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探海勒小说主题的荒诞性
2011-12-29马骅
时代文学·上半月 2011年8期
摘要:约瑟夫·海勒作为美国当代著名作家与“黑色幽默”派的重要代表,其小说中的荒诞性主题值得研究者的重视,在小说的结构上存在着明显的不连贯色彩、比较松散,但正式这种支离破碎的结构所营造的荒诞氛围,给读者以荒诞的真实感,让我们对现实社会中的病态有另个角度的理解。
关键词:冷漠;冲突;生存与死亡;隔离
荒诞(absurd)一词是由拉丁文surdus(耳聋)发展而来,从耳聋到音乐的不和谐到非理性、不符合逻辑等意思的转变。荒诞的意蕴多是一种感性内容,在西方文学中,荒诞通指世界以及生命中存在的荒诞,这些荒诞都是形而上的。在海勒的文学世界里,他将对荒诞世界的感受纳入作品之中,这是对现实社会荒诞性的真实反映如世态炎凉、生活艰辛、死亡的存在等都间接的反映出了存在主义色彩,因此对海勒小说的荒诞性主题的研究显得比较重要,荒诞主题主要有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人与社会的冲突、生存的信念与死亡的必然以及人与神的疏离。
一、人与人的冷漠
海勒的世界里对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离奇怪诞的描写可见一斑。在其成名作《军规》里海勒曾说,自己对战争并不感兴趣,而是对战争中官僚权力结构的个人关系感兴趣,可见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探索是其写作的重要出发点。在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在荒诞的军规下,世界被划为指挥官和飞行员两个明确的阶层,飞行员出生入死,指挥员却一次次提高战斗任务,以众多的生命代价作为自己升官的垫脚石。普通士兵的真正敌人是高级军官,文章中岛上的约塞连总感到有人要杀他,惶惶不可终日,为了逃避对飞行任务的执行,最终开小差逃往了中立国瑞典。海勒对此曾经说过:“对尤索林的威胁来自外部,确实有人要搞他,不再是那些德国人,而是他自己这边的卡思卡特们,德里德尔们和佩克姆们。”[1]与此同时,这些官员们借战争之机争权夺势,大发横财。官员之间、官员与飞行员之间充满了仇恨与猜忌,而不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关系,人与人之间难以沟通,心灵逐步扭曲,行为也显得极为荒诞:奥尔嘴里总是含着两颗七叶树果根本让人听不清他的话;阿费一脸蠢笨在所有的事情面前都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德里德尔将军终日将女婿带在身边仅仅是喜欢喜欢看到他出尽洋相。海勒在《军规》里表达的是对外部世界的理解与认识,那么《出事了》就是自我的内在体验,字里行间仿佛都写着一个“怕”字,将人物内心、人与人之间的苦闷、失望等描写的淋漓尽致。在皮亚诺萨岛上,在死亡的胁迫下,人们的言行显得不可理喻、荒诞无奇;而在美国富裕社会里,现代人的精神状态也不能让人欣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畸形、濒临崩溃。
虽然在海勒的作品中人与人之间表现为敌对、冷漠、隔阂、冷酷,但是在他看来这种结果产生的原因不是人而是社会环境与体制的必然结果——是现实社会对人的逼迫压抑导致的人际关系的失衡与突变。
二、人与社会的冲突
在海勒的笔下充满了现实的不合理性、无理性对人的天性的压抑。人们想要从中获得解脱,必须以不同的方式与环境斗争,正是这种徒劳的社会冲突往往令人绝望而具备荒诞之感。
“第二十二条军规”便是对掌控人类命运的邪恶力量的形象表达。在它面前,人显得软弱无力,除了上层官僚们对此应用的得心应手。普通士兵在军规的死亡阴影里麻木的生存着,他们与社会、指挥官对抗,最终的结果只能只社会与官僚们的玩具,整个事件让人感到荒诞。人们无法对这个社会熟悉,人与世界的表现除了冲突还是冲突,文章中的牧师是无罪的,但是军方提供的证词说他有罪,他便有罪,这就是社会对人的压抑,人与社会之间的冲突。人们对社会的反抗仅仅是形式上的对抗,最终的结果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继续对人压迫、对人性扭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发现:海勒的人与社会冲突的荒诞有种神秘色彩,好像是一种超自然的、不可理解的力量左右着人的命运。
在小说《出事了》中,我们同样可以发现人与社会的对抗,以及社会对人产生的重要影响,这在主人公斯洛克姆,尤其是对大儿子幼小的心灵的影响。虽然斯洛克姆的儿子已经九岁,但仍然在现实生活中受着折磨。九岁的孩子什么都怕,怕“诱拐、怕骗子,……怕头头脑脑,如担任行政司法长官”[2]的人,他不畏惧鬼怪,觉得鬼怪都很可笑,但怕人类,甚至是父亲,虽然很想得到父爱,但是潜意识里害怕父亲,这就是美国社会环境对人们造成的恐慌,让人类缺少安全,在这令人窒息的社会里,人与世界明显的对立:在这种畸形的社会中人失去了自由与其他公民应有的权利,人在与社会的对抗中,真正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很小。
三、生存的信念与死亡的必然
在海勒的心中,死亡始终是可笑的事情。但是,正是在给死亡披上可笑外衣之上,最终无法掩盖人们对于这里死亡归宿的的迷茫、困惑与排斥,也是由于死亡问题,才反衬出人活着的荒诞。海勒曾说,我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可笑的,其实我是一个病态的人,在心中往往想着死亡与疾病。在海勒的作品中我们也的确感受到了死亡、疾病的气息,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荒诞感。
在小说《上帝知道》中,海勒描写了虚弱得甚至起不了床的孤独的大卫而不是人们心目中强壮有力的英雄形象,让人们看到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大卫,为了能暖和大卫王的身躯,人们找来了美貌的少女亚比煞,虽然亚比煞尽心竭力,甚至怀着一种敬畏爱,但始终不能成功,大卫王还是很虚弱,一旦亚比煞从床上走开,便感到寒冷、孤独与凄凉。
在等待死期的日子里,大卫王在借着亚比煞肉体的温暖唤起对往事的回忆,同时周旋在妻子与两个儿子的争权夺利中。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战无不胜的国王却在生命的尽头陷入衰老带来的绝望、寒冷之中,如同槁木,散发着死人般的气息。在回忆中成长与衰老交差,今昔形成鲜明对比。也许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在自己获得如此成功之后,还要老态龙钟、身体孱弱,越是接近死亡,越是焦躁不安、憎恨生活、诅咒上帝,但事实上身体正在一步步接近死亡,大卫王以饱含激情的回忆与死亡作者徒劳的对抗,抗争中荒诞之感悄然产生。
生命将尽的大卫王从亚比煞拿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