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痛苦（组诗）

■破 破

时间的痛苦（组诗）

■破 破

结 束

没有开始

手和脚

就是道路在身体上的存在

如果

果子尝到嘴巴的甜

爱人的蜜就变淡

芬芳的心

将被树木占领

结束以另一种形式

开始

道路在尽头，以后

孩子的手

摘下月亮

秋天简单成以此纪念

我在你的窗前

用尽了颜色

卡

将我遗忘的房间

我进不去

手中的卡仿佛

年岁一样窄

破碎的时间中

有一颗被分割的心

仿佛一把刀——

一条鱼卡住的大海

混同于太阳冰冷

蔚蓝的血液

我写不下更好的灵魂

面对电话卡 房卡

饭卡 图书卡 银行卡……

寻找的幽灵来到

我们中间。寻找的嘴脸

盯着卡这个词：动都不动

……准生证读出的生命

控制我们哭

“我们暂住在中国的土地上”

挽 留

像梦中得到两行诗歌

紧握你的双手

我说再爱一次

我们就是——

那两个人，尘土上相隔而坐

那时我们过活在远方

在陌生的土地上仰望星空

啜泣。聆听钻石柔软的颤栗

摸摸嘴唇

你把自己唱得多么动听

“所以爱情没有我

没有谁理解，才够我的骄傲”

那黑天鹅引领的鸣叫

令我们久久沉默

久久不再亲吻的酒杯

已经打碎明天的月光

逃出门中的人，一样

躲不过内心的闪电

我们是就是的

不再回头的人抱成一片天空飞翔

抱成一片飞翔的天空，等待

分开贝壳的孩子知道

贫穷并不会迟到

在脸上我们认见船只

碰碰鼻子。挽留也挽留不下

在一起的大海

而大火升起的青春

隧道一样漫长

致弗里达·卡洛

长春想到墨西哥，在公交车

被流产的愿望。龙舌兰，蓝房子

讲过的假话巧合中国的传说

哪也都一样。现在，梦里，眼前

女人动用大海的裙摆折磨我

刀尖上的蜜。她可是个十足的疯子

但你不知道我多想和她一起疯

冷更冷得像现实之刀，渴念血

梦幻张开的双腿跑出太远的路途

我努力返回朋友的宣言

“法条就是法律人的诗行”

开始拿规则考虑手枪和梦遗

而常常不止火山的喷爆。欢爱，赞美

都是突发性事件。“但愿离去是快乐

我将不再归来。”心长出翅膀扑向哪

反复为死神的账单上画下自己

走在新疆街，你不会买到库尔勒香梨

我也不曾尝过。哦，红灯亮了

——突然丁字裤露出的城市的脸调转

下流话混同雨水漂浮起耳朵

（选自《草原·绿色文学版》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