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不是介绍入党的

■ 张群良

目前，在研究和评介杨靖宇 (原名马尚德)生平事迹的专著、文章中，对杨靖宇的入党方式说法不一。归纳起来，一是 “介绍入党”说，如赵俊清著的 《杨靖宇传》；二是 “由团转党”说，如卓昕著的 《抗日民族英雄——杨靖宇传奇》，笔者和潘玉清、赵运红著的 《民族英雄——杨靖宇传记》。为了对历史负责，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有必要对此进行认真的讨论。根据现已掌握的大量资料，我们认为，1927年6月在确山由李则青 “介绍入党”说纯属子虚乌有，1926年11月在开封 “由团转党”说则比较可信。

“介绍入党”说的由来

1927年5月5日或6月6日，杨靖宇在确山由人“介绍入党”的说法均出自李则青一人之口。

据1959年参加确山县党史、县志编写工作的代新庵对有关同志介绍说：“1955年至1956年在确山党史大普查时，李则青首次提出杨靖宇是由他1927年春介绍入党的。”李则青回忆说：“我由驻马店特支书记张家铎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和马尚德一起在确山开展农民运动，胜利地组织了确山农民大暴动，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农工政府——确山县临时治安委员会。5月初，张家铎从驻马店回确山检查工作，向我打听马尚德的表现，我向他详细汇报了马尚德的情况。最后，张家铎向我指示说：‘驻马店特支批准马尚德加入中国共产党，你最近可以抽空为他举行个宣誓仪式。’随后，我找马尚德谈了话。5月5日上午，我在确山县城南大街福音堂后院的小楼上，作为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和监誓人，为马尚德举行了入党宣誓仪式。”

1957年，东北筹建杨靖宇烈士陵园时，李则青介绍杨靖宇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说法开始流传，并被有关书刊和部门所采用。

1978年确山县党史、新县志编写办公室成立后，潘玉清等有关工作人员曾向李则青提问：“是什么原因使你在几十年后仍能准确地记忆杨靖宇入党的时间？”李则青经过充分考虑后，决定把杨靖宇入党时间由5月5日改为6月6日。原因是1927年6月6日前几天，的确有一个重大事件可以帮助他加深记忆，即6月1日，北伐军攻克郑州、开封，军阀部队全部被赶往黄河以北。为此，确山县临时治安委员会在县城东关大操场举行了万人祝捷大会，令人终生难忘。依据李则青的这一说法，《确山革命斗争史稿》记载了杨靖宇的入党情况：“庆祝克复郑、汴大会（6月1日） 以后，张家铎因工作需要，要到驻马店去。临行时，他匆匆忙忙地把组织发展问题交（代） 了李则青。他提出‘马尚德、张智才等3人经过确山暴动的考验，具备了一个无产阶级战士的条件，在适当时候，要为他们举行入党仪式，把他们吸收到党内来’。李则青受张家铎同志的委托，于6月6日晚在确山城关福音堂小楼上为马尚德举行了入党仪式，马尚德同志经上级党组织批准，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正式党员。”

1981年春，河南省民政厅《烈士永生》编辑部的张天云到确山，专题采访李则青。李则青向张天云回忆了杨靖宇入党的详细情况。不久，张天云撰写了《杨靖宇同志入党经过》在《河南文史资料》和1981年第4期《史学月刊》上发表。从此，把杨靖宇1927年6月6日在确山由李则青介绍入党的说法推向了全国。

1982年8月，《河南文史资料》第7期登载了时任确山县政协副主席李则青的回忆文章《大革命时期的确山农民暴动》。他在这篇文章中回忆说：“特支发展了一批积极分子入党，其中有马尚德、张立山、徐耀才等。马尚德沉着、敏捷、坚毅，平时不大爱说话，但在开会时讲得生动有趣，深入浅出，富有感召力，很受群众欢迎。特支为培养他，有意把他放在前台，在县农会、县政府、县党部，他工作热情积极，表现出非凡的组织领导才能。大约在(1927年)6月4日或5日下午，张家铎与马尚德进行了深谈。天黑时，我送张家铎到县党部院外的柏树枝搭的彩门下，张家铎又向我询问了马尚德近来的表现。我向他汇报后，他对我指示说：‘特支已经同意吸收马尚德入党，委托你给他举行仪式，执行特支的决定。’6月6日上午，在确山县城南大街福音堂后院小楼上西套房里(县党部马尚德住室)，我作为马尚德的入党介绍人和监誓人，为他举行了入党仪式。入党时举手宣誓，誓词大意是服从组织，严守机密，努力革命，永不叛党。”

1994年7月，黑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的赵俊清在《杨靖宇传》第一版中全文引用了杨靖宇于1927年6月6日在确山由李则青“介绍入党”的说法。2004年《杨靖宇传》第二版时，再次采用了李则青的“介绍入党”说，从而把杨靖宇“介绍入党”说固定下来，流传甚广。

对“介绍入党”说的质疑

“介绍入党”说公开披露后，随着对杨靖宇研究的日益深入，暴露出了不少疑点和漏洞。对杨靖宇和李则青都比较熟悉的徐中和、刘清凡等老同志及确山县党史工作者对其不断提出种种质疑。

一、当时，张家铎已离开确山，不可能专门回确山指示李则青为杨靖宇办理入党事宜。据《中共确山历史大事记》记载：“1927年4月15日，北伐军胜利到达确山及以北地区布防，确山成为北伐军前进和物资供应的重要基地。”“5月13日，北伐军发出总攻命令，与奉军在汝(南)、遂(平)一线展开激战。20日，确山县临时治安委员会领导全县人民全力以赴，组织群众上前线、送茶送饭、送子弹，组织担架队救护伤员，组织大车100多辆帮助北伐军运送物资。同时，派出农民自卫军百余人充当向导，侦察敌情，配合北伐军并参加战斗。”时任确山支部书记的张家铎亲率向导队上前线，后到北伐军政治部工作，直到八七会议后才又回到确山，1930年牺牲。

为弄清此事，1982年12月21日，驻马店地委党史办的任景礼、赵进才专程到北京访问1927年任驻马店特支书记的林壮志。林壮志说，他是(1926年)阴历十二月二十三号由河南省委派到驻马店当特支书记的。随后，张家铎到北伐军政治部去了。

1984年8月23日，驻马店地委在确山县政府招待所召开有李则青、刘清凡、刘占标、胡文炳、刘养轩参加的确山县大革命时期老同志座谈会。会上，大家都认为：“北伐军开仗以后，张家铎亲率向导队上前线去了，一直就没有回来。”“张家铎以后参加北伐军政治部工作，后随北伐军撤到武汉，一直到八七会议以后，他才又回到确山。”对此，李则青没有表示不同意见。经多方考证，从5月20日开始，张家铎一直随北伐军行动，既不在确山也不在驻马店。

二、驻马店特支不可能指派党龄较短的李则青做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众所周知，无论什么时候，入党介绍人都应该比被介绍人成熟，对被介绍人比较了解。然而，李则青与杨靖宇虽同为确山县高等小学学生，但相差两个年级。高小毕业后，杨靖宇考入河南省立第一甲种工业学校，李则青考入省立信阳一师。在校期间，二人又没什么接触。李则青对杨靖宇在高小及开封上学时的情况都不熟悉。在确山农民暴动中，杨靖宇在各方面都比李则青表现突出，可以说在政治上比李则青成熟得多。

李则青是1927年2月刚入党的新党员，无论是在党龄、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都比不上杨靖宇高小时的同年级同学，即在开封已经入党的张耀昶、徐中和、赵子乐、何振刚、杨昭庆、张玉琦等。假如做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后几位则比较合适。

三、杨靖宇返乡时不可能不是党员。1923年冬，杨靖宇在开封参加了李大钊创办的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是河南四位参会者之一。1926年受命返乡后，积极发动农民运动，争取、改造红枪会，在县北独当一面，建立县农协，他任农协委员会长；在确山农民暴动中，他是10万农军的总指挥；暴动胜利后，建立农工政权——确山县临时治安委员会，他任代主席，是农民暴动前后的“一号人物”。在共产党领导和组织的确山农民暴动中，若杨靖宇不是党员，等到暴动胜利后的6月6日才入党，是不可思议的。

据1958年8月4日的《汝南县水屯乡孔孟庄(当时归确山辖)地下党组织活动情况》记载：“1927年春，经上级党组织派员马尚德同志来孔繁益家进行宣传，讲解马列主义及革命道理。……由此，孔庄村孔繁益、确山县周庄王国卿等经马尚德介绍参加共产党组织。”

对杨靖宇发展孔繁益、王国卿入党的情况，《民族英雄——杨靖宇传记》是这样表述的：“早在1926年冬，杨靖宇在驻马店东的水屯、周庄等地开展工作，发现该地农村教师孔繁益、王国卿二人思想进步，经常配合杨靖宇、张耀昶做该地群众的工作。杨靖宇就把他们二人作为首批党员发展的对象。经驻马店特支批准，由杨靖宇、张耀昶二人介绍，于1927年1月正式吸收王国卿、孔繁益为中共党员。不久，通过张家铎又在确山城东石龙岗的红庙庄发展农村教师李则青加入共产党。”

1985年8月19日，驻马店地委办公室在军分区招待所召开杨靖宇事迹座谈会。1925年入党、与杨靖宇同时回确山的刘清凡在会上回忆说：“1980年12月下旬，林壮志应邀来确山，一块儿开座谈会时，我问过林壮志知不知道马尚德1927年五六月份入党的事情。林壮志说：‘我不记得有马尚德那时入党的事，我一直认为马(尚德)是党员。’”如果杨靖宇是在1927年6月入党的，必须报驻马店特支书记林壮志批准。然而，林壮志却不记得有这回事。

1987年4月27日，刘清凡在家中接受确山县委党史办潘玉清、魏峻岭采访时说：“杨靖宇回确山时已经是党员了。1927年2月初，张家铎带着李则青来找我，商量建立确山党支部的事。过了不几天，我去古城和马尚德、张耀昶，还有张家铎一块儿开会(2月8日)，成立了确山党支部。这个会马尚德参加了，而且还分配他和张耀昶一起负责县北地区党的工作，领导开展农民运动。马(尚德)如果不是党员，怎么能让他参加成立党支部的会呢？”

“还有，1926年10月，我们从开封回确山后，驻马店特支让我们到驻马店参加特支会议，传达上级关于开展农民运动，支援北伐军的指示，分配任务。那么重要的会，都让马尚德参加了，他如果不是党员，怎么可能呢？马尚德回确（山） 时已经是党员了，不但是党员，而且还是党组织的领导骨干。”刘清凡毫不含糊地说，“关于马尚德入党问题，我以前也谈过几次了，我不同意李则青的说法，是确山暴动后由他介绍入党的，马尚德不可能入党那么晚。当时，我们回确山开展农民运动，在1927年一二月份就发展好几个党员了，包括李则青也是这时入的党，怎么会等到6月份才让他(马尚德)入党呢？1984年写《中原烽火》时，我就提出过。”

四、如果杨靖宇由李则青介绍入党，不可能只有李则青一人知道。1927年1月至5月，确山党支部先后发展了孔繁益、王国卿、李则青、徐子荣、岳毅芝、董子祥、李子玉等10多名青年积极分子入党，都是公开或半公开的。确山农民暴动后，全县城乡都成了共产党的天下，杨靖宇的名望如日中天。假如杨靖宇此时入党，必定有多位党员知晓，为什么入党仪式只有马尚德、李则青二人参加，李则青既是介绍人又是监誓人？

对“介绍入党”说的否定

半个世纪以来，杨靖宇由李则青介绍入党的说法，一直被杨靖宇的老战友和他家乡的党组织所否定。

最早提出杨靖宇在开封上学时入党的是杨一辰。1951年7月1日，《河南日报》刊载了杨一辰的一篇回忆文章《人民英雄模范共产党员杨靖宇同志》。杨一辰在文中写道：“靖宇同志在开封读书的时候，正是五四运动后，新文化、新思想介绍到河南，靖宇同志便投身新文化运动……锐意研究马列主义，很快就参加了共产党，成为河南共产党创造者之一。”杨一辰是杨靖宇在东北，特别是任满洲省委军委书记期间的老战友。1929年夏，杨靖宇调东北工作，就是时任满洲省委组织部干事的杨一辰把他接到满洲省委所在地沈阳的。1930年，刘少奇在奉天被捕，与杨靖宇一同关在奉天第一监狱。满洲省委一无所知，派杨一辰去监狱探听刘少奇的下落。杨靖宇将探知的刘少奇化名成秉真被关在奉天监狱的消息，通过监狱党组织传递给杨一辰。从而，刘少奇被营救出狱。不久，杨一辰被捕入狱，接替了杨靖宇的狱中党支部书记一职。1932年，杨靖宇与杨一辰一起在哈尔滨市委工作，杨靖宇任市委书记，杨一辰任市反日会党团书记，对杨靖宇是比较了解的，也完全有条件接触到杨靖宇的入党问题。新中国成立后，杨一辰任河南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组织调查组赴豫南、豫东调查，寻找杨靖宇的亲属，了解杨靖宇在河南的革命斗争情况。在掌握大量史实的基础上，杨一辰才发表这篇回忆文章，其中肯定杨靖宇是在开封读书时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而不是1927年在确山入党的。

随着确山县党史研究的不断深入，尤其是1927年五六月间张家铎根本就不在确山、驻马店被证实，李则青是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的说法不攻自破。李则青本人也对自己是杨靖宇入党介绍人的说法向确山县委党史部门予以否定。1984年6月24日，李则青找到确山县委党史办主持编写工作的代新庵开始纠正自己的不实之说：“我以前说1927年6月6日作为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和监誓人，在确山县城南大街福音堂后院的小楼上为杨靖宇举行入党宣誓仪式的说法，并不准确。实际上我并不是介绍杨靖宇入党，仅仅是按张家铎对我的交代，为杨靖宇补办入党宣誓仪式。当时，杨靖宇已经入党了，可能他在开封回确山前就已经入党了，只是入党很仓促，没来得及举办入党仪式。所以，张家铎交代我找时间给他补一个宣誓仪式。”

1985年8月4日，确山县委党史办潘玉清为进一步弄清李则青介绍杨靖宇入党的史实，专程到李则青家中访谈这一情况。李则青说：“这件事情我原来(1984年)给老代(新庵)也谈过了，现在是有一些新的提法，实际上我不是马尚德的入党介绍人，我只是按张家铎的交代，给他(马尚德)补办一个入党宣誓仪式。具体情况，当时(驻马店)特支也没有给我交代很清楚。”“他(张家铎)曾向我介绍说，马尚德回确山时，就是从开封回来后到驻马店向(驻马店)特支汇报情况时说，他入党后还没有举行仪式，叫组织上安排什么时候给他举行(入党)仪式。张家铎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我。于是，我就按张家铎的安排，在福音堂的小楼上，为马尚德举行入党宣誓仪式。当时大家都各忙各的工作，没别人参加。”

李则青也曾向参加确山农民暴动，1930年任确山县城关特支书记的刘养轩表述过自己不是杨靖宇的入党介绍人。1994年8月21日，潘玉清访问杨靖宇在确山县高等小学时的学友刘养轩。谈及李则青介绍杨靖宇入党事宜时，刘养轩说：“关于马尚德1927年入党的事情，我曾问过李则青。他对我说：‘1927年6月6日，我只是按张家铎的指示，给马尚德补办一个入党宣誓仪式，不是我介绍马尚德入党，以前我那个写法是个误会，那不准确，我已向党史办提出纠正了。’我觉得李则青这样说，比较实际一些。以前，我也认为马尚德不可能入党那么晚，在大革命时期，特别是确山武装暴动前后，马尚德是主要领导，他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

对“由团转党”说的肯定

杨靖宇“介绍入党”说被否定之后，“由团转党”说也就顺理成章了。对此，许多资料也是肯定的。

确山县编史修志委员会于1959年9月28日定稿、1960年5月1日印刷的《确山革命斗争史料》，在扉页上登载整版照片，介绍确山籍著名烈士李鸣岐、杨靖宇。在杨靖宇遗体照片背面，对他作了简介：“杨靖宇烈士原名马尚德，号骥生，系我县李湾村人，生于1905年，1925年加入共青团，次年(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大革命时期是确山农民运动领导人之一。”这是至今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份以组织名义正式确定杨靖宇入党时间的文字材料。《确山革命斗争史料》是经过徐子荣、徐中和等近百位老同志审阅和肯定的。因此，杨靖宇1926年入党不容置疑。

1985年8月4日，李则青回忆说：“（杨靖宇）也可能是由团转党，当时上级有个团转党的说法，可以查一查，当时上级有没有一个精神，就是团员可以转党。”

1987年4月27日，刘清凡在接受确山县党史办采访时也说：“马尚德在确山一直是一个中心人物，如果他不是党员，那是不可思议的……我觉得马尚德在回确山前就是党员了，不可能在1927年6月6日才入党，怎么会在确山新发展了一二十个党员后才发展他呢？你们可以查一查，当时上级有没有一个精神，就是团员可以转党。如果有，那马尚德肯定早就转党了，不可能再重新入党。”李则青、刘清凡的建议，给我们指点了迷津。

1994年3月10日，根据河南省委、省政府《关于成立杨靖宇将军诞辰90周年纪念活动筹备委员会的通知》精神，确山县成立了“杨靖宇将军诞辰90周年纪念活动筹备工作领导小组”。确山县委决定编写出版《民族英雄——杨靖宇传记》、《杨靖宇将军的故事》和《杨靖宇将军诗文选》。我们受命之后，开始有目的地查找相关的文献资料。

1994年10月21日，我们经多方查找，终于在河南省图书馆查到《北京青年运动史》一书。该书详细记述了1926年秋，为了支援北伐战争，共青团中央专门发了一个指示：“为了帮助党扩大组织，团中央规定年过20岁的团员全部介绍入党(仍可兼团员)；年过23岁的团员，加入党后全部脱离团组织；不到20岁，但较精干的团员，也可以加入共产党。”接着，又查到了1926年《少共工作报告》。该报告明确规定：“凡年龄过20岁之团员全数介绍入党”，“凡年龄过23岁之团员入党后完全脱离团的组织”，“即不到20岁而能活动的团员亦得加入党的组织”。至此，对杨靖宇入党时间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民族英雄——杨靖宇传记》编委会将已经掌握的有关杨靖宇入党时间问题的全部资料，进行反复校勘、核对，对杨靖宇入党时间有了更加清晰、准确的概念：1926年11月上旬，杨靖宇在受命返乡开展农民运动时，于河南省立第一甲种工业学校党团组织紧急会议上宣布由团转党，并即时办理了入党手续，参加新党员宣誓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