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英双语心理词汇联想的实证研究

高慧敏

(东北林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哈尔滨150040)

俄英双语心理词汇联想的实证研究

高慧敏

(东北林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哈尔滨150040)

心理词汇的研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词汇联想实验。针对俄语专业学生俄英双语是怎样储存在记忆里和怎样被提取的问题，通过对中国俄语专业学生双语心理词汇联想的实证研究发现:双语学生对汉、俄、英语的联想方式均是聚合联想;同时，对研究结果的原因进行了分析，并尝试提出对俄、英双语教学的教学法建议，以期有助于学生俄、英两种外语水平的提高。

心理词汇联想;实证研究;教学法建议

一、双语心理词汇理论

心理词汇研究词是怎样储存在记忆里和怎样被提取的。心理学家从以下方面考察词汇和意义的关系:人们怎样在记忆里保存词语的;怎样辨认和提取词语的;怎样理解词语的意义的。这些过程都和心理有关，故称之为心理词汇［1］。因此通过心理词汇我们可以了解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甚至可以揭示一个民族的语言意识。双语心理词汇是心理语言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领域。通过跨语言对比可以阐释不同民族语言意识的文化、认知特点。心理词汇的研究受到二语习得研究者的广泛关注［2］，国外已开展了许多心理词汇的研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词汇联想实验，因此很有必要尝试运用词汇联想实验探讨中国俄语专业双语学习者的心理词汇联想。

二、心理词汇联想实验

词汇联想实验即给受试一个词(刺激)，让受试马上给出意识中首先想到的一个词(反应)。通过心理词汇联想实验可以揭示不同民族的思维方式。学习外语很重要的是形成操该语言民族特有的言语心理定式。赵秋野参照Уфимцева的联想实验材料做了中、俄大学生汉语、俄语语言意识核心词联想实验，实验结果表明他们的汉语联想方式对俄语影响很大，学生还远没有形成俄罗斯人的联想方式和语言意识［3］。我们在此基础上对我国六所院校(哈尔滨师范大学、东北林业大学、黑龙江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北京大学、解放军洛阳外国语学院)三年级的174名俄语专业学生进行了英语心理词汇联想实验的问卷调查。此次问卷调查的目的在于分析:1)中国俄语专业学生的英语联想方式;2)汉、俄、英语思维方式之间是否有迁移?如果有迁移，迁移的程度如何?这些对双语学习都将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依据Уфимцева的实验材料我们选取了118个俄语刺激词，同时将其译成相对应的汉语、英语，在实验中分别给实验对象俄语刺激词、英语刺激词、汉语刺激词。收回有效问卷169份，经统计之后，我们选取了24个常用词汇的刺激反应对(见表1)。

对比表1，统计出中国俄语专业学生的汉、俄、英语联想方式，得出下图。

上图中，中国俄语专业学生的汉语联想中大部分是聚合联想，占63%，这说明汉语联想方式是以聚合联想为主。聚合联想主要是语义联想，反应词与刺激词属于同一词类，但没有搭配联系，如:开始—结束，женщина-мужчина，earth-moon;聚合联想有多种形式，比如:对译词:путь-дорога，反义词:начало-конец，同义词:hope-wish。组合联想主要是线性关系，反应词与刺激词有搭配联系，如:事情—忙碌;其中“祖国美丽”、“道路漫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心灵美”、“人多”、“希望田野(在希望的田野上)”，是中国人语言意识的典型言语定型，但不是典型的汉语联想方式，因为组合联想只占37%。中国俄语专业学生的俄语联想绝大部分也是聚合联想，占67%，如:душа-сердце，而Уфимцева(1998)所作的实验表明，俄罗斯人的联想方式是组合联想，这也就是说中国俄语专业学生可能还没有形成俄语的思维方式，其汉语思维方式对俄语思维方式影响很大。所以说，对于相当一部分词来说，双语学习还没有建立起线性联系，或即使建立起了某种线性联系，掌握了足够的词汇知识，平时能够造出正确的句子，但这种联系也不够强，无法通过联想词进行提取;或者说有时受试没能提供一个线性反应词，并不是因为其心理词汇中没有这样一个词，而是有这么一个词，只是受汉语影响太深，受试潜意识里拒绝这种组合。那么，学生的英语联想方式又是怎样的呢?Meara实验证明了英国人的联想方式是语义联想(聚合联想)［4］。无独有偶，中国俄语专业学生对英语的联想方式同英国人一样也是聚合关系－63%，如:Eye-Nose。这可能是因为:第一，中国人对汉语和英国人对英语的联想方式都是聚合关系;第二，学生通过课外读物、各种媒体、影片随时随地可以经常接触英语，受英语的影响很深。另外，我们还发现学生对俄语、英语的联想还有相当比例的词形联想，即反应词主要是由于语音上与刺激词相似，当然其中也有同义的原因，如дело-делать，cheat-cheap，这表明语音联系在俄英双语心理词汇中占有一席之地，词的语音和形态在词汇处理过程中有一定的作用。

表1 中国俄语专业学生汉语、俄语、英语词汇联想对照表

表1中，我们统计出对同一个刺激词双语学生联想出的汉、俄、英语反应词相同的数量(见表2)。

表2 对同一个刺激词双语学生联想出的汉、俄、英语反应词相同数量统计表

从表2可以看出，汉、俄语相同的联想很多，占46%，这说明中国俄语专业学生俄语的联想受汉语思维影响很大，而他们的汉语联想没有受俄语思维的影响，因为他们的俄语联想中只有“хлеб-соль”是俄罗斯人典型的言语定型，也就是说中国俄语专业学生远没有形成俄语语言意识。汉、英语相同的联想只占21%，可以看出，由于可以经常接触英语，所以，与俄语相比他们对英语的联想相对好一些。俄语、英语相同的联想占50%，因为俄语、英语都属于印欧语系，由于这种亲缘关系，所以相同的联想最多。同时这也说明，俄英双语之间的迁移是确实存在的。

三、教学法建议

结合双语教学的实际和未来的发展趋势，理论和实践使我们得出如下一些教学法启示，并提出对未来研究的一些思考:第一，词汇教学过程中应注意建立双语词汇关联网络;第二，鼓励学生用俄语解释俄语，用英语学习英语，尤其是从中级阶段开始尽量不要以母语为中介，有了母语翻译，学习者倾向于不再注意利用上下文线索获取词义，这就导致了不能在双语中建立词与词的联系，所拥有的只是俄英双语—母语联系，这就是为什么在本研究中即使是那些非常熟悉的词，受试还是找不到一个在意义上与刺激词有联系的词，只好给出一个读音相似的词。第三，双语教学中要足够重视俄语、英语语言意识、语言个性、交际个性的培养，使学生形成第二、第三语言意识。

由于心理语言学实验都要控制变量，因此实验环境总有些人为的因素，所以对双语学习的研究有待成熟和完善，权作抛砖引玉。

［1］桂诗春.实验心理语言学纲要［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1.

［2］王克非.第二语言习得研究:现实与实证［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3］赵秋野.俄罗斯心理语言学与俄语教学［J］.现代外语，2003，(3).

［4］张淑静.二语心理词汇和母语心理词汇的差异［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5，(5).

The Empirical Study on Russian-English Bilingual Mental Lexicon Association

GAO Hui-m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ortheast Forestry University，Harbin 150040，China)

The most attractive part in the study on mental lexicon is the lexicon association experiment.How do Russian major students remember and use the Russian or English words?Thus，in this paper we conduct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ussian-English bilingual mental lexicon association.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association pattern used by bilingual students is aggregation association.We analyze the reasons for it and try to give some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Russian-English bilingual teaching methods.We hope to help the students improve their Russian and English.

mental lexicon association;empirical study;suggestion on teaching methods

H353;H313

A

1001－7836(2011)06－0158－03

10.3969/j.issn.1001－7836.2011.06.066

2011－04－10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DL10CC10)

高慧敏(1980－)，女，黑龙江海伦人，讲师，硕士，从事俄语教学法与俄罗斯心理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