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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居民的二胎生育意愿及影响因素

2011-12-25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城市居民独生子女生育

张 亮

(上海社会科学院 社会学所,上海 200020)

城市居民的二胎生育意愿及影响因素

张 亮

(上海社会科学院 社会学所,上海 200020)

利用2007~2008年在上海和兰州两地采用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调查所获得的1347个城市被访样本资料,考察城市居民二胎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及地区差异。研究结果发现,实行了30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对人们的二胎生育意愿的抑制作用明显,独生子女政策实施后步入婚育的城市居民更多认为一个孩子就很好;现代化观念对二胎意愿具有重要影响,强调实现自我人生价值者更少赞同生育二胎。同时,城市居民二胎意愿的影响因素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在上海,家庭收入水平较高者更希望生育两个孩子,而在兰州,有男孩偏好者更多认为两个孩子更理想。

理想子女数;二胎生育意愿;城市居民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

中国自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普遍实施以“一胎化”为主要特征的生育政策,在该政策实行将近30年来,我国平均总和生育率已低于替代水平,步入平均每对夫妇终身生育1.7~1.8个子女的低生育国家行列[1]。

与低生育率相伴随的是人们生育意愿的变化,“多子多福”是中国传统生育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随着严格的人口控制政策的推行,多子女偏好也逐渐发生变化。梳理30年来对生育意愿的调查结果可知,城市居民的理想子女数呈现出随年代发展而逐渐下降的趋势:在80年代是以1~2孩为主,90年代以后则是以1孩为主[2]。2000年以来对北京、上海以及江苏、湖北部分城市独生子女生育意愿的几项调查表明,独生子女的理想子女数与非独生子女没有显著差异,期望生育两个孩子的独生子女比例从最低的15%到最高的50%[3],与90年代的调查结果相比也无明显变化。对于城市居民理想子女数逐渐下降的趋势,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随着市场经济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城市人口的生育意愿已从传统型向现代型转变,即从期望多生向少生、不生转变[4];另一种观点则指出,不能过高估计人们生育观念的转变,城市居民的理想子女数以一个孩子为主反映的是一种被政策压抑的生育意愿[5-6]。

本世纪以来,是否放开二胎生育成为一个广受关注的热点问题,不少学者纷纷发出调整生育政策的呼声,从不同角度指出继续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存在的弊端:人口年龄结构快速老化,劳动力资源萎缩,出生性别比失调,数量庞大的独生子女身心健康成长问题[7-9]。在现阶段,尽管国家仍将稳定低生育水平作为首要任务,不少地方政府却由从倡导“只生一个好”到鼓励符合再生育条件的夫妻生育二胎[10]。与此同时,随着第一代城市独生子女进入婚育期,“双独”夫妻比例呈上升的趋势,不少家庭将拥有政策允许的生育两个孩子的机会。因此,本文所关心的问题是,在人们拥有两个以内孩子数进行选择时,哪些人会认为生育两个孩子更好,哪些因素会影响城市居民对两个孩子的偏好?

二、研究理论和假设

从世界范围来看,理想子女数减少是现代化社会普遍发生的一种趋势[11]。西方学者运用不同的理论从多学科的视角来试图解释生育观念的变化,并分析影响理想子女数的因素。

以经济学家贝克尔为主提出的生育经济理论认为,随着收入的增加,家庭对孩子数量的需求增加,对孩子质量的需求也增加,人们愿意让孩子受到更好的抚养和教育。总的来说,家庭对孩子质量需求的增加要大于对孩子数量需求的增加,因此,收入和孩子数量之间总体上呈现负相关关系,即随着收入的增加,家庭对孩子数量的需求会减少[12]。进一步的研究表明收入对理想子女数的影响存在性别差异,在控制教育程度后,妻子的收入对其理想子女数无显著影响[13]。

现代化理论从社会和个体两个层面来探究现代化对生育意愿的影响,基本结论是理想子女数随现代化进程而减少,从个体层面来看,受教育年数越长、越重视自我发展,就越倾向于不生和少生。因为现代化社会孩子的直接和间接成本上升而效用降低,人们对其他消费品的偏好要超过对孩子的偏好,而教育程度的提高则使孩子对个体的吸引力降低,受过较多教育者更容易接受强调自我人生价值的现代化观念,容易找到其他价值目标替代孩子的价值[14]。对女性来说更是如此,养育孩子的机会成本随着其教育程度的提高而增加,研究结果显示,妻子的教育程度比她的收入、家庭收入以及丈夫的教育水平对理想子女数有更强的影响[15]。

生活经历分析关注的则是成长环境、家庭结构、婚姻状况和生育经历对理想子女数的影响。一些研究表明,父母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对子女的理想子女数有很强的正向影响[16],父母对子女生育数量的期待与子女的理想子女数也呈正相关,初婚年龄推迟会减少期望子女数[17],而现有子女数越多者理想子女数也越多[18]。

本文认为,若要探究理想子女数的影响因素,应将其放在特定的制度背景和社会状况中。因此,我们既借鉴西方的分析框架及研究原则,更注意到由于国情不同而带来的差异,这些差异的存在使得西方的一些研究结论不能直接用来解释中国的现象:

首先,多子女家庭在西方社会被更多地贴上负面标签,认为如果子女数量超过4个,父母将不能给予孩子很好的照顾,父母花在每个孩子身上的时间、精力和经济资源会减少,父母与孩子的互动也会降低,2至3个孩子的家庭规模最受推崇[19]。而在中国,独生子女已经演变成刻板的社会印象,与“能力低”、“自我中心”、“自私”等一系列负面评价形成了固定的联想[20],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更利于孩子的成长和教育,更能促进孩子的健康发展等观念得到不少人赞同。因此,当独生子女在中国普遍成为一种负面印象时,生育政策允许将促进城市人口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比例增加。

然而,随着中国城市社会保障和经济体制的改革,家庭在孩子教育、医疗和成家时购置婚房等方面的费用大增,孩子抚育成本急剧上升。有研究表明,以2003年的物价水平,0至16岁孩子的直接经济成本达25万元左右,如估算到子女上高等院校、购置婚房的家庭支出,则高达49万元;1/4家庭的子女经济成本占夫妻总收入的50%以上[21]。有理由预期,为了家庭和孩子能够有一个尽可能好的生活机会,人们对两个孩子的偏好将受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

男孩偏好是我国传统生育文化的重要特征,它对理想子女数有正向刺激作用[22]。城市社会保障水平不断提高,弱化了男孩与养老的联系,但男孩与传宗接代的联系则较少受到触动,城市居民男孩偏好明显减少但仍存在[23]。因此,有男孩偏好者更多认为两个孩子更理想。

我们同时还认为,计划生育政策作为我国一项基本国策,它对生育意愿的影响无疑是不容忽视的,是生活经历分析中一个重要的变量。对于“一胎化”政策实施后步入婚育的城市居民而言,他们更有可能把政策生育数视作理想子女数。

最后,幼年子女照顾是西方女性面临的工作与家庭角色的主要冲突。经验研究结果显示,职业女性在孩子婴幼儿期主要是通过中断就业或从全职工作转换为兼职工作来应对家庭与工作角色的两难[24]。由于女性的生育机会成本远远高于男性,故理想子女数的性别差异比较明显。而中国城市女性大多在生育后连续就业,再加上有强大的亲属支持网络减轻其育儿负担[25],女性因生育而付出的机会成本相对较少,二胎意愿的性别差异将不明显。

根据上述分析,本文有以下假设:

假设一: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较高者想生2孩的概率更高,尤其是在经济越发达、生活成本越高的城市;

假设二:a.个体越认同个人自我发展的现代化价值观念,更多认为生一个孩子就好;b.而高学历者由于更多认同两个孩子更能促进孩子健康发展的观念,其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更多;

假设三:多子女和1979年以前结婚者认为生两个孩子更理想的概率更高;

假设四:有男孩偏好者更多认为生两个孩子更好;

假设五:女性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概率与男性没有显著差异。

三、数据和变量

本研究所用数据是上海社会科学院家庭研究中心和兰州大学社会学系于2007年底至2008年初在上海和兰州进行的“中国城乡居民家庭观念和生活状况”抽样调查。该调查采用多阶段分层概率抽样方法选取了上海市9个区22个街道/镇,43个居/村委会;兰州市4个区县10个街道/镇,33个居/村委会共2200位被访者。

1.因变量

通过问卷中“假如可以自由选择,您认为最理想的是生几个孩子”的题项来测量被访者的理想子女数。本文关心的是城市居民理想子女数的变化及影响因素,故只保留非农户口的被访进入分析。调查结果显示,37.3%的人认为生一个孩子最理想,56.4%的人表示生两个孩子最理想,理想子女数在三个及以上只有2.1%,而表示不想要孩子的仅为4.1%,这一结果与以往的生育意愿调查中城市居民的理想子女数基本为1孩或2孩基本相同。国外对理想子女数影响因素的分析采用的是多元线性回归方法,而中国城市居民的理想子女数集中在1~2个孩子,故用logistic回归分析方法更为合适。因此,本文只关注理想子女数为1孩和2孩的被访者。满足以上所有要求的有效样本数为1 347,上海737,兰州610。在回归中,理想子女数处理为虚拟变量,将理想子女数为“一个孩子”赋值“0”,“两个孩子”赋值“1”。

2.自变量

(1)社会经济地位

1)职业(0为其他,1为专业技术人员)

2)家庭收入水平,以被访对自己家收入的主观估计——“和社会上一般家庭比较,您家的收入状况”来测量(1~5分别代表从低很多到高很多)。

(2)现代化程度

1)教育程度(虚拟变量,0为其他,1为大专及以上);

2)“对于个人幸福而言,工作成就比家庭更重要”(1~5分别表示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

(3)生活经历

1)结婚年代(虚拟变量,0为其他,1为 1979年前结婚);

2)子女数量(连续变量)。

(4)男孩偏好

1)“一般来说,只生女孩多少会感到遗憾”(1~5分别表示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

3.控制变量

(1)性别(0为男,1为女);

(2)年龄(连续变量)。

表1详细列出了所有解释变量的基本状况和地区差异。

表1 研究样本解释变量的描述统计特征(均值)

三、研究结果

在对各影响变量间的相关程度进行测定后发现,年龄与生育子女数存在较强的相关(相关系数为0.575),将从模型中剔除。因此,实际纳入模型的影响变量为8个。

考虑到我国的生育政策在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和民族之间有所区别,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文化和传统观念的地区差异也很明显。因此,我们分别建立模型估计上海和兰州两地城市居民2孩意愿的影响因素(见表2):

表2 城市居民2孩意愿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下面我们分别对影响上海和兰州两地城市居民2孩意愿的因素进行解释分析:

1.生育经济理论(假设1)得到部分证实。在上海模型中,家庭收入水平对二胎意愿有显著影响,家庭收入水平相对较高的上海城市居民理想子女数为两个孩子的概率更高。兰州模型则报告,兰州城市居民是否偏好两个孩子则与其家庭经济状况无显著相关。上述分析结果同时报告,职业对两地居民2孩意愿的影响均不显著。

2.现代化假设(假设2a)得到支持。强调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现代化观念对理想子女数有负向影响,无论是上海或兰州的模型都显示,在控制了其他解释变量的影响效应之后,随着个人成就动机增强,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概率降低。教育假设(假设2b)得到部分证实,高教育程度者与兰州城市居民是否想生2孩有微弱相关,但在上海模型则无解释力。对上海模型的逐步回归显示(未列出),在没有控制家庭收入水平时,大专及以上者更多认为两个孩子更理想,但控制家庭收入水平之后,教育的影响消失,说明我们观察到的高教育程度者更希望生两个孩子是因为家庭收入水平高而导致的。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尽管高学历者赞同两个孩子更能促进孩子健康发展的观念,但高昂的抚育成本还是降低了他们生育二胎的意愿。

3.生活经历(假设3)对理想子女数的影响也被证实。多子女者认为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更多些,1979年前结婚的兰州被访想生2孩的概率是1979年后结婚者的2.647倍。

4.男孩偏好在兰州模型中的影响比较显著。兰州地区有男孩偏好者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概率是无男孩偏好者的1.3倍,而在上海模型中,是否有男孩偏好与城市居民的2孩意愿则无显著相关。

5.性别假设(假设5)被证实。性别对理想子女数是否为2个孩子不具有显著影响。

四、结论与讨论

想生几个孩子及其影响因素是生育研究中最为复杂的问题之一。生几个孩子最理想并非是个人的私事,不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喜好和意志,更多地受社会制度和价值、家庭观念和风俗习惯的制约。本文利用对上海和兰州两地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调查所获得的1347个样本资料,通过对多变量的统计控制,使用逻辑回归分析来估计社会经济地位、现代化程度、生活经历和男孩偏好对城市居民2孩意愿的影响及地区差异。

资料分析的结果表明,家庭收入水平较高者理想子女数为2孩的更多,尽管这个结论与国内一项对贫困农村地区的调查结果相似,但我们认为两者之间的原因存在很大差异。与贫困地区因家庭对劳动力的需求和“多子多福”的传统生育观念而导致的理想子女数随收入增加而上升不同,孩子抚育成本可能是影响城市居民是否想生2孩的主要原因如前所述,近年来孩子的抚育成本不断攀升,为使家庭生活水平不会因多生一个孩子而有明显下降,家庭收入水平较低者可能更认为一个孩子就足够了。这也解释了现代化程度较高的上海地区想生2孩者少于兰州地区的原因,尽管上海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较高,人们对生活质量的期望同样很高,如果要给孩子一个较好的成长环境,他们会认为多于一个孩子负担不起[26]。有学者指出中国已进入生育成本约束驱动的低生育率阶段[27],本研究的结果进一步表明,不仅是生育行为,城市居民的理想子女数也受到生育成本的约束。

本文的一个重要发现是,独生子女政策对城市居民2孩意愿的抑制作用。在兰州,1979年前结婚者更多认为两个孩子最理想。至于在上海模型中结婚时间对被访的2孩意愿影响不显著,并不是独生子女政策与上海居民的2孩意愿无关,而是上海居民受独生子女政策影响的时间更早。自上世纪50年代后期上海就开始宣传晚婚,1962~1964年开始大力开展计划生育工作,提倡晚婚,动员三个以上子女的妇女做绝育手术,在70年代初,就明确提出了“晚”、“稀”、“少”的生育政策[28]。1975年以后,更是提出“最好生一个,只能生两个”的口号。这表明,理想子女数的转变有社会经济变迁的原因,也受政策控制的影响,独生子女政策实施后结婚者把实行了30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内化为一种文化规范来遵守,他们已经适应了三口之家的家庭规模[29],也就更多把一个孩子当成理想子女数。

男孩偏好对2孩意愿的影响未在上海的解释模型中得到支持,却对兰州城市居民的2孩意愿有较强的解释力。即在上海,有男孩偏好者未必想生两个孩子,而在兰州,男孩偏好较强者其理想子女数则有更大的概率为两个。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传统生育观念的地域差异。

研究结果未支持高学历者更多认为两个孩子最理想的假设,这可能也与当前高昂的抚育成本有关。尽管他们更多地赞同对独生子女的负面评价,认为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对孩子更好,但他们也对孩子的生活质量有较高要求,生养孩子需要付出的经济成本和机会成本也更高,因此教育程度对2孩意愿的影响会有所削弱。

理想子女数是一种动态的、复杂的生育期望,不仅受个体层面因素的影响,也是在家庭影响和社会约束的过程中形成的。即使在生育政策允许一部分夫妇生育两个孩子的情况下,由于人们对自己生活质量的重视、对日渐增长的抚育费用的担心、对子女成长环境的重视、对子女受教育程度的预期等,这些因素将抑制青年夫妇生育二孩的意愿。因为指标设置的局限,本文未能把家庭结构、父母的生育态度以及对孙子女的偏好等纳入模型。另外,儿女双全在我国是较为受人认可的观念[30],未来的研究需要分析它对城市居民二胎生育意愿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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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ite’s Fertility of the Second Fetus and Its Impacting Factors in China

ZHANG Liang
(The Institute of Sociology,Shangha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Shanghai,200020,China)

Using the data from a survey conducted in Shanghai and Lanzhou (N=1347) in 2007-2008,this paper estimates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urbanits’s fertility of the second fetus.The results show that people who married after 1979,or stressed self-value of life prefer to only one child.Besides that,people who have higher levels of family income in Shanghai as well as preference for boys in Lanzhou prefer to two children.

ideal number of children;fertility of the second fetus;urbanite

C923

A

1000-2529(2011)05-0092-05

2011-04-18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城乡比较视野下的家庭价值观变迁研究”(07BSH029)

张 亮(1975-),女,湖南湘潭人,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校:文 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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