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式”工农武装割据探析
2011-08-15李孙强
李孙强
(滁州市委党校 安徽滁州 239000)
“贺龙式”工农武装割据探析
李孙强
(滁州市委党校 安徽滁州 239000)
本文阐述了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贺龙在湘鄂边发展人民武装力量,开辟革命根据地的过程,并分析了“贺龙式”工农武装割据的经验。
贺龙;工农武装割据;经验
湘西张家界是世界自然遗产公园。公园里的贺龙园矗立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贺龙的大型铜像。这里是贺龙的家乡,是大革命失败后,贺龙向中央提出回家乡开辟革命根据地的地方。
1927年上半年,由于国民党反动派对革命的叛变和陈独秀右倾错误,导致了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的失败。大革命的失败,使中国共产党人懂得了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的极端重要性。于是,党中央在汉口召开了“八七”紧急会议,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屠杀政策的总方针,号召全党和全国人民继续进行战斗,并决定在湘鄂赣粤四省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因此,继八一南昌起义以后,9月起,中国共产党人在全国各地又打起红旗,掀起了暴动。当时真是群雄四起,八方暴动,充分表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在强大的反动势力面前不屈不挠、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无数次攻打城市暴动的失败,使中国共产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沉痛的教训迫使中国共产党人热切希望能找出一条适合中国特点、符合中国革命规律的中国民主革命的道路。英勇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曲折的革命实践中探索前进。
一、贺龙回家乡湘西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过程
贺龙参加并领导了“八一”南昌起义。起义胜利后,部队南下在潮汕失败。为了保存革命骨干,中央调贺龙回上海。党中央原打算派贺龙去苏联学习,但贺龙从大革命失败的惨痛教训中深感枪杆子的重要,他再三向中央请求,“党相信我,还是派我回湘鄂西去拉队伍,或许能搞出一点名堂来”。党中央同意了贺龙的请求。周恩来找他和周逸群谈话,命他们组成中共湘西北特委前往湘西北发动群众,建立中国工农革命军,开展武装斗争。
1928年初,贺龙、周逸群、卢冬生等同志前往湘鄂边开辟革命根据地。贺龙等沿江西上,经武汉,于1928年1月中下旬到达湘鄂边的监利县境。当时只有“驳壳三支,手枪两支”。在观音洲缴了团防(即地主武装)八支枪,然后会合了“八一”起义后来洪湖地区活动的贺锦斋一支部队,接着又与石首中心县委取上联系,并通过他们集合起两支农民武装。其中一支是大革命失败后保留下来的,在石首、华容一带活动的吴仙洲部;另一支是湖北省委在秋收起义后组织的,活动于洪湖附近的邓赤中、彭国才部。前后会合的三支队伍共有三百多支枪,官兵300余人,组成中国共产党湖北沔阳工农革命军第五军,以贺锦斋为军长。由贺龙和周逸群直接掌握。这是湘鄂边前委领导下的最初的武装力量。
由于大革命失败,这一带地主武装和带政治性的土匪十分嚣张,他们对革命人民和革命组织进行疯狂地屠杀。为领导群众反击反革命的猖狂进攻,工农革命军参加了地方党发动的监利、石首、华容、南县等地的年关暴动,打土豪,铲除贪官污吏,消灭了荆江两岸许多团防和土匪,缴获了一些武器,鼓舞了群众斗争情绪,部队扩展到一千多人。荆江两岸局面初步打开。贺龙等同志原准备消灭驻监利城内团防,然后根据中央原来意图前往湘鄂边创造新的根据地。没料到,城内突然增加了一个旅的敌人,进攻失利。前委当即决定,把部队全部留给县委,贺龙、周逸群等同志仍按中央原定的计划,率少数人前往湘西北开辟工作。临走前,前委在普济观召集洪湖地区县、区委的负责同志开会,交待布置了扩大和发展洪湖革命根据地的任务。“并约定半年之后在公安会师”。[1]1928年春,在贺龙的生日(旧历二月初九)之际,贺龙偕同周逸群等抵湘西桑植县洪家关家乡,受到大姐贺民英及乡亲们的热烈欢迎。
湘鄂西前委所以选择在湘鄂边发展武装,创立苏区,一是湘鄂边的反动统治较其他地方薄弱;二是贺龙在湘西一带很有威望,对这里情况熟悉,他有不少部下在湘西一带,贺龙可利用这个关系拉起部队;三是地理条件好,进可以东出湘鄂中部,西入四川,南下贵州,退可以据以固守,生息发展。
贺龙到湘西桑植后,八个乡的地方势力都来拜见,八乡地方势力都有人枪,各霸一方,有时称兄道弟,有时又互相火并。贺龙一到这儿,就向他们正式宣布:“大家再不要自相残杀了。”“我是共产党,我们要发动群众,组织红军,建立工农革命政权。看你们愿不愿意参加?”此后,贺龙一面收集旧部,一面又对旧军队进行改造,广泛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宣传革命一定要胜利的道理。经过贺龙的号召、宣传,到1928年3月,贺龙已组织了三、四千人的武装。其来源是:一是利用亲族关系召集的,其中有贺龙的大姐贺民英(香姑)等部一千多人;二是利用旧的隶属关系召集的,其中有王炳南、钟慎吾、李云清等部一千多人。根据中央授意,成立了工农革命军,贺龙同志任军长。张贴《工农革命军布告》。
部队刚编两个团,国民党反动军队乘我立足未稳之际就来进攻。由于部队大多是利用亲属和隶属关系召集的,内部不纯,战斗力不强,和敌人一接触,逃散的很多。有的旧式农民武装各带各的部队跑回自己管辖的地区去了。洪家关、苦竹坪两次战斗均未能把敌人击退,部队本身反而受到严重损失。为了缩小目标,周逸群和贺龙决定分头进行活动,周逸群到沙市,领导鄂西特委,继续组织荆江两岸的武装斗争,后来和段德昌、段玉才等同志一起建立了红六军。贺龙和卢冬升同志则带领少数人员转到桑植、鹤峰等县坚持开展游击战争。这期间,反动军队的压迫虽然较小,但是部队内部情况非常复杂。有的坚持旧军队的作风,有的把亲族及其他旧关系与革命军队内部关系混同起来,有的则是地主、富农家庭影响。这些人成了贯彻党的政策的阻力。鉴于这些情况,贺龙为首的前委决定向这些有害倾向作斗争:首先进行改编,正式成立工农革命军第四军,贺龙任军长。同时加强了党的领导,大队以上均设了党代表,加紧干部和士兵的政治训练,在士兵中吸收党员,对原有部队进行彻底的改造;对于坚持错误、违反党的政策的人,则给予严肃处理和教育。经过这样整顿,工农革命军有了新的起色,迈开了革命化的第一步。同时,“扩大土地革命和苏维埃政权的宣传,掀起广大的农民起来斗争。”[2]
8月20日,接湘西特委转来湖南省委通告,要红四军东进,牵制敌军对湘东红军的进攻。贺龙率红四军由桑植向石门开进。8月25日,工农革命军进驻石门西北乡之中心区域磨市,后来又转到澧县王家厂、大堰垱一带游击,镇压一批土劣和清乡委员会,领导农民打土豪、烧契约,号召农民分配土地。湖南军阀组织上万兵力分三路向我革命军进攻。9月7日工农革命军转向石门渫阳,翌日拂晓,敌军左翼奔袭我军军部,部队经所街退到泥沙,又遭敌人攻击。是役,参谋长黄鳌和师长贺锦斋先后壮烈牺牲。部队损失较大。贺龙只率200余人经鹤峰的“走马坪退至桑(植)鹤(峰)交界”,旋又将部队分散在群山中与敌展开斗争。[3]
1928年初冬,工农革命军只剩下一百多人,部队在湘鄂边界的高山丛林中,没有吃的,没有穿的,伤员没处安插,弹药无法补充。面对困难处境,贺龙不断思考:“党交给我的任务是搞红军,不是搞白军。但是红军究竟怎么搞,根据地究竟怎么建设呢?”贺龙意识到用旧的封建关系建立的革命武装是经不起风浪的,应该有一套新的做法。到底应该怎么做,贺龙心里还不大有数。贺龙非常苦闷。他想:越在这个时候越应设法与党取得联系,得到党的指示。于是,贺龙派人去找鄂西特委,找周逸群。交通出发了,一直盼了二个月还无踪影,就在这极端困难时刻,在贺龙家乡坚持斗争的姐姐贺民英来了。她送了一批洋布、子弹和银元,看着面容憔悴的弟弟和疲惫不堪的同志们,贺民英对贺龙说:“过去别人跟着你是为了发财,现在这么苦跟着你干什么?是为了干革命,你们不是有CY、CP吗?应当更好地组织起来。”贺龙在姐姐的鼓励下决心整顿部队(称堰垭整顿)结果只剩下91个人、72条枪,建立了一个党支部。这支小部队人员虽不多,却都是精华。他们觉悟高,立场坚定,在任何情况下都英勇顽强,不动摇。堰垭整顿后,部队从堰垭出发,向咸丰的黑洞进军,进入利川县境。这一带经济文化非常落后,封建迷信甚行。这里到处都有所谓“神兵”(类似红枪会),是有名的神兵窝。“神兵”虽然是迷信团体,但其成员大都是被压迫的劳动人民,为了反对军阀、反对苛捐杂税而组织起来的。于是贺龙就设法与之联络,结果争取到二、三百名新兵。此时,部队由91个人、72条枪,发展到200多人、100多支枪,又编了二个大队。12月下旬,又攻占建始县城,焚烧了县公署的文件税契,并发布了告工农贫民书。12月31日,又抵鹤峰邬阳关,与早先派这里的汪毅夫取得联系。1928年底,部队攻入建始县城,缴获民团枪百余支,同时招收了一批劳动人民参加了队伍,后来又收编了农民武装陈宗瑜部200多人,这时全军共有官兵400多人,步枪、连枪200余支。接着又打开鹤峰县城,建立鹤峰县苏维埃政府,公布苏维埃大纲,耕田农有法令,并派人四处发动群众,分配土地,使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结合起来。
1929年初,前委派出去的交通与党的组织取得了联系。周逸群不断写信来介绍了洪湖那边热火朝天的斗争情况,传达了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和井冈山斗争经验,并陆续派来了不少干部,加强了党的工作,提高了红军政治素质。同时,党中央也发来了不少重要指示和党的“六大”决议。党的指示,使贺龙和大家拨开了重重迷雾,看到了光明的前景,工农革命军面目焕然一新。
1929年春,又先后收编土著武装若干支,红四军增至1000余人,枪300余支。1929年6月,桑植城解放后,工农革命就有了二个县和县政权。此外还在龙山、宣恩、五峰、长阳、石门边缘展开了工作,建立了县、区政权,湘鄂边革命根据地也初具规模了。这时部队的面目也有相当改变,新的建军路线——官兵一致、军民一致的原则,已经开始执行;又接受了井冈山斗争的经验,连队普遍建立了党团组织,加强了党对部队的领导,建立了政治机关,加强了政治工作。在和鄂西区红六军会师以前,又坚决进行了几次思想、组织整顿,大量吸收贫苦农民参军。这样,这支部队逐渐改造与建设成新型的人民武装。
7月,国民党派一个团进犯桑植,贺龙采取诱敌深入,使敌由南岔渡口过河,敌过河后,我军开始攻杀,迫其背水作战,将其大部歼灭,并击毙其团长周寒之。旅长向子云不甘失败,复亲率该部二千余人并一些地主武装倾巢出犯,工农革命军埋伏在城外山上大开四门,施了个“空城计”,诱其深入,等敌入城后,埋伏在山上的我军一齐出动,敌被四面包围,我军将敌大部歼灭。向子云率少数人马向后逃窜,在赤溪河边,向子云急于逃命,拉着骡子泅水,泅至中流,即被洪水吞没。这是湘西工农革命军建立以来的第一次大捷,缴得长短枪1000余支。7月中下旬,在桑植对红四军再次整编,大队、中队改为团、营。这时全军扩大到4000余人。8月上旬,中共湘鄂西特委为了打破敌人包围,巩固和扩大苏区,决定由贺龙率红四军向大庸、慈利两县推进,以拔除桑植四周的团防点。9月上旬贺龙率部又返桑植。
10月下旬,反动派用2万多人进攻湘鄂边。鉴于敌强我弱,贺龙带领部队主动撤出桑植,转至鹤峰、五峰、长阳、松滋等地发动群众,开辟新区工作,以期与鄂西区联成一片。1930年3月,贺龙领导的红四军根据中央指示和鄂西特委决议,东下与红六军会师。留一部分骨干和一部分游击队坚持湘鄂边斗争。1930年7月初,红四军与周逸群领导的红六军会师于公安城,组成红二军团。红二军团成立,标志湘鄂西革命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它与湘豫皖、湘鄂赣红色区域呼应,构成了对敌人统治中心城市之一——武汉的包围。
二、贺龙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启示
1、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实践说明:贺龙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逐步认识到扩大武装,建立一支新型人民军队的极端重要性。
八一南昌起义南下失败后,贺龙主动提出回湘鄂西去拉起一支队伍。贺龙、周逸群等1928年初到达湘鄂边的监利县境,当时只有二只手枪。在监利会合了贺锦斋领导的一支部队,又集合了当地的两支农民武装,前后会合的三支队伍,共有三百多支枪,人数更多些。打起了工农革命军的旗帜。这便是湘鄂西前委领导下的最初武装力量。接着他们在监利、石首、华容、南县进行了年关斗争,鼓舞了群众斗争情绪,队伍发展到近千人。可惜的是,这样一支在当时已经可观的一支武装,“由于当时前委农村根据地思想和政权观念很模糊”,[4]结果把这支部队交给地方,贺龙、周逸群、贺锦斋等离开部队到湘西去了。部队由于失去领导中心,结果完全失散和垮台。
1928年3月,贺龙等到湘鄂边的桑植县,利用亲族和隶属关系又召集了三、四千人,紧接着在1928年4月国民党乘贺龙部立足未稳之际,突然派兵进攻桑植城和洪家关,洪家关和苦竹坪两战均未能打退敌人的进攻,队伍反而受到严重损失。由于队伍内部情况非常复杂,旧军队习气严重,“一部分军官只愿拖队捉肥猪称土大王,不愿下去暴动,遂蓄意拖枪潜逃”;有个别红军领导人竞“发表了许多违反党的政策的意见”[5]事实说明:“用旧的封建关系建立的革命武装,不经过彻底改造,是经不起风险的”,“依靠群众建立的革命武装才是巩固的。”于是前委决定对部队进行改编,“大队以上均设有党代表,以帮助并监督军官的工作与行动”[6]加紧干部和士兵的政治训练,在士兵中吸收党员,以期对原有部队进行彻底的改造;对于坚持错误、违反政策的人,则给予严肃处理和教育。经过这样整顿,工农革命军才有了新的起色,迈开革命化的第一步。经过1928年冬天极端困难的考验,1929年初,红四军取得了与中央的联系。1929年3月,周恩来为中央起草的给贺龙及湘鄂西前委的指示信中,介绍了井冈山朱毛建军的经验:“在朱毛军队中,党的组织是以连队为单位,每连建立一个支部,连以下分小组,连以上有营委、团委等组织。因为每连都有组织,所以在平日及作战时,都有党的指导与帮助。据朱、毛处来人说,这个组织,感觉还好。将来你们部队建党时,这个经验可以备你们参考。”[7]同时,党中央也发来了不少重要指示和党的“六大”决议,于是“红四军的行动纲领也明确起来。逐渐摆脱开不利的处境,一步步发展壮大。”[8]
以后,贺龙为首的前委又对工农革命军的缺点采取:“(一)在农工会执行委员会中,及红军军人中挑选学生一百二十名,开办军事政治训练班,定期三月毕业,……训练班有了专人负责,故成绩尚好,现开学已有两星期。(二)改造红军中党的组织,并加紧党内教育工作。(三)设兵士科,很正确地指导士兵委员会工作。(四)设法健全党代表办公厅的组织,提高党的权威。(五)在军事有相当稳定时,军队组织还有一个很大的整顿,……。”[9]湘鄂西前委对工农革命军坚决实行了几次整顿,又吸收贫苦农民参军,这样就把这部队伍改造与建设成新型的人民革命武装。
贺龙还在实践中运用了一套朴素的游击战的战术。如“先发制人”。1929年7月赤溪河大捷中,贺龙运用“诱敌”、“迫敌”、“背水作战”、“埋伏”、“诱其深入”。[10]8月,敌人20000多人攻湘鄂边,鉴于敌强我弱,红四军主动撤出桑植城,转自鹤峰、五峰、长阳、松滋等地,发动群众,开辟工作。“总之,此间游击的加强,云卿(即贺龙)以二十年施口队的经验,随机应变,今后绝不致上敌人的大当。”[11]这些在实践中形成的朴素的游击战的战术思想,虽然没有象朱德、毛泽东那样进行了理论的科学性的概括,但贺龙这些战术思想无疑地也是成为毛泽东军事思想的来源之一。就是这样,贺龙在曲折的斗争实践中摸索出扩大人民武装、建立一支新型人民军队的一套办法。
2、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实践亦说明:贺龙极端重视红色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
贺龙常说:“野鸡有个山头,白鹤有个滩头。一支军队没有根据地怎么行呢?”所以,每到一处,他都派出干部去做群众工作,帮助受苦农民打土豪、分田地,建立革命政权。即使战斗频繁,贺龙也总是抽出时间深入到穷苦人中间,了解老百姓疾苦。经过1928年的冬天,工农革命军饱偿了没有根据地依托的痛苦,1929年初又得到党的指示后,湘鄂边根据地起了根本性变化。到1929年5月,占领了两个县城(鹤峰、桑植),此外,还在龙山、宣恩、五峰、长阳、石门边缘开展工作,建立县、区政权,摸索出建设根据地的一套做法,“湘鄂边根据地也初具规模了。”[12]1930年夏,二、六两军团合编成红二军团后,湘鄂西根据地扩展到十七个县。
3、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实践还说明:贺龙注意把巩固革命根据地、扩大人民武装同开展土地革命和根据地政权之建设密切结合起来。
1928年9月,贺龙给中央的报告中讲到:“以后有(原文缺)黑洞、狗耳石等处为红军根据地(原文缺)极力准备暴动,一有相当基础即建立苏维埃和实行分配土地……”,“红军则分驻乡村,掩护农民起来斗争”,“……吸收其下层觉悟的群众,成为党的群众,对于佃农和雇农分别加紧工作。”[13]1928年12月,工农革命军打开鹤峰城,建立起工农民主政权,“派人四处发动群众,分配土地,使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结合起来。”[14]1929年旧历八月八日湘鄂西前敌委员会给中央的报告中又讲到:“分派县委委员及党的特派员下乡活动在农村中,建立党的秘密组织,并限期成立各区区委或支部”“加派较有经验之……同志下乡工作,领导各区农运之发展”。在根据地组织一留守委员会,由县委、苏维埃政府和红军负责人组成。“惩治豪绅,进行没收地主的新谷等工作。”[15]就在这1929年,白竹坪成立了桑植县苏维埃政府,工农兵当家作主人,扩大了红军,组织了赤卫队、打土豪、分田地,穷苦人扬眉吐气,地主、恶霸吓跑了,白竹坪人民的革命和生产的热情象火山一样进发出来。1929年冬天,有个叛徒贺文志在洪家关一带危害人民,与苏维埃政府作对,苏维埃政府就抓住了他,缴了他的枪。贺文志的叔父(洪家关的豪绅)贺士光知道后,打着“族老”的面子,坐着轿子到县苏维埃政府找贺龙求情,贺龙指示苏维埃公审了贺士光,并发动农民抄了他的家,并打开贺士光家的谷仓,分粮给农民。
三、“贺龙式”与“朱德毛泽东式”工农武装割据之比较
贺龙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实践能否可以说贺龙已经确定了农村为中心的思想了呢?贺龙在1928年9月给中央的报告中讲到:“红军停滞在桑植,于政治的作用太小,俟子弹的补充稍足时,我们必须开到石门发展扩大游击战争,同时须向常德取包围形势……”。[16]周恩来于1929年3月为中共中央起草的给贺龙同志及湘鄂西前委的指示信中对贺龙等同志指出:“目前所应注意者,还不是什么占领大的城市,而是在乡村中发动群众,深入土地革命”[17]可推断贺龙在给中央的报告中提出要占领大的城市。1930年5月,鄂西特委在给中央的报告中谈到鄂西红军的教训之一就是要“红军应当时时刻刻准备进攻中心城市,才能扩大政治影响”。[18]这些事实说明:“贺龙式”工农武装割据只是从城市中心发展到重视乡村的阶段。即使是发展到这一阶段,也是难能可贵的,是花了学费换来的。但还没有发展到以乡村作中心的阶段。当时,共产国际、党的六大精神和湖南省委还是“城市中心论”,只有毛泽东为代表的少数同志的思想发展到以乡村作中心的阶段。毛泽东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长信中,已明确指出要创造红色区域,实行武装割据,认为这是促进全国革命高潮的重要因素。也就是要以乡村为中心,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
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人在全国各地先后发动多次武装起义,所有这些起义都不同程度上打击了反动统治势力,扩大了革命影响,为工农红军和农村革命根据地的创建提供了经验,奠定了基础,为探索大革命失败后中国民主革命的道路作出了贡献。但是,把党和人民在集体奋斗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加以科学的总结,找出中国革命的客观规律性,提出中国革命必须走农村包围城市道路的完整理论的,是毛泽东同志。“毛泽东同志在这个时期内,不但在实践上发展了第六次大会路线的正确方面,并正确地解决了许多为这次大会所不曾解决或不曾正确地解决的问题,而且在理论上更具体地和更完满地给了中国革命的方向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根据。”[19]贺龙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搞工农武装割据的实践为毛泽东所提出的中国革命走农村包围城市道路的理论形成作出了重大贡献,受到毛泽东的赞美,一同被誉为“朱德毛泽东式、贺龙式、李文林式、方志敏式”[20]之有根据地的有计划地建设政权的深入土地革命的扩大人民武装的路线无疑是正确的。
[1][2][3]李烈《贺龙手谱》人民出版社1996年2月第1版P102、P106、P107。
[4][8][10][12][14]贺龙“湘鄂西初期的革命斗争”《星火燎原》选编之一。
[5][6][13][16]“贺龙同志给中央的报告”《中共党史参考资料(三)》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P32、P33-34、P30。
[7][17]《周恩来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9年12月第1版P46、P17。
[9][11][15][18]“1929年旧历八月初八贺龙代表湘鄂西前敌委员会给中央的报告”《中共党史参考资料》[5]政治学院党史教研室编P585、P581、P583、P595。
[19]《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人民出版社1980年6月第3版P9。
[20]《抗战以前选集》中共中央北方局1944年印第一集P139。
李孙强,(1949——),男,江苏仪征人,中共安徽滁州市委党校中共党史教授。