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与应对策略
2011-08-15李辉,倪磊
李 辉,倪 磊
(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云南昆明,650031)
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与应对策略
李 辉,倪 磊
(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云南昆明,650031)
在经济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已不可忽视,以此从心理学视角,分析了新生代农民工存在的心理问题,并就如何有效地干预新生代农民工存在的心理问题提出了几点意见和建议。
新生代农民工;心理问题;策略
2010年富士康员工的“连跳”事件,成了全社会关注的焦点,不仅将代表工人利益的工会推向了尴尬的位置,也让政府、企业、社会开始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因此,有必要探讨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特点,分析其心理问题,以得出应对策略,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一、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特点
改革开放30年来,根据年龄划分,中国已经形成了三代农民工。第一代农民工于上世纪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进城,大部分生于上世纪50、60年代;第二代农民工生于70年代,于90年代初期进城,也被称为过渡一代;第三代农民工生于80年代后,于90年代末或21世纪初进城,被学者界定为“新生代农民工”。[1]同前两代农民工相比较,新生代农民工具有以下特征:
一是文化程度相对较高。据《中国农民工调研报告》显示,在上世纪80年代从农村外出务工的农民工中,小学教育水平的比重高于文盲、半文盲、初中等的比重,相比较而言,新生代农民工大多受过初高中教育。但是,与城市同龄青年的受教育程度相比,新生代农民工仍处于劣势。然而,由于他们具备初、高中文化基础,使他们具备进一步学习深造的良好条件和改变现状的自我意识,也使他们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新思想。
二是渴望融入城市。面对较大的城乡差距,新老农民工表现出了极大的差异:老一代农民工默认了城乡差距,他们的心理归属最终还是农村,他们进城打工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挣钱,没有想过城里人的生活;而新生代农民工在面对自己与城市居民生活的反差时,表现出对城市生活极大的渴望,“过上城里人的日子”、“想要在城市生活”成为他们进城打工的终极目标。
三是消费方式城市化。与老一代不同,新生代农民工所挣工资主要用于自己的日常消费,只寄很少一部分回家。因为年轻,所以接受新事物比较快,而且自己手中有一定空闲的资金,使他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享受城里人的消费生活。日常休闲中,他们会去网吧、卡拉OK、迪厅蹦迪等等,大多数融入了现代化的城市生活。
四是重视自我发展。老一代农民工普遍地将谋生、赚钱作为主要目标,但是新生代农民工却注重改变生活方式,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2]除了比较关注薪水以外,他们还比较看重工作环境、工作时间、培训机会、社会保障等等,有着强烈的接受自我发展和继续教育的愿望,特别看重今后自身的发展和前途。
五是平等和权利意识不断提高。现实生活中,与城市工人相比,做着同样工作的农民工却往往同工不同酬。同时,在节假日里,大多数农民工的休息权利不被尊重,国家定下的节假日加班工资加倍的政策置若空闻的现象仍很明显。老一代农民工一般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对这些不公正待遇往往选择了逆来顺受。而新生代农民工却表现出了他们的维权意识,对法律知识有一定了解的他们也开始尝试运用法律、求助工会等手段维护自己的权利。
二、新生代农民工存在的心理问题
急剧变革的社会环境给农民工,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应该引起相关部门和社会的关注。
第一,自卑。农民工,社会基层的廉价劳动力。对于这个标签,新生代农民工,相比较于老一代,他们有着更强烈的反感,这个标签让他们感到深深的自卑。他们早早地离开了土地,务农经历较浅,也不了解农业相关政策,这都使他们无法顺利安居农村,只能进城寻找机会。由于城乡二元制度因素,新生代农民工无法办理城市户口,在生活、就业、医疗、教育等方面与城市居民隔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这种经济上接纳、社会上排斥的态度又使他们在边缘徘徊,被排斥在主流社会以外,这无疑会深深地加深他们的自卑心理。
同时,很多城里人觉得农民工是从事最基层工作的廉价的劳动力,觉得自己相对于他们天生优越,对农民工有一种偏见,经常有意无意践踏他们的尊严。比如,如果商场失窃、社会发生抢劫、财务丢失、强奸等事件,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把违法犯罪嫌疑人锁定在附近的农民工身上。而面对外界强大的质疑和歧视,弱势的农民工群体会渐渐被外界的声音催眠,他们会从潜意识里逐渐认同他们的观点。外界的标签已经深深烙进了他们的内心深处,让他们开始觉得自己所在的群体更容易表现出破坏社会的行为,而这很难让他们自我悦纳,无疑会加深他们的自卑。
现实生活中,企业、工厂等对他们的不公正待遇和各种体制法规对他们合法权益的限制比比皆是。比如:生命保障权、平等就业权、休息休假权、健康权等无法保障,这无疑都是对他们自尊的践踏,但是因为他们是弱者,现实让他们的自卑一点点加深。
与此同时,随着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所取得的发展,市场经济所带来的西方文化和价值观对我国的传统价值观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金钱至上思想泛化。而新生代农民工从农村步入城市,无疑会切身地感受到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巨大差异的冲击,在城市的高楼林立、在街道的名车满目面前,他们感到深深的自卑。
第二,不满情绪强烈。新生代农民工从事的是城市里最枯燥、最危险、最累的工作,但因为城乡二元结构所造成的用工和户籍制度,使他们在劳动报酬和社会福利方面都得不到有效保障。而目前我国制定的保护农民工利益的政策不能得到有效的落实,使得他们很多的合法权利都受到侵害,而新生代农民工的维权意识较老一辈已有大幅度的提高,这无疑会加深他们的不满情绪。同时,新生代农民工因为年轻,对城市的生活充满好奇,对城市生活环境、文化享受有着一种深层的探索欲望,但参与这些文化活动是需要付费的,而他们的薪水条件限制了他们的消费能力。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让他们对生活和工作产生了不满。
如果这些不满情绪不能被及时地疏导,日益积累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思想动荡,进而可能导致对社会的仇视态度,而从事自毁和破坏社会的行为。
第三,人际关系淡漠。新生代农民工经常会感到孤独。首先,他们远离家乡和亲人,在城市里往往只与一些老乡交往;其次,据调查,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流动率很高,平均每人每年换工作0.45次,而这种频繁的跳槽无疑会使他们经常丢失刚刚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再次,他们难以融入城市主流社会,不善于与社区、市民们打交道,而城市居民也不乐于与他们交往;最后,新生代农民工的业余生活非常单调,精神生活比较匮乏,企业的程式化管理、密集型工作、高强度劳动、工作环境缺乏人情味等等,使他们脱离了他们的社会属性,成为了一个只会工作的机器。
曾有记者采访富士康的员工获悉,工厂实行封闭性管理,等级森严,人际关系冷漠,每天重复着上班、吃饭、睡觉的三点一式的单调生活。工作内容也是一些重复性的,上班时间不准将头伸出窗外张望,加班的报酬可以达到工资的一半,人与人之间很少交流,在路上看不到相互追逐嬉闹的场景,也没有大声喧哗的场面。他们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追求的是效率,是典型的泰勒主义,即把管理对象的“人”看作是“经济人”,利益驱动是该理论用以提高效率的主要方式。
“我们只能呼喊、磕巴、喘息。生活的流水线把一个人载向某个地方,人们不知道被载向何方。人与其说是生物,还不如说是事物、物件”。卡夫卡痛恨泰勒化的生活,因为它没有看到机器旁边的人。而法国社会学鼻祖涂尔干在《自杀论》中提到,个体的社会关系越孤立、越疏离,就越容易自杀。富士康就是实证。
第四,缺乏归属感。新生代农民工尽管在户口上是农民身份,但他们的大多数没有接触过农业生产劳动,他们对土地的依赖性越来越淡。由于种地收入低,新生代农民工普遍存在着“轻农、厌农、弃农”意识,他们认为父母兄长所从事的农作没有前途,脱离农村、放弃农业生产劳动成为了他们的夙愿。但当他们来到城市时,却遭到了城里人的种种歧视。彷徨、迷茫、愤慨、无助、仇视、向往等多种思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新生代农民工复杂的人格和思维状态,而这种感受使他们对城市产生了一种复杂的过客心态。而这种夹心人的状态无疑让他们严重地缺失归属感。马斯洛在其“需要层次理论”中提出,归属的需要是人的重要心理需要,只有满足这一需要,人们才可能“自我实现”。近年来,心理学家做了大量关于归属感的研究,得出结论:缺乏归属感的人会对自己从事的工作缺乏激情,责任感不强,社交圈子狭窄,业余生活单调,缺乏兴趣爱好等等。最近,美国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也得出一项最新研究,缺乏归属感可能会增加一个人患抑郁症的风险。
第五,自我调节能力欠缺。富士康十几连跳,跳出了新生代农民工沉重的精神压力和他们的抗压方式。新生代农民工是伴随着我国计划生育政策的落实而成长的,故他们大部分是以独生子女的地位养尊处优,很少参与劳动,是被呵护成长的一代,他们普遍意志力较弱,看问题狭隘。他们的父母很多是上一代的农民工,也许他们中的很多是以留守儿童的身份成长起来的,从小就缺失父母的关爱,而这些无疑会使他们步入社会时表现得敏感和不合群等等,不利于他们成熟人格的形成。当他们从初高中校园里满怀憧憬地踏入社会时,他们才发现社会竞争如此激烈,生存压力如此沉重,美好的理想与雄心抱负被现实社会沉重击碎。生活压力,工作不顺,情感困扰,让他们不知所措,但他们缺乏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亲人远在农村,人际关系淡薄,缺乏知心朋友,而一些工会等组织没有被有效地利用起来,没有人去倾听他们的声音。而他们大多数只是放任负面情绪的累积,不会终止手中的工作,尝试寻求改变的意识不强,很少向外界求助,他们根本没有去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服务的意识,在他们眼里那只是城里人的奢侈消费,跟他们无关,而他们也消费不起。潜意识里他们觉得,找心理咨询师咨询是娇气的表现,而他们也很少意识到自己有心理方面的困扰,需要专业的求助,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精神错乱的人才需要心理咨询。他们能做的只有依照父辈们的教导,在外求生要忍受生活的苦难,当内心的矛盾和焦虑感日益加重达到极限时,只有绝望地选择了那纵身一跃。同时,当他们因为不公正待遇而产生不满情绪时,他们不擅于调整自我的心态,从而适应客观的环境;当他们面对生活的不断挫败而失去信心时,他们会把自己的不满以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从事一些违法犯罪的行为。
三、应对策略
(一)注重早期心理健康的培养
精神分析学派的观点认为,人在六岁之前形成人格,六岁之后的经历是六岁前的强迫性重复。换句话说一个人的童年决定或者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了他的一生。萨提亚家庭疗派也非常注重一个人童年的原生家庭环境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而根据调查,新生代农民工的父母辈往往是上一代农民工,故他们往往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留守儿童,平时缺少父母的关爱,很多都是隔代抚养,跟他们的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受到他们的溺爱。故等到他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面对一个全新的社会、全新的环境时,他们无法顺利适应环境。而当今新生代农民工所折射出来的问题也让整个社会反思,我们不仅要解决这一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也要预防下一代农民工再重蹈覆辙,因此,我们要注重农民工童年的健康成长。
在家庭教育上,我们要引导一种积极健康的亲子关系。组织一切可能的宣传,比如在农民工集中的企业开展亲子讲座,发放健康亲子关系资料;还可以在每年春节农民工返乡之后,利用村委会开展活动,宣传正确的家庭教育知识等,让平常在外务工的农民工多关心自己留在家乡的儿童,比如打打电话、寄点礼物。这些都可以让留守儿童觉得自己并不是被爸妈抛弃,他们跟其他孩子一样可爱,一样有爸妈疼爱的,让他们在爱的氛围中成长。同时,对于留守儿童,我们更应该调动他们在家乡的其他亲人,来弥补父母的缺失。而对于只注重物质需求的农村,这些留守儿童的精神需要的相关知识,无疑需要我们利用社会力量去宣传,如老师家访,开展社会活动,利用电视、报纸媒介等等。
在学校教育上,我们的心理健康教育不能再形同虚设。根据农村儿童长大后大量进城务工的特点,学校不应该片面只追求升学率,应该在他们有限的受教育时间里,开展一些心理健康教育,培养他们的积极心理。我们应该让这些儿童在学校快乐健康成长,学会团体生活、人际交往,对于那些表现出不合群和心理危机的学生及早进行干预。让他们悦纳自己,悦纳自己是农民工的孩子,让他们从小就意识到农民工是一个勤劳朴实、值得人们尊敬的群体。通过教育,使他们成为一个具有自尊、自爱、满怀感恩、充满幸福的人,让他们在一种爱的氛围里成长,开发积极的心理能力。
在社会方面,我们的政府要重视这些农民工下一代的需求,保障这些儿童的成长需求,帮助他们解决生活的困难,同时要参与到这些儿童的教育中来,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
(二)引导新生代农民工自我调适和自我成长
现实生活中,新生代农民工正在努力向城里人同化,他们不认同、不喜欢,甚至厌恶自己的农民工标签。而家庭治疗疗派认为,自我独特是一个人自尊的重要来源。[3]其实,我们应该认识到,建国后中国农业通过剪刀差为工业、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而这些无疑牺牲了广大农民的利益。而且,农民工在城市里所从事的是最危险、最累、报酬最低的工作,因为有了他们,城市里才可以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街道整洁。而农民工作为一个弱势群体,他们无法充分体验到他们工作的意义,他们自己的价值,故我们应该通过宣传让其充分体验到自己的重要性,从而提高他们的自尊,让他们悦纳自己,这样他们便会成为他们自己。根据卡尔·罗杰斯的理论,当一个人成为他自己时,他的内心是非常和谐的。
新生代农民工应该学会形成自己稳定的交际圈,可以以地缘或亲情为中心,群居交友在一起,使自己生活在一个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中,如有心理困扰,可以在与老乡和同事的聊天中,排解压力,严重时要有意识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进行疏导。积极心理学表明,和谐的人际关系,可以增加一个人的主观幸福感,增加归属感,减少孤独感,从而减少心理压力。
同时,面对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在空闲时间,应该积极培养兴趣爱好,丰富打工生活,加强身体锻炼,积极参加团体活动,培养对生活的热爱。面对现实中不公平的待遇,不要怨天尤人,应学会自己自我克制,学会用社会认可的方式疏导自己的负面情绪,并通过正当的手段如法律、工会等积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当然对于这些心理健康的知识,新生代农民工了解不多,这就需要我们政府、社会等在农民工比较集中的地方开展讲座、宣传,同时也可以借助媒体等。
(三)积极开发新生代农民工的积极心理能力
积极心理学是20世纪末西方心理学界兴起的一种研究思潮,提出积极的心理能力主要包括:自我效能感、乐观、情绪智力、主观幸福感等。如果我们能对农民工进行针对性的培训,无疑可以增强他们的心理健康,预防心理疾病的发生。
(四)以人为本,注重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人文关怀
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马丁·布伯在其相遇哲学中曾阐述了人置身于“我—你”与“我—他”两种关系中。人筑居于“他”世界,即为了自我生存及需要,把他周围的在者——其他人、生灵万物都当作与“我”相分离、相对的客体,通过对他们的经验而获致关于他们的知识,再假手知识为我所用,与我关联的一切在者都沦为我利用的对象,是我满足利益、需要、欲求的工具。人栖身于“你”世界,即我不再是一经验物、利用物的主体,我不是为了满足我的任何需要而与在者建立“关系”,“你”便是世界,我以我的整个存在,我的全部生命,我的真本性来接近“你”,在“我”与“你”之间,没有任何目的、贪婪和期望,“我”与“你”的关系是生命本真形式的一种相遇。[4]布伯反对任何把人当作利用的手段和对象观念,他认为,人与人之间拥有平等的地位,他们的的关系应该是敞开心灵的相遇与对话。
布伯的对话哲学为西方现代化危机指出了方向,同时也给我们以启示。我们应该反思,以前我们很少意识到农民工首先是作为一个人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他们跟我们一样有着生活需要和人生追求。作为一个群体,他们有着与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他们同样需要尊重。我们要从潜意识里认可他们的存在,因为有了他们,城市才可以正常运转;不再回避与他们交往,更不应该歧视,而应感恩他们为我们的城市建设所付出的汗水。我们应该加以宣传,利用媒体、讲座等方式号召大家给农民工一个和谐的生活空间,平等而友好地同他们交往,让他们感受到城市的关爱,增加他们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企业或用人单位在追求效率的同时要看到机器后面的人,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丰富他们的业余生活。要充分发挥工会的作用,维护新生代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工会是农民工合法权益的代表者和维护者,作为新生代农民工遇到困难应该积极寻求工会的帮助,工会要主动为新生代农民工排忧解难,以合法途径,据理力争。同时,工会还要努力争取社会的支持,依靠政府、人大、社会团体和新闻媒介等,促使和监督执法部门及时、有效、公正地开展工作,创造一个良好的维权环境。政府及相关部门应该多开展一些城市居民与农民工的互动活动,让他们彼此加深了解,消除隔阂,拉近他们和其他社会成员的心理距离,降低他们的不公平情绪和仇富态度。积极疏通宣泄渠道。由于新生代农民经常面对失业、情感困扰等事件导致心理压力,故我们应该尽快完善社会心理救济体系,当他们遭遇心理危机时,使他们避免一个人独自面对,可以找到倾诉和帮助的人。[5]
(五)积极对新生代农民工开展培训,提高其综合素质
当前的新生代农民工虽然大部分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但他们就业所需的各种生产知识和劳动技能方面的学习和训练严重不足,导致其劳动力素养普遍较低,基本上不掌握各种新兴技术,无法满足市场对高级技术工人的需求,而只能徘徊在低级劳动力市场。而城市居民只要支付很少费用或免费就可以参加各种职业培训、再就业培训等继续教育,新生代农民工基本上很难享有这种待遇,这无疑削弱了他们获取资源的能力,影响了其就业的质量和信心。所以,政府、企业和相关社会力量应该联合起来,形成以职业院校为基地,以政府为主导,以社会培训机构为补充的新生代农民工培训模式,提升他们的职业技能,增强其就业竞争力和自信心,使他们重拾希望,能够体验到事业进步与成功的喜悦。同时,还要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指导,提供贴心的就业服务,要增强他们的法律意识,提高他们的维权能力。通过各种途径不断丰富他们的劳动法律知识,使他们成为学法、懂法、守法、用法的新型农民工,增加他们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自觉性。
(六)完善制度,实施有利于改善新生代农民工境遇的政策措施
新生代农民工能否顺利定居和生活在城市,除了自身的意愿和努力外,最关键还在于制度。当前各地在户籍制度改革方面都做出了较大的尝试,以改变进城农民工没有城市居民的社会保障、医疗保险、教育享受等方面权利的现状。因此,政府应该及时扫清造成农民工消极心理的制度性障碍,加快制定有利于改善他们弱势境遇的政策,并大力宣传和贯彻落实这些政策,使他们感受到国家和社会对他们的关怀和爱护。具体应做到:第一,城市应该放宽对农民工获取城市户籍的限制,逐步废除户籍制度,消除身份差异;第二,逐步将城市社会保障体系覆盖农民工,为他们提供失业、医疗、养老、住房等保障;第三,将农民工子女纳入城市义务教育体系中,保护他们子女享受义务教育的权利;第四,消除对农民工的就业限制,保护农民工的平等竞争权;第五,政府应该正视农民工在政治权利上的诉求,拓宽他们在城市的政治参与途径;[6]第六,可以在农民工集中的社区建立农民工自治组织,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以利于农民工权益的表达和保护,同时方便政府对其进行管理。
[1] 郎晓波.从“生存”到“发展”金融危机下的农民工问题[J].中国青年研究,2009(11):35.
[2] 长子中.当前农民工价值观念透视[J].宏观论坛,2009(6):8.
[3] 萨提亚.新家庭如何塑造人[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6:19—20.
[4] 马丁·布伯.我和你[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98.
[5] 韩雪松.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困境与解决策略[J].西安社会科学,2009(4):123.
[6] 王宏志.新生代农民工的参政诉求[J].社会档案,2009(6):35.
F323.6
A
2008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农村建设中农民的社会心理问题研究——以云南河南为例”(08XZX011);云南省师范大学心理学重点建设学科项目
李辉(1957-),女,教授,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与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