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品钦《葡萄园》中的女忍者形象
2011-08-15杨萍
杨 萍
(怀化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湖南怀化 418008)
解读品钦《葡萄园》中的女忍者形象
杨 萍
(怀化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湖南怀化 418008)
美国后现代派作家托马斯·品钦晚期作品《葡萄园》中女忍者在小说中意义非比寻常。忍者作为日本传统文化的精粹,是品钦试图为坍塌的西方文明从东方文明中寻找精神家园重塑社会体系的佐证之一。身有瑕疵的女忍者迫于时代的变迁已变身为区别于传统忍者的新型忍者重新服务人群和社会,从而成为作者选定的维护社会秩序的战士。
品钦 ;《葡萄园 》;女忍者;秩序;战士
《葡萄园》是美国著名后现代派作家托马斯·品钦(1937—)晚期的作品,也是作者较有争议的一部小说。品钦不是并一个多产的作家,然而他每发表一篇小说都会引起轰动,《葡萄园》无疑在评论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尽管品钦告诫读者不要在他的小说中寻找“主题、象征和其他抽象的统辖因素”(转引自张文宇译著《葡萄园》的译序,第 3页),评论家还是能感受到他小说中一贯的主题,比如追寻、多疑症、熵等。小说总体不能脱离混乱死亡的表征,但是读者可以明显感受到作品中潜藏的积极力量,如女忍者 DL在小说中的地位就不容忽视。忍者作为东方日本文化的精粹之一,在《葡萄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因为忍者特殊的生活方式和神奇的忍术,他们在美国的流行文化中占有令人瞩目的地位,常常成为畅销书或者是卖座电影里最具神秘色彩的角色之一。小说中,女忍者DL努力维护社会秩序,引导人们找寻出路,走出低迷,尽管她身有瑕疵,却成为作者为后现代社会人们从东方文明找寻精神家园的一次尝试。
一、忍者:日本文化的精粹
忍者是日本古代一种特殊的职业,也是日本独有的文化现象,他们主要学习日本忍术,从事间谍活动。相传忍术是由中国孙子兵法演化而来结合修炼道及山中伏击练成的。忍者不同于武士,他们主要来自“归化人”,即中国或朝鲜移民到日本的人。他们地位低下,仅对主人绝对效忠,哪怕是天皇也不例外,主要从事涉及上层权力斗争的秘密工作。忍者不仅技艺精湛,尤其强调心理上的修炼,他们主要信奉佛教的东密,通过东密修行来净化心灵,驱除心中的邪念和恐惧,锤炼自己的意志,使精神变得异常坚忍,最大限度地开发体内的潜能,以便于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1]。在战争年代,忍者为日本的和平和稳定起过重要作用。和平年代,因忍者的需求量减少,忍者的数量逐步减少直至消失。但忍者文化却以其神秘和精神的纯粹成为日本乃至世界文化的精粹。
忍者是日本主流文化的次生物,是属于穷苦人民的文化,独立于主流文化之外。古时候,作为统治阶级和武士阶层的对立面[2]103,忍者在封建社会军阀统治的压迫下,过着凄苦的生活,即使是生存也是异常艰难的。除了保护自己不受攻击外,忍术的主要目的是实现个人力量的开悟和发展。忍术中世人敬畏和轰动的武术层面仅仅只是整个忍术境界中的一部分,是为实现忍术的更高境界服务的,即达到与宇宙的和谐统一[2]110。忍术作为一种生存方式,在日本战国时代得以完善。忍者是政治军事压力的产物,随之衍生的是社会各方面对忍者生存的威胁,一旦压力解除,忍者式微。忍者家族的目标既不是为了获得政治上的胜利,不是为了获得军事上的征服,也不是为了建立广泛的地下犯罪王国。可以想象,忍者,同今天的我们一样,更喜爱和平,享受家人没有被杀戮折磨那一刻的天伦之乐,享受他们合理的生活方式被认同的那一刻。他们期望得很少,仅仅只是家人能共同生存下来,能抚养小孩,能按他们自己的信仰过想要的生活。忍术的目的更主要的不是去侵犯,而是自我保护[2]129。
忍者文化中,尽管忍术更适于男性,女忍者同样需要训练,她们是忍者家族中异常优秀的间谍和应对麻烦的王牌。忍者繁荣的历史时期,女忍者被广泛应用。因为女性的社会地位低下,所以她们从事的工作更具有隐蔽性而不为敌人注意。训练女忍者的主要目的是收集关乎忍者家族存亡的情报。她们接受的训练,如忍者的战斗方式、武器的使用等等,侧重点有所不同。女忍者的能力可以从心理、技能和生存的本能上得以壮大[2]125。“女人同男人一样需接受复杂的忍术训练,女忍者常以歌妓、女优或仆从的身份打入敌人内部从事间谍工作,多数情况下,当其他方式受阻时,女忍者的美貌和魅力可以帮助她们获取情报。”[3]作为女忍者,她们同样需要随时应对一切困境。《葡萄园》中,忍者以女性形象出现充分发挥了她的积极作用。扎根东方文明的女忍者 DL有她自己评判行为的标准,一旦意识到自身的错误,她能尽力扭转局势以避免局势更趋恶化,同时,她也能巧施援手助人于危难。在后现代社会,知错能改,能规范自己行为并给他人带来福音的人无疑对社会有着积极的意义。作为一名有着超常技能的女忍者,对于混乱社会意义更为重大。作者借此把希望寄托在身有瑕疵的女忍者DL身上。
二、DL之为忍者
后现代派小说中,传统的英雄形象退出舞台,笨伯与流浪汉式的反英雄形象占据小说人物的中心位置,然而复杂的社会现状,传统精神家园的土崩瓦解,人们需要实现自我和他者的补救,这又是一个呼唤英雄的时代。金斯伯格对这一尴尬感触良深,却无计可施,在分析社会各阶层力量的时候,他总结道,“不错,嬉皮士们——就是说,服用致幻药的人——是有觉悟,但他们的问题是如何在社会中表现这种觉悟,而不致陷入法西斯组织的陷阱。你们这些人——这些激进分子——确实看清了社会在物质方面和人与人关系上的病症,但你们面临大致相同的问题。”[4]因此,尽管各有千秋,不管是嬉皮士还是激进分子都没有能力担负拯救社会的重担。品钦在《葡萄园》中所持正是这一观点:小说中尽管嬉皮士善良可爱,却软弱无能,是法西斯官员迫害的主要对象;激进分子不能抵制诱惑,最后沦为法西斯组织的工具。情节发展至 20世纪 80年代,不管是嬉皮士还是激进分子都显得遥远而苍白,只有女忍者的积极意义依然清晰可辨,由此可见作者赋予女忍者DL的特殊意义。
DL在小说中较为特殊,她不能避免犯错,却能通过忍术来帮助他人并补救自己的过错,是有正义感的女战士,是故事中积极而又神秘的角色。她曾是革命分子、同性恋、妓女,同时也是一名身怀绝技的女忍者,在后现代混乱与动荡的社会现实中,她最终能挺身而出摆脱邪恶束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女战士。DL有个黩武的父亲和不忠的母亲,父母感情的不可调和造成了她童年生活的巨大不幸。然而父亲对柔术的热爱使得她从五六岁开始就有机会进柔道馆,这暗合了日本古时在忍者家族中,不论男女,五岁左右就开始练习忍术的习俗。“练功的严苛使她很小的时候就摆脱了命中注定的软弱和仇恨 (这种仇恨早晚会自食其果)。”[5]129在不断的练习中,她的思想也逐渐发生变化,并发现“所有的灵魂,不论是人的灵魂还是其他的灵魂,都只是一个更高等的生命——上帝在游戏时装扮的不同面孔罢了”[5]129,这一想法让她最终放弃了对基督的信仰,转而成为一名扎根东方文明的女忍者。
作为女忍者的 DL几乎是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她曾两次解救弗瑞尼茜于危难之间。第一次,弗瑞尼茜由于忙于拍胶片而未意识到自己已被警察包围,从而身陷囹圄。当她在心中无望地企求“超人”或是“人猿泰山”的解救时,DL出现了,她“全身黑衣,连头盔和面罩都是黑的”[5]124,一副英姿飒爽的装扮,犹如从天而降的雅典娜,将弗瑞尼茜带到摩托车上,以“梦一般的速度,梦一般的气味”[5]124在路上恣意狂奔,最终逃离了危险。后来,弗瑞尼茜因受联邦检察官布洛克·冯德的诱惑而不惜背叛革命,背叛同志,背叛自己的原则,DL怀着对弗瑞尼茜的爱,不愿意接受弗瑞尼茜是心甘情愿接受冯德摆布这一事实,仍然冒着极大的危险去救她。在革命同志的帮助下,DL最终用忍术将弗瑞尼茜从整改营中救出,但弗瑞尼茜这次并不希望DL来搭救。
DL又不能算是一名纯粹意义上的忍者,作为一名忍者,她的天职只能是服从而不能有自己的意志。而DL却屡屡犯规,任由自己的情绪来左右自己的行为。她在第二次救弗瑞尼茜的时候自己深有感触:
……后来在为这次恶作剧算账、据实填写记录簿时,她才明白自己大范围地违反了师父的教导。她并没有忘我地成为别人意志的代理人,相反,她的行动出于自身的冲动。如果动机本身不纯,那么行为不论多么成功、完成得多么漂亮,对她的职业、对她本人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有一天就得遭果报。其实后来远在果报之前她就明白了,如果让弗瑞尼茜留在原处会明智得多[5]268。
同时,DL对诱拐朋友又陷害同志的冯德憎恨不已,但因怕遭业报,在拉尔夫·韦温欲诱使她使用颤掌致冯德于死地的过程中逃跑,然而她终不能摆脱黑社会头目韦温的控制,并在他的伪善恩情下软化,不惜装扮妓女以诱惑冯德,成了他人邪恶意志和自身仇恨意志驱使下的傀儡。由此可以看出,品钦并不赞同西方世界这种恣意泛滥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意志,正如DL自己所担心的,她的每一次犯规行为都给她带来不良后果,也就是她所说的“果报”或“业报”:弗瑞尼茜最终与她分道扬镳,并且最后重新受控于冯德,而 DL刺杀冯德的行动也以误伤武志而告终。
然而,DL始终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因为她在意识到自身行为错误的同时,并不是企图逃避,而是勇敢地承担责任。在她用颤掌误伤武志后,她的精神遭受极大的震撼。“她大哭,失眠,手淫,溜到厨房吃东西,溜进‘怀旧室’在电视上看老电影,从公用烟灰缸里拾烟蒂抽,一直折腾到鸟儿们起身,这才拖着一夜未眠的残躯去见院长。”[5]163扎根于 DL灵魂深处的忍者意识让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为了挽回过失,或是偿还业债(即佛教基本理论之一因果报应思想),她让武志在女忍者之家中治疗颤掌的致命伤害,并与武志签署了期限为一年的无性爱契约,由 DL伴随武志一年,“因为DL鲁莽间使用的点穴手法正好给武志留了一年的活期”[5]173。武志在途中因与 DL斗嘴,几次说让 DL回去,但DL强调如果她未满一年就露面,受到的惩罚会极端残酷。事实上,与其说这种惩罚是女忍者之家带给 DL的,毋宁说 DL良心上的不安,如果她不能挽回自身行为造成的恶果,不仅她所依傍的人不能原谅她,她自己也会一辈子走不出道德的阴影。在她碰到弗瑞尼茜的女儿普蕾丽后,便与武志一道尽力帮助她实现找寻母亲的愿望,同时也保护她免遭冯德的追踪,以便偿还武志的业债也是偿还自己的业债。最后,她不仅赢得了武志的爱情也赢得了普蕾丽的信任和尊敬。
三、DL之区别于传统忍者
DL作为一名现代女忍者跟传统忍者有明显区别,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势必造成忍者内心世界和行为的众多变化。小说中,DL与传统忍者主要有三方面的区别。
首先,DL与传统忍者所学技能有所区别。尽管传统忍者不得不掌握所有传统武器其中包括一些可怕的特殊忍术武器和器具,但是很多技击是禁弃不用的。“忍术的终极目标不是完善暴力和毁灭的技艺,而是培养个人和周遭环境的和谐相处及一种本能的敏感性,这种敏感性容许人类认识并支持贯穿宇宙的总体系统。”[6]由此可知,传统忍者关心个体与自然的和谐甚于暴力。DL真正全心全意练习忍术是在成为井白师傅的学徒之后,而井白师傅教给她的东西“其中有些方法是违犯忍术禁律的,师傅好像早就越了轨,败坏了忍术原有的纯洁性,使之变得残酷世俗,有了好勇斗狠的血腥之气,原本传世的招术现在成了一次性的,用了就可以扔掉,原本崇高的德行现在成了一连串打斗或者群殴,除了打斗就再没有什么意义了。”[5]135此时,忍术的毁灭功效被忍者大力推崇。在DL的眼中,师傅所传承的“不是勇士靠勇气和艰苦赢来的光荣,而是杀手廉价的凶残。”[5]13560年代在美国历史上是一个充满暴力和阴谋的年代,很多人身不由己被卷入阴谋。作为忍者,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世界的黑暗面。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也为了不失去他们的优势,忍者很容易受影响。DL同样不能避免被外界污染,而沦为黑手党的杀手就是因为她不能抵制诱惑。在她行动期间,她情不自禁会违犯忍者禁忌。但同时,DL能用她的忍术救民于危难。
其次,DL所要面临的对手与传统忍者有别。传统忍者为国家或是贵族的利益效力,他们的敌人不可避免地主要是有技能的武士和其他忍者,尽管他们面临重重危险,他们普遍认为这种生活方式才能赋予他们的生命以意义。对于他们而言,战斗是他们的使命,宁可战死疆场也不能苟且偷生。而现代社会DL所要对付的人和抵抗的人“不是武士也不是忍者,而是普通人、是渐进者,他们自己没胆气,又蔑视有胆气的人……他们只懂得尊重我要教给你的东西。”[5]135小说中,随着科技的发展,忍者的力量已经变得越来越弱,转型的忍者已经被用作他图,比如解决私人恩怨,为黑手党或一些组织的一些特殊企图服务,他们的敌人常常是一些对忍术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传统的英雄此时成了恃强凌弱者。当然,不是所有的所谓忍者都是这样的。尽管传统忍者的环境已经改变了,一名真正的忍者同样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服务社会,尤其是在社会动荡时期。作为一名后现代社会的女忍者,DL需要时间变得成熟,她不可避免地犯错误,但是一旦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作为一名真正忍者的潜力也被激发出来。传统忍者的义务和戒律在她身上同样有所体现,而这些戒律又约束了她的行为不致违背更多条例。
最后,现代忍者和传统忍者作为合格忍者的要求不同。传统忍者主要关注身体与灵魂的和谐。他们用禅来培养自己的意识形态达到与自然和谐的目的。禅宗在传统忍者的思想中占有很高的地位。但是他们并不主张不加变化地使用禅。为了更好地利用禅宗,他们把禅与自身的条件相结合,“我们应该接受它,学习它,考验它,吸取它的精粹,然后用我们自己的思想和时间重新包裹它。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它才能变成我们自己思想的产物和表现,因此一系列有用的‘策略’可以帮我们找到和表达‘我们的’禅,这就是我们所应找到的禅。”[7]现代社会,人们为自身利益蒙蔽,很长时间忽视了这种和谐。即使他们发现这种和谐,也很容易被社会的纷繁所扰乱。从DL身上,我们可以找到现代忍者的尴尬。
传统忍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完成对忍术的学习其中包括漫长的学徒时期。他们还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山中练习忍术,在外面干粗贱活,学会忍耐和顺从。因为DL的父亲喜欢练习忍术使得 DL还在五岁的时候就有机会学习忍术,但是她真正从井白师傅那里练习的忍术更像“具有现代特色的速成课”[5]131。作为一名忍者,井白自身也不能算纯粹,他所教的东西“败坏了忍术原有的纯洁性,使之变得残酷世俗,有了好勇斗狠的血腥之气”[5]131。毕竟,DL自身有区分善恶的能力。当井白服从所谓的忍者残存者的命运时,DL仍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认为每个人至少可以做一次英雄。在师傅的眼里,DL只不过是电影看得太多了,但是从DL身上,读者看到了混乱之中的希望。与传统忍者相比,DL算不上服从。但是在后现代社会,在道德正义的前提下,能审时度势作出正确判断的人被人们赋予希望,更胜于盲目地服从。尽管师傅不合格,但DL同样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失,DL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违背人体常情的理论体系。井白师傅给 DL洗脑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她,而DL却由此更确信她的身体属于她自己,她跟井白师傅的学习让她重新回归自我改造身体。
品钦在小说中赋予了女忍者 DL与历史中忍者(维护社会的和平和稳定)相应的地位,她也是小说中维护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她通过忍术解救同志、帮助弱小、服从业债,给读者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但同时通过DL,作者又表明了一种观点,即要想在这样一个困顿的世界中依靠个人的力量来维持社会一方的秩序,没有特殊的技能是很难做到的,因此,这一重任势必落到身怀绝技的忍者身上去。尽管后现代社会已经不可能有完美的英雄存在,带有瑕疵的忍者同样以救世主的身份被作者期待。作者并不同意传统忍者不加选择的愚忠,而是认同正确道德引导下的行动。小说中的忍者是业报思想武装头脑并适应时代需求的新型忍者,是西方文化跟东方文化融合的结果,摈弃了东方忍者文化中愚忠的思想,也脱离了西方文化中人们思想的猥琐、平庸、颓废和混沌。作者将两种文化的精粹赋予女忍者身上并于矛盾斗争中展示出来,重塑了复杂时代一个复杂的英雄。在DL的人生历程中,正因为有忍者思想的约束,她才能从堕落、混乱、信仰危机的西方文明的泥淖里走出来,从黑暗走向光明,赢得自己真正的爱情和朋友的信任尊敬。承载了东方忍者文化精义的女忍者的出现,无疑给混沌的西方精神世界带去了希望的曙光,成为后现代精神的救世主,而这也正是以品钦为代表的美国后现代作家要从东方文化中寻找精神家园的有力佐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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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Humphreys,Christ mas.Zen ComesWest:the Present and Future of Zen Buddhis m in Western Society[M].Rich2 mond:Curzon PressLtd.,1994:29.
On the I mage of Female Ninja in PynchonπsV ineland
YANG Ping
(Foreig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epartment,Huaihua University,Huaihua 418008,China)
The meaning of the female ninja inV ineland,one of the postmodern writer Thomas Pynchonπs laterworks,is positive.The ninja,as the essence of Japanese traditional culture,is one of the proofs that Pynchon tries to find the spiritual homeland from the oriental civilization and rebuild the social system for the western civilization in crisis.The imperfect female ninja has changed to a new image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the traditional ninja to serve the people and the societywith the changes of the times,so she at last be2 comes the soldier chosen by the author to guard the social order.
Pynchon;V ineland;female Ninja;order;soldier
I106.4
A
1001-7836(2011)02-0122-04
10.3969/j.issn.1001-7836.2011.02.049
2010-09-02
湖南省教育厅资助科研项目“对托马斯·品钦《葡萄园》中东方文明的研究”(08c655)
杨萍 (1980-),女 (瑶族),湖南中方人,讲师,硕士,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