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公民教育的文化问题
2011-08-15郑富兴
郑富兴
(四川师范大学 多元文化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68)
当代公民教育的文化问题
郑富兴
(四川师范大学 多元文化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68)
公民教育讨论必然涉及文化维度的思考。在全球化时代,我国公民教育更应该关注文化问题。当前我国公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遭遇了三种文化问题:在西方文化成为霸权文化的情况下如何处理西方公民文化与我国传统文化的关系,多民族国家内部共同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关系问题,社会弱势群体公民教育中的文化资本问题。
公民教育;文化;文化认同;文化资本
一、当代公民教育研究与实践的文化思考
当前我国公民教育话语对于公民的理解主要有两种角度。一是法律意义上的理解。何谓公民?就是指具有一个国家的国籍,根据该国的法律规范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自然人。因此,公民教育就是让该国国民知晓自己的权利和义务的教育,而且主要是法律权利义务。一是政治意义上的理解,从个人与国家的权利义务关系来对个人作为最基本的社会成员身份定位。因此,公民教育包括公民意识教育、公民道德教育、爱国主义教育、民主与法制教育和政治教育等内容,注重的是政治权利和社会权利。这一理解大体符合西方学者马歇尔对公民权利的经典分类。
对于公民的理解需要文化维度的思考。文化是公民教育的题中应有之义。公民首先是某个国家的人,某一民族国家的社会成员,而不是抽象的概念或普遍的个体。公民教育也是在某一民族国家内进行的。当代西方学者安东尼·D·史密斯认为,“现代民族是一个由共同的法律规范统治的共同体,因此在这样一个共同体内成员资格既是一种法律地位,也是一种社会身份。公民被理解为这样一个人,他享有该民族的公共文化而对其他公民行使某些权利,履行某些义务。”[1]现代民族国家是基于共同文化而建构起来的。何谓文化?文化是生活方式与意识形态的总体表现。因此公民既是一种政治存在,也是一种文化存在。每个公民都具有一种民族文化身份。公民教育通过公民生活来实现的,而公民生活也是某一文化的反映。因此,公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必然需要文化维度的思考。
我国公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更应该关注公民教育的文化问题。这是因为我国公民教育的问题意识、理论资源、内容方法主要来自于西方国家。在这种文化差异情境下,我国公民教育的话语与实践具有天然的文化意识。
在公民教育理论的探讨中,西方公民教育理论如何中国化成为理论界关注的问题。如檀传宝指出:“中国人当然应当在吸收国外先进经验的同时,基于中国社会的实际考虑自己的公民教育设计。我们既不能制造一个让别人完全不懂的公民教育概念,但是我们也要反对公民教育上可能存在的‘文化殖民’。”[2]很多人都主张,公民教育不能离开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不能脱离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和基本精神,要求在公民教育过程中做到公民教育理论与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的承接。有人根据西方多元文化教育思想,也从多元文化教育理论的角度思考少数民族公民教育模式,探索多元文化基础上的公民培养机制。[3]
在公民教育实践中,如何培养年轻人的文化认同也逐渐成为公民教育的重要目标。如1996年香港《学校公民教育指引》就是改变香港原有的殖民教育,增加以培养民族、国家认同为首要内容。[4]虽然公民教育具有一定的中立性或普遍性趋向,但是无根的公民教育还是对“公民”的教育吗?中国现代公民教育首先意味着公民的身份是中国人,是在中国这一文化共同体里实施的。文化认同是对自己民族文化的形式和价值观的接受和归属。这种文化认同是中国现代公民教育的民族性的表现。
因此,我国公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要关注文化视角的思考。公民教育的文化思考就是要求培养公民表达自己文化权利的意识和能力。这种表达既是个体的表达,如对于个体文化身份的自我抉择,也是群体的表达,在中西文化之间、社会阶层之间、文化族群之间的文化冲突中表达自己的权利。
本文拟对我国公民教育的研究与实践中遭遇到的文化问题进行一个初步梳理,主要是分析在全球化时代我国公民教育遭遇的三种文化问题。这些文化问题意味着当代我国公民教育的一种文化转向。只有正视这些文化问题,才能形成适合我国文化与国情的公民教育的理论与实践。
二、全球化时代的公民教育:霸权文化与文化认同
在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公民教育中的价值和作用上,我国公民教育的话语存在一种批判与肯定的矛盾。许多学者认为,中国几千年来的君主专制统治,使得我们的国民严重地缺乏公民意识。他们批判过去的教育是臣民教育,主张公民教育就是让学生习得自由、平等、人权、民主、法治等公民价值观。如有人认为,在我们日渐融入现代性世界大潮之今天,至为关键的不是我们是否能够保持自己的民族意识和民族精神之类的文化问题,而是如何建设一个现代性的共和、宪政、民主的政治制度的政制问题。[5]这些话语对传统文化和传统国民教育持一种批判态度。他们批判的依据就是西方公民教育的话语。与此同时又有许多学者指出,西方公民教育理论必须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找到在中国根植于中国思想文化中的切入点,才能使公民教育具有可能性和实效性。比如,有人认为,虽然以儒家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文化从未提出过“公民教育”的范畴,但是公民教育的思想却始终存在于传统教育之中;只有把传统教育的精华与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相结合,中国的公民教育才能体现其民族性和现代性。[6]
就实践而言,2005年出版的《新公民教育读本》,在内容上包括了公民道德、公民价值观、公民知识和公民参与技能四个方面。其中,公民道德包括宽容、感恩、诚信和尊严等主题;公民价值观包括自由、平等、人权、民主、法治以及与自然和谐共处等主题;公民知识包括民主政治、政党制度和司法公正等主题;公民参与技能包括与人沟通、讲演、参与选举、处理纠纷和维护权益等主题。这些内容被人们认为是突破和超越传统的德育教材和政治教材的尝试,强调世界眼光,突出西方文明蕴含的人类普世价值。[7]但是对于如何处理中国与西方的政治文化、传统文化的关系,如何处理让学生认同来自所谓的“普适性价值”与培养现代公民对民族的传统和文化的归属感的关系等都没有涉及到。
这种对于传统文化和西方公民文化关系的矛盾态度体现的是我国与西方公民教育的文化冲突,这是我国公民教育面临的第一个文化问题。这也是所有非西方国家公民教育研究与实践面临的共同问题。对于西方公民文化中宣扬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权、法治等价值以及对于内容和方法的一套做法,我们一般都认为具有普适性。这些公民价值观是西方文化的深层次内容。而文化深层次的价值观、思维模式等因素是一种文化特殊性的决定因素,也是很难被借鉴和移植的。
更重要的是,在全球化时代,“文化霸权”使得非西方国家对这些标榜为普适价值的公民价值观持一种审慎甚至是警惕的态度。美国学者罗伯特·赖克认为,在全球化时代,现代民族国家面临的主要任务“将是对付割断公民联系纽带的全球经济的离心力,赋予最有技能和洞察力的人更多财富,而使技能欠佳的人陷入日趋下降的生活水平。”[8](P1)经济全球化产生的“离心力”就是指经济全球化使民族国家的公民没有对自己的民族文化身份的认识,没有对自己国家的归属感,即国家认同感的缺乏。经济全球化的逻辑即是市场逻辑,信奉自由价值观。它要把世界变成一个统一的世界市场。在市场逻辑下,一切事物都以市场的接受程度为标准。为此,经济全球化需要铲除一切文化传统的特殊性,抹煞各个民族文化自身的特性。如罗斯·普尔所言,“资本主义市场用武力来消灭前现代社会在文化上孤立的和异质的共同体的存在。”[9](P100)同时,伴随经济全球化,西方文化 (从形式到价值观)也逐渐成为强势文化和霸权文化。这包括一种全球性的消费文化。经济全球化不仅带来全球性生产,其世界市场必将也要求全球性的消费。全球消费主义带来了消费文化的产生,如已成为庞大的跨国工业的娱乐业和旅游业,改变了个别民族国家的生活方式并使之趋同化。全球性的消费文化改变了青少年对自己民族国家的现实、历史、地理感的形象,也改变了他们的存在形式和形象,自然也改变了其对所在的国家形象的认识和接受,使年轻一代淡忘了自己的政治责任,自己政治身份和文化身份的认同。西方文化的这种冲击是在“现代化”的名义下进行的。非西方国家面临的传统文化的现代性困境问题使得我国公民教育要考虑当代青少年的文化认同危机。
因此,在全球化时代,西方文化成为霸权文化的情况下,我国公民教育的研究和实践面临着如何处理西方公民文化与我国传统文化的关系问题。公民的文化身份要求公民教育应培养公民对民族的传统和文化的归属感。我国现代公民教育的话语不仅要谈论培养年轻人具有公民道德、公民价值观、公民知识和公民参与技能等具体的目标,更要关注文化意义上的公民形象:未来的中国人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国民,我们今天怎样做中国人,以什么样的公民形象屹立于世界?只有这样,我们的公民教育才能具有其民族性和现代性,只有具有现代性和民族性的公民教育才能培养出具有传统根基的现代中国公民。
三、少数民族地区公民教育中的文化认同问题
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我国公民教育的文化问题还要处理共同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关系问题。少数民族文化在公民教育中的文化地位如何界定。这是我国公民教育面临的第二个文化问题。
由一系列权利与责任规定出来的公民资格不仅仅是一种地位,它也是一种身份认同,表明了一个人是一定政治共同体的成员。[10](P262)这种身份认同包括对群体或制度 (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当然,这是基于地位平等和政治自由下的认同。这种认同既包括政治认同,①更包括文化认同。因此,少数民族地区的学校公民教育实践面临着一种双重文化认同的矛盾:一是国家层面的共同文化的认同与本民族文化认同之间的关系问题;二是现代化冲击下对本民族传统文化归属的问题。
现代公民教育是民族国家内部进行的,是国家整合的重要工具。[11]因此,这种整合往往强调一种对“共同文化”的认同。但是在多民族国家里,情况却有所不同。少数民族地区这一话语本身就意味着民族差异和文化差异,即与共同文化和其他民族的差异。按照西方社群主义的观点,历史记忆、文化传统是个体自我认同的重要源泉。如果对民族国家的认同涉及国家政治和民族文化两个方面的特性,因而其认同的资源也来自这两个方面,那么民族地区的公民教育就会遇到文化冲突的问题。如果多民族国家里的公民教育也强调社会整合和“共同文化”的认同,那么,少数民族如何保持对自己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呢?在现代民族国家的合法性遭到质疑的当代,这些少数民族地区公民教育的问题是我国公民教育不能忽视的文化问题。因此,在少数民族地区,公民教育还面临着个人如何处理民族文化和国家层面的共同文化之间的认同问题。这是少数民族地区实施公民教育的特殊性所在。
公民教育需要民族文化传统作为依据,而且多元文化的素质和态度也成为现代公民教育的重要内容。但是作为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认同问题不仅会遇到与国家层面的共同文化的关系问题,而且与非西方国家和民族面临的普遍问题一样,面临着传统文化的现代困境问题。在我们对于四川藏区某藏文中学的一项调查结果表明,当代藏族学生虽然有很强的民族认同感,但是已逐渐趋于灵活和变通。很强的文化认同感反映在宗教意识、民族服饰与节日等传统文化形式的态度上。对于传统文化的各种形式或符号,藏族学生对待自己的传统文化的态度与汉族地区学生都是差不多的,传统文化的传承与认同受到了冲击。这反映出,藏族学生的文化认同也逐渐受到西方文化主导的现代化的影响。
面对这一挑战,“文化自觉”、“多元一体”成为少数民族地区公民教育的重要指导思想。②通过文化自觉,使民族地区学生了解自己的民族和文化的历史,在面临现代西方文化的冲击下仍能保持自己的文化自信,形成自己的文化认同。这包括了解自己民族文化的优秀遗产。学校教育应该尊重民族学生的文化及其优秀遗产。文化自觉意味着我们的公民教育要立足于各自丰富多彩的文化传统之中。文化自觉更说明我们公民教育承认差异下的认同。民族地区的公民教育强调“文化自觉”,就是承认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权利,让民族地区的学生也认同自己在文化继承与创新中的责任。这一责任也是公民责任的应有之义。但是,所有这些文化自觉最终都指向“多元一体”,即融汇成为共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既要强调过去,更要基于现在和未来,在共同地域里,认清共同利益,追求共同的未来。西方的差异公民观认为,在一个国家中,人们不仅属于同一政治共同体,而且是以不同的方式属于它,也就是说,有的人是作为个人而被包括进去的,而有的人则是通过一个群体内的成员身份而进入的。泰勒将此称为“深层的多样化”,并坚持认为这是多民族国家保持统一的“唯一办法”。[10](P273)这样,保持文化的多样性,正视民族国家内部的对立的多种文化形式,把民族地区的文化认同视为国家认同的不同方式,就是公民教育“多元一体”追求的目的。多元一体需要文化自觉,没有经过文化自觉的“多元一体”必然不能够成为“一体”——一种政治文化共同体。
四、社会弱势群体公民教育中的文化资本问题
众所周知,现代公民不是附属于他人的臣民,而是人格平等的“公民”。公民对于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和归属的先决条件是社会成员的地位平等和政治自由。[12]在一个国家内部,这种社会地位平等往往很难获得,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社会阶层的群体。尽管他们也拥有共同的公民资格,但是由于缺乏教育与经济资源而被排除在“共同文化”之外。这些群体的成员之所以感到排斥,不仅仅由于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而且因为他们的社会文化身份,即他们的“差异性”。[10](P262)
比较典型的就是农民工及其子女这一群体。农民工属于城市的弱势群体。当前国内对农民工的公民权利问题关注也很多。而人们关注的一般是其社会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利。收入水平低、工作环境差、权益难保障、子女上学难、生活环境恶劣、文化生活单一无一不是影响到他们自觉社会地位低的重要因素。而这些因素中,尤以权益难保障和生活环境恶劣影响最大。[13]这说明文化权利也是他们非常重要的公民权利。文化权利平等是人格自由平等的表现。比如,社会政治权利中,言论、出版、结社等政治自由对农民工来说是一句空话,因为农民工由于群体文化知识的匮乏,缺乏以书面表达意见和愿望的能力。而城市媒体对他们的关注很少。
如前所述,现代公民社会意味着人与人之间地位平等和政治自由。但是社会分层的客观现象造成了一个国家里人们的社会地位不平等。根据韦伯的三位一体阶层观点,社会分层不仅具有经济标准和政治标准,还有着文化标准。社会地位的不平等不仅仅是政治的和经济的不平等,还有文化上的不平等。文化不平等也是社会不平等的重要原因。文化上的不平等就是文化资本拥有的多寡。特纳将布迪厄 (Bourdieu)的文化资本定义为“那些非正式的人际交往技巧、习惯、态度、语言风格、教育素质、品味与生活方式”。[14](P192)文化资本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化为经济资本,并以教育证书的形式被制度化。文化资本是作为一种理论假设被用以解释儿童由于来自不同社会阶层取得不平等的社会成就。[15](P47)文化资本的多少决定着现代公民政治权利和经济权利的获得。某一群体或个体的文化资本贫弱往往就意味着它们处于一种文化的边缘和被忽视的地位,意味着他们不能平等地参与国家的政治与社会事务。因此,社会弱势群体的文化资本问题成为现代公民教育面临的又一重要挑战。
文化资本是一种权力形式。文化概念不是中立的。实际上文化资本的概念已被植入了权力的概念。文化与意识形态和权力密切相连。因此,文化被认为是一种意识形态和政治的范畴,而不是通常理解的人类学建构 (一种无所不包的中性社会科学范畴)。这一概念有助于我们重新肯定政治、文化和教育学之间相互联系的确切性。文化的政治性意味着文化权利成为重要的公民权利。因此,社会阶层文化资本的多少也是其社会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利的报纸,因为它们能相互转换。
从文化资本的角度来看,社会弱势群体和边远群体的公民教育就成为了一种文化自觉和文化批判。这种文化自觉就是这些弱势群体的社会阶层对自己的文化处境、文化诉求和文化资本的自知之明,并自觉主动去改善自己的文化地位。具体而言,就是在教育制度改革中体现教育公平和教育正义,在具体的教学中训练这些弱势群体的文化表达能力 (包括读写算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唤醒自己的力量,加深了学生对于自身生存 (包括社会价值准则)的局限性的认识,逐步认清自己与社会、他人的关系,发现自己的内在价值和被埋没的心灵,成为一个自强不息的、有尊严的人,成就具有人格自由的现代公民。
因此,公民教育要关注社会弱势群体、关注社会文化身份的差异,不能把这些群体或对立文化形式排除在“共同文化”之外,基于正义、平等这些价值来进行公民教育,就是意味着关注各个弱势群体的非主流、非共同文化,创造一个公正的公民社会。
[注 释]
① 公民教育中的政治认同以公民的权利和义务相统一为基础,去理解个体与国家、社会的关系和责任。
② 这两个概念都是费孝通先生提出来的。他于1997年提出的“文化自觉”,其内涵就是“生活在既定文化中的人对自己的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势,并对文化转型具有自主能力,以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费孝通《文化自觉与21世纪中华文化发展》,《炎黄春秋》1999年第3期。而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则是指“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其中“一体”指中华民族这一实体,“多元”指中国境内的56个民族,这是大格局。参见费孝通主编的《中华民族研究新探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422-4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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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ltural Issues in Citizenship Education
ZHENG Fu-xing
(Multiculture Research Center,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610068,PRC)
Cultural issues are indispensable partin citizenship education studies. In an era of globalization,our studies and practice of citizenship education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cultural issues.To be specific,citizenship education research and practice in our country need to address three cultural issues:how to deal wit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estern civic culture as hegemonic culture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mmon culture and culture of ethnic minority;the cultural capital for the citizenship education of the disadvantaged groups.
citizenship education;culture;cultural identity;cultural capital
G40-055
A
1674-5779(2011)02-0001-05
(责任编辑张永祥/校对一心)
2011-03-05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四川少数民族地区公民教育模式研究”研究成果
郑富兴 (1974—),男,四川隆昌人,四川师范大学教授,多元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教育学博士,主要从事道德教育、比较教育、教育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