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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者的不同吟唱——王蒙与汪曾祺新时期小说创作之比较

2011-08-15黄立华

黄山学院学报 2011年6期
关键词:王蒙汪曾祺作家

黄立华

(黄山学院 文学院,安徽 黄山 245041)

归来者的不同吟唱
——王蒙与汪曾祺新时期小说创作之比较

黄立华

(黄山学院 文学院,安徽 黄山 245041)

王蒙和汪曾祺都是文革结束以后重返文坛的归来者,他们在小说创作中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在深层次上却呈现出明显的差异。文章从身份定位、艺术探索、小说情韵和文学语言等角度对这种差异进行了比较和评析,期望深化对二位新时期重要小说家的小说研究。

归来者;身份定位;艺术探索;小说情韵;语言表达

在新时期的中国小说创作中,有两个作家的名字是文学史不应该遗忘的。一个是被誉为“文坛长青树”的王蒙,一个是被人称为“文坛老顽童”的汪曾祺。现在,汪曾祺已经离去,王蒙正在完成他的多卷本回忆录。岁月终将慢慢冲淡他们在小说创作上曾有过的辉煌,但他们为中国当代小说创作所付出的努力和所做出的贡献必定也应该在文学史上留下客观的一笔。

不论是对王蒙还是汪曾祺的小说,新时期的研究界一直都是十分重视,可称较热。有关二者的创作追求、艺术特征等,论者们都给予了热烈和充分的论述和讨论,近些年,更是有较大篇幅的博士、硕士论文以二人小说为题,但在众多的研究中,似乎还未见到将二位作家进行系统比较的文章,个别零星的联系虽然不乏,但那针对的常常是其它论题的举例。其实,二位作家作为中国当代小说特别是新时期小说的重要代表,相互间可比较之处不仅多多,而且极具意义,他们之间既存在着一些共同之处,但更多的是相互之间的差异,对这些同与异及其形成原因的探讨,不仅有助于深化二位作家本身的研究,而且对整个中国当代小说的研究都是重要的。

一、归来作家,不同定位

在新时期文学创作队伍里,有一个特殊的群体,那就是50年代不同程度受到反右运动的牵连、之后长期远离创作中心,直到80年代以后才重返文坛的一批作家。王蒙和汪曾祺都属于这个群体,文学史上把他们称作“归来”作家。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共同点。但这一共同点并未导致他们“归来”以后的创作也因此相同,而是呈现出了各种不同的创作风貌。这种不同,还不是仅止于创作方法、题材、体裁等形式方面,还体现在思想、审美等多种追求上。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首先取决于他们不同的身份认同。文革结束,开始了一个政治上的新的历史时代。对于曾经在政治上因政治身份而受到怀疑和打压的人来说,十分在意和敏感自己在新时期的政治身份,尤其是作为那些一直自认为是革命主流阵营里的作家。而王蒙,正是属于这样的主流派,他急于要重新获得革命者的身份确认。他的《布礼》、《蝴蝶》等小说通过钟亦诚、张思远等人物形象,表现的正是包括自己在内曾被革命阵营遗弃的人们对于回归的渴望。这一点,许多关于王蒙的文章都谈到了。这位少年时代就参加革命、14岁就加入中共的作家早就立志把他的一生和他的文学献给革命。我们看到的正是他一旦重新获得创作的机会,他所要寻求身份认同的急迫而强烈的心情。正因如此,王蒙的“右派”题材小说,主要表现的就是主人公如何的被冤屈,而对于那段荒唐的历史“问题”缺乏深入的剖析和理性的追问,这很大程度上稀释了一个有责任心的作家对于社会历史悲剧应该拥有的认知质量。王蒙写革命,写政治,一直延续了很长时间,直到90年代的季节系列,虽然时代的变化使他对革命和政治的态度也随之变化,但他的表达仍然缺少给人震撼的深度和力度。虽然他写稀粥、写沐浴,都免不了被读者作政治性的解读,可以说,王蒙不仅以他的小说记录了20世纪后几十年中国社会的革命和政治历程,而且是在文化思想的角度直接参与了这个进程。但是他的立场始终是主流的,这决定了他对于社会进步、国家发展和人生选择的看法缺少一些深入和具体的独立思考,真正形成属于他自己的思想显然不多,特别是对于个人生命意义和价值的思考更是阙如,可能是他说不出,也可能是他没有说。晚年他虽然写了《王蒙——我的人生哲学》这样一本专谈人生的书,但其中主要涉及的都是一些关于生存策略的内容。

而汪曾祺则是另一种情形。这位当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的文学青年,不仅没有王蒙那样的革命背景,而且一向就不太过问政治。粉碎“四人帮”,汪曾祺也和其它长期遭受贬抑的知识分子一样兴奋,并且渴望着早日在文坛上复出,但他却只是要重新操持他心爱的文学事业。不同于王蒙要急于通过创作来重获身份的确认,汪曾祺“归来”的意义纯粹就在文学本身,他的身份就在文学里面,写出独特的、好的作品就是他的身份!本着这一点,汪曾祺复出以后,并没有去响应当时的“伤痕”、“反思”潮流,尽管他也有伤在身、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思考,但他并没有在小说中去表现这些。他属于始终与当下现实和社会政治保持一定距离的作家。他自己说:“以前,我写作品从不考虑社会效果,发表作品寄托个人小小的哀乐,得到二三师友的欣赏也就满足了”,现在呢?“我有个朴素的古典的中国式的想法,就是作品要有益于世道人心”。[1]282看得出来,这多少还是得自当年沈从文为代表的京派文学的影响。文革以后,受到京派文学直接影响的作家或者已经不在了,或者已经不再写小说(比如萧乾),因此汪曾祺的作品才又让人惊喜,又让人陌生,以至《北京文学》发表他的《受戒》,明知是好东西,也仍然是忐忑不安,不知是祸是福。可见,汪曾祺和王蒙在“归来”后,面对写作,心态是完全不同的。汪曾祺与现实的距离远,王蒙与现实的距离近;汪曾祺写小说,推崇的是文学从长远的意义上对于人的精神世界的影响,而王蒙写小说,则是直接介入当下的社会生活;汪曾祺的小说中,他自己始终在幕后,而王蒙的小说中,读者经常可以看到他自己的影子。应当说,王蒙小说对后人的影响人们注意得较多,而汪曾祺在文革一结束,就较早摆脱“工具文学”的束缚,主张以文学的美感怡人,其文学史意义似乎人们还认识不够。陆建华先生在《汪曾祺传》中有一句评论《受戒》的话说得很到位,他说:“《受戒》所发挥的改变文学创作生态环境的积极作用是越来越明显”。[2]218但在当时,人们还没有这样的认识,即便今天,似乎也有待于深入总结。

二、艺术探索,不同方向

王蒙和汪曾祺第二个相同,就是他们都是非常推崇创作个性的作家,他们以极大的热情和努力致力于艺术上的探索和创新,形成了鲜明的艺术特色,他们的小说,读者常常可以不看署名就知道作者。但是,需要深入分析的是,二位作家虽都精于艺术探索,其艺术风格却是大大的不同。

王蒙是一位勤于艺术探索的作家,正是这种艺术上的探索,某种程度上弥补或者说是掩盖了他思想深度上的不足,但我们还不能说是“因文害意”,因为艺术探索对当代中国小说创作仍然是需要和珍贵的。童庆炳先生在《作为中国当代小说艺术的“探险家”的王蒙》一文中,认为王蒙小说的艺术探索有四个方面,一是上世纪50年代以《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为代表的对狭窄的政策图解模式的突破;二是新时期开始一组“意识流”小说对中国当代小说现代性的推进;三是以《杂色》、《坚硬的稀粥》为代表的隐喻、象征小说对文化哲学意味的追求;四是“季节系列”在叙述上的成功实验。[3]120前两点,在评论界得到的认可比较一致,后两点还有待讨论。在王蒙小说创作中,体现了一种可贵的不断求新、求变的气质,尤其是在表现形式上,他不会去重复别人,也不会去重复自己,他敏感而多思,并且善于在小说写作中把这一点体现出来。这在早期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中就已显现,后来的意识流小说、《活动变人形》、《歌声好象明媚的春光》、《青狐》等仍然保持了这一点。不过王蒙的探索似乎并不主要体现在思想方面,尤其是在新时期以后当人们对他在社会的某些重要问题寄予期望时,他似乎总是枉顾左右。一些评论家倒是挺推崇王蒙的思想性,说是什么“后革命”时代实践的总结和升华,其思想中充满了理性、宽容、多元等理念,[4]确实,在王蒙的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过去了的“革命年代”的反思和总结,但王蒙针对的往往是过去的一些极端性行为本身,很少上升到人本主义的高度进行深入的哲学思考,因此对于今后的选择也就只能停留在一些一般性的原则上,正如上述“理性”啊、“宽容”啊、“多元”啊等,这在他的一些理论文章,包括《我的人生哲学》一书体现得更明显。如果这些就是所谓的“升华”,可能多少有些勉强。还有人推崇王蒙“杂多的统一”的思想,以文学的多元本质代替过去的单一本质,这其实也值得商榷。这种思维更适合于王蒙用来否定某种单一的未必正确的文学观上,却未见他用于建构文学到底是什么上面,他在“破”的方面是开放的,但在“立”的方面却是含糊的。虽然他屡屡表示“立”比“破”更重要。总之,王蒙在艺术上的探索和思想上的持重为他既带来了不保守、敢创新的美誉,又获得了一些人对他“理性”、“清醒”的首肯,他也自然得到了别人没有的褒奖。

汪曾祺的艺术探索则有所不同,严格说来,汪曾祺并未有意去作什么探索,他只是按照他的小说观念去写,只是他写出来的东西与别人比较,是那么的不一样,那么的有自己的个性。他在诗化或说审美化民间生活的同时,实现着他的在新时期开始完全可以称之为突破和创新的艺术主张,即:将日常生活引入文学的殿堂,他既非高蹈地超越生活,也不是简单地模仿生活,更不想以自己某种观念主宰“想象文学”去宣扬和推广什么,他觉得美就在日常生活本身里面,关键在于自己以什么心态去面对,你可以在里面去发现革命的素材、启蒙的话题,也可以去寻找个人的悲欢、家族的沉浮,这些正是现当代小说创作的主流,而汪曾祺却只在其中体验和寻找自己的“澄明”。好在今天我们评价文学作品的价值已经并不是以是否属于主流作为唯一的标准,汪曾祺在新时期尹始以忐忑的心情给杂志寄出他的《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小说,其实是正在向文坛发出一种新的声音,他正在向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审美思维作挑战!回想当年诗坛上受到批评的鼓吹“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的文章,其实汪曾祺由于是孤军一人,反响有限,若像新诗那样形成阵势,说不定会有批评家把同样的评论给予他。因此,汪曾祺80年代的小说完全可以视为开风气之作,难怪有人认为,新时期小说真正的开端应归属于汪曾祺。

三、小说情韵,不同蕴涵

好的小说提供给读者的东西绝不仅限于文字表层的含义,作为艺术,更重要的是要有超出能指的深远内涵,要有一种内在的感染人、启迪人的情韵。应当说,无论王蒙的小说,还是汪曾祺的小说都具有这样一种素质,但若细细品味、比较,前者更有“情味”,而后者更有“韵味”。

说王蒙的小说更有“情味”,主要是指他创作时情绪的饱满、情感的充沛,在他写得最好的几部小说,比如《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春堤六桥》等作品中,这种饱满的情绪、充沛的情感完全融化在文本之中,整个作品堪称笔酣墨饱,让读者完全沉醉其中。除了小说中的故事让我们关注之外,读者还感到一种生活的诗意在荡漾,一种激情在萌生,我们可以真正地体验到被文学所感动!(这其实正是好的文学作品的最有权威的标志)。相比之下,“季节”系列虽然情绪也饱满、情感也充沛,但由于作者未处理好客观化的问题,太多作者主观的一厢情愿,情虽有也,但味却差了许多。这也许正是这些小说不怎么受读者喜欢的原因吧。我甚至觉得,就小说创作的艺术性而言,它们不仅无法与上述几部相比,恐怕连新时期之初的以《春之声》开始的几篇“意识流”小说也比不上,道理很简单,《春之声》等“意识流”小说今天还能经常再读,而“季节”系列除了专业研究的需要,实在没有再读的兴致。

相比之下,汪曾祺的小说表面看来则要平淡得多、沉静得多,他不像王蒙那样热烈,但是他创造出来的则是一种悠远的韵味。许多论者已经谈论过汪曾祺如何受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影响,在创作中努力追求简朴和淡雅的境界,正是这种简和淡在文本中造成了空白,而这空白并不是“无”,而是可以引导读者进行各种遐想的“有”。最具代表的就是小说《受戒》。作品写到明海受戒以后,小英子接他回去,两人互表情愫以后,小英子将船划进芦荡,接下来作者却撇开情节,描绘起芦苇丛的景色来了,这表面上与人毫无关联的文字,其实字字都让读者联想到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而上述情节表面上的“无”,其实也仍在读者的想象中持续地“有”着,只是作者若想多事地明写,恐怕怎么也比不上像现在这样让读者自由地遐想出的美好,这就是“韵味”,就是“以虚当实”、“以无胜有”的好处。正如刘禹锡称赞柳宗元的文章所云:“余吟而绎之,顾其辞甚约,而味渊然以长”。[5]汪曾祺小说中这样的例子很多,像《露水》中的结尾一句“露水好大”,像《鸡毛》中的结尾一句“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等,都是言简意赅,朴拙而隽永。与王蒙的小说比起来,如果说,王蒙的小说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那么,汪曾祺的小说则更像是中国传统的水墨,其中的艺术情致都值得我们精心玩味。汪曾祺曾在《〈晚饭花集〉自序》中同样以绘画作比,说自己只能像倪云林一样画平远小景,而不能像王蒙一样烟云满纸。此王蒙虽非彼王蒙,但话的意思却庶几相近。

四、语言表达,不同特色

在对王蒙和汪曾祺的小说研究中,语言特色研究一直都是各自的重点,而且也都取得了不少的成果。二者共同的地方在于:他们都是新时期小说创作中语言运用的大师,都善于在吸纳他人语言长处时融入自己的创造、并形成了各自较为鲜明和稳定的特色。

如果说,王蒙小说的语言更多地富于政治生活的色彩,更多地出自一位成熟的智者之口,更多地体现作者主体的讲说;那么汪曾祺小说的语言则更多地富于民间日常生活的特色,更多地呈现天真的稚者的口气,更多地体现对象主体的本色,讲述性与显现性的不同是他们语言运用的主要区别。从总体上来说,王蒙属于继承以文学启蒙人生的传统的作家,他的作品里那么多的问句、那么多的排比、那么多的长句,都充分体现了作家强势的主体性和表现欲,按杨红莉的话来说,他的小说是“超越生活型”的,作者主观的理想包括叙述人与现实生活以及笔下的人物世界都是有距离的;而汪曾祺的小说则是“诗化生活型的”,[6]67他以清水出芙蓉的语言,描绘生活本身的温馨和诗意,我们从他笔下看到的都是生活和自然本身的原汁原味,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推崇沈从文的小说语言要“贴着人物写”的主张,贴着人物写,就要暂时将作家自己的思维和话语模式放在一边,向笔下的人物和情景贴靠,这样不论作家的主观理想如何,至少叙述人与叙述对象是认同的,绝不显现出更完善和更理想化的姿态。汪曾祺在新时期开始就这么写,显然具有一种突破的意义,因为在当时所谓文学创作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要求还是主流文学的信条,汪曾祺小说语言的出现,之所以让人耳目一新,其意义在今天我们可以看得更清楚。

王蒙和汪曾祺都是当代文学中极其重视、热爱语言的作家,但王蒙以绚丽和激情胜,而汪曾祺则以简朴和淡雅胜,我们无意去分别两种语言风格的艺术高下,但都可以视为当代小说创作中语言运用的代表去加以分析和研究,同时也是两位作家全部艺术世界的重要窗口,从中可以总结出很多深刻的艺术经验。

五、不同吟唱,各显风流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王蒙和汪曾祺虽然都是文革结束后回归文坛的作家,但由于对自我身份、文学理想的不同追求以及人生、文学背景方面的差异,他们的小说创作呈现出了相当不同的形态。总体来说,王蒙始终以智者的敏锐,抒写面对纷繁的社会人生的“在路上”的人的心理世界;而汪曾祺则以稚者的澄明,展现与自然人生平静相处的平民生活的和睦或欠然;王蒙在他激情的讲述中让我们感受到生活的诗意,同样汪曾祺在他朴实的描述中也让我们体验到生活的诗意,不过王蒙的诗意来自于对生活的理想化,而汪曾祺的诗意来自对生活本身的“去蔽”。事实上,无论是王蒙,还是汪曾祺,对于新时期小说创作来说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和影响。王蒙可以说是参与并引领了新时期小说创作的主潮,而汪曾祺则开启了另一个新的审美方向,他们不仅为繁荣当时的小说创作作出了独特的贡献,而且也对后来的年轻作家产生了有力而深远的影响。作为历尽坎坷的归来作家,是文学让他们的生命重新辉煌;同样,新时期中国小说也是因为有他们的吟唱而显得更加华彩绚烂。

[1]汪曾祺.美学感情的需要和社会效果[M]∥汪曾祺全集:第三卷.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2]陆建华.汪曾祺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

[3]童庆炳.作为中国当代小说艺术的“探险家”的王蒙[M]∥多维视野中的王蒙.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4.

[4]温奉桥.王蒙与20世纪中国激进主义思潮[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2007,(5).

[5]杨宏莉.民间生活的审美言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6]刘禹锡.答柳子厚书[M]∥刘梦得文集:卷十四.四部丛刊本.

Different Singing of the Revenants——A comparison of novel creation between Wang Meng and Wang Zengqi in the new period

Huang Lihua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uangshan University,Huangshan245041,China)

Both Wang Meng and Wang Zengqi are writers who returned to the literary world after the Cultural Revolution.They have a lot in common in novel creation,but hav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 a deeper level.The paper makes a comparison and comment on their differences from such aspects as identity positioning,artistic exploration,emotional appeal and literary language expecting to deepen studies on the two great novelists in the new period.

revenant;identity positioning;artistic exploration;emotional appeal;language expression

I207.67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672-447X(2011)06-0056-04

2011-06-13

黄立华(1960-),安徽歙县人,黄山学院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曲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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