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文化领导权思想及其形成条件探析
2011-12-28郭灵颖
郭灵颖
摘 要: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年幼的中国共产党面临着新的国际国内形势的考验,无产阶级如何在复杂的形势下找到一条清晰的道路是中国共产党的艰巨任务。瞿秋白作为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用其丰富的知识和经验,从文化领导权的独特视角为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如何取得最终胜利的问题进行了创造性地探索。笔者认为,瞿秋白的文化领导权思想的形成与他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他的家庭背景、“饿乡之旅”以及他所参加的文学活动和社会事件等因素都对他文化领导权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条件。
关键词:瞿秋白;文化领导权;形成条件
[中图分类号]:D04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1)-16-0097-01
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它首先由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提出,他主要侧重于“政治领导权”的夺取和建设,经意大利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葛兰西扩展和深化为“文化领导权”,由此形成了具有无产阶级革命特色的领导权学说。值得一提的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也有一位伟大的共产党人认识到了文化领导权的重要性,并参与领导了当时的左翼文化运动,用其短暂的毕生的精力奋战在政治与文化的战场上,为无产阶级夺取革命的领导权进行着艰辛的探索,他就是书生政治家瞿秋白。
瞿秋白是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他用其独特的眼光审视世界,凭借其丰富的知识和经验,敏锐地认识到在无产阶级革命中夺取无产阶级文化领导权的重要性。在瞿秋白留给后人五百多万字的宝贵遗产中,其无产阶级文化领导权思想蕴含其中,并形成了一定的理论体系,为指导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提供了理论基础。
瞿秋白的文化领导权思想主要是在左联时期成熟的。他在相关的文章里创造性地提出了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问题,认为无产阶级必须争得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
瞿秋白认为,中国落后的大众文艺生活需要革命改造,否则就是“豪绅资产阶级所需要的”。要改变这种状况,瞿秋白认为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去完成,因此要争取文艺革命的领导权,这是“无产阶级文艺运动的中心问题”。那么,到底怎样去改变中国文艺的现状,如何进行革命的改造呢?瞿秋白把革命文艺的大众化确立为他所倡导的文艺革命、文学革命、文腔革命的思想路线。解决文艺大众化问题即普洛大众文艺的“现实”问题,也就是瞿秋白所说的“革命的作家要向群众去学习”。这一文艺的革命行动瞿秋白把它分为五个步骤,即“用什么话写”、“写什么东西”、“为着什么而写”、“怎样去写”、“要干些什么”。此外,瞿秋白还认为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阻碍着文艺大众化工作的开展,更限制了对大众化运动的无产阶级领导权的争取,他深刻地认识到,文艺大众化的问题实质上是“欧化文艺”与“无产阶级文艺”在争夺文艺革命的领导权,因此只有通过开展批判欧化文艺的思想斗争才“能够保证无产阶级在文艺战线上的领导权”。经过长期不断地思考和论争,瞿秋白革命文艺思想已相当系统清晰,目标也很明确——建立无产文艺和革命文艺,提出要在“五四”后進行“新的文化革命”。
影响瞿秋白思想和性格的有“大环境”和“小环境”之分。“大环境”就是国际和国内的时代和社会的变化;“小环境”就是瞿秋白家世和成长的经历,二者是相互作用和相互渗透的。当然,瞿秋白的文化领导权思想的形成当然也离不开他生活的“大环境”和“小环境”。
首先,我们得从他的家世谈起。瞿秋白出身于江苏常州一个日渐没落的书香官宦世家。他的幼年和同时代的许多人不一样,从五岁起接受中国传统的私塾教育。不同的是,瞿秋白受到“颇有旧学根底”的母亲金衡玉的亲自开蒙。父亲瞿世玮有“四王”风格的江南山水画、道教思想和中医文化等对瞿秋白的影响也很深。六伯父瞿世琨的金石纂刻对瞿秋白幼年教养也产生影响。显然,这种带有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氛围的家庭为少年瞿秋白创造了十分优越的学习环境,同时,也使他从心理上更易于接受、学习和掌握中国传统文化。由此可见,家庭的熏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痴情,使瞿秋白后来以文化为基点,提出了文化领导权的思想。
其次,“饿乡之旅”让瞿秋白探索出了一条“以文化救中国”的道路。在俄文专修馆习俄文和进外交部设的学校为瞿秋白的“饿乡”行伏下契机,并因此改变了他一生。仅一次武装起义就使旧俄国变成新俄国,“十月革命”一下子就成为中国人的思想参照。1920年秋,瞿秋白以《晨报》特派记者的身份来到了俄国。《饿乡纪程》记录了他从哈尔滨、满洲里、赤塔和莫斯科的所见所闻,《赤都心史》更是记录了他思想上的巨变。两部著作流露出瞿秋白“充满政治激情的政治眼光”,也意味着他“开始用红色思维观审和思考问题”。在《普洛大众文艺的现实问题》的开篇,瞿秋白摘引了列宁的《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中强调的确立文艺服务对象的一段话,可见,列宁的思想对瞿秋白的影响颇深。两年的俄国文化浸染和革命洗礼,瞿秋白感受到了旧俄悠久深厚的历史文化,也见识了革命新文化开创期的热情亢奋。对于果戈理的心理分析和文学为服务社会的工具主张,瞿秋白高度赞赏。对高尔基文学、普希金的现实性与平民性他更是大加称誉。这些都在无形中为瞿秋白日后的文学工具论、文艺的大众化思想打下基础。而在俄苏大扫盲运动启发下,瞿秋白对汉字拉丁化的思考及其实践,也为他的文腔革命、革命文艺的大众化思想埋下伏笔。
再次,对文学活动和社会事件的积极参与让瞿秋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夺取无产阶级革命文化领导权的重要性。五四运动的爆发引发了瞿秋白对社会的关注,1919年11月,瞿秋白与郑振铎、瞿世英、耿济之、许地山等创办《新社会》大力宣传社会改造。《新社会》被封后接着又力促办《人道》。瞿秋白还翻译了很多俄国作品,这些作家作品渗入了瞿秋白的思想。瞿秋白已经从一个古典的文人转型为一个走向现实政治革命的现代文艺理论家。在经历了现实的革命政治洗礼后,瞿秋白从政治的“战场”转移到文艺的“战场”,在“左联”时期,他以其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出众的才华成为了左翼文艺统战和论战的领导者和主要战士,文艺就是他的“枪杆子”,文化领导权思想也是在这个时候日益成熟。
参考文献:
[1]《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2]《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3]《瞿秋白研究》(第13辑)瞿秋白纪念馆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
[4]《瞿秋白研究》(第14辑)瞿秋白纪念馆编.中国福利会出版社.2007.
[5]《瞿秋白传》陈铁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