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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龙”与西方“dragon”文化不等值现象分析

2011-08-15任文清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等值文化

任文清

(济源职业技术学院 河南济源 454650)

中国“龙”与西方“dragon”文化不等值现象分析

任文清

(济源职业技术学院 河南济源 454650)

现在的语言交流中,“龙”与“dragon”常作为两个等值的词汇,而实际上,“龙”与“dragon”是不同民族不同文化长期发展的产物,具有不同的形象和寓意,因此把“龙”与“dragon”对等是不合适的。并由此产生了极为负面的影响。针对存在的这个问题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文化;翻译;对策

文化,就一般认识而言,是一个民族或一种特定人群普遍自觉认同的观念和规律系统,是一个社会群体所特有的文明现象的总和,它包括一定的艺术、结构、符号、风俗、习惯、信息、价值和理念,一个民族文化中显露的、蕴藏着的内涵决定着自己本民族的生存方式,而这一生存方式是牢固的,也有别与其他民族。[1]中国“龙”与西方的“dragon”是不同民族不同文化长期发展的产物,具有不同的文化内涵,而在现行的翻译实践中,“龙”与“dragon”却常作为两个等值的词汇来使用。下面就“龙”与“dragon”的文化不等值现象做简要的分析。

一、中国“龙”与西方“dragon”的形象与寓意不等值

众所周知,中国人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龙”也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和象征。而“龙”作为一种特定的神异动物,早在许慎的《说文解字》里就有记载:“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周易》中记载:“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宋朝罗愿在其《尔雅翼》中,对龙的具体形象作了生动的描述:“角似鹿、头似马、眼似兔、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可以说龙文化已深深地渗透到了炎黄子孙生活的方方面面。龙是十二生肖之一,与龙有关的人名(李小龙、成龙)、地名(老龙头、龙门)、书名(《文心雕龙》)、物名(龙灯、水龙头)和成语词汇(望子成龙、龙飞凤舞、生龙活虎)丰富多彩。同时龙也逐渐深化成了皇权的象征,皇帝自称是真龙天子,戴龙冠、穿龙袍、坐龙椅、睡龙床等。显然这些龙的表象都含褒美之意,以善、美、神秘、吉祥、刚健、和尊贵的表象存在于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2]

西方文化中的“dragon”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内涵。从词源上看,“dragon”一词来自希腊词“drakon”,是“to see,to look at(看,看守)”的意思。传说中的“dragon”是看守财宝的怪物,长有翅膀,类似鳄鱼,口吐烈焰,生性凶残,令人望而生畏。英语里的“to sow dragon’s teeth”即源于此,意为留下隐患,引起战争。西方故事中的“dragon”无一例外都是邪恶的,与人类为敌,需要英雄来铲除。[3]在《圣经》和《诗篇》中“dragon”总是代表着邪恶。在现代英语口语中,“dragon”常指“凶狠的人”特别指女人,如If you call a woman a dragon,you mean that she is fierce and unpleasant(Collins COBUILD English Language Dictionary)。She’s a bit a dragon around place(她在这里是个很跋扈的人),“chase the dragon”是服用海洛因的意思。可见,西方文化中的“dragon”是一个贬义词,西方人一见到它就会联想到邪恶。

显然,中国“龙”与西方“dragon”在形象、寓意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宜进行等值翻译。

二、中国“龙”与西方的“dragon”等值的原因及影响

明朝时耶稣会士入华传教,由于职业的原因耶稣会士利马窦和罗明坚都通晓葡萄牙文,两人传教时为学习中文曾共编《葡汉词典》,在《葡汉词典》里他们把“龙”译为“虫蛇”(bicho/bichinho),译“蛟”为“dragão”。此应是欧洲人首次对“龙”字的最早翻译。在其后编撰的《葡华字典》使“龙”字的欧译成为“draco”的中译。葡萄牙人耶稣会士间德昭在其《大中国志》中始用“蛟”的葡文“dragão”传释《封禅书》中黄帝乘之“龙”。后耶稣会士德国人基歇尔在其畅销一时的《中国图说》一书中将中、西龙混淆,强烈影响了许多讨论中国的欧语书籍,加深也扩大了“中国龙”和“西方龙”合一这种错误的对等印象。至此以“draco”或“dragão”译“龙”基本确定下来。

一八一五年前,英国传教士马礼逊第一次以中文全译《圣经》,在《启示录》中对“dragon”的中译为“龙”。而“龙”字从利马窦的线脉附会以拉丁文的“draco”,然后再用英文为之“正名”为“dragon”。由于马礼逊的巨大影响力,此后,各种中国古籍里的“龙”的英译或各式《圣经》中“dragon”的中译遂“以讹传讹”至今。加之十九世纪是英国和美国崛起的年代,英语变成举世的霸权语言,“dragon”一字乃挟两国几乎远弗世界的影响力四处流传,到处撒播,终至难以收拾。[4]于是“龙”彻底变成了“dragon”并最终确定下来。

由此随之而来的乃是极为负面的社会文化影响。例如在西方人的眼里“恶龙”或“毒龙”成人中国的图腾和象征,中国人也成了“恶龙”或“毒龙”的传人;社会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弃“龙”废“龙”论。据报道典型的事例当有2008年中国奥运会时预选的五个吉祥物中“龙娃”的落选;2006年上海外国语大学吴友富领衔“中国国家形象构建”课题中中国形象可能不再是“龙”。很明显这是对自我文化和自我身份认同的否定,是一种典型的文化“臣服”现象,是西方文化霸权意识在汉文化中的变相体现。

三、中国“龙”与西方的“dragon”的不等值现象的处理

显而易见,把“龙”与“dragon”进行等值翻译是不合适的。翻译家韦努蒂在《翻译再思》的前言里说:“翻译是今日有战略作用的文化活动”,从弱势文化翻译到像英语文化这样的强势文化中去的时候,要采取“异化”的“抗拒性翻译策略,制作既陌生又怪异的译文,有助于保存外语文本的语言和文化差异”。[5]“龙”与“dragon”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汉、英语民族色彩词的翻译问题,是一个把“龙”作为中华民族图腾形象的跨文化传播问题,更是一个在东西文化交流、民族语言文化以及民族价值观念重构的过程中的一个哲学问题。一方面,我们必须让中国更好地了解世界;另一方面,我们更要重视保护、发展和传播中华文化和中华民族价值观念。[6]一个国家的形象标志和精神图腾不是来自特意的设计,而是来自对传统的遵从。文化的传播总是伴随着新词的诞生,所以,采用音译来翻译“龙”不失为一种较合适的解决方法。即将“龙”译为“loong”,以充分显示和传递汉语文化特有的概念,使之成为英语词汇里的一个新词,例如英语里便有许多外来汉语词汇如taichi,kungfu,toufu,mahjong等。至于“dragon”则不妨翻译成“恶龙”或“毒龙”。此外也可将二者“等值”互译,但要辅之以必要的注释和说明,以示区别。这样即可鲜明地将中国的“龙”与西方的“dragon”区别开来,避免不必要的误解,又能准确地传递各自词汇所蕴含的文化信息。

综上所述,中国“龙”与西方“dragon”有各自特有的形象与寓意,是不等值的,因此在实际翻译实践中是不能简单的将二者等同起来,而应该认真严肃地对待,以切合二者的实际。

[1]http://news.sina.com.cn.

[2]岑运强,沈云芳.“龙”与“dragon”概念及应用[J].语言•社会•文化,2005(11).

[3]马仲荣.“龙”“Klu”和“Dragon”——兼论翻译中词的文化不等值现象及处理[J].甘肃高师学报,2005(6).

[4]李奭学.中国“龙”如何变成英国的“dragon”[J].读书,2007(5).

[5]韦努蒂.《翻译再思》前言[M].香港城市大学出版社,2000.

[5]陈德鸿,张南峰.西方翻译理论精选[C].香港城市大学出版社,2000.

[6]覃江华.后殖民主义视野下的跨文化传播与翻译——从“龙”和“dragon”谈起[J].湛江师范学院学报,2007(5).

Abstract: Now the two words “Long” and “dragon” is often of the same meaning,which has produced negative influence in large scale. But in fact, they don’t. It has different image and implication in each, so it is not appropriate to go equivalence of the two words. In view of the problem, analysis and countermeasures were put forward.

Key words: culture; translation; countermeasure

任文清(1976-),男,河南辉县人,济源职业技术学院助教, 研究方向: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201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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