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鹿鼎记》英译本看武侠文化意象的传递
2011-11-12吴丛明
吴丛明
(合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9)
从《鹿鼎记》英译本看武侠文化意象的传递
吴丛明
(合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9)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它具有丰富的文化意象。在汉英翻译过程中,必然要涉及到汉英意象的转换。而武侠小说中含有很多独特的武侠文化意象,这些文化意象则更具中国特色和武侠特色。在《鹿鼎记》的英译本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中,译者闵福德对于其中的武侠文化意象采取了独特的“杂合化”表达,文章拟从武功招数、绰号名称及帮派名称三个方面探讨武侠文化意象的传递方式与策略。
《鹿鼎记》;文化意象;武侠;杂合
1 引言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国家,在其众多的文化财富中,武术可以称的上是一朵奇葩。武术在文学上的表现形式便是武侠小说,它是中国通俗文学中的一种,而金庸武侠小说更是对中国的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中国文学中的词句含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将其译为英文有很多困难之处,更何况是独特的武侠小说,其中不仅富含中国传统文化,更具有浓厚的武侠特性,其难度更加之大。《鹿鼎记》是金庸先生的最后一部武侠小说,虽然它与金庸前作有很大不同,但其中的“江湖味”依然较为浓厚,武侠特色语言的运用也甚为广泛。这些独特的语言文字中所包含的文化意象极具中国传统色彩,要想将其尽可能的传递给西方读者,着实是一件难事。本文试从武功招数、人物绰号及帮派名称等方面分析《鹿鼎记》英译本中的武侠文化意象的传递。
2 文化意象的传递及“杂合”
意象是指“用语言来表现事物、行为、感情、思想、观念、心理状态以及感官或超感官的经验”[1],而《译学词典》给出的解释是“由表象概括而成的理性形象,是事物的表象与主体对其深层之理解的辩证统一”[2],即意象是由物象与寓意构成的。不论哪种解释,都说明了意象是以语言为物质形式并反映深层内涵。而文化意象是“蕴含文化意义的意象,在文学作品中,文化意象渗透在言词之中,包含着广阔而深沉的内涵,往往传达出一种美的境界”[2]。读者在一定语境下对于物象会产生特殊的深层的主观理解,而这种理解是由其所在文化所决定的。由于意象内涵深刻,能表现出丰富的原语文化,在翻译过程中对其进行传递时“如果失落了、甚至歪曲了原文的文化意象”[2],就会使读者无法全面的理解其中的意义,留下“错误的印象”。意象的创造是语言的基本功能之一,不同语言形成不同的文化意象,而这也正是文学作品中的闪光点。
在翻译过程中,要想使译入语读者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仅仅传递表象的意思可能会引起误解和更加模糊的印象。“语言既然是文化的载体,必然承载丰富的文化内涵,由语言塑造的意象也必然反映出不同文化的心理结构、宗教习俗、价值观念以及历史和地域的特征”[1],在汉译英中,对中国文化不甚了解的西方读者很难构想出汉语的某些意象,如:“三顾茅庐”、“寿比南山”等。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传递这些意象就成为译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文化意象是中国文化的缩影,短短的几个词中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传递文化意象其实就是在传播中国文化。由于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差异甚大,想要既能将中国丰富的文化原汁原味地传播到西方去又使他们易于接受,实为难事,特别是渊源已久的武侠文化,所以在传递文化意象时选择何种方式需要译者们谨慎斟酌。
“杂合”是从生物学中发展出来的概念,是指“不同种、属的两种动物或植物的后代”[3]。后来,这一概念被其他各种学科包括社会人文科学所借用,在这些学科中,它是指“具有了发生交流的两方的特点但又与两方都不相同的混合体”[4]。在语言学、文学、文化的研究中均引入了“杂合”的概念。随着后殖民翻译理论的兴起,“杂合”在翻译研究中也得到了相应的关注。翻译杂合研究主要分为原文杂合与译文杂合。关于原文杂合的问题主要集中于多语文本的翻译问题,由于这不是本文讨论的主要对象,在这里不作赘述;译文杂合则是指“译文中既有大量译入语语言、文化、文学的成分,也有一些来自原语语言、文化、文学的异质性成分,二者有机地混杂在译文之中”[5],使得译入语文学表现出“杂合的特点”。它主要是从“译文在语言、文化等方面的独特性”来看“译文的杂合性”[5]。翻译是“传递信息的语言文化活动”[5],由于是在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之间进行的,“翻译文本通常并不能像未经翻译的、地道的本文化得文本那样,贴切而自然地适应新的环境和空间[6]”,也就是说不论译文的接受度多么广泛,其中都必然含有异质性成分,从这个角度来说,翻译是“用一种语言文化把另一种语言文化的文本再现出来,译文不可避免地反映出两种语言、文化的特征,因而翻译从本质上讲也是‘杂合’的”[4]。
既然任何翻译都存在杂合,那么在译本中就会表现出来,根据韩子满的《文学翻译杂合研究》对译文杂合的分类,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语言方面、文化方面和文学方面。本文主要讨论杂合在汉译英时文化方面的表现。在汉语原文中,经常会出现一些中国特有的文化意象、概念、典故等。由于译入语文化中与这些文化因素大多没有相对应或相类似的成分,译文中就必然会在试图阐明其意义的同时夹杂着或多或少的异质性的东西,这就是杂合性的体现。然而,不同于语言杂合的普遍性,有些译者为了排除译入语读者的阅读障碍,会用英语中现有的成分替代这种异质性的中国文化,甚至将一些不影响原文意思或陈旧的文化成分直接删除,以达到使英语读者明白清楚的理解意思的目的。从文化传递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是有一定弊端的。而要想在传递文化和明确释义找一个平衡,文化杂合就是必不可少的。但如何把握好杂合的程度,就需要译者深度的考量。
3 《鹿鼎记》中武侠文化意象的传递
由于武侠小说具有与其他文学作品不甚相同的独特表现形式,其中的文化意象也包含着其他形式中所缺乏的特殊含义。下面笔者以金庸小说《鹿鼎记》为例,来看这些独特文化意象的传递,在这里笔者主要对武侠文化意象较为丰富的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分别是绰号名、武功招数及帮派名称。
3.1首先是武功招数。武功和招数在武侠小说中都能起到关键性作用,也是最吸引读者的要点之一。武功是一门一派所特有的武术总称,如“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大力金刚指”、“六脉神剑”等,往往这些名称能指出该武功所施功的身体部位或武器以及效果,以突出的震慑人心的效果;而招数则是某门武功中具体的动作套路,如“燕子抄水”、“金鸡独立”、“猛虎出洞”,这些名称常借助一些动物的形态,并配以优美浓郁的文学色彩。武功和招数的名称都蕴含着丰富的意象。徐海亮(2005)提出了武术翻译的四项原则,即民族化、专业化、择优化和国际化。[6]其中民族化和国际化是对翻译策略的考量。民族化突出文化异域性,主要采用直译、音译或加注的方式,近于异化处理,即保留意象的方式;而国际化翻译策略则主要包括替代、释义,近于意象转换的方式[7]。
《鹿鼎记》中也出现了较多的武功招数,在第一册中主要出现了以下武功:
原文 译文大擒拿手 Greater Catch-Can小擒拿手 Lesser Catch-Can大慈大悲千叶手 Merciful Guanyin;the Thousand Handsstyle八卦游龙掌 Eight Trigrams of the Roving Dragon化骨绵掌 Soft Crush karate五虎断门刀刀法 theswordriposteofFiveTigersBreakingtheDoor凝血神爪 Blood-Curdling Snatch
以上武功名称虽然乍看均是采取保留意象的方式传递的,但仔细查看之后,却能体现出译者的良苦用心。闵福德在进行处理时,力图做到读者对“异质”的期待与理解的平衡。如“擒拿手”的译文是catch-can,而catch-can是西方流行的自由式摔跤,二者在动作招式上确有一定的共同点,虽然可能会造成译入语读者的误解,但整部作品的中国文化背景又会使得读者对这种中国式的catch-can产生好奇,并去探索“大擒拿手”与“小擒拿手”之间的区别。再如“化骨绵掌”,原文中对此掌法有这样的解释,功力不深的人打出此掌能使得 “尸体变得如同没有骨头了一般,全身绵软”,而功力深厚的人则能使“人全身没半点异状,要过得一年半载之后,尸体的骨骼才慢慢的折断碎裂”,可见此掌法特点在于使人骨骼逐渐变软甚至断裂。译文中将掌法的概念译为在西方逐渐流行的一种搏击术karate(空手道),这样做是为了偏重对文化意象的释意,而前面用soft crush试图将“化骨”的特点表现出来,是对“异质”文化传递的尝试,虽不能使读者完全明白,但却让其感受到了中国文化的独特魅力,而在后文中对其具体的伤害特点也做了具体解释,力图达到意象传递与释意的平衡。其他武功的文化意象传递均采用了类似的方法。
招数在小说中出现频率很高,并且名称种类繁多,如 “白马翻蹄”、“鲤鱼托腮”、“白蛇吐信”、“西风倒卷”等。对于文化意象的传递同样采用了“杂合化”表达的方法,在这里以 “白马翻蹄”(White Pony Kick)为例,文中虽没有仔细介绍这一招数的动作,但将其贯穿于描写韦小宝和康熙的打斗之中,总体特点是较为轻灵,且并非强力的招式,而暗含巧劲。译者在翻译时,“白马”二字采用直译的方法译成white pony。但是并没有将马译成horse,而用了pony一词,pony较之horse体型较小。这样的处理用意明显,是以突出此招式的灵巧。而“翻蹄”的翻译则采用的释义的方法,将其本意传达出来,即kick(踢)。可见,White Pony Kick较为完整的表现出了原本词语的意象。
3.2其次是绰号。在武侠小说中,侠客们行走江湖都会有一个绰号,或突出其武功或显示个性或描写其容貌。在《鹿鼎记》中,人物众多,绰号既能显示身份,又能对角色定位起作用。小说第一部中出现的人物有很多,但给予绰号的只有以下八位,另外有些并无绰号的人名在译本中以绰号特征翻译,在此不作分析。按照绰号的命名方式,可分为三大类,如表所示:
I.按照武器特征命名
II.按照武功特征命名
III.按照样貌特征命名
绰号类别 原文 译文 原文 译文I人名王谭 Wang 双笔开山 Lord Double ShaftⅡ吴大鹏 Wu Dapeng 摩云手 Cloud Scraper史松 Shi Song 黑龙鞭 Black Dragon IⅡ韦小宝 Trinket,Wei Xiaobao 双笔开山 Lord Double ShaftⅡ苏岗 Su Gang 圣手居士 Magic HandⅢ徐天川 XU TianChuan 八臂猿猴 Eight-Armed ApeⅢ关安基 Guan Anji 关夫子 Big BeaverⅢ雷一啸 Lei Yixiao 虎面霸王 Tiger Face
上表中,第一类绰号名是完全或主要以武器名称而命名。如“黑龙鞭”,在汉语里鞭的形状细长且柔软,以“黑龙”修饰能突显其凶猛并且“黑”字大体能反映出角色的立场,在译文中,并没将“鞭”字译出,而只是将“黑龙”二字以保留意象的方式直译出来,由于dragon一词在西方人眼中多带有邪恶之意,且译文中的补充叙述也能让读者明白black dragong指的是武器,所以译者这样处理简洁明了。“双笔开山”的翻译则稍显复杂,中国人对毛笔作为武器这一情景在武侠小说中出现较为熟悉,而在西方,人们并不熟悉毛笔这一书写工具,更不用说以其作为杀人利器,“开山”二字较为夸张的展现出此人使笔的威力,所以译者在处理的时候将文化意象做了一些转换,把“笔”译为shaft,shaft一词在牛津词典的解释是箭杆及杆状物。虽然在翻译时并未将“开山”二字直观表现出来,但shaft明为笔杆,却暗含箭杆之意,使得读者自然联想到笔头便有如箭头般锋利,虽舍弃了“开山”的意象,却能让目的语读者基本了解其绰号特点。Lord一词是译者的增译,是为了突出其武功之高,总体说来杂合度较低,在中国文化意象传递方面稍显不足,但做到了明确释意。
第二类绰号是以角色武功的特征命名。如“摩云手”吴大鹏的特点是“拳脚功夫,武林中大大有名”,并且在后续描述中着重突出其掌力。“摩云”二字在汉语中的意思是与天空中的云相接触,形容很高,常被用作是山的名字(如在辽宁鞍山境内的“摩云山”),而中国读者能理解这个绰号中的强调意义,而并非真的是形容手能举得很高。译者将其译为Cloud Scraper,如此处理是保留部分意象,并转换另一部分意象,scraper原意为扁平状的利刃。而从下文中对其武功的描写来看,吴大鹏赤手空拳,掌风犀利,犹如两柄快刀,用scraper这个词精炼的将其“手”的独特技艺展现了出来,然而国外读者却很难将cloud与scraper联系起来,会觉得比较抽象,笔者以为对于这种国外读者较为陌生的意象可以采取全部转换的处理方法,所以笔者认为可以将其译为superior scraper,superior意为优秀的及出众的,如此处理可能更能明显的突出其“手”的高超。
第三类绰号是以角色的样貌特征命名。这一类的三个绰号中,“八臂猿猴”与“虎面霸王”采取了意象的保留,而“关夫子”则采取了意象的转换。“关夫子”是后人对三国时期关羽的别称,原文中对他的绰号是这样的解释的,“因胡子生得神气,又是姓关,大家便都叫他关夫子”,在这里所突出的是其相貌特征,故译者并没有用“关夫子”的身份特征进行直译,而选择了他“神气”的胡子这一意象,译为big beaver,beaver在牛津大辞典中的第三种解释是a full beard,不仅有胡子的意思,同时又突出了胡子的茂密。然而,译文虽能使目的语读者理解其形象特征,却失去了原文中“关夫子”所体现的历史内涵。笔者以为,可以参照沙博理在 《水浒传》英译本中对 “小李广”(Lesser Li Guang)的处理,将 “关夫子”译为Lesser Guan Yu,并加以注释,将“关羽”这一历史人物的相貌及生平作简要介绍,以使目的语读者对异质文化产生兴趣。
3.3最后是帮派名称。《鹿鼎记》中涉及的帮派较之金庸其他小说数量不多,这里以最主要的天地会为例。天地会是小说中出场次数最多的帮派名称之一,而且对于剧情的发展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小说中对于“天地会”的解释是“天父地母,反清复明”。《中国大百科全书》对“天地会”的解释是:“清代秘密结社。是清代历史上一个重要的秘密结社”[8]。而在英译本“天地会”中被译为 Triad(Secret)Society。Triad Society是现代香港的黑帮“三合会”的英文名称,在这里使用似有不妥,但究其本源,“清前期除了天地会本名外,还有添弟、小刀、双刀、父母、三点、三合等十余种名目”[8],“现代的三合会脱胎于以前的天地会,惟今日已经变质成为黑社会组织。”[9]而译者使用Triad Society这样一个西方读者甚为熟悉的一个词,采用的是归化的手段,但同时小说中的天地会的性质与其有很大差异,就增加了它的异质性成分,更加吸引西方读者。
4 小结
武侠小说的英译对于跨文化交流有着较为重要的意义。而充满强烈民族性的武侠文化却很难让西方读者同样全面感受到其独特魅力,其中的困难主要源自于武侠小说中所包含的武侠文化意象。为了使西方读者既能感受到武侠文化的异质性,又不影响其理解,在《鹿鼎记》的英译本中,译者对这些意象采取了“杂合化”表达。相信随着不同国家不同文化间的交流日益频繁,我们能够更全面的展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武侠精神的动人神韵。注释:以上中文语例均选自金庸所著 《鹿鼎记》于1994由北京三联书店出版;英语语例均选自John Minford所译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于1997年由Oxford University Press(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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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AL LMAGES ABOUT MARTIAL ARTS IN 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
WU Cong-ming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efei Anhui 230009)
Language is the carrier of culture,which are manifested by the“cultural images”in the literature.The interpretation of“cultural images”is definitely involved in the process of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The “cultural images”emerged in the martial arts fiction Lu Ding Ji are endowed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martial ones.The translator,John Minford,adopted the“hybridized”presentation for the images of the fiction in the his English translated version 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This paper will analyze it to investigate the interpretation and strategies of “cultural images”about martial arts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moves,nick names and terms of factions.
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 cultural images; martial arts chivalry;“hybridity”
H315.9
A
1672-2868(2011)04-0075-05
2011-04-14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编号:2010HGXJ0156);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项目编号:2009sk010)
吴丛明(1986-),男,安徽巢湖人。合肥工业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翻译理论及实践研究。
责任编辑:宏 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