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选本《风月锦囊》研究评述
2011-12-23赵凤
赵 凤
(广西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戏曲选本《风月锦囊》研究评述
赵 凤
(广西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风月锦囊》是一部明代大型曲选,现藏于西班牙皇家图书馆。20世纪80年代《风月锦囊》传入大陆,引起学术界学人的极大关注与大量研究。对前辈时贤的研究进行一番梳理,发现学人研究多集中于《风月锦囊》之整体性考证、《风月锦囊》之文献辑佚明辨与《风月锦囊》的表演艺术价值探讨上。前二者研究较为扎实,贡献最大,而后者相对较为薄弱。
《风月锦囊》;文献辑佚;戏曲表演
《风月锦囊》(以下简称锦本)是一部明代大型戏曲和散曲的选集,现藏西班牙首都马德里近郊埃斯科里亚尔的圣·劳伦佐皇家图书馆。从锦本续编末牌记“嘉靖癸丑岁秋月詹氏进贤堂重刊”,可推知锦本成书在嘉靖三十二年之前。该书以“摘汇”形式构成,分为三编:新刊耀目冠场擢奇风月锦囊正杂两科全集卷之一(甲编),新刊摘汇奇妙戏式全家锦囊(乙编),新刊摘汇奇妙全家锦囊续编(丙编)。甲编主要是以男女情爱为主题的杂曲,乙编、丙编多摘录戏曲作品。
该书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被发现,自50年代起陆续有海外学者撰文进行研究,80年代进入大陆学人视野。对前辈时贤研究进行一番梳理,发现学人研究多集中于锦本整体性考证、锦本文献辑佚及锦本携带的戏曲表演艺术价值。前二者研究较为扎实,贡献最大,而后者相对较为薄弱。本文就这三方面详细述评,期望能进一步推进锦本研究。
一、《风月锦囊》的整体性考证
20世纪20年代戴望舒旅欧期间偶然发现该书,回国后撰《西班牙爱斯高里亚尔静院所藏中国小说戏曲》,称该集为“天壤间孤本,所选传奇、杂剧、时曲甚富。时曲无论传奇、杂剧亦颇多今已失传者”[1]67。遗憾的是戴望舒并没对锦本进行详细介绍,只告知人们在西班牙图书馆有这样一部中国的古书。
20世纪50年代末,港台地区的学者得以目睹此书并著文,其中以罗锦堂的研究最著名,分别收在《锦堂论曲》中。罗锦堂就锦本分上下两部分做了全面性的介绍,对锦本所载《琵琶记》、《合纵记》等篇目同其它版本做了比较,但并没有对锦本其它篇目做完整性论述。刘若愚随后著英文版《<风月锦囊>考》,王秋桂将其译成中文。刘若愚的考释既有学术严谨性又多带有推论成分,例如对初刻时间鉴于资料的不足未给出准确定论,这在后面的研究中也证明是一个难解之题。但对“进贤堂”考证据江西县市而来,则有很大的主观性。对锦本中摘汇多者称为“全本”,少者称为“荟萃”,过于夸大锦本文献价值,后来黄仕忠对此提出批评。[4]119
20世纪80年代初,锦本的影印和胶片传入内地进入更多学人的视野。学者对锦本进行全面、整体性考证,主要集中在锦本的书名、构成、编刻、版式及“摘汇”含义等。
较早对锦本进行介绍的是彭飞、朱建明《海外孤本<风月锦囊>的新发现》,介绍了锦本刊刻时间、人名以及刊刻内容,由于报刊文体和锦本资料的缺乏,其介绍有失严谨。孙崇涛《流徙海外的珍贵戏曲文献——西班牙藏本<风月(全家)锦囊>考释之一》对锦本的题解、编刻、总目归类等做了全面细致的介绍,对锦本的性质和内容有更清晰、明确的认识,是锦本整体性考证的一大进步。但仍留下一些问题需商榷和一些疑问需考证,如明代《文渊阁书目》和《菉竹堂书目》所载《风月锦囊》是否与我们发现的嘉靖重刊《风月锦囊》为同一版本,对现存锦本三个部分原属三部独立的书籍还是自始至终合刊在一起的问题需进一步研究,对“进贤堂”所在地和编者徐文昭生平情况仍需文献资料的补充。1989年彭飞和朱建明《<风月锦囊>疏辩》对锦本考证做了进一步补充,区别了《风月锦囊》和《风月锦囊续编》分属两个不同版本,后者为重刊时编者所补,并从明文献记载考证锦本初刻应在永乐年间,大胆指出成化年间可能为锦本二刻时期,嘉靖为三刻时间,这是20世纪80年代第一次大胆的断言,对以后锦本的研究有重要影响。
纵观整个20世纪80年代,学界对锦本书名、刊刻及著录等基本问题都有关注。但锦本的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虽有一些大胆论断,尚缺乏足够证据。20世纪90年代锦本研究以孙崇涛、黄仕忠贡献最大。
孙崇涛在20世纪80年代研究基础上把锦本研究范围更为细致化,基本上解决了锦本阅读中的问题。他发表了一系列有关锦本考释的文章,有关锦本杂曲集、传本戏文、佚本戏文、孤本戏文、杂剧戏文及锦本的来龙去脉以单篇论文详细论述。尤其是《锦本<伯皆>述识——西班牙藏本<风月锦囊>考释之三》对锦本所录《伯皆》戏文进行严谨论述,有关《伯皆》体式、内容中的出目、关目、曲牌和宾白都有详细介绍,这对现今《琵琶记》研究提供了丰厚的文献资料,也开启了新一轮《琵琶记》研究的热潮。对《琵琶记》古本原貌的探索,版本流变,文字校勘及思想内容的重新评价都有着深刻影响。
黄仕忠发表了《<杀狗记>版本考略》、《<三国志>戏文考》、《<风月锦囊>摘汇本<蔡伯皆>考》和《<风月锦囊>刊印考》,前三篇是有关锦本具体篇目、版本、戏文流变的考证。1998年的《<风月锦囊>刊印考》是对八九十年代锦本整体性考证的综合。在锦本有争议的地方都一一列举了各家学说,当然作者并不是罗列各家学说,而是在综合各家学说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首先他认为明代杨士奇等著的《文渊阁书目》中记载《风月锦囊》与嘉靖重刊本《风月锦囊》“其实只是同名而已,并无瓜葛。”[4]118黄仕忠从《五伦全备记》、《香囊记》和《肖(萧)山邹知县湘湖记》所记作者生平和戏文《宁王》历史故事考证,锦本所录篇目更接近正德、嘉靖年间,这也就否定了有些学者把锦本所录戏文推到永乐间的论断。同时,黄仕忠就锦本初刻、重刻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作出了详细论证。从锦本各编所录剧目重复出现入手,他认为锦本在重刊时可能是三部独立著作的合一。黄仕忠这种从锦本文本寻求证据的方法相对以前考证更为理性和合理化,以前学者往往会出现以古为证,忽略文本本身文献价值。但他论述锦本构成的三个单行本初刻在嘉靖年间的说法缺乏足够证据,仍不为多数学者所信服。
总之,20世纪90年代的研究是在前十年基础上的进一步深入和细化,对整体性刊刻出现的问题逐渐得到明晰化,锦本文本阅读问题得到解决。锦本的传本、孤本戏文都有涉及,这为21世纪的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础。
在前二十年基础上,本世纪对于锦本整体性刊考已逐渐减少,主要研究集中在对前期研究观点的明辨上。2004年李舜华《关于<风月锦囊>性质的几点考述》主要针对黄仕忠《<风月锦囊>刊印考》,提出构成锦本三个单行本初刻在嘉靖年间说法的质疑。作者从元明版本和舞台唱曲的复杂性入手,认为当前对于锦本源流问题仍无法下确切定论。同时,论文以全新角度对锦本和时代相近的《雍熙乐府》等曲选相比较,把此书放入大的时代文化背景中探讨,首次提出“《风月锦囊》大致反映了江西及临近一带地方演剧的风貌,与三家曲选反映两京教坊曲选相对。”这一观点有开创性意义,锦本地域性文化首次被发掘出来。对比中还发现锦本比其他曲选更重视情感宣泄,这一倾向有助于对嘉靖间舞台表演及民间音乐流变的研究。
此时期孙崇涛、黄仕忠著《风月锦囊笺校》,孙崇涛将前期论文结合成《风月锦囊考释》。《风月锦囊笺校》本着尊重原书,尽量反映原貌的原则,著者在校订之处都附以原貌和有关说明,给研究者和阅读者提供了一种通行可读的校订本。《风月锦囊考释》不仅阐释了锦本的大概内容还细致介绍各戏文流变,更重要的是指出锦本中现存问题和疑惑,对以后锦本研究有很大启发作用。这两部著作的出现是锦本整体性研究的里程碑,标志着锦本的研究走向系统化。淮茗《十年功夫不寻常》和李季箴《中国古典戏曲研究的新作——<风月锦囊考释>和<风月锦囊笺校>》都高度评价了这两本书,其中李季箴指出“《风月锦囊考释》和《风月锦囊笺校》二书必能为中国的剧史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奠下一级坚实的阶梯。”[13]30
现阶段研究数量虽不多,但对锦本整体性考证趋于细致化,对存疑问题有更进一步解释和讨论,研究朝多元化的方向发展,为以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二、《风月锦囊》的文献辑佚之评述
锦本总目录里乙编和丙编共摘录戏文41种,其锦本存正文38种,另外三种有目录没正文(一种在甲编有佚曲存在)。与现存元明戏曲选本相比较,现没有传本的有20篇都保存在锦本后两编。另锦本补足原残曲或残出的还有9篇,保留3种孤本(其它版本仅见著录不见正文)。锦本保存的这些多为南戏,有少量杂剧。从南戏戏文辑佚情况看,锦本保存的这些南戏不仅补足了钱南扬先生所编《宋元南戏辑佚》的缺陷,还为南戏许多残缺剧目或佚失戏文剧目提供了资料,有利于我们以此来寻找南戏戏文原始面目,探究南戏源流。20世纪90年代初,俞为民首先注意到锦本对南戏的文献价值,其《<风月锦囊>所辑南戏佚曲述略》对锦本所保存的佚曲和佚本进行详细描述,还将锦本和《南戏戏文辑佚》、《群英类选》等文献和明清戏曲选本进行戏文对校,不仅可以进一步考证具体底本源流问题,还可以看出南戏剧目在明清的流传情况,其《南戏<白兔记>的考证》就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但俞为民所涉及的仅局限于南戏,一些杂剧戏文的文献价值没得到很好利用。
用锦本来考证具体剧目戏文流变早就引起了学者的关注,1989年朱建明《<风月锦囊>本<高文举>和皖南抄本<水云亭>》从锦本具体篇目《高文举》入手,同后来皖南抄本《水云亭》比较,得出《水云亭》是在锦本基础上对《高文举》戏作出适应时代和观众需求改编的戏文。同时认定锦本是元代《高文举》戏文的明刊本,这对研究《高文举》戏文的流变及明声腔之变都很有意义。
20世纪90年代至今,具体戏文源流考证仍不断出现。主要集中在以下三方面:
(一)从文本对校中寻求戏文源流
通过现藏不同曲选中同一剧目比较寻求戏文渊源,黄仕忠的《<杀狗记>版本考略》、《<三国志>戏文考》、《<风月锦囊>摘汇本<蔡伯皆>》都是对篇目的版本、戏文及演出方式的考证,《杀狗记》和《蔡伯皆》都是与汲古阁版本比较中确定锦本所选介于原本和改本之间,在探求戏文流变中有很高的文献价值。《三国志》则从戏文考证“三国”版本的流变,这种研究方法为20世纪90年代锦本新的研究道路奠定了良好基础。蔡敦勇在《昆剧<思凡>流变的启示》中首先以锦本所录《尼姑下山》同《劝善金科》中《思凡》比较,认为锦本早于《劝善金科》,所以对赵景深先生所提的《劝善金科》中《思凡》是昆剧《思凡》的“娘家”一说持怀疑态度,进而对现存戏曲和散曲所载《尼姑下山》戏文进行梳理,分类比较,最终认定“昆剧《思凡》及粤剧《思凡》则属于《风月锦囊》中的《尼姑下山》一类,这一类流传最长,影响最大。”
1993年景李虎《元代南戏<赵氏孤儿>的重要价值及版本源流》不仅从不同曲选本所载戏文不同分析《赵氏孤儿》从杂剧到南戏再到传奇的变化,也将不同曲选本进行比较归类,从中了解《赵氏孤儿》版本的流变情况。为了清楚说明版本流变,现将其版本流变图列于下[17]97:
张文德《<风月锦囊>之昭君故事新变》以锦本所选《王昭君》同明代万历以来流行的传奇《和戎记》或《青冢记》进行戏文和曲牌比较,从中找出《王昭君》戏文源流及流变。以前孙崇涛在《风月锦囊考释》中将锦本《王昭君》和传本明富春堂刻本《新刻出音注王昭君出塞和戎记》进行比较,得出富本所据底本和锦本的底本可能出于同一部,进而把《王昭君》戏文源流与明代各种南曲谱的戏文比较,怀疑可能为南戏一部分,而张文德的论证无疑给此怀疑提供了佐证。
(二)从戏文带有的时代色彩考证源流
朱建明《<尼姑下山>佛教意识——兼论<风月锦囊>本与<群音类选>本<尼姑下山>》主要是锦本和《群音类选》记载戏文反映的不同时代色彩比较,就佛教意识和艺术特色两方面分析。从当时明代社会的佛法与情欲矛盾和小尼姑心理变化区别两种版本的戏文不同。锦本重小尼姑性格发展脉络,《群音类选》重小尼姑内心变化。同时用语上前者蕴藉含蓄、清丽淡雅,体现了明初散曲的风格,后者明快显豁,清丽活泼,带有明中叶的特色,所以推断《群音类选》在锦本影响下改造而成。班有书《<苏秦>戏文演变一支谈——<风月锦囊><重校<金印记>青阳腔池本<苏秦>》考证苏秦戏文演变,得出南北不同苏秦戏路,北戏注重历史背景,增加了张仪,突出苏张矛盾,南戏则重苏秦身世否泰。
本世纪马建华的两篇文章《明初南戏<高文举>及其改写本——从莆仙戏<高文举>、文林阁本<高文举珍珠记>看明南戏<高文举>》和《早期民间南戏<拜月亭>——福建莆仙戏<拜月亭>考》,是以福建莆仙戏和锦本戏文比较寻求《高文举》和《拜月亭》戏文源流,考证以所用官名和地名来定版本流变。莆仙戏“五马”一职考证知这一官职在宋元不存在,而出现较晚的“三司法”莆仙戏中没有,所以莆仙戏可能来自更早的南戏《高文举》。《拜月亭》从蒋世隆籍贯考定蒲抄本所记“中都路大兴府”较符合文本情节和元代地理情况。在金代尊重母亲风俗习惯上,蒲仙本战乱不虏获有夫之妇更近金代风俗。从细节考证,莆仙戏保留“伞”道具和不以“店婆”为媒而是“人情”,莆仙戏与锦本相似但有差别,从种种迹象看,莆仙戏可能来自比世德堂本和锦本更早的元刊本《拜月亭》。
(三)从戏文艺术特色分析考证源流
随着学者对锦本研究不断深入,对剧目源流考证也逐渐趋向细致化。从声腔角度考证剧本源流就是一个新视角,虽以前论文中有提到声腔变化对戏文流变影响,但没有以专文出现。本世纪马华祥《明嘉靖锦本<伯皆>声腔考》、《明嘉靖锦本<沉香>声腔考》和《<祝英台>声腔归属及流变考》,从声腔入手对《伯皆》、《沉香》、《祝英台》戏文进行论述,从《伯皆》内证和旁证资料入手,新增的【清江曲】和弋阳腔在江西的发展状况和从《伯皆》与其他版本对比增删情况看其为其它万历弋阳腔的祖本,从而也证明了《伯皆》为弋阳腔。《沉香》流行区域和使用的方言考证,锦本中《刘昔投店》为明代民间改动较大的本子,但从剧中用属于弋阳腔的赣语方言看,《沉香》应为弋阳腔。《祝英台》所录13首赣方言民歌和《群音类选》所记《祝英台》为吴音多方证明《祝英台》属于弋阳腔。
除声腔以外有对剧中人物考证,伊藤晋太郎《<三国志大全>中关羽形象》从锦本保留选本分析关羽形象,从锦本舞台演出探究宋元民众对关羽的诠释,既忠义勇猛又戒女色,少了对关羽大意失荆州的描写,关羽的形象塑造趋向完美化,正是体现人民对心目中英雄的塑造。
以上三方面并不是完全独立的,它们之间互相交叉,对一篇剧目三种方法同时适用。前后版本的比较不仅总结出修订本特点并对其存在若干问题进行考证和补遗,还隐含着戏文流变轨迹。时代特色和艺术特点分析是回归于文本研究的方法,以当时戏文记录为准,寻求戏文渊源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
三、《风月锦囊》舞台表演研究
锦本辑录的脚本是舞台演出本,与当时作家文学本有很大不同,可以说是嘉靖间的“大戏考”,是“活”的舞台演出的客观记录。但舞台艺术研究极少为人认识,直到21世纪才渐有专篇论文问世。2010年马华祥《论锦本<伯皆>生之表演艺术》从锦本舞台表演艺术分析,从《伯皆》剧目中插图和剧情来看“生”伯皆的舞台表演,“生”的“愁苦”是贯穿其舞台表演的线索,从中也可看到明嘉靖时弋阳腔的舞台表演艺术。
《风月锦囊考释》中也散记着《张王计西瓜记》和《何友仁金钱记》在舞台形式方面提供的珍贵资料,简而短的曲调连套形式是明初南戏舞台演出本的特点,在角色分化中“外”分化出“小外”角色,对研究南戏角色演进提供了一种依据。从演唱形式上考证戏曲演变是对舞台艺术研究的另一种方法,上田望《明代通俗文艺中的三国故事——以<风月锦囊>所选<精选续编赛全家锦囊三国志大全>为线索》,认为《三国志大全》符合南戏多人合唱特点,认为它为剧场表演的南戏。而《风月锦囊考释》把《三国志大全》列入杂剧,认为是南杂剧南北歌唱编制形式。无论《三国志大全》属于何种体制,从他们的解释中可看到杂剧向南戏的过渡形态,是考证杂剧与南戏渊源的重要依据。《三国志大全》中三国戏的舞台形式近同于“词话”形式,这为研究“词话”与戏剧渊源提供了依据,其采用“连台宫本”形式演出使连台宫本考证年代向前推进了几十年,对以后的研究有很好的指导意义。
四、结语
综观学界对锦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整体性考证、文献辑佚和舞台艺术研究等方面。研究方法主要以考证和比较为主。整体性考证、文献辑佚方面成果显著,一些问题已成定论,但仍有许多地方值得进一步探讨。诸如有关锦本著录时间、刊刻地点缺乏足够材料给予定论。作为一部戏曲和杂曲的选刊本,对锦本研究重视戏曲和流行曲目研究,轻视杂曲和普通剧目研究。在文献辑佚方面,有些学者以锦本所载戏文去否定其它曲选存在的真假,这种做法过于偏激。黄仕忠曾说:“在做版本比较时,我们只能据此本(风月锦囊)之所本,比较他本之异;而不能因此本之所无,径直推导其所据之底本原无,并下断语称别本所有为后人增入,有些学者似未注意这一点”。[4]119舞台艺术研究还有很大空间,需要学者给予更多关注。对前人成果的梳理和总结,正是锦本研究进一步推进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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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on the Traditional Opera The Anthology of Love with Moon
ZHAO Feng
(School of Literature,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41004,China)
The Anthology of Love with Moon is one of the major principal traditional Chinese operas during the Ming Dynasty.And now it is treasured in Spanish Royal Library.In the 1980s it was introduced to the mainland and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and a large number of researchers in the circle of academia.This paper gives a classification to the precursor’s research and finds that most researchers have made more efforts to its textual criticism of wholeness and clear discrimination of literature than the discussions of the value of operatic performance.
The Anthology of Love with Moon;commentary discrimination of literature;operatic performance
I23
A
1672-9021(2011)03-0059-05
赵凤(1986-),女,河北石家庄人,广西大学文学院2010级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戏曲文学。
广西大学科研基金项目(项目编号:X091002)
2011-05-15
[责任编辑 普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