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传统安全视角下的新疆跨国民族问题
2011-08-15李正元
李正元
跨国民族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一样是人类社会历史中久已存在的现象,而且概念的产生均始于冷战之后。但作为不同学科领域的两个不同的范畴,它们关注的领域、关注的重点、关注的群体都不一样,两者具有本质的不同。然而这并不是说他们之间就没有联系。一般来讲,有跨国民族问题的地区都存在非传统安全问题,而在跨国民族地区存在非传统安全问题时一般也能看到跨国民族问题的影子。而因跨国民族问题引发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或民族冲突、地区争端、局部战争,在世界上也存在许多可见的实例。因而,无论从理论还是从现实讲,非传统安全问题和跨国民族问题两者间既存在差别,又具有联系,是既有各自特点又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两个概念和领域。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和经济一体化的深化,我国新疆及其周边地区各类非传统安全问题日益凸显,出现以政治军事为主的传统安全威胁与以“东突”势力为代表的各类非传统安全威胁相并存的状况(“东突”三股势力同时也是传统安全威胁),并对新疆中亚的跨国民族产生多方面的影响。地区地缘政治与跨国民族问题相渗透,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相交织,新疆的跨国民族问题出现复杂趋势。
1 非传统安全问题对新疆跨国民族问题的影响
新疆有47个民族,其中与中亚五国有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吉尔吉斯族)、塔吉克族、俄罗斯族、塔塔尔族(鞑靼族)、乌孜别克族(乌兹别克族)、回族(东干族)、维吾尔族和蒙族9个同源跨国民族。这9个跨国民族在中国新疆和中亚地区人口多、分布广、居住集中。特别是由于它们的同源性,决定了它们在民族意识、民族感情、宗教信仰、语言文字、生活习俗等方面具有很高的认同性和相似性,联系紧密广泛,从而对跨国民族问题产生深远影响。同时,由于新疆与中亚地缘关系的原因,决定了新疆跨国民族问题深受传统和非传统领域诸多安全因素的影响和渗透,也决定了处理好新疆跨国民族问题对于新疆边疆安全、社会稳定和地区和平与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而就新疆与中亚跨国民族和跨国民族分布地区而言,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威胁因素涉及比较广泛。但目前学界对新疆及周边地区存在的主要非传统安全威胁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看法。有学者把新疆周边地区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按现状及影响程度分为三类,一是社会安全问题,包括“三股势力”(国际恐怖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渗透,即非国家行为体对新疆周边地区社会稳定的破坏及威胁问题;以及有组织的跨国犯罪问题(如跨国毒品贩运、非法移民)等。二是经济安全问题,包括新疆周边地区的金融安全、贸易安全、市场安全、财政安全等。三是生态环境安全问题,包括人口过量增长、环境极度恶化、能源严重短缺、水资源日益匮乏、河流海洋污染枯竭、森林大面积减少等[1]。也有学者认为新疆存在的非传统安全问题主要有能源安全、生态安全、文化安全、恐怖主义等几个方面[2]。笔者认为,新疆及周边地区存在的主要非传统安全威胁有“东突”问题、“双泛”流毒、“三股势力”和以贩毒为主的跨国有组织犯罪等。
非传统安全本身是一个包含多重因素的动态过程。哪些是本国本地区的优先因素,关键要根据本国本地区的情况而定。它们的权重可能随国家地区的形势,因国际政治环境等方面影响因素的变化而变化。与此同时,随着全球化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我国改革开放的加快,特别是新疆向西开放战略的逐步实施,新疆跨国民族与中亚联系将更为紧密和频繁,中亚存在的诸多民族宗教问题、地区政治经济社会问题对我影响也会越来越大,跨国民族中的相关问题也将更为紧密地渗透新疆。根据跨国民族问题产生的理论分析目前新疆与中亚跨国民族现状,除民族分裂势力、极端宗教势力和恐怖暴力势力外,并不存在跨国民族自身向心力与国家凝聚力的矛盾与冲突问题,至少从主流来讲是如此,且两者往往具有一定的一致性和认同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存在影响跨国民族国家离心力产生的因素和问题。从目前新疆及其中亚形势来看,所存在的“东突”问题、“双泛”、“三股势力”和以贩毒为重点的跨国有组织犯罪等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威胁对跨国民族问题的影响就比较突出。
1.1 “东突”势力影响下的跨国民族问题
“东突”问题是目前我国新疆面临的最为严重的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其问题的核心和实质是制造民族分裂,破坏祖国统一,威胁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鼓吹新疆独立。通过多年的发展,“东突”已演变为集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和暴力恐怖势力为一体的思想体系和活动,图谋用各种手段包括暴力恐怖手段妄想把新疆分裂出去。境外“东突”组织主要分布在中亚、西亚、美国、西欧等地。中亚是“东突”分裂势力的主要据点,是“东突”分裂势力从事分裂活动、对新疆进行渗透、袭扰和武装训练恐怖分子的前沿阵地。而新疆与中亚跨国民族所具有的同源性,共同的宗教信仰、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民俗文化和民族意识,使得他们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异常复杂。这为“东突”及其势力提供了便利条件,极易为他们所利用。而中亚特殊的地缘政治格局,复杂的民族问题、宗教问题又为“东突”势力提供了滋生和发展的土壤。“东突”在西方势力的支持下又采取多种方式对我进行蛊惑、渗透、宣传和破坏,必然对我国相关跨国民族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威胁新疆边疆安全、国家安全和地区安全。
“东突”势力对跨国民族的影响、渗透和破坏主要体现在:一是滋生分裂思想和极端思想,滋长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矛盾,催生国家离心力和跨国民族问题,削弱国家认同和国家凝聚力。二是蛊惑民众,分离各族群众团结,制造民族矛盾和仇恨,严重损害各民族关系。三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和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破坏跨越式发展的良好态势和民生的改善。四是威胁各民族包括各跨国民族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五是制造国家和地区的不安全,威胁地区和国家安全、社会安全,也是新疆经济安全、文化安全、能源安全的主要危险。仅2009年乌鲁木齐发生的“七五”打砸抢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就导致197人丧身,1700多人受伤,331个店铺和1325辆汽车被砸烧,众多市政设施被损坏的重大损失[3]。“东突”分裂势力成为冷战后我国新疆最为严重的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威胁,不仅给各族群众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给当地正常秩序和社会稳定造成严重破坏,也成为新疆中亚同源跨国民族问题影响最大的根源。
1.2 带有“双泛”色彩的民族主义影响下的跨国民族问题
“民族主义,是指个人对民族或民族国家绝对忠诚,把民族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感情。”[4]它是以本民族利益为中心的一种思想观念和价值体系,其出发点和归结点都是从本民族利益出发,来观察、认识和处理族际关系。它不仅是处理民族问题的立场和原则,实际也是维护争取自己民族利益的社会运动。民族主义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在抵抗外族侵略,反对强权政治,捍卫国家和民族利益,实现民族解放运动中,发挥号召人民,凝聚人心的作用。许多国家往往利用这一点调动民众的民族感,强化民族认同和凝聚力,捍卫保卫国家利益。另一方面,过分强调民族主义,容易走向“大民族主义”、“泛民族主义”,也容易出现忽略、排斥他民族利益,走向“狭隘民族主义”的现象。发展到极端,会不顾客观事实,不顾其他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出现严重排斥其他民族,走向“极端民族主义”和“民族分裂主义”。“泛突厥主义”、“泛伊斯兰主义”就是这种极端的体现。在20世纪80年代末的第三次世界民族主义浪潮中,多发生于跨国民族地区的泛民族主义思潮和活动活跃,引起地缘政治动荡,引发一系列民族矛盾、种族冲突、宗教纠纷和分离主义运动,危及多民族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危害极大。“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以其强烈的时代特征,更多地激发了民族主义、民族分裂或分离主义以及极端民族主义思潮和运动,对许多地区以至整个国际安全局势造成严重危害”。[5]
中亚地区都是多民族国家。他们的独立本身就是世界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的产物。中亚五国在成立之初,为最大限度地争取各主体民族的支持,大打民族牌,各主体民族意识不断得到强化。与此同时,伴随伊斯兰复兴运动兴起,宗教气氛逐步浓厚,各种宗教极端主义在中亚出现。随着大环境的变化,“泛突厥主义”、“泛伊斯兰主义”也沉渣泛起。所有这些,对于毗邻的中国新疆同源跨国民族来讲,都产生多方面的影响和渗透,尤其是对民族关系、中华民族的认同、国家的认同造成严重伤害。“跨国民族是一种兼有国际关系与族际关系内涵,又兼有政治与文化内涵的特殊人们共同体[6]。”具有多发性和不安定性。跨国民族的这种特殊性和中亚地缘政治的复杂性,决定了带有“双泛”色彩的民族主义是影响新疆中亚跨国民族问题产生的一个重要因素。对此,我们应有清醒地认识。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新疆对外开放会更加活跃,我们应进一步团结和依靠广大民族群众,积极发挥民族主义积极性的一面,引导其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使其更加符合国家利益,符合各民族利益,共同打击极少数民族分裂分子,促进各民族和平跨居。
1.3 与“三股势力”相关联的宗教活动影响下的跨国民族问题
新疆与中亚9个跨国民族中,俄罗斯族信奉东正教,蒙古族信奉藏传佛教,其他7个跨国民族都信奉伊斯兰教。信教群众在新疆占60%以上,中亚五国中,各主体民族都信仰伊斯兰教,穆斯林已占总人口的70%。可见,宗教在新疆中亚跨国民族问题中具有重要影响。
而宗教对社会具有双重作用。积极方面来讲,宗教具有加强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的作用,有密切民族联系增进各国人民感情的作用,有控制社会稳定社会的作用,起着缓冲人们矛盾,维持社会平衡的作用。从消极方面讲,宗教矛盾往往引发民族矛盾,民族分裂分子往往利用宗教煽动民族对立情绪,制造与政府对抗事件,也容易受到社会政治生活的影响。冷战结束,中亚各国独立,伊斯兰教在中亚迅速复兴,宗教极端分子利用群众的宗教虔诚和狂热情绪,要求建立伊斯兰为国教的神权国家,虽遭到中亚各国的反对,然而中亚宗教极端主义却在中亚各国渗透并向中国蔓延,对新疆社会稳定和边疆安全造成直接影响。而这种宗教极端主义又往往与民族分裂主义、暴力恐怖主义相伴随,与“东突”多位一体,成为影响我国新疆安全稳定的一大问题,也成为新疆中亚跨国民族问题的一大影响因素。
与宗教有关系的另外一个问题是非法宗教活动。“非法宗教”顾名思义就是违反法律的宗教活动。新疆的非法宗教活动形式多种多样,尤以私办经文学校和私带“塔里甫”,非法修建宗教活动场所,宗教干预行政、司法、教育等政策,以新教派之名争夺宗教领导权等较为普遍,对社会稳定造成的危害较大。重要的是民族分裂分子往往利用群众信教的虔诚心理,打着宗教的幌子或是披着宗教的外衣进行民族分裂活动。成为影响新疆安全稳定和跨国民族问题的又一因素。
非法宗教活动性质有两类,一类是人民内部矛盾,一类是敌我矛盾,总体讲绝大部分属前者,但也不排除少数利用宗教进行违法和分裂国家的活动。至于以宗教名义或是披着宗教外衣从事分裂国家的既违反法律又违反宗教的活动,则是政治范畴的问题,必须区分清楚。值得警惕的是,近几年来民族分裂势力一直在竭力促使新疆地区政治问题宗教化,宗教问题政治化,其险恶用心就是混淆政治问题与宗教问题的界限。随着新疆对外开放的深化,一方面更要注意分裂势力利用宗教和非法宗教进行渗透破坏,另一方面要注意发挥宗教积极性的一面,引导、管理宗教向有利于国家和各民族利益的方向发展,发挥宗教在跨国民族关系建设中的积极作用。
1.4 有组织的毒品犯罪影响下的跨国民族问题
毒品严重威胁世界和平与人们健康,而进入新世纪,世界毒品犯罪呈上升趋势,引起国际社会和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之所以如此,不仅因为毒品有害身体健康,更重要的是毒品往往与恐怖犯罪、偷越国境、走私、洗钱等跨国犯罪紧密联系,严重危害地区安全、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全。
新疆紧邻阿富汗、克什米尔、费尔干纳这一世界极不稳定地区,毗邻世界四大毒源地之一的“金新月”地区。“金新月”为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交接的月牙型狭长地带,因其形状近似伊斯兰教的新月且盛产鸦片而被称为“金新月”。“金新月”为世界第二大毒源地,该地区由于人烟稀少、气候干燥,处于与世界半隔离状态,加上民族冲突、战乱频繁,恐怖势力、分离势力、极端势力比较集中等原因,为毒品的生产、制造和销售提供了空间,毒品发展迅速。“这一地区的罂粟种植面积达154.5万亩,鸦片产量达4100吨,占到了世界总产量的87%[7]。”而且“毒品品种多样,交易活跃,从土耳其、伊朗和巴基斯坦都可以将毒品运往欧洲和美国,已成为连接欧亚大陆的世界毒品交易中心[5]。”而这一地区特别是阿富汗长期动荡,政局不稳,政府控制能力弱,民生极度困难,加上恐怖势力猖獗,毒患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恐难以根除。近年来,“金新月”毒品向我渗透明显加剧,“它对我国入境毒品的危害数量已经超过了“金三角[7]”。跨国毒品犯罪是世界三大公害之一。中亚的毒品犯罪往往和分裂势力、极端势力、恐怖势力连为一体,成为后者筹资的方式之一。新疆中亚地缘的特殊性和众多跨国民族的存在,特别是跨国贩毒与“东突”分裂势力的紧密相连,也使得跨国贩毒影响新疆跨国民族问题,破坏跨国民族和平跨居和社会安全稳定,危害各民族群众身体健康,影响各民族良好关系。可见,毒品犯罪不仅危害包括各跨国民族在内的中亚各国人民,也已成为新疆边疆安全的重要非传统威胁之一,成为新疆中亚跨国民族问题的重要影响因素。
2 应对和治理举措
新疆与中亚跨国民族问题往往和新疆及周边地区的非传统安全问题、传统安全问题,以及跨国民族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紧密联系在一起,对其进行积极应对和有效治理也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采取不同措施加以应对,关键是着力推进综合治理、共同治理、经济治理、文化治理、政治治理,促进新疆中亚跨国民族的和睦相处,和谐共荣。
2.1 坚持预防为主,推进综合治理
其一,影响新疆跨国民族问题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既有政治、军事方面的;也有经济、文化、民族、宗教方面的,既有来自“东突”问题、“双泛”、“三股势力”、极端宗教和非法宗教活动、贩毒等跨国有组织犯罪这些主要问题的影响,也有其他次要问题的渗透,情况复杂,问题多样,因素各异,必须采用综合思路、综合手段,实施综合应对和综合治理。其二,新疆及其周边存在的这些非传统安全问题在对跨国民族问题产生多方面影响的同时也威胁我国的国家安全和边疆安全、社会安全、国民安全,对我国经济安全、文化安全、能源安全也带来一定的危害,对其治理和应对涉及国外国内诸多领域、多个民族,必须采取综合治理的方式和思路。其三,非传统安全安全主体的多元、威胁来源的多样、威胁方式的多种、安全维护手段的综合也决定了应对和治理新疆及其周边地区的各类非传统安全威胁必须采用综合手段。其四,综合治理,更要未雨绸缪,预防为主。要根据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的要求,调查研究,科学分析,注意存在的相关问题对民族关系、民族问题和跨国民族问题的影响和渗透,尽可能地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初始阶段。通过多方努力,共同推进综合治理。
2.2 加强地区联合合作,推进共同治理
跨国性是非传统安全和跨国民族问题的共同特征。加强对影响跨国民族问题的“双泛”、“三股势力”、非法宗教活动和贩毒等跨国有组织犯罪的打击和治理,维护和推进和平跨居,既符合各跨国民族利益,也符合所在国和跨居国的国家利益,有利于地区和平与发展。因此,加强地区联合合作,推进共同治理,不仅必要而且可能,上合组织近年来的实践探索就是很好地例证。今后,一是要继续推进上合组织在打击“三股势力”和跨国犯罪方面的平台和主渠道作用,并努力扩大合作领域,深化合作。如随着网络的普及,跨国网络犯罪呈上升趋势,应适应形势,加强在联合打击网络犯罪方面的力度。二是要加强与国际、地区相关组织机构,如阿拉伯国家联盟、伊斯兰会议组织的联系、沟通,建立互信渠道,最大限度地取得穆斯林世界的理解支持。三是要加强与我侨胞的联系,包括留学生、商贸人员、移民等,密切与侨胞组织的联系,相信跨居国外的侨胞大部分是爱国的,是富有正义感的,这些力量同样我们要积极争取,共同努力,推进跨国民族的和平跨居。通过多方面的联合合作,构建共同治理网络,推进共同治理。
2.3 加快发展,改善民生,这是解决跨国民族问题的关键
这一方面体现了民族地区的主要矛盾仍然是落后的社会生产和广大各族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求之间的矛盾的基本判断,另一方面,只有发展了才能让更多的老百姓包括各跨国民族老百姓得到更多的实惠,不断地提高他们的物质文化生活,为跨国民族问题的解决创造条件。一般来讲,居住在哪一方的跨国民族生活优裕,社会稳定,经济发达,那一方的民众就比较稳定,国家的凝聚力向心力就比较强,对国家的认同感就高。相反,则可能社会不稳,民心思变,国家凝聚力下降。目前,我们之所以能够保持比较好的稳定态势,与改革开放以来建设发展的成就所奠定的基础是分不开的。比较中亚五国,总体上我方的发展要好于对方,这是稳定的基础之一。但存在的压力也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哈萨克斯坦,近年来凭借丰富的能源发展迅速,GDP总量超过其他四国的总和,人均GDP也是我国的一倍。这种情况“对新疆可能引起的冲击和压力不可低估[8]。”同时,内部比较,新疆与其他西部省区一样还存在与东部发达地区较大的差距,也存在南北疆区域之间、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这需要我们下力气来解决。只有真正发展起来了,老百姓安居乐业,享受发展带来的成果,国家凝聚力就会增强,认同感就会增加,无论是安全问题的治理和应对,还是跨国民族问题的解决都具有了一定的条件,分裂分子、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也会丧失生存的基础和土壤空间。但是我们也不能幻想发展了分裂分子就会彻底主动消失、分裂活动会彻底消亡,我们始终要清醒,反分裂斗争是长期的、艰巨的、复杂的。
2.4 加强文化领域的引导,强化跨国民族国家认同
新疆中亚跨国民族分属不同的国家,但其同源性使其自身就具有民族意识、民族心理的认同,这并不奇怪。“东突”及其分裂分子极端分子往往利用这一点进行分裂思想和意识的宣传蛊惑,利用民众的民族心理感情和宗教虔诚心理,煽动分裂,蛊惑群众,制造民族矛盾,产生国家离心力。对其一方面要进行打击,另一方面要加强在跨国民族中的宣传引导力度,提高国家认同度,使其与民族认同相同一。认同是跨国民族问题的核心,国家认同是认同的核心,而文化认同是国家认同的关键。要积极创新认同教育,引导各跨国民族民族意识与中华民族意识的相统一,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相同一,树立多元一体文化观念。充分重视发挥跨国同源民族文化与民族感情的积极纽带作用,保护好发挥好他们爱国守法、爱好和平的积极性,不断地促进跨国民族的和平跨居。
2.5 坚决打击“三股势力”,促进跨国民族问题解决
“东突”三股势力是新疆存在的最为严重的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对它的治理和清除直接影响着跨国民族问题的解决,包括有组织跨国犯罪也是如此。只有这些传统的非传统的威胁因素得到彻底清除,跨国民族问题才有可能得到彻底解决。新疆中亚的跨国民族多、分布广、居住集中,存在的跨国民族问题虽属少部分人甚至是极少部分人的问题,但国家离心力的存在对新疆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的治理和应对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某种程度上这成为分裂活动产生的土壤和气候。因此,跨国民族问题的存在和解决也直接影响着反分裂斗争的进程和效果,影响着新疆边疆安全和稳定。因而,坚持打击和有效治理分裂活动是解决跨国民族问题的重要基础。
2.6 加强跨国民族区域非传统安全体系和能力建设
一方面要认真分析,根据新疆跨国民族地区的情况,地缘政治经济社会宗教情况,分析各类威胁安全的非传统因素,并根据其优先性进行排序,研究认识其发展规律和特性、新的走势和动向、危害和影响,未雨绸缪,防微杜渐,做好工作。另一方面,要加强跨国民族地区的非传统安全能力建设,构建非传统安全的预警机制、处置机制、控制机制、善后机制、支撑机制,提高非传统安全的防范能力、处置能力、建设能力和治理能力,构建适应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和谐发展的新疆跨国民族地区非传统安全应对治理体系。
3 结语
新疆与中亚的跨国民族占据新疆总人口的64%,分布在全疆各个地区,对新疆的政治经济和安全稳定产生重要影响。而新疆及其周边地区所呈现的非传统安全因素从地缘角度对跨国民族问题产生重要影响和渗透,某种程度上影响和决定着新疆跨国民族问题的发展和走势。而新疆存在的诸多跨国民族问题本身也具有非传统安全的部分因素,即新疆及周边地区存在的非传统安全问题与跨国民族问题某种程度上具有兼容性和交叉重叠性。在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下,我们应一方面加强与周边国家的联系和交流合作,坚持以邻为善、以邻为伴的周边外交方针和睦邻、安邻、富邻的周边外交政策,联手打击危害共同利益的活动,为共同发展跨国民族的和平跨居创造良好环境。另一方面,关键是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积极发展,大幅提升综合国力,进一步改善各民族生活,促进边疆地区全面发展,实现新疆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
[1] 高永久.中国新疆周边地区非传统安全问题及其特征[J].新疆社会科学,2005(3):71.
[2] 刘月珍.新疆非传统安全面临的挑战及对策探析[J].边疆经济与文化,2009(8):56-57.
[3]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白皮书.新疆的发展与进步2009.[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6.
[4] 葛公尚.当代国际政治与跨界民族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362.
[5] 陆忠伟主编.非传统安全论[M].北京:时事出版社,2003:258.
[6] 马曼丽,艾买提.关于边疆跨国民族地缘冲突的动因与和平跨居条件的思索[J].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3(2):1.
[7] 公安部禁毒局副局长解读禁毒白皮书(组图),2006年06月 26日 22:19央视法治在线.http://news.qq.com/a/20060626/001826.htm.
[8] 马大正著.国家利益高于一切[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2: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