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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说服文化的文化外延的主要形态概述

2011-12-28孙大坤王琦

青年文学家 2011年16期
关键词:诸子外延文化

孙大坤 王琦

摘 要:中国说服文化是一种以语言为媒介,以说服对方和听众为目的,涉及内容广泛的文化形式,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涵。中国说服文化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形式,有着极其丰富的文化外延,与其他多种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些文化形态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共同成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文明的宝贵遗产。本文将在此对中国说服文化的文化外延的主要形态做一番概述,并简要分析中国说服文化与其他文化形式之间的联系与影响。

关键词:说服文化文化外延联系影响

[中图分类号]:G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1)-16-0193-01

中国说服文化是一种以语言为媒介,以说服对方和听众为目的,涉及内容广泛的文化形式,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涵。作为中国文化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中国说服文化与中国文化中的其他各种形式的文化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这种联系就是中国说服文化的文化外延。而其中说服文化与历史,哲学,诗歌散文,小说戏曲等文化形态的联系最为突出和典型。下面,我们就从以上几方面出发,探讨中国说服文化的文化外延。

说服文化与历史

中国历史学在诞生之初,就承担了对最高统治者的进行说服的任务。“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式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帝王靡不同之。”[1]可以说,历史学的目的即通过对君主言行的记载形成对君主的限制,以完成对君主的说服,进而“昭法式”,达成对社会的立法,对整个社会进行说服。所谓“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虽然《春秋》是否为孔子所作还有待商榷,其作用也不免有夸张成分。但历史著作的确有说服社会、规范社会的作用。由此可见,中国历史学与说服文化之间的联系密不可分。

对当代史的记载是对当代人的说服,记载下来流传后世的历史文献则是对后代人的说服。中国古人在进行说服活动时多采用例证法以增强说服的力度,而其所引用的例证,大多是古代的史实。古人的成败得失为今人的言行提供了借鉴,对今人形成了良好的说服作用,在这一点上理解的最透彻的即是先秦诸子。先秦诸子无不言史,在说服的过程中都善于使用例证法,多在历史典故中寻找例证。甚至是主张变革的法家也概莫能外。因为无论是何家何派,其所追求的终极真理“道”的意义,均存在于历史之中。先秦诸子的引经据典,都是从历史典故中为自己的学说寻找依据,使听众信服,达到最理想的说服效果。“百家争鸣”这一中国说服文化最重要的象征符号在文化层面与历史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以至于后代出现了“六经皆史”的说法。

中国传统说服文化最重要的特点之一即是说服活动主要在一国的上层统治者之间展开,说服的内容也主要是一国的政治、经济、军事问题。因此,说服活动是历朝历代的史书记载的重要内容。从先秦时代即使如此,比如《左传》,之所以被后世称作“相斫书”,除了多处的战争描写外,其中记载了大量的政治外交活动也是重要原因。而无论是军事、政治还是外交都离不开说服的重要作用。而《战国策》更是直接因为以各种出谋划策的言论为主要内容故而得名为“策”。不惟先秦,后代史书中也充满了形形色色的说服活动。史书的记载为我们进行说服活动研究提供了珍贵的材料,这些材料成为了我们研究中国说服文化的基础,通过这些我们才可以清晰直观地了解到说服文化在各个时期呈现出的不同形态。

说服文化与哲学

任何一种思想的提出都是为了能被尽可能多的人们接受,而使其他人接受的根本方法就是说服。中国哲学起源于先秦时起,尤以诸子百家为代表。先秦诸子针对春秋战国时期的乱世提供了各自的解决方案,他们提出了各种思想主张,各成一家。而其推广本学派学说的主要方式即是说服。先秦诸子既要对门人听众进行说服,从而广纳信徒,壮大本学派的社会影响力;还要与其他派别展开论战,对其他学说进行批判,以此显示自己学说的优越性,突出本学派的地位,在此过程中,还可以吸收各家学说之所长,完善本派理论;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则是周游列国,游说国君,推行自己的主张,希望自己的学说可以成为一国,乃至数国施政之指导思想,进而推广至天下,成为解决天下大乱的良方,达到天下大治。所以说,先秦诸子进行活动的主要手段即是说服。而正是“百家争鸣”的活动成为了先秦时期中国说服文化 第一次大繁荣的关键推动力量。

先秦诸子的著作,尤其是年代较早的著作,大多采用语录体的方式,即通过记录某一位或几位人物与他人的对话或其个人言行以阐释其思想。而其记录的内容中间有很多正是对他人的说服记录。这种形式类似于早期史书的编纂方式,而此类著作的作用也与早期史书类似,即通过记载说服过程达到更广泛的说服效果。其目的也在于可以通过更加简单、方便的方式对更广泛的人群进行说服。随着时代的发展,后期诸子以及后代思想家、哲学家著作的形式逐步完善和渐成体系,但其本质的目的和作用没有变。“著书立说”指的正是通过著作的方式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尽可能地扩大说服听众,增强说服效果。

说服文化与文学艺术

为了达到良好的说服效果,说服者需要对言辞进行文学性的修饰。中国传统说服者讲究的“文”就是对说服语言的修饰。這一点也可以追溯到先秦时代。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先秦说服文化与《诗》的密切关系。《诗》中的篇章语言优美,音律顿挫,且包含了大量咏物抒怀,甚至是“刺怨”之作,因此在先秦通晓《诗》成为了外交家必备的才能,在外交过程中常以《诗》中的章句进行委婉地提问与回答,即所谓“诗言志”。孔子教导儿子伯鱼:“不学诗,无以言。”[2]指的就是若不能颂诗则不能在外交场合应对自如。“诗言志”一方面增强了说服语言的文采,同时又促进了《诗》的进一步普及。

前文提到中国说服文化起源于对最高统治者进行说服。因此说服活动的成败与否很可能会对一国甚至几国之命运产生重大影响。《史记》就曾记载子贡的一次对列国的说服导致了“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使得诸国“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3]因此为了说服一国之君,实现自己的目的,说服者通常会极尽所能地修饰自己的言辞。先秦时代的散文名篇多为说理议论之文,原因即在于此。《古文观止》之中共收录文章二百二十二篇,其中三十四篇出自《左传》;三十六篇出自《国语》、《战国策》、《公羊传》、《谷梁传》、《礼记》等书[4]。先秦散文总计七十篇,占全书篇幅的三分之一,而这些篇章中大部分都与说服有关。以这些文章为代表的议论说理散文文思开阔,逻辑严密,语言流畅,寓意深刻,气势磅礴,无论是叙事议论还是铺陈渲染都有声有色,其中用到的很多寓言与典故,如“唇亡齿寒”、“亡羊补牢”、“南辕北辙”、“狐假虎威”等今天仍为人所熟知与通用。说服者充满文学性的语言有会成为新的文学典范,其语言以及行文风格为后代文学家所效仿。无论是汉赋骈文的铺陈雕琢还是唐宋八大家的质朴刚健,观点精辟独到都可以从说服文化的语言传统中找到源头。而议论文章也成了中国传统散文最重要的分支之一,“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5]。中国古代的文学大家讲究“文以载道”,就是强调文学作品在说服方面的巨大作用。文学作品成为了宣传作者本人或其所属团体思想的重要工具,而优秀的文学作品更是在说服方面起到了其他形式不可替代的作用。

说服过程伴随着双方学识、智慧与口才的激烈交锋,其知识性、技巧性、曲折性甚至戏剧性使得说服活动一直吸引人们的普遍关注。因此,具有强烈审美特征的说服活动会成为后代文艺创作的重要题材。比如《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隆中对》等说服活动案例就被后代改编为《将相和》、《三顾茅庐》等戏曲或小说等形式,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值得注意的是,很多文学创作者在对说服文化有比较深入的了解的情况下,可以灵活地将其运用在作品之中,增强作品的艺术性。比如,《三国演义》中的经典段落“舌战群儒”在历史上并未发生,但在小说作者的匠心独运之下,无论是说服的起因,过程还是最终的结果以及影响不但合乎逻辑,其说服过程还颇多精彩之处。这正是说服文化与文学艺术在文化上的相互影响所产生的。

结语:中国说服文化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形式,在中国文化系统之中并不是孤立存在,其文化外延涉及其他多种文化形式。本文就中国说服文化的文化外延的几种主要形态进行了简要分析,并着重探讨了中国说服文化与历史,哲学以及文学艺术在文化上的关联。希望能为中国说服文化下一阶段的继续深入研究提供借鉴或拓宽思路。

注释:

1、《汉书·艺文志》中华书局2007年版

2、《论语译注·季氏》杨伯峻 中华书局1980年版

3、《史记·仲尼弟子列传》p406 岳麓书社2001年版

4、根据《古文观止》宋晶如注释 中国书店版

5、《与元九书》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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