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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港时代漳州之社会生活

2011-11-19郑榕

闽台文化研究 2011年4期
关键词:万历漳州

郑榕

月港时代漳州之社会生活

郑榕

月港,位处九龙江下游出海口,“一水中堑,环绕如偃月”,故名 “月港”。明景泰到天启年间 (1450~1627),月港从一个民间自由贸易港发展成东南沿海外贸中心。它与东亚的朝鲜、琉球、日本,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有直接贸易往来,并以之为中转,与欧洲、美洲各国贸易。这种大帆船贸易以经济为先导,又超越了经济。笔者之所以称之 “月港时代”,因它是当时东亚海洋社会经济圈的核心,诚如美国历史人类学家施坚雅所言,中国东南区域进入漳州发展周期。在这时期里,东亚、南亚、乃至世界各地的人们通过月港,进行着商业贸易、社会文化、乃至思想层面的交流。

一、一隅通天下

漳州地处中国大陆东南端,负山临海,腹地开阔。与台湾岛隔海相望,东北可达琉球、朝鲜、日本等国;南连中南半岛、菲律宾、马来群岛,并由此抵达印度半岛、西亚、东非及欧洲。宋元以来,漳郡子弟即缘针浮海,市贩东西洋。明永乐年间,漳籍王景弘同郑和率船队下西洋,并在郑和客死异国后独领船队回航,船队中多漳郡子弟,或为水手,或为火长。漳州同时也是郑和船队驻泊地之一,现存漳州东山关帝庙的碑刻 《舟师往西洋记》即记载郑和、王景弘率船队驻泊铜山勒石铭志天妃护佑之事。[1]由此可见漳郡人士已经在明代对外经济、文化交流中崭露头角。葡萄牙人开辟新航路以来,东西方航海事业有了交集,漳州也成为世界体系中的一个节点,一隅而通天下,在 “世界视角”中漳州有了世界意义。

明中叶漳州沿海居民开始突破朝廷的封锁进行私人海上贸易。史载 “近海诸处,如月港、海沧居民多货番”。[2]成、弘间,月港成为海外走私贸易商蜂集处,崇祯《海澄县志》载:“风回帆转,宝贿填舟,家家赛神,钟鼓相答,东北巨贾竞鹜争驰”,得誉 “小苏杭”。[3]更有当地豪商,私造巨船,下洋渔利。张夑 《东西洋考小引》亦载:“澄,水国也,走洋如适市,朝夕之皆海贡,酬酢之皆夷产。闾左兒艱声切尔惯译通……殊足异也”,“以下海为生涯,以通番为常事……寝成化外之风”。月港时代的漳州,诸番入港贸易司空见惯。街闾尾巷,童稚少年竟能译说番语,华夷之防禁严如堵的大明,却在此山海间的漳州,盛传“华俗之变于夷”、“寝成化外之风”且 “澄民习夷,十家而七”。[4]此种情形反映出漳州与东亚、东南亚及世界各国关系密切。正如日本学者滨下武志所认为东亚沿海长期以来就有自己的内生经济圈,而漳州就是当时这个经济圈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认识漳州也就有了亚洲意义、世界意义。

二、漳州之社会生活风貌

海上贸易的发展使漳州府商业味道渐浓,并改变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消费品、知识结构及文化环境等方面,十分明显,漳州人能够享受更丰富多彩、更富于刺激性的生活;能够了解更多的远地物产;在他们购置与使用的物件中,能够欣赏较高的工艺水平;能够享有更多的消遣。

(一)月港开埠与漳州商品经济的发展

月港开埠带来漳州墟市体系的发展。墟市是反映地方商品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它既是地方内部商品交换、聚集的场所,同时也是外来商品分销的重要体系。明弘治年间漳州府6个县,共11个墟市,平均每个县不到2个墟市;但随嘉靖以后海上自由贸易的发展,市镇发展很快。月港在成弘之际 (15世纪80年代)已是人烟辐辏、商贾咸聚的闽南一大都会,具有县城的规模, “富商远贾,帆樯如栉,物货浩瀚,应无虚日”,成为 “贾肆星列”、“商贾辐辏”的商业城镇。[5]王忬列举嘉靖年间福建通番港口时说:“漳泉地方,如龙溪之五澳,诏安之梅岭,晋江之安海,诚为奸盗渊薮。但其人素少田业,以海为生”。[6]可见龙溪之五澳、诏安之梅岭,都成为以海上贸易为主的墟市。漳州沿海的卫所,原来都是军队驻地,但在海上自由贸易发展以来,镇海卫有南门市,陆鳌所有北隘门市,铜山所有演武亭市,玄钟所有了卸石湾市,其中玄钟所,“渔舟蚁附,军民贸易甚众”。这种情况具有普遍性,如龙溪县在弘治年间有8个市,到了嘉靖年间,有12个市。至万历年间,龙溪县15个市,海澄县7个市,总数达到22个。[7]将弘治年间成书的 《八闽通志》与万历年间成书的 《漳州府志》进行比较,发现明代漳州府墟市数量增长很快,漳浦县弘治年间仅有1个墟市,到了万历年间,有了10个墟市;平和县也有了9个墟市。总的来说,明万历时,漳州府分为10县,共69个墟市。[8]这种墟市数量增长、体系日趋完善的情况与海上贸易发展带来的商品经济活跃是紧密相关的。

商品经济活跃的又一重要表现是农业、手工业产品商品化,农作物如甘蔗、烟草、柑橘、荔枝等尤为明显。王应山称: “糖产诸郡,泉漳为盛。有红白及冰糖商贩四方货卖”;[9]何乔远说:“近时天下之柑,以浙之衢州、闽之漳州为最”;[10]所以此时月港 “处处园栽橘,家家蔗煮糟”。烟草、花生此时也传入中国,崇祯年间姚旅说:“吕宋出一种淡巴菰……有人携漳州种之,今反多于吕宋。载入其国售之”;[11]王士祯道:“今世卿士大夫下逮舆隶妇女,无不嗜烟草者,田家种之连畦,颇获厚利”。[12]海外市场的开辟,大大刺激了漳州工商业的发展。漳纱、漳绢、漳绒、漳窑瓷器,漳之物产也,行销天下。“而丝则取诸浙西,棉、苎等布,木机所织,不让他郡;而苎则取之江右,棉则取之上海”,[13]一个缺丝少棉的地方却以丝绵制品闻名天下,恰说明了漳州手工业、商品经济在此时得到很大发展。

(二)月港开埠与漳州民间风气之转变

明代中叶开始,商品经济兴起,社会财富迅速增加,物质上的丰富使人们的消费观念发生转变,不管是贵族、官僚、商人还是平民,都兴起对财富的追求,对生活的攀比浮夸。此时的漳州也弥漫着一股奢糜气息,而漳州的这种风气与海上贸易的发展是分不开的。经营海上贸易及带来的商品化倾向使漳州人获得相当的利润,史载 “男不耕作,而食必粱肉;女不蚕织,而衣皆锦绮”,[14]竞相豪奢。 这时的月港“人货荟萃”,“方物之珍,家贮户峙”,“民无不曳绣蹑珠者”。[15]明代曾任漳州府通判的王祎在其 《清漳十咏》中写道,“奢竞乃民俗,纤华亦士工,丕盘肃鼓里,灯火绮罗中,茉莉头围白,槟榔口抹红,良宵上元节,纨扇已摇风”。[16]骄奢淫逸相习成风,张燮 《清漳风俗考》记载漳城 “甲第连云,朱甍画梁,负妍争丽,海滨饶石,门柱庭砌,备极广长,雕摩之工倍于攻木榑垣设色也。每见尾巷穷闾,矮墙败屋,转盼未几合并作翚飞鸟革之观矣,中人家才自存伶俜环堵亦强自修饰,为乡里颜面焉。人无贵贱,多衣绮绣,竞气相诡,华采相鲜,……若夫行乐公子,闲年少年,斗鸡走马,吹竹鸣丝,连手醉欢,遨神辽旷”。[17]“婚嫁尚侈糜,割裂缯帛,章施采绣,雕金镂玉,工费百倍”,赌博、斗鸡、养狗蔚然成风。有 “鸽鸟价值百金”,“竞倾资以购得为幸,虽万禁不止也”,“民争养白兔,每对价数十金……睡以木棉,饲以生菜,如养儿然……遂有倾家者”。[18]表明了当时漳州日常生活方式是挥霍攀比、奢靡华丽。就连代表官方儒家正统价值观的万历 《漳州府志》编撰者也称道奢侈浪费的消费观,“然一家之繁费,十家取给焉。贫人得糊口其间,损有余补不足,安知非天道乎?有如老子素封,衣不拽地,食不重肉……若者竟日阿堵,贫民不得不名一钱,出孔甚悭,入孔甚溢,复何益于人世哉”。[19]认为富人的奢侈消费有利于扩大社会需求,为贫民带来了就业与生计。

在这样一种浮躁的社会环境中,人们争相追逐利润,以到海外经商获利、衣锦还乡为荣。明代的月港几乎是无人不商,“岁虽再熟,获少满篝。戴笠负犁,个中良苦。于是,饶心计与健有力者,往往就海波为阡陌,倚帆樯为耒耜,凡捕鱼纬箫之徒,咸奔走焉。盖富家以赀,贫人以佣,输中华之产,骋彼远国,易其方物以归。博利可十倍。故民乐之,虽有司密网……然鼓世相续,吃苦仍甘。亦即习惯,谓生涯无逾此耳。方夫趁舶风转,宝货塞途,家家歌舞赛神,钟鼓管弦,连飚响答,十方巨贾,竞鹜争驰,真是繁华地界。……以舶主中上之产,转兮逢辰,容致巨万,顾微遭倾覆,破产随之,亦循环之数矣。[20]在经商巨大利润诱惑面前,人们生活方式、观念渐变,胼手砥足以农耕糊口过一生的观念逐渐为人所不屑,人们开始向往勇闯敢拼、九死不悔的人生逆旅,也看淡了经商失败导致的破产结局。因而人们往往重利轻生,扬帆于怒海之中,险中取利渐成风尚,至此漳州民风为之一变。下海经商成了地方的 “衣食父母”,人人争趋市场带来的繁荣,竞争引起强狠尚斗。万历时人们感叹 “近者,奢侈复萌,健讼未息。”[21]即反映出万历时商品经济化对漳州风俗世态转变产生的巨大影响。

(三)商品贸易与外来农作物的引进

月港时代,漳州进口商品种类繁富,仅据 《东西洋考》记载征税货单可知,明隆庆间,进口货物约50多种,万历年间进口最多取税物品110多种。海上贸易也促使出现了以进口物资为原料的手工行业,如牙雕,“俱贾舶市来者,漳人刻为牙仙人之属,以供近玩”,“又有牙箸、牙枋、牙带、牙扇”等。[22]漳州的城市手工业十分有名,“城门之内,百工鳞集,机杼炉锤,心手俱应”。[23]“工人极精致,漆器、首饰、绢布俱好”。[24]漳州人仿制各种海外商品,如自鸣钟,于明末传入中国,漳州人不久也就能制造了,“不须夷中物矣”。[25]在世风日益奢华的背景下,城市手工业品越做越精美,漳州所制轿子,可卧,可坐,可通风,可保暖,其外观也十分讲究:“编竹丝作鸟兽花草之纹,在阿堵中镂骨作花饰之,精巧轻便,宇内无双”,“比来一乘有价至二十金者”。[26]海外各种商品的输入,丰富了漳州人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与宋元海上贸易不同的是,明代月港的海上以输入日常生活品为主,这丰富了普通民众的物质生活。十分明显,商业化程度的加深,商品种类的丰富带来了漳州人生活方式的显著变化,漳州人无疑更能够享受丰富多彩、富于刺激的生活;能够了解更多的远地物产;能够享有更多的消遣。

由美洲经漳州传入中国内地的农作物有番薯、玉米、烟草、马铃薯、花生、西红柿等。清初周工亮 《闽小记》载 “番薯,万历中闽人得之于外国,……初种于漳郡,渐及泉州,渐及莆……”。明人何乔远在《番薯颂》中说:“其初入吾闽时,值吾闽饥,得是而人足一岁。其种也,不与五谷争地,凡瘠卤沙岗皆可以长;粪治之则加大;开雨根益奋满;即大旱不粪治亦不失径寸围。泉人鬻之,斤不值一钱,二斤而可饱矣。于是耄耆童孺行道鬻乞之人皆可以食饥焉,得充多焉而不伤;至鸡犬皆食之”。[27]学界一直认为番薯、玉米等作物适合山地种植,不与水稻等作物争地,在中国引发了一轮农业革命,清代以来中国增长的大量人口仰食于此。烟草从吕宋传到漳州后,传播很快,天启年间已传到西北、西南各地,清初成为我国的主要经济作物之一。[28]清人张岱 《陶庵梦忆》云,“十年之内,老壮童稚,夫人女子,无不吃烟,大街小巷,尽摆烟桌,此草妖也”,[29]仕宦上流,亦趋之若鹜,看来吸食烟草,已蔚成风尚。花生传播也很迅速,嘉靖年间落花生在云霄“随地皆种”,其中 “出自陈埭为多”。[30]由此可见,玉米、番薯、花生、烟草等粮食、经济作物在当时的漳州已广泛种植,成为人们重要的日常消费品,而番薯、玉米、马铃薯尤其成为贫穷人家果腹的食物。

当时海外贸易以输出丝绸品换取白银为主,因此大量美洲白银、墨西哥银圆流入中国,充斥当时漳州市场,成为流通货币,并使本地物价腾贵。《天下郡国利病书》载:西班牙 “钱用银铸造,字用番文,九六成色,漳人今多用之”。王坛在 《闽游纪略》中也说:“番钱者,则银也。来自海舶。上有文如城碟,或有若鸟兽人物者,泉、漳通用之”。[31]

(四)漳州人的世界知识

月港时代漳州人以其时代机遇纵横四海,对世界认知相对于农业经济背景下的中国其他地区有其独特视野与认识。这包括航海知识、地理知识、海外社会文化,在当时的中国无疑是先进的。

海上航行必需航海图,否则南辕北辙。海澄举人张夑,乃应海澄县令陶镕之请,作 《东西洋考》。于万历四十五年 (1617)刊刻出版,以应漳郡民间水路行走之需。于漳州海外贸易资料,叙述详尽,可谓明代漳州的 “通商指南”。此书记载了海外诸国的沿革、事迹、形胜、物产、交易等方面的情况。张燮在撰写时,“采于邸报所传抄与故老所诵述,下及估客舟人亦多借资”;“集中所载,皆 (月港)贾舶所之”。[32]当时漳州商人对海外岛夷之事“时有新语,霏霏不绝”。[33]显然漳州商人的海上航行经验、域外见闻是张燮写作的主要素材,此中亦可见当时普通漳州人对世界认识的水准与热情。明代漳州诏安人吴朴著 《顺风相送》对海上航线的航程、航路、山水形势、气象潮汐等,有了更详尽、更准确、更丰富的记载。只有长期海路往还经历,及其心手谙熟的日常生活实践,才能把握水天世界某些不变的自然规律。正是长期的航海实践、交通各国使漳州人意识到海洋的重要性,从而萌发出早期的海洋意识、海权意识。吴朴在 《渡海方程》中着眼于国计民生,力主发展海上贸易,甚至建议运用国家权力保护海外交通贸易的主动权、支配权,保护海商的利益,在海外 “置都护府以制之”,“请于灵山、成山二处,各开市舶司以通有无”。[34]可见漳州人对世界认识及把握未来的超前与独步,这超越了当时以农业文明为基础的中国大陆文化。

伴随着繁盛的海上贸易往来,透过漳州这个窗口中西文化思想层面的交流也日益频繁。早在明正德四年 (1509)西班牙天主教士若望·基利斯多与伯金纳德在菲律宾马尼拉结识月港商船船主颜氏 (港尾白沙人)并随之在港尾登陆,但不久被明政府驱逐出境。随着贸易往来的愈加频繁,嘉靖、万历年间葡萄牙、西班牙的传教士数次来漳传教。万历二十九年 (1601)漳州有了第一个天主教信徒——龙溪翰苑社(今步文后坂村)举人严世同。他在两广任职期间认识了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撰述《天帝考》,严氏告老还乡后发展家属、亲属为教徒,并利用姻亲关系将传播到同村的李厝、吴厝、岭东等地。[35]这是中西文化在漳州的首次碰撞,为漳州蒙上了异域宗教文化色彩。

三、结 语

五百年前海上贸易的成功赋予漳州以新的风貌。月港时代的漳州人把握住了近代世界海上贸易初启时代的脉搏,以其开放与自信成就了博大与繁荣,萌发了早期的海洋意识,成就了中华文化的海洋文明,因海而生,交通世界的文化基因与生活方式深深根植于漳州人思想深处。历史的启示何在?能看到多久的过去,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回望历史,我们深明开放进取、融入时代大潮的重要性。

[1]碑刻《舟师往西洋记》现存铜山关帝庙。

[2]万历《漳州府志》卷四“秩官志下·谢骞”。

[3]崇祯《海澄县志》卷十一“风土志·风俗考”。

[4]《东西洋考》卷十一引明.高克正《折吕宋采金议》。

[5]《明经世文编》卷一四七,张邦奇:《西亭饯别诗序》。

[6]王忬:《条处海防事宜仰祈速赐施行疏》,《明经世文编》卷二八三,王司马奏疏,第2993页。

[7]万历《漳州府志》卷二十九“坊里志·市镇”。

[8]徐晓望:《论明末清初漳州区域市场的发展》,《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02年第4期。

[9]王应山:《闽大记》卷十一“食货志”。

[10]何乔远:《闽书》卷一五〇“南产志”。

[11]姚旅:《露书》卷十,厦门大学图书馆藏抄本。

[12]王士祯:《香祖笔记》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13]乾隆《漳州府志》卷四十五“纪遗”。

[14]俞大猷:《正气堂集》卷二“呈福建军门朱公揭”。

[15]朱纨:《增设县治以安地方疏》、《阅视海防事》,分别见《甓余杂集》卷二。

[16]光绪《漳州府志》卷三十八“风俗”。

[17]光绪《漳州府志》卷三十八“风俗”引张燮《清漳风俗考》。

[18]光绪《漳州府志》卷四十九“纪遗中”。

[19]万历《漳州府志》卷二十六“风土”。

[20]道光《福建通志》卷三十六“水利”,台湾华文书局影印本同治十年刊本。

[21]万历《漳州府志》卷一“舆地志·风俗”。

[22]《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1104。

[23]万历《漳州府志》卷二十六“风土志上·风俗考”。

[24]嘉靖《龙溪县志》卷一“地理”。

[25]崇祯《海澄县志》卷十一“物产”。

[26]万历《漳州府志》卷二十七“风土下·物产”。

[27]何乔远:《闽书》卷一五〇“南产”。

[28]林仁川:《福建对外贸易与海关史》,鹭江出版社1991年版,第118页。

[29]吴晗:《灯下集》,三联书社,2006年。

[30]嘉庆《云霄厅志》卷六“物产”。

[31]王坛:《闽游纪略》卷一,引自谢国桢《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

[32][33]《东西洋考》“凡例”。

[34]引自董谷:《碧里杂存》下卷,《渡海方程》。

[35]《漳州市志》卷四十六“宗教”。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

责编:蔡惠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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