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禅入书说弘一

文/朱浩云

以禅入书说弘一

文/朱浩云

传奇一生

弘一法师其父李世珍是前清进士，官至吏部主事，又是天津最大盐商，与“北洋大臣”李鸿章同年会试并为挚友。出于传宗接代的需要，68岁的李世珍纳妾生下了幼子李叔同。李叔同自幼饱读诗书，兼习书法篆刻，很小的时候便写出了“富贵如同瓦上霜”一类的诗句。寓沪时期，加入城南学社，诗文唱和、潇洒无羁，所做诗赋冠绝一时，成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风流才子。李叔同南迁上海以前即已闻名津门沪上，当时有诗咏他：“李也文名大似斗，等身著作脍人口；酒酣诗思涌如泉，直把杜陵呼小友！”1898年到上海，入南洋公学，参加沪学会，以诗文驰名。1905年东渡扶桑求学，次年入日本东京上野美术专门学校，从黑田清辉学习油画、水彩。1907年入音乐学校兼习钢琴，从藤泽浅二郎学习西洋戏剧，并加入孙中山组织的同盟会。1910年回国，先后任教于天津高等工业学堂、浙江两级师范和南京高等师范。后在《太平洋报》任文艺主编，与柳亚子主编《文美》杂志，把现代的话剧、油画和钢琴音乐介绍到中国来。中国的话剧、油画和钢琴音乐，是从李叔同先生开始的。1912年任浙江两级师范学校美术音乐教师。1915年兼南京高等师范美术音乐教师。丰子恺、刘质平等为其得意门生。1918年在杭州虎跑定慧寺披剃为僧，苦心向佛，过午不食，精研禅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成为一代宗师。弘一圆寂之前，留下意味深长的“悲欣交集”四字，据说，弘一法师圆寂后火化，在骨灰中，拣出各色舍利子1800粒，舍利块600块，由妙莲法师供养。如此众多的舍利子和舍利块在佛教史上是极为罕见的。朱光潜评价他是“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

弘一法师（1880-1942年），俗姓李，名叔同，号息霜，出家后法名演音，字弘一，号晚清老人，浙江平湖人。平生所用笔名别号有二百余，是我国历史上十大高僧之一，被人尊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事业”。弘一法师一生著述甚丰。杭州虎跑寺、浙江平湖、天津、福建泉州、厦门古浪屿等建有弘一法师纪念馆和舍利塔。台湾还成立了弘一法师纪念学会。现代绘画大家徐悲鸿、丰子恺、黄永玉、范曾等都为大师画过像。由此可见，弘一法师在海内外影响之大。

艺术成就

弘一法师学贯中西、多才多艺，集绘画、音乐、戏剧、篆刻、诗词、书法、文学、佛学于一身，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是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我国最早的流行歌曲《送别歌》就是其作品，家喻户晓、经典传唱；同时，他也是中国第一个开创裸体写生的教师。特别是他的书法正如鲁迅所说：“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弘一法师从12岁起习书法，尤好北碑。初学魏碑，颇得《张猛龙》、《始平公》体势，渊懿深雄，才情横溢。出家后诸艺俱疏，惟独对书法研习不辍，老而弥笃，并完成了他在书法艺术上的脱胎换骨。他晚年的书法，绝去圭角峥嵘，归于恬静平淡，多以楷书作经文偈语，或以行书作信札，通过藏锋稚拙之线条，表现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禅趣。他以禅入书，以书悟禅，造诣极高，是真正的佛教高僧的书法艺术。有人称其为“弘体”。弘一法师晚年曾自评曰：“无论写字刻印，皆足以表示作者之性格，朽人之字所示者，平淡、恬静、冲逸之致也。”

弘一法师出家后的书法，可谓安静极至，这是一种超脱、一种最高的境界；其次是对传统书艺的把握，既有深度又有广度，这一点在弘一早期书法中可以看到；再次是弘一书法能学古而化，化古为己。细细地欣赏，可以感受到弘一的既“淡”又“静”，他的字藏头护尾、笔笔气舒，笔笔中锋、笔笔藏锋，它的线条、形象、力度、气势都会让人感到美的享受，为此，后人将他书法称之为“弘体”。

市场宠儿

颇受藏家青睐的弘一法师法书存世作品很早就流传于市场。鲁迅、郭沫若等文化巨匠都以得到弘一大师一件作品为无尚的荣耀。鲁迅先生曾经说：“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得李师手书，幸甚！”朱光潜更是将丰子恺转送给他的弘一法师练字的墨迹——《大方广佛华严经》中的一段偈文，作为他的座右铭。抗日战争胜利后，他的弟子刘质平曾在上海举办了弘一大师遗墨展，时任国民党财政部长的孔祥熙曾出价500两黄金；以后孔又看上了弘一的精品《佛说阿弥陀经》16屏条，出价数百两黄金，但均被刘质平谢绝。

五言书法对联

行书七言联

楷书普贤行愿品赞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的作品每幅在五六十元。90年代大陆艺术品拍卖兴起后，弘一法师的作品时常在拍卖会上露面，其价格大幅攀升。1993年在朵云轩首届艺术品拍卖会上，他的《楷书偈语》估价1.5万至2万元，经过激烈竞拍，最后以6.6万元成交；翌年拍卖其《楷书》对联以7.04万元成交。以后，弘一法师的作品在市场上始终居高不下，在1996年上海朵云轩春拍上，弘一法师的《行书十言对联》和《行书七言对联》分别以5.72万元和2.64万元成交。1997年北京翰海的《行书十言联》以6.6万元成交。后由于受到赝品的冲击，行情一度回落，但遇精品仍备受青睐。在2002年上海朵云轩春拍上，重点推出了刘质平居士旧藏的一批19件弘一法师法书，这批作品是弘一法师早期留学至晚年创作的，对后人研究弘一法师书法提供了依据和范本。后经各路买家踊跃竞投，19件作品全部成交，总成交金额高达380余万元，超过估价5倍之多。其中（1930年作）《楷书普贤行愿品赞》51开册以143万元成交，不仅创下弘一作品的市场最高价，而且为近现代名家书法的市场最高价。2004年《四分含注戒本随讲别录4册》以187万元成交。2009年弘一（1942年作）《出世入世箴言行书》手卷在北京保利获价528.4万元。2010年弘一 1934年作《圆缘斋》仅三字，成交价高达224万元，轰动拍坛。

笔者认为，弘一法师的作品之所以屡创佳绩、经久不衰，主要得力于弘一法师高尚的人品和高超的书法，可以说，弘一是以人传书和以书传书的典范。未来弘一书法仍将是海内外市场上的热门收藏品种。

编辑：陈畅鸣 charmingch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