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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楔入与成都早期现代化
——述评司昆仑《文明进程中的成都》一书

2011-08-15邱国盛

关键词:袍哥杨森军阀

邱国盛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文明”的楔入与成都早期现代化
——述评司昆仑《文明进程中的成都》一书

邱国盛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目前有关成都早期现代化方面的研究专著相对较少,在本文中,作者对美国学者司昆仑的最新力作《文明进程中的成都:中国的城市改革,1895-1937年》的主要内容作了简要的介绍,并对其理论、观点、方法作了一定的评价。作者认为,该书是美国史学界研究近代中国城市的又一重要著作,必将对以后有关近代成都的研究产生相当重要的影响,具有重要的学术参考价值。

文明;成都早期现代化;城市改革;司昆仑

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封闭的独立发展进程被打破,早期现代化也由此而开始。“现代化”一词的涵义十分广泛,概念的界定也众说纷纭。尽管如此,普遍概念的界定并不能取代具体发展的差异,现代化并非仅具一种模式,由于各国、同一国内不同地区(尤其是像中国这样一个地域辽阔、各地差别极大的国家)在历史文化背景、自然地理条件等方面的巨大差异,它们对现代化所带来的冲击各有不同的反应,其现代化进程也各有不同。为此,如何通过具体的微观研究来展示现代化进程中人类历史发展的丰富多彩,则成为历史学界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美国学者司昆仑(K r i s t i ns t a p l e t o n)所著《文明进程中的成都:中国的城市改革,1895-1937年》(C i v i l i z i n g C h e n g d u:C h i n e s eU r b a nR e f o r m,1895-1937,H a r v a r dU-n i v e r s i t yP r e s s,2000)则是这一研究的最新尝试之力作。

必须要注意到的是,虽然同为中国城市,并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早期现代化潮流的影响,但与上海、北京、南京、广州、杭州、重庆等城市都有明显不同的是,近代以来,成都,这一自古以来经济、文化便非常发达的传统行政中心城市始终未受到过外国资本主义势力的直接冲击,其传统的破坏与早期现代化运动的展开都是始终远离外国势力控制的中心而基本独立地进行。正如该书作者所指出:“作为省城……这一城市的改革者们可以在一个远离帝国主义压力的相对自由的环境下发展他们的计划,这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空间,使其能尝试并建设一个新的结合现存地方行政特色的城市制度。”(序。下文凡引自该书原著,皆只标明其原页码)因而该书作者写作的目的正着力于展现出成都在早期现代化进程中的独特历史发展轨迹。

全书共分八章,第一章论述了成都的历史、地理之特殊性及在中国的地位、作用;第二章论述了新政的历史背景与城市在新政中的位置;在第三、四两章中,作者论述了新政时期以周善培为代表的改革群体在成都所推行的改革计划与成都对新政的承受与反应;第五章论述了辛亥革命的爆发对成都及其新政成果造成的冲击;民国早期,在普遍的分裂之中,四川的军阀混战使晚清时期的统一局面不复存在,在这一大历史背景之下,第六章中作者论述了民国早期军阀混战中政府统治的失序与绅耆、袍哥势力对成都社会的非正式控制;20年代,在中国各地普遍兴起了新的市政运动,第七章则论述了在这一运动中作为军阀的杨森是如何在成都推行其市政改革及其对成都的影响;在结尾的第八章中,作者则对成都与北京、上海等国内其他城市的早期现代化进程进行多方面比较,并对20世纪初的成都新政改革与20年代由杨森主持的改革也进行了比较。通过比较,作者探究了成都早期现代化进程中变革的独特动力问题及其变革的深度、广度以及对未来的影响。从而宏观、全面地展示了成都独特现代化进程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既然门户已洞开,近代中国各城市的早期现代化历程都无法避免受西方国家的影响,但由于成都僻处内地,从地理环境上讲相对封闭,既未沿海沿江,亦非通商口岸,因而所受影响的方式也与沿海沿江开放城市不同,无论在清末还是在民国时期所执行的改革计划和改革内容都是由中国官员们自己所制定和执行的。“文明”在成都的引进是自清末新政而始,“文明”这一概念来自日本,司昆仑之所以要将这一概念提出,是因为它和清末新政时期成都改革的核心人物周善培的个人经历密切相关。虽然“文明”在近代中国是知识界所普遍向往的境界而并非成都所专有,但司昆仑认为,由于周善培的原因使得它在成都新政改革中的作用显得格外突出。周善培,号孝怀,少因屡试不第而发誓不再应科举,1897年湖南维新活动高潮之时应湖南学政徐仁铸的邀请而入湘。亲历了当时湖南的种种维新改革,并结识了湖南维新人物黄遵宪等人。1899年,又东渡日本,考察了东京的警政、实业、教育等,并结识了诸多的政界、文化界朋友,在这里“周(善培)或被提供了充足的机会以看到最具秩序和生产性的东京。”(第73页)因而后来他在成都所执行的“娼、场、厂、唱、察”等新政活动都是以日本东京为蓝本。司昆仑认为,在周善培眼里,所谓“文明”,“就是在上海公共租界,甚至更为清楚的表现在东京的那种有秩序和富活力的城市社区。”(第70页),他要把成都塑造成“中国的东京”。(第72页)虽然这一改革事业后来因保路运动和辛亥革命的爆发而终止,但是,作者仍然对清末新政时期成都的改革评价颇高,认为周善培的改革对以后成都的发展最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文明”的角度来看,其意义远大于20年代由杨森所主持的市政改革。

该书涉及时段长,论述内容较多,但从总体上讲,则主要围绕两次城市改革潮流展开,即清末时期成都的新政改革与20年代由军阀杨森所主持的市政改革。尤其对第一波改革更是着力论述。其原因在于,正如美国著名学者魏斐德所指出:“(美国学术界)对于20世纪初期陷入冲突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存在着两种明显不同的看法:一是国家希望加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直接联系,二是地方精英渴望能更多地插手地方政府的事务。”[1]而司昆仑之所以对由周善培所主持的清末改革给予高度评价,我认为,她正要表明从统治者角度出发,由周善培所领导的改革(如警察的设立等)使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联系得以加强,“使国家的道德力量更加靠近民众”。(第84页)同时,因地方精英渴望插手地方事务而引发保路运动与辛亥革命之后,“颠覆政府,革命使城市从权势煊赫的川省官僚手中释放出来,而后者曾一直竭尽其能地努力将成都变成新政文明的楷模,然而,却没有有效的政府能取代清朝官僚的位置”。(第181页)从而使成都的文明进程被打断,导致民国初年成都的混乱与非正规力量对城市社会的控制。

虽然民国早期频繁的四川军阀战争所带来的社会混乱使成都清末新政改革的成果被破坏,而军阀们对战争、军队、开发财源的关注也使城市的控制流入士绅、袍哥之手,但是自清末开始的早期现代化的进程却没有被打断,20年代中国兴起的市政运动的影响也扩展到了僻处内地的成都,20年代由杨森所主持的市政改革则成为成都新一轮的“文明”化。杨森这样的享有“中国列宁”之称的军阀对20年代兴起的市政改革潮流极富兴趣,其举办市政的热情毕其生而不减。所到之处,他皆着力提倡“新建设”,并“极喜欢一般人以此三字的美名加之,而顾引以自慰,以为踌蹰满志之具者也”。[2]因而杨森对城市道路、公园、民众教育以及卫生等各项与市政相关的城市外在形象方面的革新都非常感兴趣。虽然军阀战争的胜败无常使杨森统治成都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半,但在这段时间,成都城市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其中尤以道路建设至为明显。此前,“成都街道,一律都系旧式,如科甲巷、顺城街、红庙壁等处,商务虽极繁盛,而街巷却极窄狭。”[3]在遭遇重重阻力的情况下,杨森动用军阀的武力强行拓宽道路,将抗令不遵的店铺强制拆除,缩进门面,锯掉伸入街道的屋檐,从而修建了成都的第一条近代化道路——春熙路,并使之成为成都重要的新式商业中心,直至今天,作为成都的商业中心街区,春熙路仍然在成都的经济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当然,20年代的改革与世纪初的改革无论在内容、方法和结果上都有很大的不同。为此,司昆仑对这两次改革作了较为深刻的比较,其中,她认为最主要的不同在于“周善培和杨森以极为不同的动机以及极为不同的方法执行城市改革”(第248页)。就动机而言,周善培等新政改革者所期望实现的“文明”,“与中国官员们长期努力的目标差别并不大:努力工作,有秩序的社区,对生活在他们当中的智者的领导充满尊敬——但在这之上——还有就是维持他们的和谐,提升其道德水平,并使他们团结以对付内外的威胁。”(第71页)而杨森,“这个长期参与四川内战的军人,希望在他当政期间赢得令誉并抓住这个机会推行市政运动的理念与事业。”(序)

在改革的方式上,由于他们出身背景的不同,差别也就相当明显,“新政所强调的是制度性变革,与建立一个新的、重要的机构,如为训练民众适应新秩序中的新角色而建立起来的警察和数不清的学校相比,外观上的变化,如街灯和干净通畅的街道,就显得要重要得多。”(第255页)并且,她认为,在推行新政过程中,其制度性变革也更多地接近于传统内容,如警察改革中设置的“局正”更类似于传统的街正(第96页)。同时,也正是他的改革在“使国家的道德力量更加靠近民众”的同时,满足了地方精英插手地方事务的需求,因而“周善培通常都能成功地使绅耆们赞成他的计划。”(序)但是,“杨森的城市改革途径”,与晚清新政时期的改革不同的是,“很少考虑到地方政治的问题”(第212页)。在推行市政改革的过程中,作为军阀出身的杨森,很少考虑到地方利益。因此,杨森的改革则更倾向于按照自己制订的计划,通过强制性手段去推行。比如,为在成都修建春熙路,杨森强令拆除东大街两旁的民房而不给予任何补偿,致使民怨沸腾。当时代表成都民望之“五老七贤”出面劝阻,杨森对之也不屑一顾,甚至拆房士兵们将该街上尹昌衡这一五老七贤中诛杀晚清四川都督赵尔丰的著名人物从家中赶了出去。当时有人作谐联对之进行讽刺:“碎石已铺成,问督办何时才滚;民房皆拆尽,请将军早日开车”。[4]所以,尽管杨森在成都所推行的修路、建公园、设立民众教育馆以及举办的其他一些开风气的改革活动都可以被认为是顺应历史潮流的行为,但相对晚清新政改革而言,其对成都的影响要少得多,所以,司昆仑说:“在他离开成都之后,如果杨森的改革不是在五老七贤的支持下以更温和的方式静静地予以复兴的话,他对城市的影响也许就会很快地消逝得无影无踪”,但是,这种复兴却与杨森的初衷不尽相同,“五老七贤们竭尽其能地消除20年代市政工程中与旧习格格不入的‘科学的’和‘理性的’习气,通过他们的干涉,成都的市政运动最终导向晚清式城市改革的复兴,这一过程到30年代以后得以延续。”(序)

当然,这两次改革并非格格不入,它们还有着相当多的共同之处。不管最初改革的出发点是否相同,但其“文明”引进的效果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成都的经济、社会由此而得以发展、进步。晚清新政改革不仅通过新的警察制度的引入和兴办贫民工厂、苦力医院、力戒鸦片等社会活动推动了城市生活的制度化、秩序化,使城市“气象为之一肃”,[5]而且也通过官方设劝工局、辟劝业场、办商业劝工会等方面的努力开风气之先,引入新的技术与新的生产方式,推动了城市经济的革新化、合理化,商界因之而“大开生面”。[6]而成都经过杨森改革之后所出现的崭新面貌“足以雄辩地证明所发生的革命性变革。”[7]

该书另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在于,作者对清朝灭亡后,成都城市社会极度无序化中的社会控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众所周知,民国早期的四川,从1917年刘存厚与罗、戴之战开始,直到1935年蒋介石中央势力入川,军阀混战时间之长、次数之多、危害之重,堪称全国之冠。[8]随之而来的政局动荡、社会混乱在其他城市都是少有的。清朝灭亡之后,继之而起的军阀既缺乏来自传统的神性权威,又缺乏来自现代政治体制的民主权威,因此“革命之后,在成都建立的省政权,再也不能享有其清朝的前任那样的巨大权力”。(第181页)同时,新政时期所设立的警察也由于“丧失了其大部分资金来源与声望”而趋于无用,其他民间组织如商会“再也不能受到川省官员的庇护以推动成都的城市发展,相反却成为军阀战乱中敛财的工具”。(第182页)因此,无论是官方的,还是由官方推动的民间组织的正式控制在清朝灭亡之后都已经大为削弱。随着这种正式社会控制的削弱,非正式的团体便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之下兴起,一是秘密组织袍哥,另一个团体即是代表“民望”之传统士绅“五老七贤”。此外,在该书中,作者还特别提出了象征外国在川势力的基督教青年会在成都城市控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当然,这三种力量在成都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

“随着清王朝的灭亡,成都便迅速地成为袍哥兴趣与利益的关注所在”(第182页),民初政治的动荡中,“公共安全与社会规范等行政控制都由新政时期的城市机构转移到地方哥老会首领之中。”(第203页)但就袍哥这样一个乡村性传统秘密团体而言,司昆仑认为,成都除了“使他们能够更大规模地组织本群体的活动”以外,“成都并没有与成都平原上的场镇、村庄有多大的不同。”(第182页)因此,随着袍哥对城市控制的加强,“城市在一定程度上解体,变成了与成都平原其他地方相同的由袍哥组织松散地联结在一起的公口、码头的组合。”(第203页)“具地方性、政治性”特色的袍哥对成都的控制更主要体现于城市社区的基层生活之中,并且,与此前在乡村中的活动一样,袍哥大爷“通过暴力或威胁使用暴力来支持他们的权威”(第203页),因此,具有极大的破坏性与不安全性。即便如此,在军阀混战之中袍哥组织对城市的渗入,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商人与市民的安全。

尽管辛亥革命之后袍哥在成都的基层与非正式场合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然而,与袍哥联系相对很少的其他公众人物,也能够为他们在城市生活中开拓出属于自己的角色。其中最主要者为两大群体:五老七贤以及与外国传教士有密切关系者,其中包括基督教青年会的支持者们。”(第183页)“五老七贤”的声望来自于其道德上的强大感召力,对权威毫无合法性的军阀而言,五老七贤对他们的认同又被认为是“权力的合法性源泉”。而基督教青年会则因为“与川省以外的权力、资金的密切关系”而受到军阀的重视。

与袍哥的地位及所起的作用不同,这两者“置身于军阀政治之外”、“无意于对军阀所宣称在城市的统治进行直接、严重挑战”的同时,“非常关注城市的公共事务,并且试图代表整个城市的利益说话,特别是在城市受到军阀威胁的时候。”(第210页)对城市而言,这两者最重要的作用就在于,防止了军阀混战对城市造成的巨大破坏,从而维护了城市正常的社会秩序和市民的安全。司昆仑认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时这两者甚至联合起来对军阀施加压力。(第213页)

同时,对城市的早期现代化而言,这两者也同样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尽管五老七贤属于传统型人物,但他们提倡的办学、办报,对晚清新政成果的保存,甚至对杨森在成都推行市政改革成果的保留都对城市的发展起了有效的推动作用(第238-240页)。在这方面,基督教青年会所起的作用则更大,由于成都僻处内地,较之重庆也更为封闭,基督教青年会及英、美、法等国在蓉的传教士又成为新知识的来源,因此他们在成都“看起来受到精英群体的广泛欢迎,甚至包括那些自视颇高的激进分子如吴虞等”(第215页)。传教士在成都兴办的学校(如协合华西大学)、医院等又都为成都的早期现代化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除了以上所介绍的几点以外,在具体的写作过程中,该书还有许多独特之处。其中,最引人注目者,当为对当时在成都的外国人所保留下来的资料的引用。与上海、天津、武汉、重庆等开埠城市不同,近代以来的成都一直较为封闭,因此,有关近代成都,尤其是民国初年的成都社会状况方面来自于中国政府方面的资料相对较少,而且大多残缺不全。因此,在研究过程中,资料不足则是目前研究近代成都城市发展最为困难之处。但是,较其他内地城市而言,近代的成都又有个重要的特色,即排外气氛不明显,包括传教士在内的外国人长期得以在成都和平地生活、居住。在成都生活期间,他们都较注重资料的搜集与保存,回国后又写了很多的有关成都的回忆录性质的文章、著作。这些,都是关于当时成都状况的重要资料。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方面的资料还散佚在世界各地,难以运用于研究之中。而该书作者则在加拿大、美国各地的图书馆搜集到大量的原始资料,其中还包括许多当时的成都地图、照片,通过对这些资料的运用,不仅使该书的研究更为生动,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目前国内研究在资料上的局限,从而能达到新的高度。

当然,这本书也还有一定的不足之处,比如,虽然作者在结尾的第八章对成都与其他城市作了比较,但是作者在研究过程中的比较还是显得稍为不足;同时,抗战以后,随着国民政府的西迁,四川的重庆、成都无论是在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都获得了较大的发展、进步,抗战之后成都的市政建设也经历了较大的改变。由于写作年限的原因,作者都没有涉及到,这样一来,难免不能全面地概括近代以来成都城市的早期现代化进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即便如此,在目前有关成都城市史研究方兴未艾的情况下,司昆仑的这一本研究成都早期现代化的力作仍然对后来的研究具有较大的学术价值,其研究思路及写作方法都值得我们参考、借鉴。

[1]魏斐德.历史演变的模式:中国的国家与社会(1839-1949)[A].国外中国近代史研究.第26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5.

[2]重庆通信·渝埠之市政问题[N].申报,1924-9-9.

[3]成都通信·杨森在成都之琐闻[N].申报,1924-9-16.

[4]新建.成都谐联[J].龙门阵.第1辑.该谐联为一语双关,表面的意思是用滚轴滚平路面,然后再在新修的道路上开车。其在四川方言中“滚”与“开车”暗含的意思都为骂所厌恶者,要其早日离开。

[5]四川官报.丁未第6册,“奏议”.

[6]洪开甫.启明年鉴[M].1.

[7]托勒.(重庆)寄北平函电,1930-9-22,转引自罗伯特·A·柯白.四川军阀与国民政府[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65.

[8]匡珊吉、杨光彦.四川军阀史[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绪论”.

C912.81

A

1004-342(2011)01-26-04

2010-08-21

邱国盛(1974-),男,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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