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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视角审视非公有制经济

2011-08-15于喜繁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非公有制成本经济

于喜繁,丛 娟

(1.韩山师范学院政法系,广东潮州 521041;2.韩山师范学院外语系,广东潮州 521041)

从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视角审视非公有制经济

于喜繁1,丛 娟2

(1.韩山师范学院政法系,广东潮州 521041;2.韩山师范学院外语系,广东潮州 521041)

非公有制经济的基本特征是私人成本较低,而社会成本较高。其私人成本较低,既是非公有制经济的生机活力的典型反映,也是它们基于自身的利益驱动将部分私人成本转嫁为社会成本的结果。社会成本较高,这是非公有制经济难以克服的根本缺陷。客观认识非公有制经济的成本高低和竞争优劣问题,应当从私人成本与社会成本相结合的视角,来审视非公有制经济的成本代价。

社会成本;私人成本;非公有制经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非公有制经济的效率问题,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具争议性的话题之一。在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制度框架内,这一问题不仅关涉到非公有制经济与公有制经济之间的优劣比较,而且还间接影响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争夺话语权的竞争态势,更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无法回避和绕开的焦点话题。客观地审视非公有制经济的效率问题,必须坚持从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相结合的视角这种双重成本维度来审视非公有制经济的运行状况。只有这样,才能克服认识上的片面性,得出客观公正的结论来。反之,如果只从上述其中单一成本(私人成本)的视角出发,就无法科学地评估非公有制经济。

一、私人成本低社会成本高是非公有制经济的基本特征

私人成本低、社会成本高,这是非公有制经济最突出的特征。这一基本特征既彰显了非公有制经济的竞争优势,也暴露出了它的根本缺陷和制度难题。

(一) 非公有制经济私人成本普遍较低的悖论性成因

非公有制组织普遍具有较低的私人成本的特点,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回避和抹煞的经验事实。故意否认这一事实,不是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但是,从这一事实中也不能引伸出完全有利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逻辑结论来。因为,非公有制经济的较低的私人成本,明显具有迥然相反的悖论性质。

私人成本低是非公有制经济的生机活力的典型反映,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正确性的具体体现。非公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取得了与公有制经济平等竞争、共同发展的法律地位和社会地位。这种地位当然不是凭空得来的。否认非公有制经济的积极的社会作用,就会得出否定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的错误结论来,也会以坚持科学社会主义为理据来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种披着“坚持正确导向”面纱的“左”倾错误倾向,当然必须坚决加以反对。因为它既违反了“实事求是”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和活的灵魂,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理论体系无法兼容。

非公有制组织私人成本低的基本成因在于:一方面,非公有制经济基于利益驱动机制,具有相对较高的生产经营积极性,表现为企业在生产经营管理、技术进步与研发、产品营销等方面的超强动机和不懈追求;另一方面,这种自身利益驱动机制,又促使经营者在厉行节约、防止铺张浪费和抵御外来力量对企业资产的觊觎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动力优势。

德国学者柯武刚、史漫飞在论及“产权对共同体的影响”时曾经指出:“保护私人产权的制度对共同体产生的第三个有益影响是它通常会诱导所有者节约资源。如果人们能拥有有价值的资产,并为自己及其后代占有资产创益,人们就会保护这样的资产。”[1]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这种资产创益为共同体所集体占有,人们通常就会缺乏强有力的利益驱动机制,去最大限度地节约和保护这些资产。同理,在加强企业内部管理、克服人浮于事等方面,非公有制组织的管理者也能够铁面无私,坚决树立生产经营纪律的应有权威,摆脱“搭便车”动机的约束。因为,非公有制经济的经营者们,通常是没有“便车”可“搭”的。经营者如果自己不勇于同觊觎企业资产的外部力量作斗争,或者怕得罪人而不敢对内部职工进行严格管理,那么,就只能以企业资产流失或者人浮于事和效率低下为代价,牺牲的是经营者个人的经济利益。

所有这些因素,都使非公有制组织的私人成本被压缩在必需的界限之内。这是非公有制经济的成本优势的具体体现。因为,“私有产权的首要功能在于驱使经济参与人实现‘外部性进一步的内在化’。假如稀缺资源被置于公共领域,人们会倾向于竞争性地使用它,以增进私人利益,这样资源的可得性不久便会降至社会理想水平以下。建立私人所有制以及排除非所有者的使用(消费),将促使所有者对资源使用成本和收益进行理性计算。”[2]如果把这里所说的“成本”和“收益”仅仅等同于私人成本和私人收益,我们当然完全同意青木昌彦的这一经典性表述。

新制度经济学的代表人物之一道格拉斯·C·诺思,在论述第一次经济革命(由狩猎、采集到定居农业)的积极作用时也曾指出,这种转变的革命性意义在于,它“为人类造成了一种来自其主要部分的刺激的变化。刺激的变化来源于两种制度下的不同的所有权。如果存在着资源的共同所有权,那末,掌握优良技术和学识的刺激便很小。反之,专一所有权给所有者以报偿,为增进效率和生产率,或者在更基本的意义上为获取更多知识和新技术提供直接刺激”[3]。定居农业由于比狩猎和采集在技术上更容易清晰地界定产权,因而,农业革命这种“第一次经济革命”,就为所有者掌握优良技术和学识、进而增进经济效率,提供了动力更为强大的和直接的刺激。所有这些案例,都是非公有制经济具有动力机制的经典证明。

既然是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提下来看问题,对于非公有制经济的这种竞争优势,当然就不能再用过去的老眼光来加以审视,不能再继续带着“左”倾僵化的“有色眼镜”来简单化地认识非公有制经济。

人们往往担心,肯定非公有制经济的竞争动力会引致对科学社会主义的排斥和否定,因而会与坚持正确导向无法兼容。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不仅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需要我们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而且,即使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当年对非公有制经济、特别是私营经济的竞争动力也予以了充分的肯定。例如,马克思曾经明确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包含着绝对发展生产力的趋势,而不管价值及其中包含的剩余价值如何,也不管资本主义生产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如何。”[4]

对资本家作为人格化的资本所具有的历史价值,马克思更是作了明确的、甚至是热情洋溢的高度评价。他认为,“资本家只有作为人格化的资本,他才有历史的价值”。“但既然这样,他的动机,也就不是使用价值和享受,而是交换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增殖了。作为价值增殖的狂热追求者,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而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为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建立现实基础。”“此外,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使投入工业企业的资本有不断增长的必要,而竞争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规律作为外在的强制规律支配着每一个资本家。竞争迫使他不断扩大自己的资本来维持自己的资本,而他扩大资本只能靠累进的积累。”[5]而要实现这种积累资本和聚敛财富的目标,前提就必须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来不断地降低生产和经营成本。可见,正是致富欲望这种内在的驱动力和竞争这种外在的强制力,推动着私营经济必须不断地降低自己的私人成本,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

另一方面,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低,当然也包含着部分本来应该由它们自己承担的成本,已经被它们转嫁给社会(和他人)这一层因素在内。正是这种成本转嫁,不仅降低了非公有制经济自身的私人成本,相对提升了它们的私人收益,而且也凸现出了非公有制经济的固有缺陷和制度难题。

(二) 社会成本高是非公有制经济难以克服的根本缺陷

如果说,客观承认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低和内在竞争动力优势,需要我们克服“左”倾思想的束缚、大胆实现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话;那么,同样客观地承认非公有制经济的社会成本高和它们把部分私人成本向社会的转嫁,则需要我们敢于冒着被讥讽为“‘左’倾、僵化、保守”的勇气,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而义无反顾地指出并加以阐述。

非公有制经济的社会成本高,主要是因为它们基于自身的特殊利益,对自身经济活动的负外部性尽量少付成本,努力寻求将这种私人成本向外转嫁的结果。正是这种私人成本向社会成本的转嫁,使非公有制经济在自身具有效率优势的前提下,也让社会代替它们承担了它们寻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部分成本代价。

这些成本代价主要包括:

一是非公有制组织向其利益相关者进行的成本转嫁。主要内容有:

首先,是非公有制组织内部资方向劳方(职工)进行的成本转嫁,主要表现为资方剥削和占有雇佣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劳资利益矛盾和剩余价值问题,这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毕生理论活动唯一关注的中心问题。虽然,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原生态的剩余价值理论和劳资关系理论,本身也存在着一些瑕疵,因而,也必须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创造性地加以发展。但是,剩余价值与劳资利益矛盾的客观存在,都是毋庸置疑的。在全球化的历史背景下,传统的劳资关系格局更是朝着“雇主强、雇工弱”的方向发展演进着。“罗伯特·赖希(Robert Reich)认为,目前从事于经济活动的人们可以粗略地划分为四大类型”,“最后是第四类,这类人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构成劳动力运动的‘社会基础’。借用赖希的话来说,他们是‘日常工作的劳动者’,束缚在生产装配线上,或是束缚在更现代的工厂中的计算机网络旁边以及像质检点之类的电子自动装置旁边。他们是经济系统中牺牲最多、最可任意摆布和最可能更换的部分。”[6]17企业通过压低职工工资待遇、节省劳动力成本来提升自己的利润空间,这始终是非公有制组织寻求成本内部转嫁的主要实现形式。

其次,是向外部中小股东的成本转嫁。表现为股份制企业内部的大股东通过牺牲中小股东的利益,寻求压缩生产经营成本以提升自己的经济收益。当然,即使是在国有控股或国有参股的股份制企业里,这一忽视外部中小股东合法权益的现象也普遍存在。但是,与国有资产的法人代表相比,非公有制企业的法人代表出于更为直接和强烈的利益动机,存在着寻求向中小股东进行成本转嫁的更大的利益驱动机制。

再次,是向上下游产业链企业(关联企业)的成本转嫁。主要表现为,处于产业链高端的企业利用自己所攫取的强势地位,迫使上下游低端企业接受不公平的竞争条件,在原材料供应、初级加工品(或半成品)提供等环节上,通过牺牲低端企业的利益,来降低高端企业(即自身)的私人经营成本。

最后,是向广大消费者进行的成本转嫁。主要表现形式是,通过偷工减料、制假参假等手段来降低生产经营成本。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商品,严重损害了广大消费者们的正当权益和身心健康,实际上是把自己生产经营的部分私人成本转嫁给了消费者。

二是向利益非相关者进行的成本转嫁。主要表现为:

一方面,非公有制经济的迅速发展使自然环境保护承受了愈益巨大的压力。既然企业外部中小股东和内部职工以及上下游产业链和消费者们的不满,都可以置之不顾,没有思想感情和意志动机的外部自然界的“无声的”抗议,自然就更不会去理会它了。这种成本转嫁的巨大诱惑力在于,通过转嫁虽然让人类(包括子孙后代)共同付出了成本代价,却使个别企业自身的私人成本被大大压缩。因此,对于不顾社会利益和社会责任的企业来说,就存在着进行这种成本转嫁的超强的诱惑力。“作为一个体系的资本主义对生态系统之所以具有如此惊人的破坏性,其主要原因是:在很大程度上,从破坏中获益的生产者们并不将这种破坏算作生产成本,而正好相反:视之为成本的降低。”[7]

另一方面,少数非公有制组织还通过资本与权力的结盟,寻求政府职能部门及其监管人员的庇护,力求通过破坏公平竞争秩序,来取得比竞争者更加有利的竞争地位。这种“违规竞争取胜”的战略,又使社会付出了牺牲竞争秩序和竞争程序与规则的巨大成本代价。

上述所有形式的成本代价,都是建立在非公有制组织的私人成本相对降低的基础之上的。

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下客观认识非公有制经济的制度功能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适合中国国情的唯一正确的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指引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唯一正确的思想纲领。正确认识非公有制经济在成本节约方面的固有优势和制度难题,也同样必须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下来进行审视。

(一) 非公有制经济私人成本低、社会成本高的必然性

由上所述可知,私人成本低、社会成本高这一特征,除了彰显出非公有制经济在成本节约方面的竞争优势之外,也是它们的部分私人成本转嫁为社会成本的结果。形成这一转嫁的根本原因在于:

首先,社会经济活动的负外部性是无法完全消除和克服的。

由于这种负外部性的存在,经济主体就可以为他人和社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而不必承担成本代价。因为,要把这种负外部性完全内在化,面临着许多难以克服的技术难题和制度不完善等过高的操作成本。因此,从社会整体利益的视角而言,“容忍”这种负外部性的存在就是完全合理的。而这一现象,又反过来进一步增加了对转嫁者进行这种成本转嫁的激励。

其次,非公有制组织存在着将私人成本向外转嫁的相对更为强烈的利益驱动。

这个相对性当然是指相对于公有制经济而言。因为,非公有制组织从所有者构成来看,或者由单个人(或其家庭成员)构成,或由少数利益紧密相关者构成,单个人所有或者所有者人数较少是它的一个本质特征。

根据现代公共选择理论,这种个人组织或少数人构成的团体最不易受“搭便车”约束的困扰。因为,在单个业主制的传统私营企业中,企业主原本就没有什么“便车”可“搭”;而在少数人共同所有的非公有制组织中,由于组织本身的利益与其中每一个人的利益比较直接,因此,其中的任何个人通常都会比大团体的参与者更加关心团体的利益。

这从一个方面看,正是非公有制经济的竞争优势和动力机制之所在。但是,也正是这种更为直接和更为强劲的利益驱动机制,反过来又成了促使非公有制组织向外部转嫁私人成本的动力和源泉。假设外部监督制约机制既定,非公有制经济比公有制经济具有更为强烈的向外部转嫁私人成本的行为动机。在此意义上,我们完全可以说,成本节约冲动,既是非公有制经济的制度优势,又是它的比较劣势。前者催生出企业内部合理的成本节约行为,后者则表现为其寻求私人成本向社会成本转嫁的行为和动机。

再次,全球化时代资本的流动性正日益摆脱了对社会的责任,将自己的私人成本在全球范围内寻求转嫁。

促使这种成本转嫁行为无限升级的主要因素,一方面是,全球化和市场逻辑的扩张所必然导致的政治控制力和道德约束力的相对弱化。表现为,随着资本流动性(“用脚投票”的能力)的增强,资本日益摆脱了民族国家过去所曾经施加给它的有效约束。与此同时,全球性新的交易伙伴的不断轮换和一次性博弈对象的比例的增加,又降低了培育荣誉与信誉资产的吸引力,使失信背德的诱惑力激增,导致道德约束力的普遍弱化。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违反常规的市场力量不受任何政治上的有效控制,只受到竞争所产生的压力的引导,它们必须被赋予高高在上的地位。来自政治上的限制逐步被摧毁,这便大大地推动了技术的发展,由此,现在的资本可以随时随地自由地流动。这样,社会正义的潜在动力和保护便不再有经济力量的后盾,从而也就不可能期望道德原则的真正实施”[6]243。因为,能够自由流动的资本,当然可以轻易摆脱不能自由流动的政治权力和具有高度凝固性的区域性道德的束缚。这样一来,“摆脱对后果所负的责任是新的流动性给自由流动和不受地域限制的资本带来的最渴望得到和最被珍视的收获。如今,在筹划投资的‘效益性’的过程中不需再考虑应付后果所支付的费用”[6]245。因此,受利润最大化动机所驱使的资本在摆脱了有效的外部约束之后,就可以“横行无忌”地进行私人成本向社会成本的转嫁。

另一方面是,资本强、劳动弱的博弈格局,决定了广大职工只能被迫承受企业内部资方向自己转嫁的成本代价。劳资关系虽然具有双方权利平等的法律形式,而且,劳动者也同资本一样具有高度的流动性即“用脚投票”的权利,但是,由于劳动和资本之间的供给与需求状况极端不对称(双方的稀缺性程度不同),相对稀缺的资本与相对丰裕(过剩)的劳动供给的实际竞争地位是不对等的。“一个没有财产的工人在同拥有财产的雇主谈判时所能索取的价格,绝对不是衡量这个工人实际能增加的财富的尺度。谈判是不平等的,低酬劳本身是低效率的原因,而低效率反过来又对酬劳产生不利影响。”[8]早在1898年,美国最高法院在解读《霍尔登诉哈迪案》时就曾指出:“财产所有者和其工人并不居于平等地位……前者自然希望尽可能从其雇工那里得到更多的劳动,而后者常常因害怕解雇而被诱使去遵守一些规则,他们的判断力如果得到公平的运用,则会申言这些规则是有害的。”[9]今天,随着经济全球化和资本与劳动这两种基本的生产要素供求关系的进一步失衡,资本强、劳动弱的基本博弈态势,非但没有根本性的消解,反而进一步加剧了。这就决定了,企业内部的职工群众,通常是资方寻求私人成本转嫁的首当其冲的承受者。

(二)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下审视非公有制经济的制度成本

首先,既然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低,而这点一定意义上是其生机活力的具体体现,我们就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必须在坚持公有制经济主体地位和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制度框架内,来认识和看待非公有制经济。任何无视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优势、否认其效率优势的观点和做法,都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其理论体系根本不能相容的。

其次,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低,既然也包含着它的一部分私人成本已经向社会成本转嫁这一因素在内,就必须客观地承认,正是社会和他人为非公有制经济承担了部分成本代价,才有了非公有制经济凸现出来的成本低、收益高的高效率现象。理性地审视非公有制经济的成本优势和效率优势问题,决不能为表面现象所迷惑,只拿非公有制经济的私人成本与其私人收益进行横向比较,忽视、抹煞甚或否定它们向社会所转嫁出去的部分成本。不从社会成本与社会收益的视角看问题,势必会得出过高估计非公有制经济的制度活力、全盘否定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错误结论。

再次,在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上的基础性作用的同时,要加强政府对国民经济的宏观调控,规范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健康发展。虽然,政府监管也会产生监督者的道德风险和机会主义行为,这种调控或监管一定程度上还会与市场的自发性调节作用产生冲突。但是,完全排斥调控与监管的负效应可能会更大,因为它无法克服经营者机会主义行为,无法约束经营者为了寻求个人(或企业)利益最大化而将私人成本转嫁为社会成本。在这种条件下发展起来的非公有制经济,虽然从生产者(经营者)的私人成本与私人收益对比的视角来看是高效率的,但是,从社会成本与社会收益对比的视角来看则很可能是低效率的制度安排。

[1][德]柯武刚,史漫飞.制度经济学—社会秩序与公共政策[M].韩朝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253.

[2][日]青木昌彦.比较制度分析[M].周黎安,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001:36.

[3][美]道格拉斯·C·诺思.经济史上的结构和变革[M].厉以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88.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62.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683.

[6][英]齐格蒙特·鲍曼.个体化社会[M].范祥涛,译.上海:三联书店,2002.

[7][美]伊曼努尔·华勒斯坦.自由主义的终结[M].郝名玮,张凡,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394.

[8][英]霍布豪斯.自由主义[M].朱曾汶,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04.

[9][美]塞缪尔·鲍尔斯,赫伯特·金蒂斯.民主和资本主义[M].韩水法,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93.

An Examination to Non-public Economy from the Viewpoint of Social Cost and Private Cost

YU Xi-fan1,CONG Juan2
(1.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d Law,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 521041;2.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 521041)

The basic features of non-public economy are lower private cost and higher social cost.The lower private cost is both the typical reflection of the vigour and life from non-public economy and the result turned from private cost to social cost for higer interest.The higher social cost is an uncurable defect of non-public economy.We could start from a combined viewpoint between private cost and social cost to objectively analyze the problem of private cost and private competition and to examine non-public economy cost.

social cost;private cost;non-public economy;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120.2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6883(2011)04-0042-06

2010-10-21

广东省高等学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课题(项目编号:2009CY032)。

于喜繁 (1957-),男,山东蓬莱人,韩山师范学院政法系研究员。

责任编辑 韩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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