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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城市的田园梦

2011-12-23张道刚

决策 2011年10期
关键词:田园城市堪培拉大饼

张道刚

中国的“现代田园城市”如何构建? 除了空间如何布局,功能如何划分,产业如何选择外,能否顶住卖地发展和“摊大饼式”扩张的诱惑,是建设现代田园城市最大的挑战。

1898年,英国人埃比尼泽·霍华德在《明日的田园城市》一书中写道:“城市和乡村必须成婚,这种愉快的结合将迸发出新的希望,新的生活,新的文明。”

100多年后,当英国驻华大使吴思田来到远离英国万里之外的成都时,这座中国内陆城市正在实施的“世界现代田园城市”的战略构想,无疑使他想起百年前霍华德“田园城市”理论与实验的“现代中国版”。其实,与“田园城市”遥相呼应的远不止成都,西安的西咸新区、浙江的德清也提出了同样的目标。

那么,什么是“田园城市”?国外“田园城市”运动是什么样的?百年来产生了怎样的嬗变?

在霍华德的眼中,田园城市是为健康、生活以及产业而设计的城市,兼有城市和乡村优点,其核心思想应是自然之美、社会公正、城乡一体。

“田园城市”理论提出之后,首先实验的是英国的莱奇沃思、韦林两个城市。其后,伦敦新城建设也体现了霍华德的理念。在伦敦完成工业化之后,一度以“雾都”闻名,在其“后现代”的过程中,伦敦逐步发展成中心城、绿化带、卫星城组成的新伦敦。因此,伦敦模式的精神实质是一座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堡重新开始亲近绿色和生命。

随着“田园城市运动”渐渐发展为一场世界性的运动,霍华德的理念也在许多城市的实验中发生了嬗变与偏离。就拿美国来说,“田园城市”摇身一变为“花园郊区”。霍华德的“田园城市”既有住宅区,也有工作区,既有穷人,也有富人。而在美国,田园城市只有住宅区,没有工作区,只有富人,没有穷人。在接下来的半个多世纪,美国的“花园郊区”在造城运动中大行其道。然而,中国的城市并未制造出美国式横向蔓延的“花园郊区”,倒是承袭了上个世纪20年代法国人勒·柯布西耶提出的“梦幻之城”之思想。虽然这一理论只是“田园城市”的变种,但它主张的城市向空中发展,通过集中建设塔式高楼,将大片土地辟作花园绿地,以大马路、高架桥满足小汽车之需,已演变成当下中国城市一环套着一环的“摊大饼”和不折不扣的“空中花园”。

令人遗憾的是,一个世纪以来,实现霍华德“田园城市”理想的城市,少得几乎屈指可数。

为什么存在着城市与田园的二元悖论?有专家认为,在一个开放竞争的市场当中,因为竞争的广泛存在,资源禀赋、市场效率、竞争强度是一个“不可能三角”,即,要想降低竞争强度,要么具有更多的资源禀赋、要么具有更高的市场效率。因此,让城市在不断发展扩张,效率不断提升的情况下,还能享有更田园的自然环境,并获得心灵之牧场,这着实是“现代田园城市”所面临的最困难的命题。

提到“现代田园城市”,澳大利亚的堪培拉和美国的西雅图堪称典范。这两座城市是基于传统田园气息结合现代高端服务业、高科技产业的产物。堪培拉的城市中心、城郊、周边乡村环状毗邻,生活富足的众多全球知名软件公司工程师、IT企业专才悠闲地生活与工作于此,宛如凡间仙居。相比依靠优越的自然资源禀赋而生,竞争又不十分激烈的堪培拉模式,西雅图的发展路径或者更有借鉴意义。西雅图的“田园”是建立在“城市”生产力高效率基础上的,它不仅在航天方面有雇员过万人的波音、计算机领域过万人的微软这样的巨头,实际上还有很多优秀的配套企业。同时,这种人才聚集效应,也让本地的生物信息科学、基因科学、医疗设备、环境工程等高度发达产业形成聚集。

对比西雅图模式,中国的“现代田园城市”如何构建? 除了空间如何布局,功能如何划分,产业如何选择外,能否顶住卖地发展和“摊大饼式”扩张的诱惑,是建设现代田园城市最大的挑战。

如今,成都、西咸新区等再次举起“现代田园城市”的大旗,这种尝试是向霍华德理念的回归还是对“田园城市”的丰富与超越?也许“50年后的成都,从现在出发”,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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