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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与异化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主旨探析

2011-08-15杜芳芳

关键词:查特康妮劳伦斯

杜芳芳

温情与异化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主旨探析

杜芳芳

劳伦斯的长篇小说《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揭示了20世纪上半期英国社会生活中存在的种种异化现实,提出以建立在身心合一的性爱基础上的“温情”来解决阶级对抗意识下的非人性化和工业化中人的“物化”现象,以无差别的人性之爱恢复“生命活力源泉”,沟通男女之间真正的、自然的关系,奠定精神与肉体、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石。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主旨;异化;温情;性爱

长篇小说《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是劳伦斯晚期最重要的作品。乍看起来,在这部小说中,神秘主义的生命体验气息大为减少了,思想深度上也不及他的《羽蛇》《袋鼠》等作品。但是,如果与具体的历史背景联系起来看,则不难发现这部作品的深刻性。20世纪20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苏联式社会主义模式才将建立,工业化进程仍然高歌猛进。以产生于19世纪后期的非理性主义为主导思潮之一的西方现代理念继续发展,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将马克思早期思想中的“异化”、“人道”作为其理论之源。在这样一个阶级对立、暴力盛行、工业异化的时代,如何化解人与社会的冲突、人与自然的对立?《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给出了独特的回答,那就是以基于性爱又有所升华的超阶级的“温情”去化解。

一、阶级意识对抗下的非人性化

当我们使用“人类”这个词汇的时候,我们指的是区别于动物或其他事物的一种高级生命。这个“类”是一个大“类”。由于分工、血缘、地域、种族、利益、地位、继承权等界限区分,人这个大“类”又被划分为各种小“类”。人以类聚,有些划分可能对于维护人类自身的发展秩序是相对正当的,但有些划分随着时代的演进则有可能激起族群的矛盾,成为阻碍人类交往和前进的桎梏。“阶级”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所以“暴力、革命、镇压、专政”等社会现象紧而随之也就不足为怪了。小说中的主人公之一克利福德属于世袭贵族,其特权是受到全面保护的。但中上层统治阶级和由工农等组成的下层阶级的矛盾,存在着一种“无法逾越的深渊,深渊两边的人都怀有一种默默的仇恨”[1]14。统治阶级对劳工阶级抱着仇恨的态度,工人的内心深处也充满了怨恨,这两大阶级之间矛盾不可调和。双方完全不合拍。中上层是不能和干体力活儿的人搅到一起去的,对下层阶级中有可能向上爬的人也是从内心里强烈抵制的。他们认为,人不能远离自己的位置,贫富不均是命,各个人的身份是命中注定的。“有史以来,大众就是受统治的,他们必须受统治,直至世界末日。”[1]228大众中,可能会有个别人崭露头角,但是这并不会改变大众。因此,不能把两个地位不同的人相提并论。对于统治阶级来说,相对稳定的时期需要拿起鞭子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对抗状态下的阶级是毫无人性可言的,这是一种人与人关系的异化。比如,家乡拉格比的矿工们,多多少少按说算是克利福德自家的伙计,可他却把他们看作物品,或者看作是他这个阶层永远不会弄懂的动物。他不是把他们看作人,看作与他共处的人类,而是看作煤矿的一部分,看作一种自然现象。故此,小说认为,人类的所谓“领导者们”把人类弄得人性泯灭。人与人之间没有友情关爱,没有热情的存在,有的只是冷漠。

苏联之布尔什维克化似乎是非此即彼消除掉阶级仇恨的手段之一。但长久以来,人们对革命和暴力斗争赋予了太多的浪漫和理想色彩,忽视从人性上剖析其不足之处。我们往往更多关注了革命对象身上的种种丑恶现象,但却忽略革命者自身同样存在的人性异化状况。打开脚镣和锁链,并不意味着纯净人性的诞生,政治和经济的解放也不能保证新人的无暇。在劳伦斯笔下的人物看来,布尔什维克发明了一种没有感情和情绪的人,对资产阶级分子的专政就是对所谓的有个性的人的压迫,人的个性被淹没在苏维埃社会主义这一庞然大物中;布尔什维克把思想观念强加给生活,强迫人的最深的情感和本能去适应某一思想,鼓吹无机的、机械的东西,用一种思想的公式来推动有机的社会,就像推动一部机器。那么,难道劳伦斯认为西方社会生活就是理想的完美的吗?也不是。按照小说中人物的看法,西方在精神世界里自封为神,却不过是另外一种意义上更加虚伪的布尔什维克罢了。这些理想也好,理性也好,都远离了人的本能和直觉的根基,所以无法是真实的。

二、工业化劳动中的非人性化

人类社会产业的进化,并没有取消阶级对抗的意识,相反则是强化了许多。在工业取代农业的过程中,“事态的继续并不是有机的,而是机械的”[1]193。 因此,与阶级对立的情形相似,驱动现代机器动力的也是仇恨。这一点,从早期工人对机器的破坏可以看出来。无论是工人还是上层阶级,他们的生活是工业化的,其前景是没有希望的,因为它改变了人们的自然纯真的生活状态。

工业化造成了人类生活环境的非人性化,使人与自然关系异化。比如,人们所住的房子里充满了大地秽物燃烧后的恶臭的硫磺味。即使在没风的日子,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地下的气味:硫磺、铁、煤或者酸味物质。“目之所见尽是些变黑了的砖房子、锐角发着亮光的黑石板屋顶、夹杂着煤屑的黑泥、又湿又黑的人行道。”[1]188人们自毁巢穴,毒毁环境,完全与自然之美背道而驰,与追求快乐的生命原则背道而驰。

人成了为大工业化生产而存在的生物,变成了工作的昆虫。铁与煤已经深深地蚕食进了人的肉体与灵魂。克利福德后来投身于工业,即变成了一种实业活动的魔,变成了一只以坚硬有效的外壳为表、以柔软的内髓为里的“生物”。而矿工们全然没有美的生命,给人的感觉总是“在井下”,或者他们只是煤缝里钻出的怪异动物,凝聚着煤、铁与黏土的灵魂,乃分解矿物的生物,为非人之人。在工业技术科学这一领域中,人就像是神或妖精,被激励着去发现,并努力把发现成果付诸实践。在这种外在的理性征服活动中,人超越了任何能计算出的精神年龄,但就内在的情感和人性状态而言,则滑入到极端的低能中。

工业化的人的劳作是异化的。大“车间”是现代的奥林匹亚,有着诸神的全部殿堂。在机械化的贪婪的世界里,闪着灯光,吐着炽热的金属,驱使车辆轰鸣,准备着摧毁任何与它不一致的东西。在钢铁洪流的滚滚奔腾下,一切脆弱的东西比如人性之间的温情,都必将被消灭。轮子带着人转动,驱赶着人,人其实是控制不了它的。人的生存很大程度上受制于这机械力量的控制,无法使自己一下子摆脱出来,很多人甚至不想摆脱出来。这要命的工作把本应是生气勃勃的、俊美的生命,折磨成了半死不活,丑陋不堪。

人沉溺在现代机械中,血气快被榨干了;仅存的一点也都被汽车、电影院和飞机给吸光了。现在的人,食道是橡胶管子,腿和脸是马口铁的,大家都在全力以赴地把古老的人性连根拔掉,扼杀人类的真实存在。连一些艺术家的作品也完全被机械化了,背后净是些管子、阀门、螺纹和奇异的颜色。工业化生产着一种新的人种,但应有的自然的、直觉的官能在他们身上却是死灭的,人民只剩下怪异的机械呼号和不可思议的意志力。故此,小说中的梅勒斯对康妮说:需要“把机器从地球上扫净,像结束一个黑色错误般彻底结束这个工业时代”[1]276,丢弃工业生活。

三、社会生活中的种种异化

建立在阶级对抗与工业化基础上的名利化社会生活各个方面都是非人性化的。康妮隐隐觉得,只要有为大工业化生产而存在的生物(寓意工人大众),有她所熟知的这个上层阶级,人类世界就没有希望。小说指出,克利福德的存在,只是一个对人类交往的否定罢了:生存却没有任何生命;他所写的小说,所表现出的观察能力是出色而独特的,但却缺乏与世接触,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实际交往。人本应是社会性的,缺乏实质交往的孤独的人,显然已经被异化了。因此,由人组成的社会也就是头半疯狂的恶毒野兽,文明是可怕的、疯癫的、压抑人性的。

金钱主导下,社会被异化。下层阶级和中上阶级在趋利上简直一模一样,因此现在只有一个阶级:拜金主义者。金钱是社会的最大热衷。钱是人必须有的,其余一切都可以不要。这贪财鬼不是别的,就是一心想要钱而厌恶生活的大众的总体意志。人们从外在的事物中获得快乐,通过爵士乐、香烟、鸡尾酒、冰块等被麻醉,寻求欢乐,强行刺激,榨出点小小的激动,榨出点小小的快活。如果事情照这样下去,工业大众的未来便只有死亡与毁灭。解决工业问题的惟一办法是:训练人民能够生活,能够在美中生活,而不需要花钱。“让我们为别的东西活着吧。我们别为了挣钱而活着,无论这钱是挣给自己的,还是挣给他人的……我们迫不得已为自己挣一点点钱,而替主子挣一大堆钱……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1]274

世俗标榜的成功,异化为婊子女神。成功是中轴,所有的东西都依据它而转动。钱和名、权力,是成功的标志。人们怀着盲目迫切的成名欲,或者靠做秀来提高知名度,或者靠自我奋斗和不择手段来向上爬,卖身给成功这个婊子女神。成功,这个婊子女神有两种主要嗜欲:一种是谄媚、阿谀、卖弄、取悦,这些东西由作家和艺术家之流提供给她;而另一种更为可憎的嗜欲是肉和骨头,则由那些在实业上发财的人提供。艺术家通过包装自己,利用一切造势手段,尽力地炫耀;实业家通过掌控对千百做工者的权力,来显示铜臭的超越与自我的成功。

所有的人都夸耀着“物”,这个世界真是“物满为患”。“看来,如此被贬抑、被拉到物的水平的人,已经失去了人性的实质。”[2]所有高尚的词汇都被这一代人给删除了:爱情、快乐、幸福、家、妈妈、爸爸、丈夫,所有这些充满能动力的高尚词汇现在都半死不活,横亘于人与生命之间,一天天走向消亡。我们用意志的力量,从意识中切断内在直觉所知晓的。知识分子、艺术家、政府官员、企业家和工人,都在继续癫狂地消灭这最后的人性情感,消灭这最后一点直觉,消灭这最后的健康本能。世界正灯干油尽,人类由于自己的卑鄙兽性而行将灭亡时,也许这世界将变得极具破坏性。当最后一个真正的人被消灭掉之后,这时人就全都精神失常了,他们将相互残杀。总之,这世界是个疯狂的白痴,人们必须竭力拯救自己。

四、身心的反叛与觉醒

怎样拯救?在劳伦斯的小说中,最深刻的异化来自于人的精神与肉体的割裂。要克服异化,达到身心合一,就需要觉醒,反叛身心分裂的现实。用小说中不太雅致的话来说,就是:依附在自己行尸走肉般躯壳上的精神是不健全的,健全的心是植根于睾丸之中的;真正的知识既来自大脑与心灵,也来自于丹田与阳具。因为,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机整体。如同苹果与树的关系,一旦摘下了苹果,就截断了与树的联系。同样,从逻辑上讲,脱离肉体的精神就充满了苛责的批评和仇恨,就像被摘下来的苹果自然要变坏一样。在现实中,精神生活似乎只有植根于怨恨和嫉妒之中,才会欣欣向荣。所以从根本上讲是有问题的。而肉体生活如远离了精神生活,则下降为纯粹的肉欲,确实与动物的交尾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照劳伦斯的小说来看,今日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今日的女人不是真女人;女人对男人不再有引力,男人对女人也没什么吸引力。更可悲的是,男人先让女人沦为娼妓,然后女人又让男人沦为娼妓,原因即在于观念中对精神和肉体的割裂。最终,男女双方脱离真正的接触,也与那个实实在在充满活力的世界失去了联系。生命之树再也无法向上生长,渐渐枯死下去。比如,小说中起初出现的许多人物都信仰精神生活,认为性事的简单功能属于那种奇怪的退化行为,是偶尔为之的关系,甚至只是偶尔的发泄,是身体器官非要做的笨拙的机体过程。他们认为,只要能忘掉自己的肉体,人就是快乐的;上帝会使人类进化成为一种脱离了肉体而更高级、更具精神性的生命。残疾的克利福德对自己的妻子康妮说:“如果由于没有性,你的生活就不完整,那么出去找外遇好了。如果由于没有性,无法生育,那么就想办法弄一个。”[1]53他把性行为看作是不负责任、仅仅是传宗接代的一个功能,完全否认了它在沟通男女双方交流中的温情作用,因而在生活中冷漠、冷酷无比。

康妮一开始认同所谓的精神生活,虽然她认为他们有点过分强调它了。她与克利福德的长期无性生活,精神和肉体上都受到严重压抑,以至于在她的姐姐和旁人看来,她病了。医生认为她元气太衰,没有底蕴,精神状况有点异常,透支生命而得不到补充,建议她避免压抑。时间一久,她也开始逐渐感觉到,克利福德以及她自己的精神生活是空洞无物的;所谓完整婚姻的生活,其实是单调的周而复始。对生命之虚无的恐惧和体验时时在吞噬着她。她逐渐狂烈地憎恨起骗人的精神生活,坚信肉体的生命比精神生命更真实。

这种精神上的觉醒来自于两个原因:一是生命本能有时是压抑不住的,它总要寻求突破口。康妮日渐强烈的不安即属于这种躁动。青春在身体里沸腾,使其坐卧不安。她在镜子前脱光衣服,欣赏和肯定自己性感的身体生命,认为需要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进行宣泄,否则就会把怀着这一感觉的人给吞噬掉。在这里,肉体之复活确实是必要的。它不但为身心健康清爽的性爱婚姻奠定了基础,也为新的男女关系铺平了道路。二是在生孩子的事情上,她的态度要严肃得多。认为必须找一个能与其生孩子的男子汉——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另一半,关系到能否与男人建立真正自然的关系。因此,孩子不只是传宗接代的结果,更是新男女关系的结晶。

五、以温情解构异化的探索

人类社会充满着不平等的关系。种种“异化”现象的出现,首先是由于存在着“异”,即差别甚至对立。如何消除?政治、经济手段之外,劳伦斯在作品中提供了一个尝试:以无差别的人性之爱,恢复男女真正的、自然的关系,奠定精神与肉体、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石。劳伦斯最初给这部小说起名为 “柔情”(Tenderness),他的用意或许正在于以人类最自然的爱意来解构异化现象吧。

直觉的“温情”接触,克服了等级的差异。康妮和梅勒斯在最初认识阶段,双方充溢着这种直觉的觉察。他们之间虽无言语,但都能感觉出对方的自信、生命力、热情和善意。渐渐地,“温柔热烈的生命火焰”迸发、上升。而进一步活生生的肉体的抚摸,不只是温暖生动的接触之美,不只是深深的感官之乐,柔和中充满活力。康妮意识到那隐伏在自己身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于是生命中的最美妙处触了电,她消失了,一个真女人却出生了。在这纤美的肉体里,他们感觉到有一种内在的而非外在的力量。互相的崇拜和感激弥补了男性与女性的孤独和不完整。

热情的性事打碎了文明积累起来的异化。性事之高潮使康妮剥掉了她所有的外在之物。这种“神奇之死”亦使她来到生命丛林的中心,冲破官能羞耻的最后最深的幽伏处,恢复生命的本真。灵魂在柔情相亲中,在最亲密的接触中,在远远高于生殖行为的冲动之中,得到了提升。极端地讲,“即使想净化精神世界,使精神活跃起来,需要的也是纯粹的肉欲”[1]310。因为它把人体“熔化成纯洁”[1]309,也就打碎了文明在人身上积累起来的世俗偏见。性事之后,短暂意识的死亡、理性的消失,静态的涌现,意味着无意识、纯净意识的诞生。“能够创造未来的东西就是柔情,一点不错;就是性觉悟。 ”[1]349显然,“性”之觉悟,无非是“性”之升华。这里,“性”已经转化为开拓和创造新的没有异化的生命。所以,梅勒斯同意了康妮的说法,认识到生存的意义即表现在“勇敢的柔情”中。

弗洛伊德目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悲惨景象后,揭示了性之“力比多”本能的另一面,即显在的死亡与社会破坏功能[3]。劳伦斯的小说分析了精神与肉体不和谐的性活动造成的精神冷漠,其浓墨重彩似乎放在完美之性对人性的提升作用上。“弗洛伊德虽然这样热烈地强调性在我们情绪生活中的作用,但是他个人对于性坚持一种极端否定的态度……他劝告人们必须努力克服一般动物的需要。他说性的行为是会使人堕落的,会污损精神和肉体的。”[4]很难说弗氏这种矛盾处理是适当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深刻之处在于:把生命中的最秘密之处揭示了出来——正是在这生命的情感秘密之处,敏锐的感悟之涛需要潮起潮落,净化更新。

20世纪50年代初,马尔库塞在 《爱欲与文明》中,提出了一种非压抑性文化观,目的是要建立本能与理性的新联系[5]。实际上,劳伦斯更早地从文学感性世界的探讨中,比较系统地触及到这一问题。对于劳伦斯的用温情抗击异化,不能简单地将其视为一种“白日梦”式的神话[6]。从某种意义上讲,男女之关系现在仍处于“战争状态”之下,结束这场“战争”,就要反对金钱,反对机器,反对这个世界的兽性道统,如同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所说:以肉体醒悟的肌肤之亲,抗击外界邪恶的“物”,维护生命的温柔。

[1]劳伦斯.查特莱夫人的情人[M].赵苏苏,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2]卡尔·雅斯贝斯.时代的精神状况 [M].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44.

[3]车文博.弗洛伊德文集:第5卷[G].长春出版社,1998:304-307.

[4]杜·舒尔茨.现代心理学史[M].杨立能,沈德灿,译.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321.

[5]赫伯特·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144.

[6]高旭东.一个温情的反异化神话:论《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的哲理意蕴[J].外国文学,2000(5).

I106.4

A

1673-1999(2011)15-0105-04

杜芳芳(1967-),女,山西永济人,中国石油大学(北京100249)外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英国文学史。

2011-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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