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身”而出于“身”
——和谐社会构建中女性“身体写作”的困境与出路探析
2011-11-19邓楠
邓楠
(湖南科技学院中文系 湖南 永州市 425100)
女性“身体写作”是当前文坛讨论的热点问题。我们从中可以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有人称赞它是“带有革命性的写作实践”,是“女性本质力量的显现或对象化,是女性解构男性中心主义文化强势最有力的突破口”;〔1〕还有人称道它是“女性主义深化的体现,使女性在‘身体写作’中找回了自己被放逐的身体和被‘他化’了的躯体”。〔2〕反之,也有人断言它是“女性文学的随落”,是女性赤裸裸地暴露以及卖弄自己性经历的写作,是抛弃了一切道德之后无所顾忌的性放纵,这种放纵实质上并不是生命的欢愉,而是信念虚无和精神极度空虚下的一种生命耗费方式。〔3〕更有人指出,女性“身体写作”最大限度地表达了女性身体的自然属性和本体欲求,掀开了笼罩在身体之上的形而上学的道德伪善面纱,表达了对这种身体伦理的极大蔑视与反抗。〔4〕
这些褒贬不一的评论,再次引发了我们对女性“身体写作”的思考。在和谐社会的构建中,我们如何来促使女性“身体写作”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写作?以正确的舆论导向来引导女性“身体写作”向更健康、更繁荣的方向发展,这的确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一、中西女性“身体写作”的理论纠结
女性“身体”是文学叙事的目的还是中介?这一在西方女性作家那里被阐述得十分明确的问题,在中国女性作家那里却被弄得似是而非。
众所周知,“身体写作”是伴随女权主义运动而产生的。埃莱娜·西苏提出反抗以男性为中心的男权文化,谋求妇女的解放,那就要建构一种女性的话语权。在她看来,话语权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话语权的建构又必须依赖女性“身体写作”的策略。西苏的女性“身体写作”其实包含了两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写身体。西苏认为女性的“身体”的受限制导致了话语的缺失。这一缺失造成了两种严重的危害:首先,女性形象被丑化、恶化和妖魔化,成为男性文化臆造的对象。其次,女性意识与女性主体地位的缺席,女性的思想情感得不到有效地表达和张扬。第二,用身体去写。西苏竭力倡导女性作家应该用身体去写,只有这样,女性才能完成对自己思想的把握和情感的表达,女性用自己的肉体表达自己的思想。她宣告“妇女必须通过她们的身体来写作,她们必须创造无法攻破的语言,这语言将摧毁隔阂、等级、花言巧语和清规戒律。她们必须盖过,穿透并且超越那最终的保留话语。”〔5〕语言不仅可以取得话语权,而且还能构造女性形象本身。而塑造女性形象最多的最真的东西,恐怕非女性身体莫属了。“用她们肉欲与激情的身体语言轰击他的摩西首领塑像,用她们听不见的而又是雷鸣般的谴责烦扰他。”〔6〕女性的身体虽然是历史中很不起眼的部分,但其力量是无比巨大的。这是一部不同于过去的宏大的女性身体的历史,是女性所独有的。所以她们应该用“让身体被听见的写作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生命、生理和心理体验,以摆脱男性中心话语对女性的限制和操控,创造属于自己的领域。”〔7〕身体不仅是女性写作的对象,同时也是女性写作的策略工具。因此,西苏强调的“身体写作”真正的内涵不只是追求一种纯粹生理上的躯体感受,而是女性无可替代的言说方式;女性的“身体”仅仅是“中介”而不是目的,通过女性的“身体”而寻找到被历史所遮盖的意义与本真。
我国评论界对“身体写作”也作了意义的推演,认为“身体写作”“是西方女性主义对特定的文学表现方式的一种描述,其要义在于强调文学写作中的女性视角和女性立场,以及女性对生活的感受方式。”〔8〕还告知我们不可低估女性“身体写作”的价值,它“旨在解构男权意识形态对女性身体的控制,颠覆男性中心主义身心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建构女性新的文化向度和书写空间。”〔9〕应该说这种表述切合西方女权主义者有关女性“身体写作”内涵的阐述。但误读也大有人在。如把女性“身体写作”等同于“肉体写作”即是一例。彭亚非就如此解读,“所谓身体写作,也就是一种基于个体身体意义——尤其是性经历意义——至上的人生观写作;是一种纯粹自我关注,而且是自我肉体关注的写作。”〔10〕这种既针对西苏的“身体写作”又涉及中国国内女性“身体写作”而概括的定义,显然是不准确的。首先是曲解了西方女权主义的“身体写作”的本义,其次是对中国女性“身体写作”的全盘否定,以偏概全,缺少辩证性,所以,很难让人信服。但恰恰就是这种以偏概全的定义,却揭示了中国女性“身体写作”的实际境况。中国60年代出生的以陈染、林白为代表的“私人化写作”和70年代后出生的以卫慧、棉棉等为代表的“另类写作”,都是在某种程度上误读了西方女性“身体写作”而产生的果实,她们把女性身体当作了目的,而不是中介或表达方式。“60后”的陈染、林白等女性作家开始把女性的“身体”作为写作的主要对象。她们写女性的躯体、女性的性体验、女性对自我的认识以及男性对女性的压制。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来反抗压在她们身上的男权。但他们仍然有专注于女性肉体而赏悦的嫌疑,摆脱不了“身体”作为目的的困绕。“70后”某些女作家继续用身体进行写作,但她们把身体当作一座未开发的矿藏进行“自恋式”开发,毫无保留地暴露女性隐私、欲望。变卖着女性身体的各种姿态,展露着女性的各个器官,大胆地言说着床第之欢的性愉悦与快感。在中国,女性作家把西方以女性“身体”作为中介的写作或以“身体”作为一种写作的表达方式完全变成了写作的目的。
二、“60后”与“70后”女性“身体写作”的反思
1、陈染、林白的女性身体“出位”
中国女性“身体写作”的铺开,应该说是陈染、林白的功劳。陈染、林白首先以自我经历为线索而展开的女性话语叙述,将私密的女性体验坦诚而又固执地展现在读者的阅读视野中。在创作中,她们往往用女性的身体去体验、认识世界,表现女性的欲望与感觉,表达与女性的身体有关的女性经验、女性的性本能、性体验、自恋、等非理性和隐私性的内容。身体是女性赖以确立自己,证实自己存在的价值尺度。陈染、林白将这种价值尺度进一步凸现为一种解放、自由和摧毁男性伦理的女性欲望的标识。在她们绝大部分小说中,女性性体验无疑是她们写作的重心。这种性体验又大都伴随着爱情的失意与美好爱情的幻灭。自恋和同性恋又成为女性寻找失意的途径。
陈染、林白很重视自恋的描写。如陈染的《与往事干杯》极富象征意味地表达了这种写作意向。在一个燠热的夏季,17岁的少女蒙蒙在孤寂的尼姑庵里赤裸着身体,“拿着一面镜子对着妇科书认识自己。镜子上上下下移动,她的手指在身体上代表着另外的手”。陈染的《私人生活》中还有这样一段关于身体的描写:“我审视着镜中那年轻而娇美的女子,我看到她忽然转过身去,待她再从镜中转回过来的时候,她的贴身的衬衣已经脱掉了,或者说不翼而飞,她赤裸的半身毫无顾忌地在镜子里袒露着,暗红的乳头如浸润在阳光里闪闪发亮,那一双光滑白皙的乳房追随着我的目光,像两朵圆圆的向日葵追索着太阳的光芒。”〔11〕欣赏自己的美体,这在80年代中期的王安忆的小说“三恋”系列描写中也有涉及,但她很少让女主人公自己的胴体“出位”,虽然很美,但衣服整齐穿着,决不露出乳房。陈染显然把女性的器官大胆展露,这自有其深意。而林白《同心爱者不能分手》中的沙街女人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自恋者。她不断地回忆过去自己身体的美丽,其美丽的身体为不少男人所倾倒。自恋美体与欣赏胴体,这既是对自身存在和自身价值的肯定,又是暴露自我的技法。让胴体大胆的“出位”和“露点”,是对中国传统的男性文化遮蔽女性、压制女性的反拨。男性中心文化的阴暗心理始终潜藏着:女人为我所有,她的一切均是我拥有,别人怎能窥视?陈染、林白将这一习惯成自然的定律予以粉碎。自恋美体的“出位”使不少卫道士大跌眼镜。在她们所描绘的一幅幅美体图里,无疑蕴藏着深刻地反男性文化的意图。
除了女性的自恋,陈染、林白还描写了同性恋。这一题材也是过去文学中不敢涉及的。人们总认为异性之恋才是健康的心理。同性恋是不健康的,应为伦理所摒弃。在陈染、林白看来,这是男性文化中心所主导下的一种偏见,每个人在异性、同性性别间产生不同的恋情,都是正常的现象。女性同性恋也有其产生的特殊原因。陈染、林白描写的同性恋不仅追叙其原因,而且还在于透过这种现象表现深刻地反男性中心主义的文化含义。她们描写的女同性恋往往是她们逃避、削弱、缓解心灵孤独的最好寄托,她们无法从男人那里获得救赎,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姐妹伸出了求援之手。林白的小说《瓶中之水》一般被认为是写女性同性恋的名篇。小说中的意萍是一个有极强的占有欲和统治欲的女子,她这段日子百无聊赖,谈了一次不合孤意的恋爱,从此对男人抱着天大的偏见,认为天下的男人没有配得上自己的。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在女性身上找到慰藉。求助于同性,而排斥男性,使同性容易达到心灵的沟通,相互之间可以抚慰受伤灵魂,这几乎成为林白、陈染拒斥男性与男性文化的惯用“伎俩”。实际上这是一种颠覆男性文化的策略。
陈染、林白的“私人化写作”主要是从心理角度出发,抒发她们的情感体验,通过女性经验的自我解读和情色问题的大胆表达,破解男性神话,颠覆了男性中心社会建构的政治、历史、道德等方面的理念。然而,必须看到,陈染与林白的缺失。她们对女性身体“出位”与性体验生活的大胆描写,无论怎么说都有商业利益的成分在,都有吸引人眼球的考虑,都没有能摆脱“为身体而身体”的困境。她们游离在身体的中介论和目的论的交叉地带,她们考虑到道德底线,只不过是这种倾向还没有达到后来者卫慧和棉棉等表露的那种地步。
2、卫慧、棉棉的女性身体“游戏”
卫慧、棉棉等“70后”女性作家的写作被冠之以“另类写作”的称谓,这本身就包含有贬义的成分。在一个充满商品、交换、消费的年代,意义、价值、终极关怀等一整套话语都失去了自己的所指,宏大叙事崩溃,余下的就只有红尘滚滚,世俗男女,抽象为一个词,就是“欲望”。〔12〕她们用当代城市化的消费话语,演绎着一幅幅新鲜而刺激的生活图景,极大满足了男性的窥视欲。
卫慧、棉棉的“描写躯体”,已演变成色情和放纵性爱的描写。卫慧一直以放纵的性爱实践,随心所欲的性爱心理作为武器,犹如她在《像卫慧那样疯狂》里所宣称的:“我们的生活哲学由此而得以体现,那就是简简单单的物质消费,无拘无束的精神游戏,任何时候都相信内心冲动,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对即兴的疯狂不作抵抗,对各种欲望顶礼膜拜,尽情地交流各种生命狂喜包括性高潮的奥秘……”〔13〕这种身体感觉叙述,棉棉在《糖》里表白得更为明确,她不断地宣称,“我”长达十年的残酷青春就是一场身体的历险。身体在寻找快乐的过程中终于发现高潮才是唯一的追求。“我”只想享受高潮中那种飞翔的感觉,在快乐中遗忘自我乃至身体本身,而无意去改写“我”与世界的关系。这种以寻找身体感觉为乐事的写作其生理的意义大于写作的意义。另一方面,这些女主角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个死心踏地或一群垂涎欲滴的男性。在众多男人之间游走,同时又保持着自己的独立与自由,甚至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既是“宝贝们”的心理优势,更是她们的快乐所在。这样的叙述往往给人以女权主义文学的错觉,然而这种表面上看似男女平等参与的性游戏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彻底的男权文化实质:女性魅力必须得到男性的认可才能确立,离开男性,她们作为女性的意义将要消失。
卫慧、棉棉等“另类写作”者们作为对女性体验的抒写者,她们已拂去了“性”身上的遮羞布,性是本能,是天性,性与爱也已经剥离。她们为我们敞开的是一个令人新奇而又陌生的性欲世界。在卫慧的《上海宝贝》中,主人公倪可过着一种灵肉分离的生活,那个德国人马克则是肉欲的象征。在这个充满物欲的社会里,爱情已经荡然无存。男女之间,更多的是欲望的狂欢。在《欲望手枪》中,主人公米妮和四个男人讲究着做爱的体势,性成为一种游戏。《艾夏》描写女主人艾夏从中学到大学的性编年史。《欲夜欲美丽》中的“她”见了男人就上床,毫无羞耻感,俨然是古代的“潘金莲”的翻版。《陌生人说话》中的“她”,与男人邂逅后,立刻就投入到对方的怀抱。《神采飞扬》、《水中的处女》和《蝴蝶的尖叫》等小说更是把男女性作为嬉戏的取乐工具。只要双方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爱的。好像人渴了要喝水一样,随要随取。所以,“一夜情”也就有存在的合理性。性,讲究的就是一种感觉。性作为游戏,到了木子美和竹影青瞳的笔下,更是被渲染得淋漓尽致。2003年6月,木子美的《遗情书》现身于博客中文网,立即引来无数的读者“围观”。文本讲述的是她与65个男人不分时间与地点的一夜情或多夜情的故事。赤裸裸的性体验和性交媾将诗意的情感予以放逐,文化与道德的规范也被抛掷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动物的性本能。紧随其后,竹影青瞳把女性的身体演绎得更为彻底。在《淫荡到底》、《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中,不仅配有裸露的画面,而且充满性张力的语言已经完全沦为“淫妇”文学或“色情”文学。“两人文本的身体与性已经成为彻底的、纯粹游戏的肉体,性的交流就是身体的交流,是一种彻底拒绝灵魂和情感介入的肉体行为,是一种她们自称的没心没肺、完全不动心不用情的纯粹欲望化动作。”〔14〕批评家的细察,将她们写作的弊端毫不留情地予以点拨,为女性“身体写作”提了醒。
卫慧、棉棉等大胆而直观地裸露自己的“身体”,她们用身体表达自我,释放自我意识的话语方式,此时已浸满了功利和物欲。“她们打开了被遮蔽的身体,却在对身体意义的追问上显得无能为力,甚至是干脆放弃了追问的权力,这就意味着同时放弃了女性生命自省的警觉和女性生存自律的信念。”〔15〕
二、和谐社会构建中女性“身体写作”出路思考
和谐社会的构建离不开女性文化与女性文学的繁荣。中国女性“身体写作”从身体“出位”到身体“裸露”和“游戏”,除了给读者带来一种肉欲的冲击和身体的放纵感之外,并没有使当代文学史实现一些重大的突破。女性为自我而写身体,却又在写身体中丧失自我。难怪有人断言:女性“身体写作”走上了穷途末路,未来的女性“身体写作”不知走向何方?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现实问题。寻找出路,成为当务之急。
首先,“身体写作”虽然生于“身”,但必须出于“身”,它是中介,而不是目的。“身体写作”应当考虑到国情、文化背景与大众接受的因素。文学作品中的身体描写、性描写有着深刻的文化意味,但是一旦与消费主义结合起来,使得人体变成了消费,这时的写作往往就成为一种发出腐烂气息的时尚和炒作,就会使“性”成为商业利润的驱动因素。陈染、卫慧、棉棉的“身体写作”偏离了社会、大众,仅仅只局限于私人极其狭小的空间,她们在自我构筑的假想世界里孤芳自赏而无法自拔,缺少社会、缺少文化、缺少道德、缺少人生价值和深刻的内涵。她们往往贬低自己的人格,让自己消沉与毁灭,而且在这种毁灭中找到快感。在合法化的窥视中,男性读者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并享受了窥视本身所带来的乐趣。这既是接受者的悲哀,也是写作者的悲哀。〔16〕女性“身体”如果不能与社会环境、与人文因素、与历史、与道德、与哲学结合,文学的意义就会丧失殆尽。
其次,“身体写作”不能囿于“身”。和谐社会的构建,应该体现两性的和谐,在两性和谐的基础上,建立双方健康的人格。女性争取自身的解放,争取和男性平等的权力,同时也意味着必须和男性一样履行同等的义务和责任,为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这也就是女性话语的前提。即女性不只是为了自身的存在而存在,女性争取话语权力的目标也不是要颠覆男权话语再建一个超越男性的女权话语,而是要回到人本身,充分发挥女性自身的优势,达到同男性特质的互补,从而实现两性的和谐共处,推进真正和谐社会的建立,只有这样才是确证女性存在价值的唯一方式。今天,女性权利的提升,重要的是培养女性健全的人格,形成女性的自我意识。自我意识是女性对自身的独立人格、存在价值、创造能力及优势的自我肯定。这是女性“身体写作”必须要予以表达的意图和倾向。
再次,女性“身体写作”不是回避社会、历史、文化与道德因素,而是在“身体写作”中始终贯穿着一种人文精神和人文关怀。在不少女性的“身体写作”中,没有思想和意义的探寻,只有身体和性欲望的展览。我个人认为,作为人类精神的文学绝对不能过分迷恋于肉体乌托邦的描写,文学应坚守正义的原则,弘扬人文精神,尤显重要和紧迫。作为身处精英阶层的知识女性,决不应听任文学的责任与良知在现实中成为镜花水月,在思想上,应始终以强烈的反省精神和批判意识去审视和质疑“另类写作”以及它背后的历史文化语境,在创作中应直面当代中国人的现实境遇,关注社会、关注人生、关注民情,通过个人经验抵达人类的生存本相。只有这样,“身体写作”才能走出“欲望化描写”的泥潭,建构当代中国女性“身体写作”的思想大厦。
陈染、林白和卫慧、棉棉等女性的“身体写作”虽然反映了当代女性要求独立和解放的共同心声,但是她们把“身体写作”当作目的,这无疑是极其错误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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