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对中非经济合作的启示

崔绍忠

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对中非经济合作的启示

崔绍忠

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是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货币政策的主基调，自2009年3月份以来，美国先后推出了两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即QE1与QE2。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所造成的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美元贬值、贸易摩擦以及热钱流入等问题，对全球经济尤其是中国与非洲各国经济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这对于中非各国促进双边贸易、开展本币互换试点、加快中非经贸合作区建设、加强金融监管合作以及推进货币整合的基础性研究等方面有着重要的启示。

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中非经济合作；启示

一、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

2007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政府的许多救援措施并没能遏制危机的蔓延，从而于2008年逐渐转变为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危机，并且影响到世界各国的实体经济。危机爆发后，为应对严重的经济衰退，在货币政策方面，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以下简称美联储）于2008年12月将联邦基金利率降至0～0.25%的历史低位，这样它在价格型货币政策工具方面已经空间狭小。从2009年3月起，美联储转而倚重数量型货币政策手段，也称为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Quantitative Easing）。所谓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主要是指中央银行在实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增加基础货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货币的干预方式。与利率杠杆等传统工具不同，量化宽松被视为一种非常规的工具。从2009年3月至2010年3月，美联储通过购买1.7万亿美元的中长期国债、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等将资产负债表迅速扩大，力图用这种注入流动性货币的方式来刺激经济增长，这是金融危机后美联储推出的第一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QE1）。

自2010年4月美国的经济数据开始令人失望、进入步履蹒跚的复苏期以来，美联储一直受压于需要推出另一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美联储主席伯南克2010年8月在杰克逊霍尔的联储官员聚会中为第二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打开了大门。但他同时也谨慎地指出，量化宽松不是一个成熟的补救办法。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量化宽松政策。2010年11月3日，美联储宣布推出第二轮定量宽松货币政策（QE2），到2011年6月底以前购买6000亿美元的美国长期国债，以进一步刺激美国经济复苏。美联储当天同时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维持在0～0.25%的水平不变。美联储的第二轮量化货币政策是在其货币政策决策机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于2010年11月2日至3日召开的货币政策决策例会之后推出的。会议发表的声明表示，美联储将在此后的各月中逐步实施这一计划，预计每月将购买750亿美元的美国长期国债；此外，美联储将延续把资产负债表中到期的债券本金进行再投资、购买国债的现行政策。声明指出，美国当前生产和就业状况改善的步伐依旧缓慢；受制于高企的失业率和微弱的收入增幅，美国民众的消费意愿虽然有所提升，但也受到抑制；企业增加设备和软件投入的增幅比2010年初放缓；新房开工量依旧低迷。

二、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对中国和非洲各国经济的影响

应该说，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货币政策的主基调为量化宽松。虽然美联储第一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QE1）是为应对金融危机而不得不采取的必要措施，但是美联储第二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QE2）却使全球经济，尤其是中国和非洲各国的经济产生了巨大隐患。

第一，美联储第二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迫使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也采取相应的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以美联储为代表的西方新一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已经或正在给包括中国和非洲各国在内的广大新兴市场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国家带来新的风险。事实上，美元发行不受控制以及美联储第二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宣布之后的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涨，正在给广大发展中国家带来输入性通胀冲击，全世界的债权人和新兴经济体国家实际上已被推到承担潜在恶性通胀和货币无序贬值的边缘。对中国等债权国来说，美国这一举措不仅增加了中国输入性通胀压力，还令中国庞大的外储蒙受巨大损失。虽然新兴经济体的央行可以通过推迟加息来避免更多热钱流入，但这可能引发资产泡沫和通货膨胀，同时这些经济体一方面面临要求其允许本国货币升值的压力，同时又担心资金流入激增会破坏本国经济的稳定，这使得中国和非洲各国（尤其是南非）等新兴经济体国家面对的两难局面进一步恶化。

第二，美联储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将加快美元贬值速度，而美元贬值加剧全球流动性泛滥，金融市场动荡，触发全球范围内的“货币贬值竞赛”，由此导致的货币争端或将愈演愈烈，并有可能造成全世界范围新的“货币战”和贸易保护主义，从而对全球经济复苏构成威胁。汇率战的实质是贸易战，如果爆发贸易战，带给全球经济的不仅仅是危机，而有可能是崩溃，因为这势必引发一轮全球性的贸易保护主义狂潮，最终令各方利益都受损。美国的“弱势美元”策略已在全球形成连锁反应，一些新兴经济体国家货币出现集体性大幅升值，引起这些国家政府和货币当局的极大担忧，因为这已影响到了这些国家的出口甚至是整体经济的发展。

第三，美联储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所带来的美元贬值、贸易摩擦加剧、热钱流入等问题给全球经济复苏带来巨大隐患。美国把新印刷的6000亿美元注入美国经济，实际上是让美元贬值约20%，从而稀释了各国特别是把美元作为重要外汇储备国家的资产。德国财长朔伊布勒对美国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数次提出尖锐批评，指出美联储的行动不仅不会解决美国经济面临的困难，还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包括中国和非洲各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是国际金融危机的直接受害者，而包括非洲各国在内的最不发达国家则成为金融危机的最大受害者。

三、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对中非经济合作的启示

美联储作为全球中央银行，理应承担起全球经济调控的责任，但其完全不负责任的货币政策，导致了全球的政策协调陷入混乱状态：全球货币失去“名义锚”，美元大幅贬值，日元、欧元因此快速升值，入市干预、对等投放本币的压力大增，逼迫新兴市场国家跟随，也投放本币，全球货币体系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期。全球化的经济生态正在遭到严重的破坏，各国之间的政策和利益博弈将给脆弱的全球经济造成更大的伤害。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对中国以及非洲各国带来的消极影响对于中非经济合作有着非常深刻和重要的启示。

第一，对于美元贬值所带来的发展中国家出口竞争力降低的问题，中国与非洲各国作为新型的战略伙伴，中非双方应该积极扩大贸易往来，尽可能减少贸易壁垒，保护好双方的共同市场，把美国的货币政策对中非贸易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进入新世纪，中非经贸合作全面快速发展，双边贸易快速增长。2000年，中非贸易突破100亿美元，此后连续7年保持30%以上的增长，2007年达733.1亿美元。2008年1～8月，中非贸易达到739.3亿美元，同比增长62%，其中中国向非洲出口327.8亿美元，同比增长40%；进口411.5亿美元，同比增长84%。①商务部《中非经贸关系进入全面快速发展新阶段》，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gov.cn/gzdt/2008-10/09/content_1116450.htm。2009年，中非贸易额为910.7亿美元，中国成为非洲第一大贸易伙伴国。2008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对非洲经济构成较大冲击，特别是对南非、埃及、摩洛哥、尼日利亚、肯尼亚等对外开放程度较高的国家冲击极大，导致非洲经济2009年增速降至2%以下。②转引自新华社经济参考报网站，李智彪《后危机时代中非经贸合作》，《瞭望》，http://jjckb.xinhuanet.com/opinion/2010-11/29/content_272803.htm。中国和非洲在后金融危机时期面临的经济形势有着重要的共同点，中国和非洲经济增长近年来很大程度上靠出口拉动，金融危机导致全球进口市场普遍萎缩，中国与非洲各国都面临出口不振、失业率攀升等突出的经济社会问题。尤为严重的是，欧美等发达国家的贸易保护主义在金融危机后有日趋抬头之势，中非外部环境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这给以出口为增长动力的国家走上复苏之路增添了困难。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所造成的美元贬值，中国与非洲各国货币升值使中国与非洲的出口面临非常严重的压力。因此，当条件成熟时，中国与非洲各国可以探索建立中非自由贸易区，促进中非贸易的发展。

第二，开展本币互换试点，同时在时机成熟时开展对成立中非合作论坛开发银行的研究。对非储备货币发行国而言，本币互换具有重要的意义，用本币进行双边互换不仅可以节省外汇储备，提高货币当局维护金融稳定的能力，还可以巩固和加强双边贸易和投资关系，缓解外部需求萎缩的压力。本币互换协议能够表明相关各方通过协调与合作共同应对危机的坚定信念。本币互换协议作为多边资金救助机制的重要补充，旨在为遭受流动性冲击的国家提高短期资金便利，提高货币当局政策操作的自主性和灵活性。通过本币互换，中非双方可以为本国商业机构在对方境内的分支机构提供流动性支持，缓解其潜在的财务困境，维护金融体系稳定。协议有助于巩固和加强经贸联系，缓解由于商业信用紧缩而导致的贸易和投资互动下降的问题。有助于降低对储备货币的依赖，弥补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①赵进军、江瑞平、刘曙光《中国经济外交年度报告》（2010），经济科学出版社，2010年5月第1版，第211页。2010年11月25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第九次总理会议在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举行。针对中亚国家面临很多经济上的困难、融资渠道狭窄等影响区域经济合作的诸多问题，中国国家总理温家宝提出了研究成立上海合作组织开发银行的建议。这一建议对于深化中非经济合作，解决非洲很多国家外汇储备不足等问题，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中非经贸合作要是有一个开发银行的话就会完全按照商业规则来运作，这样就能选择一些比较好的项目优先推动，可以使多边经贸合作纲要落实计划当中确定的一些比较好的合作项目率先启动。这对中非经济合作取得成果必定会大有裨益。

第三，为应对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对中非投资所产生的不利影响，中国与非洲各国应加强直接投资领域的合作。中国与非洲国家的经济结构有所不同，中国现在被视为世界第一大制造国和第一大出口国，出口产品主要是制成品或者严格地说是加工制成品，更易受贸易保护主义影响。非洲国家经济结构普遍比较单一，出口产品主要是农矿初级产品，并构成大多数非洲国家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非洲的出口产品虽在世界贸易总量中所占份额较低，但易受国际初级产品价格波动影响。中国目前外汇储备丰富，人民币面临升值压力；非洲国家大多外汇短缺，面临投资不足问题。中国与非洲各国应该加快中非经贸合作区的发展，为中非经济合作创造更为完善的平台，积极应对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对全球经济所带来的冲击等问题。2006年11月，非洲48国政府元首和首脑参加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会上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提出在非洲设立3～5个经济贸易合作区的设想。在此背景下，中非经贸合作区的建设工作全面展开。中非经济贸易合作区的成立是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成果的具体体现，是中非经贸合作迈向新水平的一个标志。截至2010年10月，中国已经在非洲5个国家建立了6个经贸合作区，它们是赞比亚中国经贸合作区、尼日利亚广东经贸合作区、尼日利亚莱基经贸合作区、埃塞俄比亚东方工业园、毛里求斯晋非经贸合作区、中国埃及苏伊士经贸合作区。中非经贸合作区能让非洲国家眼前得利和长久获益。对合作区所在国来说，具体实在的好处是可以增加当地税收和就业，引进先进生产和管理经验。“非洲经贸合作区”与“中国经济开发区”实际上有异曲同工之妙，非洲国家将经贸合作区视为非中合作新的有效途径，甚至期望以此为鉴，探索非洲自己的发展道路。中非经贸合作区还能将“中国制造”转变为“非洲制造”，使中国企业分享驻在国享受到的各种国际优惠，使产品突破国界和洲界限制，进入欧美，行销全球。②《为何要建中非经贸合作区》，中非合作论坛网站http://www.focac.org/chn/zxxx/t761851.htm。

第四，针对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对中国与非洲各国等广大发展中国家所造成的通货膨胀、资产泡沫等问题，中国与非洲各国应该加强货币政策的协调，增大金融监管领域的合作力度。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影响了中国与非洲等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市场经济体国家的货币秩序。如何应对本币升值压力，是当前众多发展中国家的政策难题，特别是在美联储启动第二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之后，这一问题变得更为严峻。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投机资本涌入加大本币升值压力只是硬币的一面，一旦投机资本短期内大规模集中流出，发展中国家经济体货币的升值压力随时可能逆转为强大的贬值压力，并对包括中国和非洲各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安全构成重大威胁。鉴于此，中国与非洲各国应该加强货币政策协调和金融监管合作的力度。美联储推出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后，一些新兴经济体誓言对抗美联储第二轮量化宽松，一些不堪资金流入压力的国家已经开始行动。泰国政府于2010年10月初宣布，将对外资投资当地债券的收益征收15%的利得税，旨在遏制热钱过快涌入引发的剧烈市场波动；而在中国香港，当局推出了一揽子监管措施，防止楼市出现泡沫化倾向；新加坡近期则通过扩大本币汇价波动区间来应对通胀威胁。在美联储第二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干预中最为领先的巴西为了抑制热钱流入过快，将对外资课征的所谓外国投资税的税率由4%上调至6%，政府同时调升外资在期货市场交易保证金的税率，由0.38%升至6%。①转引自中国新闻网，张茉楠《美联储在制造另一场危机》，《瞭望》，http://www.chinanews.com.cn/cj/2010/11-15/2656290. shtml。中国与非洲国家可以在适当的时机推出类似的政策，以协调和加强双方在应对输入性通货膨胀以及由此产生的资产泡沫等领域的立场。

第五，基于中非双方面临的后金融危机形势及现行政策取向考虑，未来一段时期中国和非洲可以通过加强金融领域的合作来深化双边经贸关系。国际金融危机凸显现行国际金融体系存在缺陷，亟待调整和改造。中国政府和非洲国家政府以及非盟等泛非机构应在国际金融体系调整和改造进程中协调彼此立场，大力提升整个发展中世界在国际金融规则中的话语权，推动国际金融体系向更加公正合理、高效稳定的方向发展。中非经贸合作还有一个尚未开拓但非常重要的合作领域是证券投资领域的合作。中国证券市场经过近20年的发展正不断走向成熟，并开始向国际化道路迈进，上海证卷交易所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推出国际板，允许外国公司上市。非洲现有20多个国家有证券交易所，其中不乏部分上市公司在伦敦、纽约等证交所同步上市或在非洲大陆交叉上市。欧美国家还有众多专门以非洲股市为投资对象的投资基金，且其收益率远远高于发达国家和其他新兴市场股市的投资收益率。作为帮助非洲国家解决资金短缺的措施之一，中国政府可考虑设立专项基金，或鼓励民间资本筹组类似基金，进入非洲证券市场投资，也可与非洲有关国家磋商，在适当的时候让非洲的一些优质上市公司在中国市场挂牌。②转引自新华社经济参考报网站，李智彪《后危机时代中非经贸合作》，《瞭望》，http://jjckb.xinhuanet.com/opinion/2010-11/29/content_272803.htm。

第六，针对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的货币政策所反映出来的国际货币体系缺陷的问题，特别是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所造成的投机风险，如货币利差交易（Currency Carry Trade）风险，中国与非洲国家的政界以及学术界可以加强学术交流，借鉴欧元区国家抵御国际投机以及美国货币政策冲击的经验，探讨中国与非洲国家在各自所在地区促进货币统一这一伟大实践方面的可行性，从而进一步提升中国与非洲各国经济合作的水平。次贷危机所引起的国际金融危机动摇了美元作为国际货币体系惟一核心货币的基础，在美元汇率剧烈波动、金融危机快速蔓延、金融市场动荡不安和世界经济遭遇衰退的背景下，美国推出的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特别是第二轮）使包括中国与非洲各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经济遭受美元霸权的欺凌与蹂躏。欧元的出现为中国与非洲各国应对美元霸权问题提供了较为可行的理论依据。2010年11月27日，俄罗斯总理普京声称欧元是稳定的货币，呼吁摆脱美元垄断储备货币的局面。经济学家蒙代尔在1999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预言，在未来10年中将出现三大货币区：欧元、美元和亚元。他把这三个货币区视为国际金融体系稳定的三足鼎立。①2002年，欧元正式流通，令全世界耳目一新。欧元尽管还不能与美元相抗衡，但是对美元构成了强劲的挑战。欧元的出现对于中国与非洲应对后金融危机时期美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也就是美元霸权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中国大陆、香港、澳门、台湾的货币统一以及亚洲货币的统一是货币整合的大势所趋，非洲国家货币的统一也是非洲国家抵御美国货币政策不利影响的有利工具。

Post-Crisis Monetary Policies of the US and the Enlightenment for Sino-African Economic Cooperation

CUI Shao-zhong

The Quantitative easing monetary policy is the major monetary policy of the US after the financial crisis.The US actually carried out two rounds of quantitative easing monetary policy,those are QE1and QE2.They have led to abrupt rise of merchandize prices,dollar depreciation and hot money flooding into financial markets,which have caused serious impacts upon China and the African countries.The monetary policies of the US have important enlightenment for Sino-African Economiccooperation in termsof promoting bilateraltrade,initiating money swaps,strengthening theconstruction of China-African Economic and Trade zones and enhancing the basic study on financial regulation.

the quantitative easing monetary policy;Sino-African economic cooperation;enlightenment

F821.0

A

1673-8616（2011）03-0054-04

2011-04-05

崔绍忠，外交学院国际经济学院讲师、博士（北京，100037）。

[责任编辑：潘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