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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哈代中短篇小说中的荒诞性

2011-12-28赵星

青年文学家 2011年16期
关键词:荒诞哈代

摘 要: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与其长篇小说相比,无论是文学地位,还是研究深度,都具有一定的差距,文章基于荒诞性视角从自然环境、情節、人物三个方面对哈代的中短篇小说进行研究。

关键词:哈代;中短篇小说;荒诞

作者简介:赵星,女(1981-),陕西西安人,宝鸡文理学院外语系教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与大学英语教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1)-16-0004-02

托马斯·哈代不只是在英国文学史上有“小说中的莎士比亚”之称,在世界文坛上都具有无比重要的地位,其长篇小说中的游苔莎、苔丝在世界范围内的读者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一身除了创作了十四篇长篇小说外,还创作了众多的中短篇小说,就目前文学研究现状来看,大部分学者都是对其长篇小说进行研究,而对于其短篇小说研究的较少,作为一位伟大的作家,其短篇小说必然有研究的价值,从总体来说哈代的中短篇小说所讲述的都是一些荒诞不经的故事,所以笔者主要基于荒诞视角对哈代的中短篇小说进行研究。

一、自然环境的荒诞性

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有很多对自然的描写,但和其他作家有所不同,他所突出的是自然令人难以理解的一面。自然虽然是人类的寄生之地,但也是毁灭之地,人类的死亡,在很多情况下都是自然所造成的。

(一)自然环境的反复无常。

在哈代的笔下,大自然是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深渊性质的东西,大自然的血盆大口,把一切都带向了死亡的深渊。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有单调的上坡路,横亘的荒原,暴雨如注的夏季。但这些只是短暂的平静,自然环境是反复无常的,朝为雨露,暮为白雪。而不断变化自然,会时时给人类带来一点恶作剧,充当的是天使和撒旦双重角色。

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古堡夜会》是对自然环境反复无常的典型描写。同时也表现出了哈代本人对自然、人生、他人的看法。在这篇小说中,在“我”攀登古堡的时候,自然环境给我创造了各种危机,使我的攀登过程像充满了各类艰难险阻。这时的自然环境就像性情暴虐的君王,施以风雨雷电。但当“我”还没有对达古堡第三层的时候,先前那种肆虐咆哮的场面戛然而止,风停雨住,夜静月清。此时的“我”置身于古堡之中,衍生了一些孤独之感。自然环境这种反复无常,就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古怪之人。

(二)自然环境的“恶”。

在19世纪后期,多数作家都是对大自然“恶”的描写。而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把自然环境的荒诞本质深刻彻底的表露出来。

哈代中短篇小说中以田园式的风情为主,《德国兵团郁郁寡欢的轻骑兵》中的“丘陵草原绵延起伏,微风习习”,《汉普顿公爵夫人》中的“明月的清辉洒在郁郁葱葱的榆树上”,都是对优美恬适乡村画面的描写。然而,这种安然闲适只是危机来临前的一丝平静。山坡上的孤坟野冢,不只是孤独和寂寞,更是灾难来临前的征兆。另外,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自然环境起到促成偶然性事件发生的作用,正是这些偶然性事件使得小说故事情节发生“反转”现象,主人公的美好愿望破灭,甚至是生命结束,这是小说情节中自然环境“恶”的作用的延伸。特别是海洋、悬崖、遗迹等因子,极易促成各种偶然性的事件,造成悲剧的发生。《汉普顿公爵夫人》中海上的狂风暴雨导致了埃默琳的死亡和埃文的心死;《忠贞的劳拉》中的悬崖,虽说没有让劳拉失去丈夫詹姆斯,却让她等待了他十二年,耗尽了自己的青春;《婚宴空设》中芙仑河的流水破坏了克瑞斯汀和尼古拉斯的婚姻。可以说,以上的大海、悬崖、河流,是一个个充满感情的自然客体,时刻关注着人类的活动,当人们美好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则会降临一场灾难。

二、小说人物的荒诞性

哈代的长篇小说中,有许多被读者耳熟能详的女性人物,如游苔莎、苔丝等。虽说在其中短篇小说中人物不多,形象也略欠丰满,但五脏俱全,人物关系本身和人物的行为,都具有荒诞性。

(一)封闭的人物关系。

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一般有三四个主人公,通常情况下,哈代会把这三四个主人公放置在下个极端的人物关系网中。《忠贞的劳拉》中的女主人公劳拉难以处理与丈夫詹姆斯和情人男中音之间的关系;《儿子的否决权》中的苏菲面对着儿子和情人两难的境遇;《让妻高兴》中的乔立甫陷入与艾米丽和约娜之间的情感纠葛。可以看出,哈代把中短篇小说中的人物置于一种封闭式的人物关系中,使小说中的主人公在行为戴上了紧箍咒,在心理上处于焦虑和恐慌中。

其中,《汉普顿公爵夫人》这篇小说中所表出的就是比较典型的封闭式人物关系。小说以女主人公埃默琳为核心,恋人埃文和丈夫汉普顿公爵为左右两翼,埃默琳受困于汉普顿和埃文。从小说的情节来看,左右两翼中的任何一翼与埃默琳的关系都是不幸的,他们三人所构成的封闭式关系给彼此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二)选择的荒诞。

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路”这个意象是比较常见的。然而“路”且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你想选择平坦这路,却落入歧路;你想选择幸福之路,却饱尝痛苦,“路”是一种荒诞生活的体现。

《汉普顿公爵夫人》中的埃默琳最终选择与埃文私奔,但埃文弃她而去,埃默琳最后命丧大海;《为妻高兴》中的约娜为了与爱米莉竞争,选择了并非所爱的乔立甫,约娜最后陷入了穷困潦倒的等待;《德国兵团郁郁寡欢的轻骑兵》中菲莉斯放弃自己所爱的马特豪斯·梯纳,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汉弗瑞而,菲利斯最终孤独一生。可以看出,哈代中短篇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无论是自愿的选择,还是被迫的选择,其结果都是错误的。这些在小说中贵族小姐这类形象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格瑞布府上的巴巴拉》中的巴巴拉迷恋于俊美外表的平民威娄斯,给她与阿普兰道尔斯侯爵的婚姻敲响了警钟,并使自己陷入了严重的困境中,最终由于其对爱情轻率和盲目,选择了与威娄斯私奔,结为夫妇。虽说哈代一方面赞扬本能,但他又让主人公在本能驱使的下做出错误的选择,将人物置于悲剧的深渊中。

(三)等待的荒诞。

哈代中短篇小说中的多数主人公会承担着等待的痛苦,这种等待是重复的、虚无的,但又是必须付诸实施的。较为典型的小说有《忠贞的劳拉》、《一支插曲罢了》、《婚宴空设》、《路标边的坟墓》、《儿子的否决权》、《让妻高兴》等。

《婚宴空设》可以说是典型的等待悲剧。在暮色苍茫中,尼古拉斯等待着与将与他结婚的克瑞斯汀,但由于牧师的阻挠,尼古拉斯的第一次结婚没有完成。随着父亲的反对、贝鲁斯顿的闯入、克瑞斯汀逐渐冷静,尼古拉斯与克瑞斯汀的婚事被拖了下来。就在此时,尼古拉斯离家出走,然后克瑞斯汀与贝鲁斯顿结了婚。十五年之后,尼古拉斯重游故里,但他朝思暮想的克瑞斯汀在十五年之前就结了婚,十五年的等待,瞬间化为乌有。但幸运的是,克瑞斯汀的丈夫贝鲁斯顿已不知所踪,于是,他与克瑞斯汀婚姻之梦又有了希望,然而当他们即将完婚的时候,上天又给尼古拉斯开了一个玩笑,克瑞斯汀收到了贝鲁斯顿马上回来的消息。尼古拉斯十五所等待的婚宴,又一次被推迟了,但贝鲁斯顿并没有出现,从此刻起,他又回到了等待的状态,而最终等待的结果且是贝鲁斯顿的一堆白骨,对于这个结果,有喜有悲,但对于尼古拉斯来说,喜悦来得太晚了。于是他对克瑞斯汀提出了疑问“过了这么多年,这事儿还值得做吗?”,这也是他自己对等待的怀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一切都成为了虚幻。可以说这种等待也是主人公选择的结果,由于选择的错误,只能接受虚幻的等待。

三、情节的荒诞性

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所侧重的是小说的情节和趣味,即主要是在讲故事。哈代在叙述故事的时候,往往以一本正经的幽默开始,且以刻骨铭心的悲哀结束。在主人公的身上,总有一些事情发生,使小说情节由顺转逆或者由逆转顺。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经常以“偶然”或“巧合”的形式出现这些事情。这些“偶然”或“巧合”因素则使小说故事发生“反转”。这种手法大量使用,也使读者认识到了荒诞世界的存在一一灾难往往降临于最幸福的时刻。

(一)以平凡的叙事塑造荒诞效果。

哈代的中短篇小说首先是被当做故事来构思的,通过最有趣味性的叙述,来取得某种荒诞的艺术效果。这种平淡的叙述,不但可以让读者记住小说一个个荒诞不经故事的情节,还可让透过故事思考某种问题。

在《三怪客》这篇小说中,天气变化的描写与情节离奇的进展相辅相成,表现出了曲折多变的故事,并达到了荒诞的效果,这主要利益于哈代朴实无华的语言和平淡无奇的叙述。

另外,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还会给小说安排一位叙述者,这种叙述者的设置,可以给读者造成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使读者在听故事的同时,更能体会到其荒诞性。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大多采用第三人称来叙述小说故事。叙述者要么现身于小说,要么半隐半现,要么全部隐藏,以后两种形式居多。特别是采用作为保管者在进入坟墓之前公布故事时,更增添了小说的沧桑感和神秘感。

(二)以“偶然和巧合”凸显荒诞的情节。

哈代往往在故事情节正常发展过程中,设置一些偶然和巧合事件,突然离开、回归、变故、死亡等。打破小说主人公幸福的平静,将其置入波澜起伏的汹涛,甚至是直接走向死寂。《婚宴空设》中尼古拉斯和克里斯汀的婚礼因为贝鲁斯顿的出现而第一次被推迟;就当十五年后两人第二次婚宴即将举行时,又因贝鲁斯顿的来信使两人的婚宴再一次被推迟;虽说最终他们两人走在了一起,但婚宴却推迟了整整十七年。一个个巧合事件,摧毁了两人结婚的激情。在哈代的中短篇小说中,类似这种阴差阳错、事与愿违的事件还比较多。这种主观愿望与客观现实的背离正是一种荒诞的表现。

参考文献:

[1]托马斯·哈代著.张玲译.哈代中短篇小说选[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7.

[2]陈焘宇.哈代创作论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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