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抗战小说英雄叙事的发展与转变
2011-12-29孙向阳
时代文学·上半月 2011年10期
摘要:新时期抗战小说的英雄叙事与“十七年”的抗战英雄叙事在艺术审美视角上明显发生了质的变异:英雄人物以从超人的“神性”回到了世俗的“凡性”,英雄神话的崇高感和悲壮气氛也大为减弱,英雄在现实人生的悲剧面前,以往那种无所不能的主宰作用也大为消减。这种发展与转变与人道主义的回归、战争本体观以及英雄理念的转变等有关。
关键词:抗战小说;英雄叙事风格;发展与转变
一、人道主义的复归
人道主义的复归,不仅表现在以人道主义的精神去观照人在战争中的悲剧命运,给予不幸的人们以同情和关怀,也表现在对人性、人的本质等问题的深人探索。人到底是什么?这确实是一个我们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从古到今还没有出现一个令所有人都认可的答案。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问题才吸引了无数有心人多方面地进行探索。被称之为人学的文学,更是把对人的探索作为主要的审美目的。而战争,则成为这一探索的最重要的题材领域。因为战争是人类全部社会活动中最为严酷的一个部分,在瞬息万变的生死搏斗中,在人的生存极限中,生与死、善与恶、爱与憎、恩与怨、同情与冷酷、关心与冷漠、诚实与狡诈、公正与不平、崇高与卑下,都会充分地暴露出来。而正是在人性的这种变异、扭曲、裂变、升华等不同的表现中,为作家打开了一扇通往人的本质的幽深的大门。但是战后几十年,由于我国文艺界对人性问题理解的偏颇,对人性的探讨却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禁区,几乎没有哪个作家敢于涉足。新时期以来,抗战小说终于打破坚冰,得以“解冻”,人道主义得以复归,专注于战争与人性的探索并取得了较大成就。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开拓和探索:一是以人道主义的同情心,追索战争中人的不幸遭遇,探索战争与人的命运主题;二是通过战争中的人性冲突与裂变,探索战争与人性之间的关系;三是通过侵略者一方自身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冲突,探索战争的邪恶力量与灾难性质。
二、战争本体观的回归
文化意识在战争文学中的表现,主要集中于对战争现象根源的沉思。战争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除了军事实力上的原因外,还有没有民族文化精神上的原因?这是文化视野下文学审美观照的中心。这种观照,是从两方面进行的。一是对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优良传统的弘扬;二是对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不良因素的批判。战争环境下的文学遭到小小的岛国日本如此的欺凌,难道仅仅是一种偶然现象吗?当然不是。尽管我们最后取得了胜利,却是值得后人深刻反思的。但战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由于“胜利情结”的影响,抗战小说多以政治的和道德的价值观念去观照历史,力图表现战争中民族意识的觉醒和民族精神的伟大,很少从文化的角度,来反映我们民族的屈辱,反思我们民族精神的痼疾。新时期以来,“五四”文学传统的回归,促进了抗战小说文化批判意识的觉醒。一些作家开始从文化的角度,对抗战历史进行重新审视和反思,尤其是对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民族精神的扭曲和变态,给予了真实反映和理性清算。这无疑是抗战小说的深化和发展。
三、英雄理念的转变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在现代中国历史上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他标志着由阶级斗争为纲的历史时代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现代化新时代转折,也标志着现代中国文学发展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新时代产生新英雄,也呼喊文学塑造新英雄。在1979年10月3日第四次全国文代会的《祝词》中,邓小平说:“我们的文艺,应当在描写和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方面付出更大的努力,取得更丰硕的成果。”在提倡社会主义文艺多样性时又接着说:“英雄人物的业绩和普通人们的劳动、斗争和悲欢离合,现代人的生活和古代人的生活,都应当在文艺中得到反映。”这一新的理论话语一下子就冲破了“两结合”文艺思潮的“根本任务论”和“三突出”原则的桎梏,“英雄理念”真正回到现实主义真实论的基础上。邓小平提出新时代的文艺应当更多地描写社会主义新人和“四化”的创业者,虽然不是对以前“革命英雄理念”的全称否定,但是,至少是在拨乱反正中汲取了合理因素,并结合新时代新现实的需求,将“新人”的英雄内涵与外延放宽了扩大了,为新时期抗战小说的英雄的塑造开拓了更加宽广的现实主义道路。这一时期,涌现了一大批反映抗日战争的小说,塑造了许多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比如“我爷爷”(《红高粱》)、常发(《狼毒花》)、高凤山(《五月乡战》)等。
参考文献:
[1]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09-210.
[2]宋剑华.百年文学与主流意识形态[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379.
基金项目:2010年贵州省教育厅人文社科自筹经费项目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0ZC112)
(作者单位:铜仁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