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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的红色课本及其困局——以上海市中小学暂用课本为例

2011-12-25段发明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毛泽东思想毛主席基础知识

段发明

(湖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文革时期的红色课本及其困局
——以上海市中小学暂用课本为例

段发明

(湖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文革初期上海的第一套中小学暂用课本也称之为“红色课本”,其红色的脸谱,政治第一、实用性、学用化的内容,以及革命式编排,迥异于传统课本。但不适合学生认知发展水平、忽视系统的基础知识学习等也成为“红色课本”的困局和宿命。

上海市中小学;红色课本;文革

中小学课本都有自己的时代特色,文革课本的时代烙印却显得格外特别。

一、新编的上海市中小学暂用课本

复课闹革命后,相比其他地区,上海市于1967年上半年最早成立中小学教材编写组——上海市中小学教材编写组,随即编写了过渡性临时中小学课本,供本市下半年中小学复课闹革命暂用。由于上海是最早编写复课闹革命的中小学教材,在多数地区还缺乏编新课本经验情况下,上海的新课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它也成为各地效仿的对象,甚至直接被用作其他地区中小学暂用的教材。

上海市中小学教材编写组所编的小学暂用课本,主要集中在1967年9月左右出版,供1967年下半年复课闹革命暂用,包括:《语文》6册(供一至六年级用);《算术》6册(供一至六年级用);《科学常识》1册(供小学高年级使用)。1968年1月,又编写了供1968年上半年使用的《语文》和《算术》暂用课本各一套。1968年7~12月,上海市中小学教材编写组也是最早陆续编写了中学暂用课本《语文》、《数学》、《工农业基础知识》三种。《语文》2册;《数学》分划线、度量、图样、图表、三角,生产队会计6册,另单编《数学用表》1册;《工农业基础知识》是取代《物理》、《化学》、《生物》等,作为新的理科课本出现,分工业部分和农业分部分二册,其中工业部分分第一、二、三分册,于1968年11~12月相继出版。

二、暂用课本——红色的课本

复课闹革命后,旧课本已不能再使用,但如何编写复课闹革命的课本呢?1967年3月7日,《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中小学复课闹革命》对中小学要学些什么作了较清楚的解释:复课闹革命,复得是毛泽东思想的课,上的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课[1]。换言之,就是要以“毛泽东思想为统帅”作为复课的宗旨,这也是当时上海编写中小学暂用课本的圭臬。由于这种新课本从内到外的“红色”特性,故称之为“红色课本”。

1.暂用课本的“红色”脸谱

在教育中一直被认为存在着尖锐、复杂、激烈的两条路线的阶级斗争[2],与“反革命修正路线”的旧课本相对立,“以毛泽东思想为统帅”的新编的上海中小学暂用课本,不仅在内容上,而且在外观上也与旧课本有霄壤之别。

文革前的课本,多被认为是知识、教学内容的载体,封面设计是一种写实性的色彩图案设计结构,强调知识的理性和非主观性,重内容而轻形式,所以较少专注于课本封面的设计,课本封页多自然、少修饰。

上海暂用课本作为复课闹革命后新编的课本,功能和目的发生了突变——“学校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转变学生的思想”(毛泽东语),因此,脸谱的设计也要突出思想教育。其写意性的色彩图案结构,强调政治喻意和激情,以区别于旧课本,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以“红、光、亮”为封面色彩,表现热烈而积极的精神倾向,象征革命热情的红色成为画面的主调。以红色为基本颜色的红色课本,由一种现实色彩升格为一种观念色彩,即红色课本是一种革命的、无产阶级的课本,区别于建国初17年时期“白专道路”的课本。

二是人物以毛泽东头像为核心、主要位置,在他之下或是红旗、语录、天安门、工农兵等图案。图案也是一种观念区别的形象表达,毛主席像、工农兵高举毛泽东著作、红太阳、天安门、红旗等一种物象的表达,变成了一种政治具象的诠释:这是高举毛泽东思想的革命课本。

三是线条呈万状光芒的放射状。放射状的线条,是象征太阳的光芒线,从画面中的一点向三度空间的每一个方向发射,从而造成金光万道的视觉效果。在表现领袖时,“高、大、全”是必然的准则,仅此还不够,为进一步强化画面中心视觉元素的重要性,还得再加上光芒万丈的线条。只有这样,中心人物的主体地位才能被完美地表达出来,换言之,构成画面主体的视觉中心就成为放射线的力量之源[3](封三)。放射性的线条,加强了课本是“以毛泽东思想为统帅”的视觉意象。

上海中小学暂用课本的“红色”脸谱,以红色的色彩、喻意的图案,表达了明确的政治意图。这种“红色”课本的封面设计,深受文革美术“高大全”、“红光亮”、“三忠于”样板原则的约束,自由设计的空间变得十分狭隘,只能在被允许的内容和风格之中发挥作用,不可避免地导致类型化,因此,这也成为整个“文革”初期课本设计普遍模式。

2.暂用课本的“红色”内容

除了在封面外观上突现暂用课本的红色特性外,暂用课本在内容上的“红色”编排也颇具文革特色,表现出“政治第一”、实用性、学用化等三大特性。

(1)课本的“政治第一”

针对“旧”教育的“智育第一”、“业务至上”,文革时期提出“政治第一,艺术第二”的原则。如何使课本内容体现“政治第一”呢?归纳起来,上海中小学暂用课本主要从选文、体例、方法、修辞等四个方面来实现“转变思想”。

首先,在选文上,大量编选毛泽东著作,选用介绍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事迹的文章。

上海市中小学《语文》暂用课本主要承担学习毛泽东思想的任务,重视语文教育的政治目的,而非文学审美目的。中学《语文》课本的“说明”中指出:“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在现在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无产阶级的语文是属于无产阶级,属于无产阶级政治路线的,它应该是学习、宣传、执行、捍卫毛泽东思想的工具,是进行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工具。”因此“语文教学应该教育学生无限忠于毛主席,无限忠于毛泽东思想,无限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并树立毛主席亲自倡导的理论联系实际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学风和生动活泼、新鲜有力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文风,不断提高识字、看报、作文等能力,以便更好地学习、宣传、执行、捍卫毛泽东思想,更有力地批判资产阶级。”[4]新《语文》课本的政治目的,即转变思想是第一位,其他的语文能力是附属的、工具性的,它是通过学政治来学语文,而非旧课本通过学语文来学政治。新《语文》课本围绕毛泽东思想大量选用毛主席文论、诗词、语录等内容作为课文。其中小学《语文》以毛主席语录、最高指示、政治口号、老三篇为主(见表1,仅以第一册为例)。

表1 上海市小学暂用《语文》第一册课文类型统计表

中学《语文》以毛泽东文章、诗词和政治文论为主(见表2,仅以第二册为例)。

表2 上海市中学暂用课本《语文》第二册课文类型统计表

《工农业基础知识》、《科学常识》课本同样承担了学习毛泽东思想的任务,在内容上大量编选与工农业有关的毛泽东思想文论,如《工农业基础知识》工业部分分三册,每一册都分两编,第一编各册都是“毛泽东思想照亮了社会主义工业化的道路”篇,主要学习毛泽东关于工农业的思想。

《科学常识》的内容编排区别于《自然》课本传统的版块分法,它是按照毛主席“五·七”指示中“学工、学农、学军”的政治要求选编课文的,由学工、学农、学军三块内容组成,共21课:学工占9课,学农占5课,学军占6课。其中毛泽东思想内容占9篇课文以上。

其次,以“毛泽东语录、指示”为内容的政治编排体例。这是一种完全区别于旧课本的编排体例的革命式体例。革命式体例一般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封二或扉页安排毛主席语录、毛主席像,章节头编列最高指示,课文学习之前,先学最高指示。二是内容中插编“毛主席教导”,即或用“毛主席教导”统帅全文,或用“毛主席教导”解释、证明内容。在学习内容的同时,学习毛主席思想。

第三,采用新旧对比法或直接揭露法进行思想教育。根据毛主席最高指示:“不少青年人由于缺少政治经验和社会生活经验,不善于把旧中国和新中国加以比较,……因此,需要在群众中间经常进行生动的、切实的政治教育,并且应当经常把发生的困难向他们作真实的说明,和他们一起研究如何解决困难的办法。”故,像《工农业基础知识》等课本在介绍工业生产设备和产品时,都会进行新旧中国对比,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其基本叙述模式是解放前受压迫—解放后做主人。

第四,大量使用政治性修辞语言,例如,课本中常见的语言:毛主席是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红书,革命宝书,光辉的红旗,斗批改,打倒等。《工农业基础知识》课本中介绍工业产品设备采用政治性的修辞语言,“争气瓶”、“争气灯”、“革新吊”、“螺丝跳”等。这些政治性修辞语言发挥了话语的力量,不仅建构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更建构了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的人。

(2)课本的“实用性”

文革时期,批判和废除“旧”课本是“封、资、修的黑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旧教材理论脱离实际,内容空洞,不合需要”,培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虫和修正主义的苗子。“旧”课本重学术、知识,而忽视生产实践,本只是教育思想的偏颇或缺陷,但因被冠以“反革命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被认为是资产阶级占领了教育的政治问题。因此,上海新编的中小学暂用课本,以编写无产阶级的新课本的名义,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走资产阶级的课本的对立面,从满足三大革命的需要出发编写课本,最后形成课本的重要特色——实用性,并走向了一个极端:只根据生产实践选编课本,忽视了基础理论知识。

实用性的特性在数理课本中表现得尤其明显。单从课本名就很清楚编者的编写意图——从生产实践出发编课本。基于对“旧”数学课本的批判,上海中小学教材编写组推翻了原有中学数学的学科体系,1968年下半年推出6本以满足生产实践需要的中学数学课本:《度量》、《划线》、《图样》、《三角》、《图表》、《生产队会计》。课本中基础知识内容被大量删节,剩余的一些数学基础知识主要是为了理解生产实践。因此,这些知识的编排,大多是从生产实践中引出。

由上海市中学教材编写组编写的《工农业基础知识》取代物理、化学、生物课本,完全是出于要紧密联系工农生产实践的目的。《工农业基础知识》课本包括工业部分和农业知识部分,工业部分分三册分别以机械、电工、无机化学为主题,主要内容分别包括:港口机械,机床,锻造机械;空气的利用,食盐的工业利用和碱,硫酸工业和酸,合成氨工业和化肥;照明电路,发电与输送。内容编选正是依据当时上海市工业生产实践的需要来划分和选择的,服务于工业生产实践的意图很明显。课本内容的编排与旧课本(先讲基础知识,最后以举例的方式介绍工业中的应用)相反,一般是先介绍工业中的典型产品和设备,再引出一些专业基本原理,因此,基础知识只能根据或局限在按典型产品和设备来编排,学科本身的基础知识体系被片断化和割裂。农业部分,则按毛主席的农业“八字宪法”编排,再讲三大作物(稻、棉、油菜)和养猪,生物基础知识没了踪影。

(3)课本的“学用化”

“旧”课本中的练习题或思考题,是教学设计中的巩固知识的环节,关注于掌握知识。而新课本大多设有“学和用”,一方面受毛泽东思想的实践观——理论一定联系实践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遵从文革时期学习毛泽东思想指定的学习方式——学了就要用[5]。“学和用”,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学,主要是复习学习过知识;二是用,运用知识解决实践中的问题。例如:中学语文第一册,第三单元的“学和用”,第1题主要是“学”;第2、3题则是“用”了:

1.默写第十一课毛主席诗词三首。

2.毛主席教导我们:“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深刻领会这一最新指示的伟大意义,写一篇学习毛主席的光辉著作《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心得体会。

3.遵照毛主席“我们现在思想战线上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开展对于修正主义的批判”的教导,开展下列活动。

数理科类课本的内容编排则更注重学用化。《工农业基础知识》每一章节,都有学用建议,重视能用,学即用,且学用的形式也要多样,有社会调查,实验,报告学习,练习,参观学习,回答问题,谈体会等等。《算术》以练习为主,题量也较大,每一知识点后附有大量练习。《科学常识》每课后附有思考题或作业。理科类课本这种“学即能用”的课本设计思想,除了政治上考虑之外,应还受课本内容的知识类型或属性(实践性的、专业性的知识)等客观因素的影响。要求学生掌握实践性很强的知识,其课本设计也必然需要学用化。

政治第一、实用性和学用化构成了红色课本内容的三种特性,三者之间是三位一体的,政治特性是决定性的话语力量,实用性和学用化都是这种话语的构成物,政治第一决定了内容的实用性,实用的内容又必然选择学用化知识,换言之是政治第一、实用性、学用化共同建构了上海的以“红色”为特性的课本。

三、红色课本的困局

上海的这套以“毛泽东思想为统帅”的红色课本,是以“无产阶级教育革命路线”反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的政治产物,虽然对旧课本的批判和改造有其合理之处,但以“红色”为目的和特性的课本重编,也深陷于因“红色”导致的困局:

首先,“政治第一”选文原则,并不适应于学生认知发展水平。

课本不仅是知识的载体,更是教学内容的载体,因此评价课本教学特性的重要标准之一就是从认知心理的角度判断课本是否考虑儿童的年龄特征、认知水平,反映儿童的生活世界。而红色课本总体上却因过强的政治要求而无法顾及儿童的认识心理,其中尤以《语文》为甚:

一是课本本身虽有供使用的对象,但选文并无明显的层级差异。《语文》课本大多以政论文为主,而政论文主要针对有一定政治和文化素养且水平相当的大众,并不适用于区别用书对象——学生。

二是课文脱离学生的认识水平,不能让儿童理解。例如:小学低年级选用的毛主席语录:“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世界上一切革命斗争都是为了夺取政权,巩固政权”等,一方面令儿童无法理解,另一方面也会导致儿童厌学。

三是课文脱离学生日常生活,不利于启发学生思维。口号作为课文,特别是“打倒”类暴力式口号大量选入课文无疑对文革期间红卫兵、造反派的盲目的极端暴力行为有一种催化作用。另外,课文大量的斗争词多。牛鬼蛇神,斗争,打倒,苏修,美帝,苏修,反动派,走资派等等含仇恨意义词汇,的确无形中进行了立场教育,却与学生的生活渐行渐远,旧课本中的“春夏秋冬”、“猪牛羊马”、“树木花草”等充满生活气息的内容,已经在红色课本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过早的立场教育对儿童的伤害是巨大的,不仅使其失去了是非判断的能力,也容易造成其成年后人性和心理扭曲。

其次,知识“实用化”的政治要求,使系统的基础知识受到肢解和破坏。尤其数理课本表现最明显,过于实用化趋向,不仅模糊了基础教育与职业教育的界限,也忽视了基础的、系统知识的学习。数理课本的实用化,其现实基础是学校教育僵化的问题:一方面,建国后苏化的凯洛夫教育体系一直统治着我国的学校,使学校成为一个惹人厌烦的地方,学校教育与社会实践相脱节;另一方面,在中国近代化的道路上,在“赶英超美”的激情下,现代化提速放在特别重要位置上,大跃进时期的大炼钢运动和人民公社,无不迫切需要教育能为工业主义和农业集体提供大量的社会主义建设人才,特别是我国基础教育还不能普及、职业和高等教育还很不充足的情况下,大量初高中学生毕业后即作为知识青年参加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因此初高中阶段的教育不可避免需要兼顾社会的需要,进行职业教育。但学校教育培养精英的苏化模式显然无法满足需要。文革时期把这种学校教育僵化的问题,归结为教育路线斗争的问题,因此,课本的编写也就跟着“政治正确”走向“旧”课本的对立面——追求实用,根据生产实践需要编写课本。追求实用知识是基础教育急功近利的表现,是误以为实用的知识可以解决实践中的问题,事实上课本中的有限内容中无法讲解所有社会实践的知识,只能把生产中的一些典型的生产知识介绍给学生,掌握这些知识无法让学生理解非典型、千差万别的大量生产知识,就如掌握了拖拉机的知识,却无法了解汽车的工作原理,掌握了电动机的知识,却不明白发电机的原理一样,在社会实践中反而无法真正为生产实践服务。所以接受过这样文革教育的人只记住了“八字宪法”、“三机一电”等,却无一能依靠它们真正成为又红又专的人才。

[1]人民日报编辑部.中小学复课闹革命[N].人民日报,1967-03-07(1).

[2]《教育批判》编辑部.十八年来教育战线两条路线斗争大事记[J].教育批判,1967,(2):前言.

[3]曹汝平.试析“张力”在文革宣传画中的三种视觉表现[J].浙江万里学院学报,2008,(4):29-32.

[4]上海市中学教材编写组.上海市中学暂用课本《语文》第一册[M].上海:上海市中学教材编写组出版,1968.

[5]石 鸥,葛 越.新中国政治教科书60年之演进[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1,(2):5-9.

(本文系石鸥教授研究项目组的集体成果)

(责任编校:文 泉)

“Red Books”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and the Plight---On Temporary Use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Textbooks in Shanghai

DUAN Fa-ming
(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China)

During the early cultural revolution,Shanghai’s first set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xtbooks were used temporarily as“red books”.The red mask,which was political,practical,and with the revolutionary arrangement,was quite different from traditional textbooks.However,the level of cognitive development was not suitable for students,ignoring the basics of learning.As a result,the system became the plight and fate of the“red books”.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Shanghai;red books;Cultural Revolution

D261

A

1000-2529(2011)05-0142-04

2011-04-18

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文革时期中小学教科书研究”(DAA100189)

段发明(1970-),男,江西宁冈人,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湖南师范大学期刊社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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