结语
语言规划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在国外开展较多,研究成果好比浩瀚的海洋,只能抓住其中的“粗枝”和“大叶”进行介绍,以期展现一个语言规划研究的框架。本文对语言规划研究的概念体系、行动者、动机、目标和近几年的实践研究作了介绍。通过对规划理论和实践研究的整理发现,国外语言规划的理论研究日趋成熟,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学者们对语言规划实践活动中的各个要素基本都做了比较充分的理论研究。不少学者对某些国家的语言规划实践活动进行了理论性的分析和描写。语言规划的理论和实践研究相互支持,相互影响,促使语言规划向更完善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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