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船》和《老人与海》的对比中看中西方文化中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
2011-12-29张力
时代文学·上半月 2011年10期
摘要: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和中国作家张炜的小说《古船》两部作品中,都塑造了具有独特的生命内涵和文化内涵的老人的形象。笔者通过阅读比较,发现在他们身上都体现出了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
关键词:文化;精神;放逐;游心
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和中国作家张炜著名的长篇小说《古船》两部作品中,都出现了“大海—老人—船”的审美意象。都以大海为背景,塑造了具有独特的生命内涵和文化内涵的老人的形象。笔者通过阅读比较,发现在这两部作品的主人公身上,都体现出了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正是这种“放逐与游心”,使他们在精神上形成了独特的追求以及在人格精神的重新建构上形成了特殊的奋斗精神,最终达到了作品中硬汉形象的完美塑造。
一、 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
在中国的历史文化发展过程中,放逐与游心的意义始终是清晰而突出的。从庄子、屈原、李白、李商隐、苏轼等对中国文化有着重要影响的这些古代知识分子的人生历程中,可以找到一条清晰的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的脉络。“放逐与游心”作为中国古代文化的一种既是行为方式又是精神存在的方式,是从庄子开始的。“逍遥游”是庄子所推崇的最高的心灵境界和人格理想。
儒家积极入世的态度呼吁有识之士“修己、齐身、治国、平天下”,在得与不得之间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放逐与游心的精神,形成了视大自然和身外异己世界为“可居可游”的精神家园的审美观念。成为中国人的一种文化心理和行为方式,也是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母题。李白青年时代便“仗剑远游”,遍访名山大川。苏轼则在胸怀抱负积极入世的同时,不时发出“世事如梦,人生凄凉”的深重叹息,经常流露出“小舟从此始,江海寄余生”的放逐与游心的情绪。他们的人生实践场所由政治转向山海,由仕宦转向放逐,这种转变表现为精神上的独特追求而形成了特殊的奋斗精神。这种特殊的奋斗精神,我们可以认为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放逐与游心”。
二、《古船》中的放逐与游心
张炜著名的长篇小说《古船》以胶东半岛上曾是东方远洋大港洼狸镇为舞台,以一家粉丝厂的命运沉浮为主线,描写了隋、赵、李三大家族的历史。张炜笔下的洼狸镇是几千年来中国宗法社会的缩影。张炜站在哲学的高度上,指出了宗法制是中国改革中最大的障碍。张炜通过描写一个“深藏在水面之下”的老人隋不召而发出的呼唤“郑和大叔”的呐喊声引起了笔者的注意。
从某种意义上讲,隋不召的形象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精神上的硬汉。隋不召是个颇具寓言性的老人形象。这位好争好事的老人,喜欢喝酒,然而在大事上,他却是洼狸镇里最清通的老人。他可以跟着年轻人满街乱跑,和年轻人说古论今。他欣然地看着并参与到了社会的文明与进步中去,他联系着洼狸镇的过去和未来,他联系着陆地和大海。隋不召厌恶死气沉沉的洼狸镇,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对一切新的事物感兴趣。在生活上和精神上他都是一个勇敢的探索者。
因为酷爱大海,他也就如醉如痴的迷恋能在海上披风斩浪。他难以忘怀象征着我们这个民族的古船,时刻牢记《海道针经》,希望能有“郑和大叔”这样的人把握着人类前进的航向,免得人们再遭苦难。他痛恨不识水性的人胡乱地开船:“什么事情都要坏在不识潮水的人手上了。郑和大叔一死,十条八条船都是沉。”船似乎成了他生命的象征,他自觉地将船与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曾拼命捍卫过一具古船的残骸,并认为那残船是他和“郑和大叔”的。后来他又不畏道远,跑到省城去拜谒那条古船,在老船前下跪磕头,甚至放声大哭。
于是,在《古船》这本小说的画面上,出现了“大海—老人—船”的审美意象。老人是饱经风霜、历经沧桑的老人,在他的自我感觉中,海又是那么的神奇美妙,使他自觉地把自己的生命与大海联系在一起,而船则成为他的宠物,成为他生命的摇篮。张炜正是通过这个意象,完成了一个放逐与游心的文化原型,描写了一个追求开拓发展的小人物,叙述了一个精神上的航海梦。
三、《老人与海》中的放逐与游心
20世纪最为重要的美国作家之一海明威的著名小说《老人与海》,以朴素的纪实手法描写了看似简单却又惊心动魄的故事: 主人公圣地亚哥是一个“独自在湾流里的一只小船上打鱼的老头儿”[1]。这个古巴的老渔夫在海上捕鱼,连续84天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