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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语言观理性重建的逻辑基础

2011-08-15于全有

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索绪尔斯大林恩格斯

于全有

(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4)

现代语言观理性重建的逻辑基础

于全有

(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4)

以往的现代语言观某种程度上存在着脱离现实的人、现实的人的社会交往实践的抽象化的误区。这主要表现在以索绪尔、乔姆斯基等为代表的一批语言哲学家排斥个人的、现实的言语行为和应用研究,把语言学的研究局限于抽象的语言结构或语言能力上,以及以胡塞尔、海德格尔、伽达默尔等为代表的一批语言哲学家将语言置于本体论的位置,把语言看成是可以凌驾于人的现实生活之上的抽象的存在物上。事实上,人类的任何语言现象与语言活动都建立在人类的社会交往实践的基础上。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是一种实践唯物主义的语言观,它在对存在着抽象化误区的现代语言观的理性重建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性意义,是现代语言观理性重建的逻辑基础。

语言观;语言哲学;交往实践;逻辑基础

一、现代语言观的误区

在现有的某些颇具影响的、重要的现代语言观中,不同程度上存在着脱离现实的人、现实的人的社会交往实践的抽象化的误区。这主要表现在以索绪尔、乔姆斯基等为代表的一批语言哲学家排斥对人的、现实的言语行为与语言应用研究,把语言学的研究局限于抽象的语言结构或语言能力上,以及以胡塞尔、海德格尔、伽达默尔等为代表的一批语言哲学家将语言置于本体论的位置,把语言看成是可以凌驾于人的现实生活之上的抽象的存在物上。

(一)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在其传世名著《普通语言学教程》中,对“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做了严格的区分。索绪尔认为,语言是“言语活动的其他一切表现的准则”,[1]是“言语活动的社会部分”,[2]是个人的言语行为之外而存在的“社会制度”,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3]言语则是个人的说话行动,“是人们所说的话的总和”,它的表现是“个人的和暂时的”。[4]换言之,索绪尔所说的语言,其实就是从言语中抽象概括出来的所有的词汇和语法规则的总和;索绪尔所说的言语,其实就是对语言的具体运用,是个人说(写)的行为和结果。具体说来,语言和言语的区别在于:语言是社会的,言语是个人的;语言是一般的,言语是个别的;语言是潜性的,言语是显性的;语言是规则性的,言语是事实性的;语言是系统性的,言语是过程性的;语言是形式性的,言语是实质性的;语言是齐一性的,言语是多样性的;语言是意志性的,言语是受制性的;语言是静态性的,言语是动态性的。尽管索绪尔已经认识到语言和言语是两个“互相对立”的方面,“其中的一个要有另外一个才能有它的价值”,[5]“语言和言语是相互依存的;语言既是言语的工具,又是言语的产物”,但却认为“这一切并不妨碍它们是两个绝对不同的东西”。[6]索绪尔在其《普通语言学教程》的最后一句话中强调:“语言学的唯一的、真正的对象是就语言和为语言而研究语言”,[7]从而将言语排除在语言学研究的大门之外。因为索绪尔认为,“语言科学不仅可以没有言语活动的其他要素,而且正要没有这些要素掺杂在里面,才能够建立起来”。[8]也就是说,索绪尔从自己的认识观出发,把本来是“其中的一个要有另外一个才能有它的价值”的、具有“相互依存”关系的语言和言语,硬是在抽象的领域中加以剥离,而仅将脱离言语后的、抽象的语言作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事实上,语言不能离开言语而独立存在,语言的形式和规则系统不能离开个人的、具体的言语活动而存在。它随着具体的言语活动而产生,并随着言语实践的发展而发展。不能离开具体的言语实践去研究语言,去寻求语言的抽象本质。

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创始人乔姆斯基在其《句法理论的若干问题》等著述中,也提出了一对颇似“语言”和“言语”之分别的概念:“语言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和“语言运用”(linguistic performance)。语言能力指的是人能说出合语法的句子的先天的潜在能力,亦称“语言知识”(指一种先天的潜能,非后天习得的),每个人都具有这种语言能力;语言运用指的是具体的言语行为,是语言能力的实际运用,又可以叫做“语法”。由于语言能力无非是能说出合乎语法的句子的能力,而这种语法先天地存在于人脑中,因而,语言学的对象是语法(语言能力),而不是语言运用。语法(语言能力)是独立于语言运用的,这就是所谓“语法自治”原则。乔姆斯基在这里不仅是在表明一种语言学研究的角度和方法,而且是在阐述一种带有先验论色彩的、抽象的、片面的语言哲学观。

事实上,“语言能力”只能依赖“语言运用”而存在。因为人的语言能力归根到底来自语言实践。假定人先天具有说出合乎语法的句子的能力,但由于合乎语法的句子是无限多的,如果没有运用语言的实践经验,人又怎么知道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呢?

乔姆斯基和索绪尔的一个共同错误,就是试图把语言与现实的言语交往活动分离开来,从而构造出一个脱离社会交往实践的、纯粹抽象的“语言”或者“语法”。如果说,抽象的语言结构或语言能力可以独立于具体的语言行为,那么,它们又是从何而来的呢?索绪尔认为这是社会文化习俗的产物,乔姆斯基则认为是先天的遗传。然而,人们的社会文化习俗本身,正是无数个体之间现实的交往(包括言语交往行为)的产物。离开了社会生活的社会制度是无法存在的。人的先天的语言潜能(假定存在这种潜能)离开了语言的应用又如何得到发展呢?没有得到发展的“语言能力”又如何生成呢?狼孩之类的事实一再表明:先天的语言潜能只有依赖后天的言语实践才能发展出现实的语言能力。

(二)离开了人的实践活动去理解语言的以往的各派哲学的一些相关认识,尽管在某种意义上对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语言也做出了某些贡献,但却往往由于仅仅是各自从语言的某一方面性能或某一特质出发,去理解、认识语言,因而造成很难能对语言的本质做出合乎逻辑的、全面完整的阐释。由这些离开了人的实践活动去理解语言的认识所形成的语言观,势必会导致在相应的有关语言的认识理解上,走入抽象、僵化的误区。当胡塞尔将语言表达看成是先验主体的纯粹意识活动的一种特殊的表现形态,认为语言跟现实的主体的言语行为无关时,[9]当海德格尔将语言置于本体的位置,认为不是人在说语言而是语言在说人,人只是由于他“应合于”(即倾听)语言才说时,[10]当伽达默尔提出“说‘语言向我们诉说’比起说‘我们讲语言’在字面上更为正确”时,[11]这时的语言还是活生生存在的、人的语言吗?还是我们可以赖以生存的现实的语言么?这时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和神、上帝一类的神秘抽象之物还有多大的区别么?准此而论,类似的一些把语言置于本体位置上的语言本体论之语言观,不过是一种脱离了人、脱离了人的社会实践活动的语言神话,一种新的语言乌托邦罢了。

以索绪尔、乔姆斯基和以胡塞尔、海德格尔、伽达默尔等为代表的现代语言观的一个共同的缺陷,是脱离现实的人的社会交往实践,抽象地、片面地去论说语言、研究语言,而未能从实践出发,从现实的人的社会交往实践出发去认识语言、研究语言,必然在某种程度上使现代语言观陷入抽象化与片面化的困境,陷入不能更好地切合、反映现实的人的语言实际的困境。

二、马克思主义语言观及其实践本质

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是一种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基础上的实践唯物主义的语言观。在马克思主义看来,语言是一种实践的、现实的社会意识,它首先是一种具有物质属性的社会交往实践活动,是社会关系、交往形式的产物。从根植于交往实践基础上的现实的人的语言交往活动出发去理解、认识语言问题,是马克思主义语言观的出发点与立足点。

首先,马克思主义语言观认为,语言是人类实践活动的产物,又是为人类实践活动服务的,它本身是一种实践活动。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语言问题的一个基本的观点。马克思、恩格斯曾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12]恩格斯还在《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中说:“语言是从劳动中并和劳动一起产生出来的,这个解释是唯一正确的。”[13]正是由于人的生产劳动实践中产生出来的人与人之间沟通交往的需要,导致了产生语言的需要,又由于这种生产劳动实践促进了人的发音器官的改进与人类思维的产生,使原始人能够具备产生语言所必需的声音材料及意义的基础,这才使语言的产生成为可能。

同时,作为人类实践活动产物的语言,又是为人类的社会实践服务的,为人类的交往实践服务的,并在这种实践活动中发展自己,获得更为丰富的内容。列宁曾经提出“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14]斯大林也曾提出“语言是手段、工具,人们利用它来彼此交际,交流思想,达到互相了解”,[15]“语言的存在和语言的创造就是要作为人们交际的工具为整个社会服务,就是要它对社会成员是共同的,对社会是统一的,同样地为社会全体成员服务”。[16]斯大林还强调指出:“语言属于在社会存在的时间内始终起作用的社会现象之列。它随着社会的产生和发展而产生和发展,随着社会的死亡而死亡。”[17]这些论述的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强调说明了源于人类实践活动的语言,又是服务于人类的实践活动的,并随着人类的社会实践的发展而发展。这又使语言本身也成为实践活动中不可缺少的因素,从而使语言也成为一种实践活动。

其次,马克思主义语言观认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具有社会现实性与物质性的事物,是一种过程中的集合体。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在论及到语言与意识的关系时指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18]在这段有关语言问题的经典论述中,马克思、恩格斯从语言与意识的关系的角度,通过“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三个修饰成分,言简意赅地阐明了他们关于语言有别于意识的特性的认识。

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在此还曾指出:“‘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物质在这里表现为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简言之,即语言。”[19]这里,马克思、恩格斯又强调了语言的物质性特征——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

马克思主义语言观还主张语言是一种过程中的集合体。本来,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在论及德国哲学的经验时,用到了世界是“过程的集合体”说的。但他在运用此说的同时,就把它扩及到对语言的认识上。恩格斯是这样说的:“一个伟大的基本思想,即认为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其中各个似乎稳定的事物同它们在我们头脑中的思想映象即概念一样都处在生成和灭亡的不断变化中……。”[20]实际上,关于语言是一种过程中的集合体的认识,马克思主义的不少经典作家都曾不同程度地说到了此种认识。马克思在《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中就透露出语言是一个过程的意思,他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导致语言差别的出现。”[21]斯大林在《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中其实也认为语言是一个过程,他认为语言“随着社会的产生和发展而产生和发展,随着社会的死亡而死亡”,并提出“要了解语言及其发展的规律,就必须把语言同社会的历史,同创造这种语言、使用这种语言的人民的历史密切联系起来研究”的主张。[22]在同一篇论著中,他还明确地表达了语言是一种过程中的集合体的认识,他说:“语言……它是若干时代的产物,在这些时代中,它形成起来、丰富起来、发展起来、精炼起来。”[23]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札记和片断》中也曾部分地表达出这个意思,他说:“在有机化学中,一个物体的意义以及它的名称,不再仅仅由它的构成来决定,而更多地是由它在它所隶属的系列中的位置来决定。”[24]

再次,在语言、思维与实践的关系上,马克思主义语言观认为,实践决定了语言和思维,语言和思维在实践的基础上相互依赖,又相互制约。[25]语言和思维本是具有紧密依存关系的一种现实的并存体。马克思、恩格斯在精神与语言的“纠缠”说以及马克思的“观念不能离开语言而存在”说中,[26]就已部分地透露出其语言与思维密不可分的思想。斯大林对此曾指出:“语言是同思维直接联系的,它把人的思维活动的结果、认识活动的成果用词和句中词的组合记载下来,巩固起来,这样就使人类社会中的思想交流成为可能了。”[27]斯大林还在批评马尔把思维与语言割裂开来、批评有人认为思想可以先于语言而以赤裸形态产生时,提出“没有语言材料、没有语言的‘自然物质’的赤裸裸的思想,是不存在的”,并认为“只有唯心主义者才能谈到同语言的‘自然物质’不相联系的思维,才能谈到没有语言的思维。”[28]按着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语言与思维不但密切联系着,而且是并存体,其并存的关键点在于语言还是“思维本身的要素,思想的生命表现的要素。”[29]但从马克思、恩格斯精神与语言的“纠缠”说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到语言体现为物质、思维体现为精神的这种区别。并且,本是因思维的出现而出现的产物的语言,其一经产生并形成体系后,又会反作用于思维,而在语言和思维之间起联接作用的,则在于意义。[30]因为按着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观点,“凡是能唤起我思维的一切东西都是‘有意义的’,凡是我所思维的一切东西都是‘有意义的’”。[31]而对人们十分重要的有意义的东西的符号化,又是人的需求。

由上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语言观与其它语言观的根本不同,在于它特别强调语言的实践性特征,并注重从根植于交往实践基础上的、现实的人的语言交往活动出发去理解、认识语言问题。而像以后期维特根斯坦及奥斯汀、塞尔等日常语言学派中的一些认同意义即用法的哲学家们,他们的实践观及对语言实践性的理解,则与马克思主义者的认识尚有差距。他们所谓的实践,主要指的是使用语言的具体活动,他们所认为的语言实践性,也不过相当于语言的操作性。[32]而马克思主义语言观的这种实践性特质,与其所立足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观是一脉相连的。

三、马克思主义语言观在现代语言观建构中的基础地位

真正切合实际的现代语言观不应该是抽象的。列宁曾赞同性地引证黑格尔的思想说:“辨证逻辑教导说,‘没有抽象的真理,真理总是具体的’。”[33]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是一种建立在人类实践基础之上的实践唯物主义的语言观,它反对脱离实际地、抽象地空论语言,反对将语言作为一种抽象的符号王国来看待。马克思曾针对当时出现的哲学因误解语言与生活的关系而发生的“精神狂想症”,明确地指出:“哲学家们只要把自己的语言还原为它从中抽象出来的普通语言,就可以认清他们的语言是被歪曲了的现实世界的语言,就可以懂得,无论思想或语言都不能独立的组成特殊的王国,它们只是现实生活的表现。”[34]正因为马克思从生活实践出发去理解语言和思想,它对真正的切合语言实际的现代语言观的重建,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是现代语言观理性重建的逻辑基础。

马克思主义语言观确立的基石——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已被无数历史实践证明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具生命活力与先进性的理论观,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基础上的马克思主义语言观,也同样具有其它许多形态的语言观所不可比拟的理论活力与思想穿透力。马克思主义语言观以其崭新的内涵,为我们的语言观重构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考问题的立场、观点与方法。研究语言观问题,必须要把这种具有理论活力与思想穿透力的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尽收眼底,作为我们思考、认识、理解有关语言问题的出发点与立足点。

首先,我们在有关语言观问题的认识与理解中,必须要坚持马克思主义语言观的基本观点,即坚持从现实的、人的言语交往实践出发去理解、认识语言,坚持语言的实践性、社会性与物质性,坚持马克思主义语言观的实践本质,并注重从实践的观点出发,或者说是坚持从语言的实践性出发去分析问题,思考问题。尤其要注意的是,一定要注意理解马克思主义语言观与其它一般的传统语言观的根本区别。一般的传统语言观往往对语言的考察、理解,立足在通过语言自身的形式去考察、理解语言,这种考察、理解所得到的,无疑是一个中性的“意思”(meaning),一个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人那里都不变的中性的意思。而马克思主义的语言观是把语言根植于现实的、人的语言交往实践中,并从此出发去考察、理解人的语言。显然,这种考察、理解所得到的,无疑是带有人的主体特征及理解的生长性特点的“意义”(significance),一种与人的实践活动一同增长着的、活的、与人们的交往行为呈现出双向互动关系的语言之“意义”。[35]

其次,我们对有关语言观问题的认识与理解,必须要注意吸收马克思主义语言观中的实践思维方式。思维方式本是人们在思维活动中用以理解、认识、把握与评价客观对象的基本模式与依据。对于马克思主义语言观所内蕴着的实践的观点,我们不应该仅仅只将其看成是用以回答我们关于语言认识的基础、源由等认识论问题的一种原理,而应该把它看作是一种有别于已往其它哲学观与语言观的新的思维方式,一种可以用以理解、说明包括语言本质问题在内的诸问题的一种新的思维方式。用这种实践思维方式去看传统语言本质论,就会发现,不少传统语言本质论之所以会在某种程度上出现某些偏颇与失误,除了一般的理论基础等因素外,很大程度上还与其相应的思维方式有很大关系。比如说,语言符号本质论的代表人物索绪尔,从他对语言与言语、共时与历时的一系列二元对立的划分及在他的语言学研究中排除言语、历时等语言因素上看,他的这种不允许语言研究中对立、矛盾的存在之探究、分析问题的思维方式,显然仍还没有摆脱传统的本体思维方式。这必然会造成语言研究中的语言与言语、共时与历时等被不甚协调地分割。而语言本体论与语言工具论等语言本质观,从其对语言本质的单一性诉求上看,其思维方式仍都有传统思维方式的影子存在。这使传统语言本质论很难达至对语言本质更为辩证、更为深邃的认识。只有转变传统的思维方式,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思维方式出发,从统一着并沟通着与语言、思维与存在的现实的人的语言交往实践出发,才可能找到摆脱传统的理解、认识语言本质方式之弊端的真正适切的切入点,才有可能真正地从现实的人的言语实践出发,更为科学地说明、阐释语言本质问题。这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所说的那样:“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36]

[1][2][3][4][5][6][7][8]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商务印书馆,1982,第30页、36页、37页、42页、28页、41页、323页、36页.

[9]转引自倪梁康.象学及其效应[M].上海三联书店,1994,第152-153页.

[10]海德格尔.海德格尔选集(下)[M].上海三联书店,1996,第981-1004页.

[11]伽达默尔著.真理与方法(下卷)[M].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第592页.

[12]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81页.

[13]恩格斯.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76—377页.

[14]列宁.论民族自决权[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列宁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08页.

[15][16][17][22][23][27]斯大林.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斯大林文集(1934-1952),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561页、550页、561页、562页.

[18][19][31]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81页、328页.

[20]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4页.

[21]马克思.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五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26页.

[24]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札记和片断[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卷),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38页.

[25]参阅钱伟量.语言与实践——实践唯物主义的语言哲学导论[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263页.

[26]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六卷上册),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9页.

[28]斯大林.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斯大林文集(1934-1952),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575页。需要说明的是,根据目前语言与思维关系的已有研究成果,语言和抽象思维的联系十分紧密,是抽象思维的工具。而此外的其它思维(如直观动作思维等),可以不以语言为工具。参阅伍铁平.语言与思维关系新探(增订本,上海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等.

[29]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08页.

[30]参阅宋振华.马克思恩格斯和语言学[M].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23-226页.

[32]参阅刘龙根.意义底蕴的哲学追问[M].吉林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30页.

[33]列宁选集[M].(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453.

[3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525.

[35]潘德荣.语言的社会功能——批判诠释学之语言观述评[J].安徽师大学报,1995(2):145—151.

[36]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G]//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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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974(2011)05—0001—05

2011—03—05

于全有(1962-),辽宁丹东人,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

章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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