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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安泰词学风格论述评

2011-08-15殷学国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词调安泰词学

殷学国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 521041)

詹安泰词学风格论述评

殷学国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 521041)

无论是从人品论文品还是从文体论风格,风格研究都陷入陈陈相因或肤廓影响的困境。词学家詹安泰的研究论著蕴藏着丰富的风格论资源。詹安泰在其词学论集中提出了融苍质于重拙大的新词境,探讨了一条结合声情、词情从体式、章句、意格、修辞诸方面探究词之风格的研究路径。詹安泰词学风格研究,无论从词学研究还是风格研究而言,对文学研究者都具有开拓境界和方法启示的意义和价值,有待进一步阐发。

詹安泰;词学;风格;声情;词情

国内文艺理论研究者论及风格,习惯援引法人布丰《风格论》中的片断以为参证。其实,即使在法国,《风格论》中“Le style,c'est l'homme”一语,也常被误解;①范希衡先生在译文脚注中说:“这是布丰的一句名言,在法国常被引用,也常被误解,因此有许多人把它译为‘文如其人’。”(《布丰·论风格》).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上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出版,第223页。而且,布丰所谓“style”的指涉对象和内涵,与我国文论所谓风格并不存在对应关系。②前辈学者钱钟书和姚一苇曾从不同角度论及以上区别。钱先生系从修辞的角度剖析“文如其人”与“Le style,c'est l'homme”之异。姚一苇系从文体与人类心智机能关系的角度明辨布丰“style”内涵。贺玉高则从西方理性主义传统的脉络中梳理出布丰“style”概念之理论内涵。钱钟书:《文如其人》,《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年出版,第165页。姚一苇:《论风格》,《艺术的奥秘》,漓江出版社,1987年出版,第279页。贺玉高:《在理性主义语境中对布丰〈论风格〉的再解读》,文艺理论研究,2009年第1期第76-83页。受其自然科学研究和科普读物写作背景的影响,其在论述所谓“style”时,并没有充分考虑到文学作品的特性,从而也制约了其理论对于文学作品的有效性。除中西比附之外,今日谈艺术风格者喜述古人之说,③古人言文风,有两种突出倾向:一是由人品以论文品,以作者的政治立场和道德伦实践为依据品评文章优劣;一是悬成格以为标尺,以论者之喜好衡文章之高下。以上两种倾向皆自外在标准裁断文章,而很少论及风格要素和内涵,导致传统风格论类同相人之望气术,难辨其实。虽然《文心雕龙·体性》论述文章八体,除人之才学气力外,亦言及辞理、风趣、事义、体式四端,但笼统提过,未加分析。至于当世人之言则恝置不论。如此,则难免空疏不实及陈陈相因之弊。当代词学名家詹安泰先生以词家身份深入词学研究,其关于风格的论述,不仅明辨流派,且由体式、意格、修辞诸端切入研究对象,详尽切实,既避免了空疏之弊,又提升了风格研究的层次,然论述者无几,诚待发覆。本文从“自期”和词论两个方面,阐发其词学风格论之内涵和价值。

一、“自期”之风格

所谓“‘自期’之风格”非谓詹先生词作之风格,而谓其对自己词作风格之期许与所悬之标的。詹安泰先生词作踵承同光诸老流韵遗风,前期“取径一石二窗”,清劲绵丽;后期问途碧山,偏重寄托,寄寓家国身世之慨。虽然无庵词难免安排椎凿痕迹,①夏承焘《天风阁学词日记》1941年11月21日纪:“得詹祝南中山大学航空函,示二词,心叔(任铭善)嫌其词甚费力,诚然,予往年所作亦病此,近乃知自然之妙。”夏承焘:《夏承焘集》,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出版,第349页。但其词学宗向则如其自谓“拟别出生辣一路,由生辣以寻重拙大之义,倘或才力不胜,当再向苍质处走耳”[1],意欲以生鲜辛辣作风而臻浑化境界。所谓生辣,不仅谓语汇新奇生鲜,而且谓语意表达得劲爽犀利。沈德潜《清诗别裁集》评吴雯《杂咏》“楼居有何好,仙人苦留恋。金银杂玉阶,终是世俗见。王头与士垄,达者两不羡。富贵不可求,况复贫与贱。嗟我果何从,一愚了千万”,即以“生辣”许之,盖有取其不事藻饰、直言其意的作风。刘梦芙释“生辣”为“炼字铸语极新颖灵警,迥不犹人”、“于艺术风格极力求新,戛戛独造”。其实,炼极犹不炼,追琢之至则归自然。除炼语外,詹先生之“生辣”亦包含东坡、稼轩之疏放直率。一味求新、独造难免失于自然,过于疏放直率则易流于轻浮油滑,故词人以重拙大之义为生辣之归趣。

重拙大之论由况周颐于《蕙风词话》首先拈出,然况氏仅仅标举而言之不详。由于重拙大三字于况氏词论关系重大,论词者曾予以细致分析。

慢词以重、大、拙为绝诣,不做到此境界,落于纤巧轻滑一路,亦不成大方家数。……何谓重、大、拙,则人难晓。如略示其端,此三字须分别看,重谓力量,大谓气概,拙谓古致。工夫火候到时,方有此境。(蔡桢《柯亭词论》)

重、拙、大为三要,语极精粲。盖重者轻之对,拙者巧之对,大者小之对,轻巧小皆词之所忌也。……余谓重拙大三字相连系,不重则无拙大之可言,不拙则无重大之可言,不大则无重拙之可言,析言为三名辞,实则一贯之道也。(唐圭璋《蕙风词话诠评》)

蔡、唐二先生均由词之体式、意格发论,指出重拙大与轻滑纤巧之对待关系。不过,蔡氏所强调者是三者之区别,“此三字须分别看,重谓力量,大谓气概,拙谓古致”;唐氏则发明三者之同一性,“余谓重拙大三字相连系,不重则无拙大之可言,不拙则无重大之可言,不大则无重拙之可言,析言为三名辞,实则一贯之道也。”表面看来,二家之别源于对重拙大三者关系理解不同,内里则源于词风追求不同。相较而言,蔡氏更欣赏如魏碑般古朴厚重之风格,唐氏则追求抟重拙大三者而成浑化之词境。然浑化何谓?况氏释哀感顽艳之“顽”时,不经意道出此间消息。

拙不可及,融重与大于拙之中,郁勃久之,有不得已者出乎其中,而不自知,乃至不可解,其殆庶几乎。犹有一言蔽之,若赤子之笑啼然,看似至易,而实至难者也。(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二)

况氏所谓“不自知”、“不自解”、“若赤子之笑啼”,即自然;所谓“看似至易,而实至难”,意味此乃由追琢而得之自然,非率易平常之谓。其中,“郁勃”、“不得已者”,盖谓心中蓄积之沉厚,与《蕙风词话》“吾手写吾心”条对参,则更形显著。

吾听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外有万不得已者在。此万不得已者,即词心也。而能以吾言写吾心,即吾词也。此万不得已者,由吾心酝酿而出,即吾词之真也,非可强为,亦无庸强求。视吾心之酝酿何如耳。(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一)

“风雨江山外”之“万不得已者”,看似发自杳冥,其来无端,实则词人慧心于宇宙人生、家国身世夙积之感触,偶尔之触发。况氏谓之为“词心”,就主体而言,亦即词人之作意。詹安泰先生所谓“重拙大之义”,实包含自然朴质之作风和蓄积浓郁深厚之作意两层内涵。

重拙大关乎意格,关乎性情与襟怀,非力学所能到,不可强求。詹先生独辟蹊径,欲由生辣以寻重拙大之义。此径亦不易,要求主体具备学富才大之素养。学富则足资驱遣,才大则举重若轻,非如昌黎、东坡、稼轩之才学者难以跻攀。虑及此层,詹先生思以“苍质”济才力之穷。就字面言,“苍质”乃质实之谓。

至于子产,则淹博中却含苍质之气,语语纯实,此“与书”中亦上品也。(林纾《春觉斋论文·流别论》)

盖《史记》体本苍质,而司马才大,故运之以轻灵。(章学诚《文史通义·文理》)

林氏所言“语语纯实”即苍质之本意。史书传人纪事本来质实,述之易板滞,然才大者则能够化板滞为轻灵,不为质实所束缚。质实而求生动势必趋于拗峭。郁勃之气,出之以平易难,出之以拗峭则易。故苍质非板滞、晦涩之谓,乃质实拗峭之意。郁勃之气,蓄积既久,理致滋萌,情难胜理,故苍质之格并不排除说理议论。此中不无以学济才之意味。

除质实拗峭外,苍质亦不排斥奇横。詹先生《读词偶记》云:“如有巧妙之意境,则贵出之以拙重之笔,庶不陷于尖纤。巧妙而不尖纤,为孟文所特擅,但或出之以奇横,不尽拙重耳。”“孟文”即晚唐词人孙光宪,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谓孙光宪“气骨甚遒,措语亦多警炼”。重拙大之境不易到,但奇横之气亦能救纤巧之失。由上可知,詹先生所谓“当再向苍质处走耳”,实包含融拗峭奇横于重拙大之意味。

由生辣寻重拙大之义而济之以苍质,则转生辣为老辣,化生鲜刺激为老练刚劲,语句沉着,境界浑融。詹先生词作,虽然如饶宗颐先生所惋惜者,未能如其所论,开出新境;①王灼《碧鸡漫志》“东坡指出向上一路”云:“东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以“向上一路”喻开辟新境。饶宗颐《詹无庵词集题辞》:“君所作则绝无其诨亵之病,而清劲跌宕过之。此一新境,正有待于开拓,惜君中道废置,未克施展其奇崛之句,张弛控送,如《东山乐府》之婉绝一世,为可悲也!”饶公惜无庵词未能另辟新境,开出向上一路。饶公倡“形上词”诚为词体继苏辛之后开出“向上一路”,但其所作形上词并不多见。可见,饶公之叹惜道出学人所欲行与所已行恒难合一之共相。但其融苍质于重拙大之境、以学济才之主张亦十分难得。其所指示之途径,不惟开拓词境,亦存示来者以轨则,光大词体之考虑。

二、词学风格之论

从事文学艺术研究者,讨论风格时喜言及流派。自创作言,风格而形成流派,则类型出而个性无。自研究言,虽然论风格派别难以避免肤廓影响之弊,但论风格而不及派别,则不足以识文学艺术之概观。作为词人,詹安泰论风格一方面溯源探流,顾及文学史之整体风貌;另一方面深入到体式、意格、修辞诸层次,进行细致的形式分析,言人所未尝言,更值得关注。

词之风格要素包括声情、词情二者。②“声情”指词调之声律形式所适于表达的情感类型,“词情”指词作者在词中所表达的思想感情。龙榆生先生尝言:“选择某一适合表达自己所要表达的感情的曲调,把词情和声情紧密结合起来,也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风格和面貌,引起读者的共鸣。”[2]龙先生的观点最早见于1957年6月号的《语文教学》刊物之上,在此之前,詹安泰先生也表达过类似的看法——“以所欲表现之情态,择最适切之某调以填倚,必能使声情吻合也”。[3]19只不过,二人所使用的概念不同,詹先生所谓的“声”即龙先生所谓的“声情”,“情”即“词情”。不过,以上并非詹先生创见,清人姚华已有类似观点。③姚华《与邵伯絅书》:“鄙意以为倚声者,以声为主者也。文情随声情为缓急,故四声之宽严,必先考声调;声调即亡,无已。”惟概念有异,姚氏所谓“文情”即龙氏“词情”、詹氏“情”,姚氏所谓“声情”同龙氏“声情”、詹氏“声”。可见,由声、情组合求风格面貌乃倚声家之共识。不过,欲求风格面貌,必先明了声、情指谓及组合关系。

声或声情,不仅指声字本身与句调组织,[4]15亦包括词调情态。詹安泰《论章句》一文涉及词中声字关系与句调组织。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叙论》:“阳声字多则沉顿,阴声字多则激昂,重阳间一阴则柔而不靡,重阴间一阳则高而不危”,仅就声字平仄组合之关系而言。詹氏所论能详人所略,不仅包括声字之平仄上去之组合,而且重点分析句中字之增减偷衬及句法之构造变化,于句调组织所言极其详备。至于词调情态,詹安泰先生一方面指出词调不同则情态各异,另一方面指出相近词调所表现出的风格类型的统一性。

《花间》之小令,大都宜于婉约,故北宋初期以及喜婉约者多用之。《水调歌头》、《六州歌头》、《满江红》、《百字令》、《贺新郎》等调,大都宜于豪放,故豪放者多用之。《风流子》、《摸鱼儿》、《齐天乐》、《汉宫春》等调,大都宜于高朗清疏,故笔调高朗清疏者多用之,《绕佛阁》、《尉迟杯》、《国香慢》、《大酺》、《兰陵王》、《还京乐》、《霓裳中序第一》、《暗香》、《疏影》、《徵招》、《角招》、《凄凉犯》等,大都宜于沉顿幽咽,故欲表沉顿幽咽之情调者多用之。其他飘逸、艳绮、留美等等,都有其适切之词调,不能遍举。(詹安泰《论声律》)

《水调歌头》固然与《风流子》、《绕佛阁》等词调情态不一,但其与《六州歌头》、《满江红》、《百字令》、《贺新郎》等调则具有相同的情态类型。词人性情不一,则喜用词调不同,“声情婉约者,其用调与豪放者不同;声情高朗清疏者,其用调与沉顿幽咽者不同”。[5]而且词人可以根据自身性情及所欲表出词情,而选用情态类型适切的词调。詹先生的声情论固然表明其对于词之音乐性的重视,还见出其对于词体形式剖肌入理的分析功力,此点足以与英美新批评派相颉颃。

由声情探讨词之风格,尚不足以窥其阃奥。毕竟声情有其一定之规,而词情则变化多端。声情由声字、句调、词调显,而词情则从命意、题材、修辞求。

詹先生爬梳词人词作总结出九种意境格调,并分别阐明各种意格命意之法。其释意格不仅点出不同意格之内涵,如释“幽深”“不胶于现前迹象,而别有境界情思耐人寻绎者”,释“婉曲”“本意不明透说出,而于其上下四方委曲以达之者”;而且能够指出意格之局限和命意之矩矱,如释“超奇”则评骘优劣,“好处在不落常套,其病则每流于生险晦僻”,释“高妙”则明其法式,“须接近自然,不可流于狂怪”。关于题材与命意之关系,詹先生主张二者存在一定关联,但并非直接的决定作用,“大抵抒情之什宜婉曲、层深;模山范水之什宜空灵、高妙;咏物之什宜清新;感怀之什宜沉挚;寄兴之什宜超奇、幽远;托讽之什宜含蓄。”[5]詹先生提倡词人创作应先审题材宜何种意格,再用何种命意方法。

姜夔《白石道人诗说》:“意格欲高,句法欲響,只求工於句、字,亦末矣。”意格虽不专于句字,然不可不于句字中求之。詹先生论意格之超出前人者在于,其一方面肯定命意之重要,如释“沉挚”云“思沉力厚,真切动人,……在运意不在措辞也”,另一方面又不排斥字法与句法,①詹安泰《论意格》:“意境平凡,修辞平凡,欲使之较为生动有神彩,则惟有在用笔求之也。”此处所谓“用笔”不仅包括起、承、转、结之章法,还包括领衬增减之字法和顺逆正反之句法。如释“清新”云“非不可运用古事或引用古人成语也,古事古语,能加以变化,或位置得宜,均不失其为清新”。

论意格而涉及字句,已经介入到修辞与命意之间的关系。“作风不同,修辞斯异。”②此处“作风”非谓词作风格,而指命意之不同方法。詹安泰:《论修辞》、《詹安泰词学论集》,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年出版,第237页。词人惯用之字法句法,是形成其作品意格的一个重要因素。③詹安泰《论修辞》:“何种作风,则用何种之辞、字,殆必趋于一律。”同上,第237页。詹安泰先生由意格之作风进而论及修辞之作风。“词之作风可分成若干派,其修辞亦然,括而为言,可分四派”——拙质、雅丽、疏快和险涩。

拙质一派,最尚白描,甚少粉饰,抒情适如其情,叙事适如其事。

雅丽一派,最重辞藻,于修辞技巧,极为讲究;镂金错彩,骇绿分红,设色选声,铢两悉称。

疏快一派,最重流利跳荡,往来飘忽,不易纳以常规,既殊拙质,亦异雅丽。

险涩以修辞言,非别体僻调之谓。险易见巧,涩易得重,故欲辞巧而句重者,每尚险涩。

詹先生所谓修辞作风之四派,不仅关乎情、事等内容要素的表达方式,还涉及到辞采声字句法等形式要素。词中情事属于前述词情范围,而辞采声字句法诸要素则可归入声情范围。由词作中的修辞特色可觇词风,由一位代表作家的词风可窥一派风格。在对修辞风格细致辨析的基础上,詹安泰先生概括宋词艺术风格为八种,并列举出代表作家。①詹安泰《宋词风格流派略谈》:“宋词的艺术风格,可归纳为:直率明朗、高旷清雄、婉约清新、奇艳俊秀、典丽精工、豪迈奔放、骚雅清劲、密丽险涩等派,每派各有代表作家和附属作家。”详见《詹安泰词学论集》,第65-74页。詹先生宋词艺术风格分派或容思考,但其由声情、词情结合之路径及章句、意格、修辞诸方面考察词学艺术风格的研究思路,对今日之评诗论文者则不无启发。

总之,詹安泰先生之词学风格研究,虽然未曾提出宏大的理论、建构出一套研究范式,只有细致的研究,但其重要价值恰恰在于其细致的研究中所蕴藏着的丰富的学术思想,而这一点却为今日文学研究者所忽视,故有待表彰。詹安泰词学风格论,提出了融苍质于重拙大的新词境,探讨了一条由结合声情、词情从体式、章句、意格、修辞诸方面探究词之风格的研究路径。因此,无论从词学研究还是风格研究而言,詹安泰先生词学风格论,对今日从事文学研究者都具有开拓境界和方法启示的意义及价值。

[1]饶宗颐.詹无庵词集题辞[C]//詹安泰.詹安泰词学论集.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1.

[2]龙榆生.谈谈词的艺术特征[C]//龙榆生.龙榆生词学论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43.

[3]詹安泰.中国文学上之倚声问题[C]//詹安泰.詹安泰词学论集.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此文最早见于1944年11月《中山学报》创刊号.

[4]詹安泰.论声律[C]//詹安泰.詹安泰词学论集.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156.

[5]詹安泰.论意格[C]//詹安泰.詹安泰词学论集.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206.

A Comment on the Theory of Style by Zhan An-tai

YIN Xue-guo

(Department of Chinese,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 521041)

Research on style was in hot water either from the character or the stylistics.Thus,further study finds new resources of stylistics provideed by the poet,Zhan An-tai.He presented the new realm of Ci in his collected works on Ci,and explored the way of research on style of Ci from form,sections,artistic conception and rhetric.From both poetics and stylistics,his study of style is of the value of pioneering realm and methodology.

Zhan An-tai;theory of Ci;style;tone with emotion;word containing feeling

I207.23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6883(2011)04-0074-05

2011-03-15

殷学国(1973-),男,安徽界首人,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博士。

责任编辑 吴二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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