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90后”的“可解”\\可爱与可信
2011-12-29成尚荣
中国德育 2011年7期
“80后”“90后”,不只是一个年龄段的划分,我以为更是一个时代的概念。他们代表着一个时代,在他们身上闪烁的是时代的色彩,充溢着的是时代的精神,他们预示着未来。
出于职业的习惯,我自然想到一个问题:倒退百余年,十九世纪同样也有“80后”“90后”,只不过当时没有人给他们命名罢了。翻开十九世纪中国史,一个个曾是“80后”“90后”的伟人、名人跃现在眼前:“李大钊(1889)、毛泽东(1893)、鲁迅(1881)、胡适(1891)、徐悲鸿(1895),等等。可见,十九世纪很多“80后”“90后”对中国社会发展贡献非常大。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静如曾对此作过一个分析:“十九世纪末期适逢中国社会变动,大量西方学说涌入,当时的‘80后’‘90后’对新鲜事物极敏感,对新思潮很感兴趣”。尽管不少人看不惯,公开指责,但“有志气的青年人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退缩。历史证明,他们的作为有益于中国社会”。
一切历史都是现代史。克洛齐的这一判断具有历史的穿透力。历史告诉我们,讨论“80后”“90后”,实质是在讨论如何对待时代,如何对待青年。李大钊27岁写就了《<晨钟>之使命》。他说:“青年者,人生之王,人生之春,人生之华,”“青年之字典,无‘困难’二字,青年之口头,无‘障碍’之语;惟知跃进,惟知雄飞,惟知本其自由之精神,奇僻之思想,锐敏之直觉,活泼之生命,以创造环境,征服历史。”因此,二十世纪之“80后”“90后”也是如此吗?我们应当坚信不疑,应当自豪地说,是的,也一定是这样的。历史会再次地宣告,“80后”“90后”是可爱的,也是可信的。
当然,历史在前行的时候总是在变化,时代总是在进步,如今的“80后”“90后”与上个世纪的“80后”“90后”又是有显著差异的。多元文化的进入与吸纳,市场经济的发育与渗透,消费时代的娱乐化,性意识的开放等等,在他们身上留下这样或那样的印记。而这样或那样的印记,又常常遮蔽了他们的可爱之处,以致对他们的可信产生了怀疑,认为是很难解的,甚至是“无解”的,继而会产生疑虑和焦虑。“80后”“90后”真是不可解的吗?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认识和寻找办法,一是真正走进他们青春的心灵,二是真诚地以青春的方式提醒他们,帮助他们。
不少年轻人痴迷于王菲的歌。“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次玩玩具的安慰,冰激凌流泪……太阳上山,太阳下山……一二三岁,千秋百岁……”这样的歌词,在我们听来,毫无逻辑,毫无意义。但年轻人喜欢。女孩子说,当我问身边的男孩“你爱我吗”,男孩毫不犹豫、毫无羞色地回答“我爱你”的时候,他已不是第一口的滋味了,爱情已经老去。青春有自己的逻辑,青春有自己的节律,青春有自己的话语,青春总是把有意思看得比有意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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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了解吗?我们理解吗?不了解就会不理解,不理解,当然就会对他们看不惯,还会嗤之以鼻,还会指责和拒绝。我们的节律如何去与青春的节律合拍呢?我们需要深深地思考,需要耐心寻觅。
青春的方式首先是文化的方式。约瑟夫•奈,这位“软实力”的倡导者说,文化的方式是谦恭的方式、吸引人的方式,而不是强制的方式。我还认为,文化的方式富有文化的内涵,充满着文化的启蒙,把理性与情感结合起来。青春的方式应当是年轻人喜欢的方式,这样的方式与青春有同等的波长,有近似的色彩。也许“唤醒耳朵”的方式是“最文化”、“最青春”的方式:歌声唤醒我的耳朵,不会唱歌也没关系,就让那第一道阳光把我的耳朵唤醒。也许对待玫瑰花上露珠的方式是“最文化”、“最青春”的:玫瑰花瓣的露珠虽然美丽动人,但又十分脆弱,一不小心摇动枝叶,露珠就会滚落下来,破碎了,不复存在了。所以,我们不要随意去惊动青春,不要任意去摇动青春的枝叶,还是轻轻地唤醒青春的耳朵吧。
走进青春的心灵,唤醒青春的耳朵,并不放弃对青春的严格。青年人热情,积极,向上,勇于开拓,但也存在不少缺点和问题。响鼓也要重锤敲。对“80后”“90后”最根本的引导是人生价值和理想的引领。《古丽雅的道路》中有一句说得好,人生不能只冒烟,应当燃起熊熊的火焰;清末军事家、军事教育家左宗棠说得好,择高处立,就平处坐,向宽处行;居里夫人说得好,成功者总是找办法,失败者永远找借口。这些青春的箴言,定会鼓舞他们迈开青春的脚步,大步向前。
于是,我们坚信,“80后”“90后”已经成为社会的中间力量,他们是“可解”的,因而,他们是可爱的,因而,他们是可信的。“80后”“90后”时代的概念讲述着时代的故事,推动着时代的不断进步和发展。
责任编辑/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