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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市“十一五”期间社会经济发展的问题探讨

2011-08-15杨兴礼孙钰霞经海涛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1年6期
关键词:十一五重庆市经济

武 星 杨兴礼 孙钰霞 经海涛

(西南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重庆 400715)

重庆市“十一五”期间社会经济发展的问题探讨

武 星 杨兴礼 孙钰霞 经海涛

(西南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重庆 400715)

“十一五”期间,重庆市以年均14.9%的经济增长率,在2010年底突破了人均GDP4 000美元的大关。参照发达国家经济建设经验,这既可能是经济高速发展的“黄金期”,也可能是结构调整和各种矛盾的“凸显期”。因此这一步的成功与否,就成为了能否顺利完成重庆市“十二五”规划,率先在西部地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宏伟蓝图的关键。

重庆市;人均GDP 4 000美元;十一五

一、前言

初步核算,重庆市2010年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7 894.24亿元,比上年增长17.1%。黄奇帆市长在重庆市第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说:“目前,重庆市人均GDP迈上了4 000美元的新台阶,赶上了全国平均水平,为率先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奠定了决定性的基础。”

根据重庆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今后五年重庆市地区生产总值在2010年基础上翻一番,达到15 000亿元。届时,重庆市人均GDP也将从4 000美元提高到8 000美元左右。这将是一个重大的阶段性跳跃,它标志着重庆市将达到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人均GDP水平(按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2008年最新收入分组标准:3 856~11 905美元之间为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也就是说,“十二五”期间是重庆市由中等偏上收入的低端向高端迈进的关键时期。

二、典型案例分析

由于我国经济发展落后于发达国家,不曾有这一特殊阶段的成熟理论,因此要借鉴国外同阶段的发展经验以供参考。本文经过筛选,最终选取美国、韩国和拉美作为参照。美国的城市发展进程受到外来偶然或不确定因素干扰较少,因此该阶段发展特征明显,便于从中寻找规律性认识;韩国在经济发展方面存在短时间内高速增长的特征,且人多地少的情况与重庆市颇为相似;拉美是人均GDP 3 000~5 000美元阶段转型失败的典型代表,可以为重庆市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反面教材。[1]

(一)美国——市场型国家的代表

按当年价格计算,20世纪60年代美国人均GDP处于3 000~5 000美元,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鼎盛时期,但因原有社会制度无法满足人们追求较高生活质量的需求,导致社会问题重重。联邦政府开始代替州政府成为社会事业发展的主导,加大对地方尤其是贫困地区公共基础服务设施的投入,发挥社会事业的逆向调节作用,通过增加公共服务岗位解决结构性失业问题。增加教育立法,大量拨款援助教育和技能培训,同时,教育产业理论兴起,高等教育产业化和事业化共同发展。扩大社会福利的范围和对象,有限度的建立社会保险项目,提高福利制度运行效率。文化、旅游等社会服务产业迅速发展,通过鼓励兼并重组实现大规模经营,社会服务产业的经济价值在一些城市振兴中得到充分显示。这些政策的实施,较大程度的缓解了社会利益群体之间的矛盾,促进了经济社会协调发展。

(二)韩国——成功转型的代表

韩国1988年人均GDP达到4 000美元,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后,中产阶级增加且市民意识兴起,成为韩国社会变迁的主要推动力量。政府加强就业、教育培训、卫生保健等公共服务体系和基础设施建设,努力促进初次分配的公平。进行合理的城乡和区域社会发展规划,较早的关注农村发展,推动区域协调发展,加大对低收入阶层的转移支付,使贫富差距过大现象得到有效遏制。韩国政府从注重经济发展转变为经济社会综合发展,充分证明了政府在维护社会公平和公共服务领域的重要作用,为20世纪90年代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铺平了道路。

(三)拉美——转型失败的代表

20世纪90年代,拉美国家进入中等收入国家以后,特别是阿根廷在1980年时人均GDP已经达到了4 000美元。但之后在城市化加速发展、社会矛盾集聚、人口老龄化的大背景下,许多拉美国家忽视社会发展,将政策重心转到应付日趋严重的公共赤字和外债上,消减用于教育、卫生和基础设施等方面的社会投资。公共政策不完善且未考虑低收入人群的需求,放任收入差距扩大趋势蔓延。鼓励农民迁移的同时,放松城市管理,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使拉美国家发展长期处于停滞,掉入“中等收入陷阱”。20世纪90年代后期,拉美国家普遍开始进行社会领域的改革。直到2005年巴西的人均GDP才再次超过了4 000美元。

三、重庆市社会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自重庆市直辖以来,重庆市的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特别是“十一五”期间,即使在国际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仍然保持了高速的经济增长,这种局面让人欢欣鼓舞。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认识到,在发展的道路上还会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经济发展不平衡,创新能力不足,产业结构不够优化等结构性的、深层次的矛盾依然严峻。

(一)城乡发展不平衡

根据联合国有关组织规定:一个社会的基尼系数,若低于0.2表示收入绝对平均;0.2~0.3表示比较平均;0.3~0.4表示收入相对合理;0.4~0.5表示收入差距较大;0.5以上表示收入差距悬殊,因此0.4通常被作为贫富差距的“警戒线”。2010年重庆市的基尼系数为0.42低于全国的0.47,但是依然超过了国际“警戒线”。

首先是城乡收入差距过大。2010年,重庆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 532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5 200元,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接近3.4∶1,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次是“一圈两翼”收入差距过大。(“翼圈”是指1小时经济圈,包括23区县;“两翼”指“渝东北翼”的11区县和“渝东南翼”的6区县)2009年,“两翼”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仅相当于“一圈”的 44.3%,其中最高收入双桥区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是最低区县云阳县的10倍,高于上海和贵州的差距水平。

(二)产业结构不够优化

根据世界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一个经济体中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占 GDP的比重是随着经济发展阶段的不同而变化的。在人均GDP 4 000美元之后,欧美发达国家农业在前一段时间下降的基础上继续稳中有降,工业在高速增长后逐步回落,而服务业加快发展很快成为三大产业龙头。20世纪70年代人均GDP超过4 000美元的国家中,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一般都在60%左右。

根据最新统计数据,重庆市 2010年第一产业实现增加值685.39亿元,占全市生产总值8.7%;第二产业实现增加值4 356.41亿元,占全市生产总值55.2%;第三产业实现增加值2 852.44亿元,占全市生产总值 36.1%。反观“十一五”期间,重庆市第三产业占全市生产总值比重由2006年的45.3%一路下跌至2010年的36.1%,与此同时,第二产业占全市生产总值比重却从2006年的43.5%急速攀升到2010年的55.2%。另外一项统计显示:在“十一五”期间,重庆市工业产值从2006年的1 234.1亿元猛增至2010年的3 697.8亿元,远远超过了“十一五”期间14.9%的年均GDP增速;固定资产投资从2006年2 451.8亿元猛增至2010年的6 934.8亿元,同样超过 GDP平均增速。而与此同时消费和服务业的发展却相对缓慢。不可否认在“投资主导——工业推动”的带动下,重庆市在“十一五”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就。但是这种依靠高能耗、低效率的粗放经济增长方式不可能长期支撑经济的高速发展。政府应该着力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提高经济增长质量,走可持续发展之路。[2]

(三)高等教育发展滞后,科研实力有待提高

在知识经济时代,科技是核心生产要素。发达国家的高收入靠的不是更多自然资源和劳动力的投入,而是更高级生产要素的投入,从更高水平的教育投入造就更多科技人才,到更多的研发投入。[3]

1.高等教育规模小类型不全,一流高校少

2009年,全市有普通高等学校35所,按当年常住人口2 859.00万人计算,平均每81.69万人拥有一所高校,与上海市平均每30.25万人拥有一所高校,成都市平均55.15万人拥有一所高校,西安市每17.5万人拥有一所高校相比(2006年),高校数量亟待增加。重庆市现有高校中“211工程”高校2所(即重庆大学、西南大学),“985工程”高校1所(重庆大学),而北京分别为26所和8所,四川分别为5所和2所,陕西分别为7所和3所。从高等教育类型结构上来看,由于历史原因,全市高等教育缺少工商、艺术、电子、民族等类型,存在着明显的“短腿现象”。

2.科研创新人才匮乏

据 2008年的中国城市院士排行榜,北京有两院院士911名,上海196名,南京110名,天津38名,西部地区的四川省56名,陕西省53名,而重庆仅有12名,排名重点城市第19名。同期,全市有“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入选46人,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青年专家39人,博士后流动工作站34个,在站博士后约300人,高等学校长江学者入选8人,入选教育部创新团队2个,“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45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635人,而西安有上述各类专家5 600余名(2006年)。

3.优势学科数量少

2009年,全市拥有教育部国家一级重点学科3个(即重庆大学的机械工程、电气工程、生物医学工程三个国家一级重点学科),尚无国家实验室,拥有教育部国家重点实验室1个,而四川省和陕西省分别拥有12个、2个、5个和15个、0个、9个,与京、津、沪三个直辖市相比差距更大。

(四)“弱势群体”扩大,“弱势感”蔓延

“弱势群体”通常是指下岗职工、农民工与城市低保人群等社会权利较弱,缺少话语权的人群。“弱势群体”存在于任何社会形态之中。由于这一特殊经济发展阶段的转型特征(如收入分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的缺位等)使这一问题尤为突出。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弱势群体”,一批新生力量也正在加入其中,如“蚁族”、“蜗居族”、“夹心层”。由于收入差距加大导致的被剥夺感,社会竞争中的不公平感,以及正当诉求不能得到满足的“弱势感”正在蔓延,甚至蔓延到“有车族”、“公司高管”、“大学教授”等。“弱势群体”利益是否能够得到有效保障就成为了事关民生,经济发展的成果是否能够惠及到底层民众的关键。

四、解决对策

(一)完善收入分配体制,统筹城乡发展

贫富差距悬殊归根结底是经济发展过程中没有处理好“效率”和“公平”问题导致的。长期以来高速经济发展的背后,过分强调“效率”,忽视“公平”导致了行业间、区域间、城乡间收入差距逐渐拉大,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要缩小贫富差距就必须处理好经济发展和收入分配的关系,加大收入分配力度,不断提高居民收入占 GDP的比重和劳动报酬占初次分配的比重,走共同富裕道路。

重庆市作为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具有典型的“大城市加大农村”的二元结构。除了市民和农民收入差距之外,“圈翼”收入的差距也呈现出二元结构。因此,重庆市要坚持统筹城乡发展,加快推进城市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促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缩小城乡差距。坚持“一圈两翼”区域发展总体战略,促进“两翼”提速发展,缩小区域差距。

(二)优化产业结构,走“消费主导——服务业推动”之路

从世界经济发展的趋势看,此阶段产业结构呈现出由“工业型经济”向“服务性经济”转变的态势,经济发展将更加倚重于服务业。[4]但“十一五”期间重庆消费与服务业的发展却长期落后于投资与工业发展。这种产业之间,投资与消费之间的不均衡发展必须在“十二五”期间得到遏制。这就需要走“消费主导——服务业推动”之路。首先,政府应该扫除制度性障碍,通过居民收入倍增计划,让城乡居民“有钱花”;通过实施全覆盖以及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让城乡居民“有保障”。其次,政府要把大力发展服务业作为产业结构升级的战略重点,推进服务业规模化,品牌化,网络化发展。大力发展重庆金融业、物流业、旅游业。

(三)增强科技创新能力,打造高等院校核心竞争力

有关研究标明,当一国的研究与开发经费(R&D)支出相当于GDP的比重小于1%时,基本处于技术引进和应用层次;处于1%~2%时,具有较强的引进,消化,吸收能力,自主创新仍不足;超过 2%时,自主创新能力较强。创新成为经济增长主要驱动力量。从发达国家经验来看,此阶段,技术创新成为这些国家经济增长重要引擎。据统计,重庆市2010年R&D支出占GDP比重为1.3%,甚至低于2006年的1.7%,自主创新能力不足,需要加大科技投入力度。

增强科技创新能力除了加大R&D支出之外,还需要加快科技的支撑体系——高等学府的建设力度。针对于当前重庆市高等教育的“短腿”现象,政府需增加进入“211”和“985”院校数量,增加国家重点学科、重点实验室的数量,大力引进国家级大院大所,支持中央院所和市级科研院所建设,加强高校高端人才引进,依托“两江新区”和重点园区打造国家知识产权示范区和创新集群,并借此契机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高等学府。

(四)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政策向“弱势群体”倾斜

国家“十二五”规划强调,更加注重统筹兼顾,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更加突出“民富”宗旨。重庆市“十二五”规划纲要也突出要加快完善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可以说社会保障体系成为了保证城乡居民最低生活的最后一道门槛,它的健全与否直接关乎民生。

近年来有一批新出现的没有涵盖在传统社会保障体系内,但需要准保障的人群。政府需要适时调整政策,根据实际情况在教育、住房、医疗等社会事业领域对这些准“弱势群体”给予政策倾斜。如以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作为统筹城乡综合改革的突破口,健全住房、社保、就业、教育、卫生等支撑保障,消除农民向城市转移的体制性障碍。特别是以新生代农民工转户进城为重点,强化住房保障的政府责任,大力推进公租房等保障性住房供给体系。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让改革发展成果惠及全市人民,把重庆打造成最具“幸福感”的城市。[5]

五、结语

“十一五”期间经济的高速增长一方面给重庆市发展带来了机遇,另一方面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如今,中国社会面临诸多结构性问题,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应该顾及社会与经济的协调发展,因此对此问题的研究尤为重要,它不仅关系到重庆市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更关系到中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1]丁文静,朱喜钢.人均GDP3 000美元时期的城市发展研究[J].规划研究,2006(10):36-42.

[2]袁志刚.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J].经济观察,2006(7):10-15.

[3]张幼文.上海直面发展之“坎”从人均GDP 5 000美元到 7 500美元发展阶段的国际比较[J].区域经济,2003(36):31-33.

[4]王美福,潘强敏.浙江与人均 GDP 3 000美元国家和地区的比较[J].政策瞭望,2006(7):28-29.

[5]陈瑜.ARMA模型在市域经济发展规划中的应用——以泉州市为例[J].四川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2).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Problems of Soci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Chongqing Municipality During “the Eleventh Five-Year Plan”

WU Xing YANG Xing-li Sun Yu-xia JIN Hai-tao
(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 South 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China)

The “Eleventh Five-Year” period witnesses an average annual growth rate of 14.9% and GDP per capita of $4000 at the end of 2010 of Chongqing. As revealed by experience of developed countries, such economic development stage can be both prime time for fast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imultaneously a period of structural adjustment and multiple contradictions. Therefore, whether this step is a success rises as a prerequisite to accomplishing “Twelfth Five-Year” plan and achieving the grand blueprint for building a well-off society in an all-round way first in western regions of China.

Chongqing Municipality; GDP per capita of 4 000 dollars; Eleventh Five-Year

F207

A

1009-8135(2011)06-0061-04

2011-05-18

武 星(1984-),男,山西忻州人,西南大学地理科学学院硕士生,主要研究世界经济地理方向。

杨兴礼

本文系重庆市发展与改革委员会课题“重庆市十一五社会事业发展综合评价”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于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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