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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王笠耘同志

2011-11-21扎拉嘎胡蒙古族

草原 2011年7期
关键词:文学界呼和浩特蒙古族

□扎拉嘎胡(蒙古族)

缅怀王笠耘同志

□扎拉嘎胡(蒙古族)

二○○九年四月十日,我接到屠岸、王鸿谟、胡德培同志的信,惊悉王笠耘同志逝世,十分悲痛。悲痛中回忆起王笠耘同志与我相处几十年友谊的往事。笠耘同志对人对事还是对编辑事业总是表现出坚韧的执着与忠诚。他从事编辑事业几十年中,在文学领域为广大作家带来了几多惊喜。我们总是被他的阳光质朴性格所感染,总是被他的学者气、助人为乐的精神所感动。作为编辑家,他胸怀忧患意识和责任感,将自己置身于社会生活的汪洋大海中,寻找文学创作与表现灵感的机会,在人们喜怒哀乐中探索真善美的真谛。他编辑的作品无一不是真实生活的再现,因而被广大读者所青睐,让读者在赏心悦目中受到教育和启迪,从灵魂深处感受到道德与正义的震撼。他编辑的作品,往往透出一股清新的和风,洋溢出深邃和睿智。他勤勤恳恳,积极为文学出版事业的繁荣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作为善良编辑家的王笠耘,他特别关注文学界的弱势群体——内蒙古文学界,尤其对蒙古族文学倍加关注和特殊照顾。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开始,王笠耘经常来往于北京和呼和浩特之间。他到呼和浩特主要是组织稿件。他每到呼和浩特,一下车就开始工作。有时他边看稿边与作者谈话,有时边修改作品边与作者谈话,整天忙于稿件。呼和浩特的作家们想请他吃顿饭,对此他都一一婉言谢绝。他在组稿活动期间,既传递文学信息,又谈文学创作方面的许多事。这种做法,如同办了个小型学习班,亲历者都感到受益匪浅,从内心感谢笠耘同志的良苦用心。

我与王笠耘同志相识是在一九五九年上半年。那时我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小说组修改长篇小说《红路》,除与责任编辑王仰晨同志接触外,还与小说组王笠耘同志也有接触,当时他负责华北地区的作品。他经常与我打听内蒙古作者的创作情况,他边听边记录。没过两周,他与内蒙古的一些作者取得了联系。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给我很大惊奇,使我敬佩不止。

笠耘同志组稿特别严谨负责,他看出有望出版的作品,便全身心投入改稿工作。他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好编辑,是一心一意为他人作嫁衣的楷模。他知识领域宽广,学识渊博,心胸充满了圣贤者的遗风。

他在编稿过程中,始终把作者当成亲密的朋友和战友来对待,对此我深有体会。我的长篇小说《草原雾》到他手里后,不到一个月,便将四十多万字的作品审完。他在肯定作品的同时,还提出了缺点和不足。《草原雾》是反映蒙古族第一代钢铁工程技术人员和蒙古族第一代钢铁工人的作品,有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缺点是有 “三突出”的影子。笠耘同志建议大量删除围绕《鞍钢宪法》的争论,同时增强民族特色、地域特点来提高作品的艺术质量。我完全接受笠耘的这些意见。修改稿完成后,笠耘看过,让我再做修改。我按他的意见修改后,很快打出了征求意见稿。

他与谢明清和我带着征求意见稿,先后在呼和浩特、包头、白云鄂博、包钢等地征求意见。

此时,恰遇内蒙古的风沙天气,有时顶风冒雪开座谈会,有时顶沙尘找作家征求意见,有时参观作品背景的现场。风雪扬沙并没有影响征求意见,经历二十多天。征求意见结束后,笠耘同志也没回北京,就在包头宾馆加班加点写出了修改意见。这些意见既详细又具体,几乎是逐章逐节提出了修改意见。他的编辑经验很丰富,我按他的意见进行修改十分顺利。但也遇到些难处,我向他请教时,他耐心听取,有的地方他让我大胆放手去改。就这样《草原雾》第二次大改也完成了。

我的小说《嘎达梅林传奇》,他也花费了一番辛苦。他看过初稿,肯定作品有积极意义,表示可以接受出版。他说这部书是写蒙古民族英雄嘎达梅林的,此前,以嘎达梅林为题材的歌曲、曲艺、长诗、话剧、京剧、晋剧、电影文学剧本都有,用长篇小说反映的这是第一部。嘎达梅林在革命史上有记载,《人民日报》、《红旗》杂志上都有定评,出版这部书有开拓意义,填补了文学史的一段空白。整部小说运用了现实主义,同时借鉴了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这一点,与我过去的作品不一样。虽然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却没有人为的痕迹。人物形象各有特点。可取的是没有把英雄神化,是从人的本质来描写的,可读性强,感染力大。

为使作品更加完善,他建议可做进一步修改补充,加强时代特征、民族特色、地域特点的描写;在借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同时,也要展现蒙古族传统文化的精髓。魔幻化、天命论在古代蒙古族书面作品《蒙古秘史》、《黄金史纲》、《黄金史》、《蒙古源流》以及蒙古英雄史诗《格斯尔可汗》中都有精妙的表现。我在修改中,将借鉴与展示民族传统文化融合得更好更和谐统一,使其成为独具特色的作品。

我的小说《红路》,1959年初版,1984年经笠耘同志之手得到再版。

上述三本书,在内蒙古自治区文学评奖中,均获长篇小说一等奖。《草原雾》、《嘎达梅林传奇》分别在第三、四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评奖中获长篇小说大奖。这些与王笠耘同志的具体帮助和指导是分不开的。每当我看见这三本书时,笠耘同志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笠耘同志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实实践者。他曾读过蒙古族的大量古今文史著作,他跑遍了内蒙古的农牧区和工矿企业,他熟知内蒙古的历史文化。他爱内蒙古,他爱草原,他爱内蒙古人民。他对内蒙古的“爬山调”情有独钟。他每到内蒙古,除审稿编稿外,还抽出时间与“爬山调”收集者韩燕如、刘介愚等同志长谈,常常是通宵达旦,后来他用“爬山调”形式写过多首诗。他充满激情地写了赞美草原的一首诗,名曰《呼伦贝尔美》,被著名作曲家那日松谱曲。这首歌一出现,很快传遍了内蒙古,后在中央台播放。歌词中的“呼伦贝尔美,天鹅飞来不想回”一时成了众人们的口头禅。

几十年来,在笠耘同志的不懈努力下,人民文学出版社为内蒙古蒙汉作家出版了二十余部书(不计再版和翻译的)。

内蒙古作家异口同声说:王笠耘同志是内蒙古文学界的大功臣,是良师益友。他的智慧、严谨和通达是内蒙古文学界的可贵精神财富。他的为人做事、治学的精神令人难忘,而他的内心深邃也使朋友们肃然起敬。他创造的业绩是不朽的。

〔责任编辑 阿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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